第八十七章 那晚……
許傾城和陸行之同時被嚇了一跳,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許傾城問金辰:“怎麼了?你不會是和肖家越之間有什麼吧?”
“我和他?怎、怎麼可能!”金辰磕磕巴巴地否認,“我和誰有什麼都不可能和他有什麼!”
許傾城和陸行之又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你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的表情襤。
金辰急得抓狂:“我真的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也絕對不可能有關係!鱟”
“哦。”
“……”
面對好朋友這樣的反應,金辰也是無話可說了。
當晚,陸行之還在在那裏住下了。
夜裏一點多,許傾城起來上廁所,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小腿抽筋抽了一下。
“呀——”她低呼了一聲,正準備俯身去按摩一下,有人已經從床上飛快起來奔了過來。
“怎麼了?”他一邊問着,一邊彎腰將她的腳抱在自己的懷裏,冰涼冰涼的。
“這麼涼,怎麼也不穿個襪子?”
“沒事,就是起來上個廁所嘛。”
陸行之睨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她什麼,只是彎腰把她抱回了床上,然後給她按摩小腿。
許傾城靠在床頭,就那麼看着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正在給她按摩小腿的人輕聲問。
許傾城抿着唇不說話,眉眼彎彎的,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柔和。
陸行之也看了看她,笑着搖頭:“幸好我知道你是人不是鬼,要不大半夜的你這麼笑非要被你嚇死不可。”
“我笑得很嚇人嗎?”
“並不——”
他說著,湊上來吻了她一下。
然後,又抱着她靠在了那裏。
許傾城有些犯困,但感覺到他好像有話要說,就問:“怎麼了?是不是要對我說什麼?”
“嗯。”男人的聲音很沉穩,在這寂寥的夜色里,卻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聲音輕得發軟:“這兩個月,我感覺像過了兩年那麼久。”
“真的啊?”許傾城閉着眼睛笑,困意卻越來越重。
陸行之應她,“嗯,每一天都過得很煎熬,我很想早點來看你,來陪你,可又怕事情沒處理好,給不了你交代,會被你趕出去。”
她當時的態度那麼堅決,甚至還和方靜知提過要打掉這個孩子。
陸行之只要一想起這些事情,就心裏一陣陣地發涼。
所以不敢來啊,一直不敢來。
直到最近這一個月,把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才終於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我和白淺淺之間已經徹底解決好了,以後她不會再來找你麻煩,至於靳蘭心那邊,現在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嗯,你說。”
“她和我以前有過一段,後來和平分手了,但分手之後我們一直都有聯繫,也不是很頻繁,只是節假日的時候,偶爾問候一聲。我以為,她和我一樣,已經完全放下了。”
當初剛和靳蘭心分開的時候,陸行之也曾有些失落。
但僅僅只是失落,並不像和許傾城分開時那樣痛徹心扉。
你對有些人是喜歡,對有些人是愛,而喜歡和愛,最能分清楚的人,是你自己。
所以陸行之很清楚,自己對靳蘭心的感情,並不是刻骨銘心的愛。
“她這次回來,是想跟我和好,但更多的是因為她的義父,靳名想要在臨城發展勢力,但臨城一直以來都是左家的地盤,他想要進來,就必須先把左家壓下去,所以,他們找上了我。”
“這樣啊……”
許傾城這個時候已經很困很困了,陸行之說的話她只是聽聽,根本沒往腦子裏去。
至於後面陸行之說了什麼,她就更加不知道了。
等到陸行之察覺的時候,她已
經徹底睡著了。
陸行之低頭看了看,然後抬頭嘆了口氣,深感無奈的同時又覺得欣慰。
她只有相信了自己,心裏也釋然了,才能這麼安心地睡在自己的懷裏吧。
想及此,陸行之又無聲笑了起來。
這樣多好,多滿足。
原來自己要的,不過就是每天醒來的時候能看到她,每天入睡的時候能抱着她。
——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金辰看上去就是明顯一夜沒睡好,整個人一點精神也沒有,黑眼圈更是嚴重得和國寶一樣了。
許傾城看着她問:“昨晚沒睡好?”
“嗯。”金辰無力地點頭,抱怨道:“都是你們不好啊,要不是因為你們昨晚說起了肖家越那個混蛋,我怎麼可能做一晚上關於他的噩夢!”
