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死之觸
www.勁風摩擦着臉頰,化為實質的黑色死亡氣息凝繞在身旁,席捲着整個戰場,
向著光芒伸出雙手,未被玷污的白銀之槍,在沉睡之時,斬斷了念想,
向著黑暗深處前行,虛無空寂的白亞王座,在言語之時,埋葬了鮮活,
泡沫般的思念流轉於世,被天秤所明示的水脈啊,用那雙手去開拓未來吧,
空轉悠揚的音樂回蕩在耳邊,彷彿在整個戰場之間川流,十字長槍收割着每一個跨越山麓的生靈,將他們的血液祭奠泥土的悲鳴,而敵人的刀劍,卻始終無法破開那層黑霧,
“凡人們,給予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如若還想前行,必將付出血的代價,”當所有人都止步於那條生命線時,響亮的宣言昭示全軍,一瞬間,凡人的軍隊動搖了,之前無法明知敵人的數量,但進軍困難的情況本就加劇士兵的心中壓力,現在僅憑一人之力就壓制大軍的殺神,終於使這些凡人對勝利產生懷疑,
“哈迪斯,是冥王哈迪斯,”濃郁的死亡氣息讓士兵們誤以為是冥界之王親自下凡,而接下來的場面更是加深了這一誤解,堆積在山腳的亡者們逐漸褪下附着於身的肉泥,化為森森白骨從地上爬起,將自己的刀劍指向自己曾經的戰友,
“從這裏退下,他們的靈魂就能獲得安息,這是我所做出的承諾,”對死亡敬畏的古希臘人看到對方如此利用死者而產生的憤慨在這一刻化為了猶豫,傷亡近半的凡人軍隊看着不亞於己軍規模的白骨大軍,恐懼,彷徨,憤怒,傷心,多種情感混雜在軍陣之中,步調無法一致的軍隊根本構不成戰力,
“衝鋒,殺死那個褻瀆亡者的偽神,為了凡人的自由,為了解放同胞的靈魂,”凡人軍陣中傳來一聲響亮的號令,那是埃塞俄比亞的國王,身着戎裝的國王拔出長劍指向奧林匹斯山,他試圖激起士兵們的憤怒,
“等一下殿下,我們……”國王一腳踹開了一旁想要阻止自己的隨從,騎着戰馬開始衝鋒,
看到國王開始衝刺,猶豫的士兵也漸漸讓憤怒充斥自己,保護在自己的國王身前,誓要推翻諸神的暴行,
無奈地嘆了口氣,控制白骨大軍堅守陣地,獨自一人舉起長槍沖向那挑起事端的國王,
看到對方欲要直斬龍首,所