“做了一晚上和他有關的夢?”
“對啊!”說到這個金辰就氣不打一處來,“夢到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被嚇醒了好幾次!”
許傾城聽了之後轉頭看了陸行之一眼,後者聳聳肩,表示自己真的不知情。
金辰怕他們又吐槽自己,連忙收拾了東西去上班。
隨後,許傾城讓陸行之給肖家越打了個電話。
“陸總這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
聽聽這話問的,還是沒個正經!
陸行之懶得理他,直接把手機給了許傾城,“我老婆有話問你。”
“啊?”
“你和金辰怎麼了啊?”
“……”
肖家越一聽到她問起金辰兩個字,瞬間就後背冒冷汗了。
“我和她……沒、沒怎麼啊。”
“真的沒怎麼嗎?”許傾城不相信,“那為什麼金辰一說到你就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殺了你的樣子?”
“……”肖家越又是一陣無語,冷靜了之後才回答:“我跟她真的沒什麼。”
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的話,那就事那天晚上了——
其實也不是肖家越故意的,他真的喝得有些多了,不說全醉,至少也半醉了。
然後拿起手機想要找個女人,翻來翻去最後打給了金辰。
沒指望她能來接自己,可最終金辰卻真的去了。
順理成章的,去了肖家越的公寓,最後半推半就,把金辰拿下了。
如果故事只是到這裏的話,那還不至於很糟糕。
可還有接下來啊——
第二天,金辰先醒,發現自己是被肖家越抱在懷裏的,她嚇壞了。
而也就在這時,公寓的門鈴響了。
金辰推了兩下肖家越,可這個宿醉的傢伙直接翻了個身繼續睡覺,當做沒聽見門鈴。
沒辦法,她只好穿了衣服下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一個女人。
她詫異地看着金辰,問金辰是誰。
金辰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愣了兩秒之後就聽到那女人說:“又是一個炮友吧,沒事,我見得多了。”
說完這幾句,她從包里拿出一疊錢遞給了金辰,讓她拿了錢快走。
若真的是小姐,又或者是炮友的話,並不會太介意。
可金辰不是啊!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是有自尊心的!
沒拿錢,什麼都沒要,就那麼悄無聲息地走了。
肖家越事後知道了這件事,可並沒有去找過她,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所以,金辰才會在提到他的時候,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了才好!
——
從肖家越哪裏也問不出個什麼來,許傾城只好作罷。
倒是金辰自己,下班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肖家越。
第一
眼看去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於是又看了一眼,然後肖家越就朝着她走了過來。
當時她什麼也沒想,轉身就直接跑了。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麼,總之就是一種感覺——看到肖家越就像是看到了一種恥辱!
肖家越當時也愣了一下,然後才追上去。
一來男女在速度上有所懸殊,二來則是金辰穿着高跟鞋,跑出去沒多遠就被肖家越給抓住了。
“你跑什麼!”肖家越大聲問她。
金辰也不回答,轉身就直接推了他一把。
還好肖家越有所防備,踉蹌了兩步之後重新把她給按住,“你躲我幹什麼?!”
“我沒躲你!”金辰沒好氣,掙扎着要從他的手心逃開。
肖家越抓得更緊,後面見她還是不聽話,直接就把她給抵在牆上了。
其實他真的只是想讓金辰安靜下來而已,可金辰卻突然之間臉色變得慘白。
因為,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也是這樣。
她想走,但是肖家越不讓她走,把她抵在牆上,然後吻她,摸她,把她折騰得暈暈乎乎的,最後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睡在一起發生那樣的事!
可既然發生了,她也就認了!
但是!但是!
他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是什麼意思?他要經過這麼多天才想起來那晚發生的事嗎?
不想負責就不要出現!就這麼簡單!
肖家越震驚地看着她,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你放開我……”金辰說話都顫音了,“鬆手,放開我!”
她剛剛跑得那麼快,肖家越當然不敢放了,只問:“你到底怎麼了?”
金辰滿腦子都是那天晚上混亂的畫面,還有那種撕裂的痛,以及第二天的羞辱。
眼眶一點一點變紅,她咬牙,一字一句:“肖家越,你放開我!”
“你——”
“我說放開我!放開!放開!放開!”
金辰忽然之間崩潰了,一邊哭一邊喊,引得路人紛紛看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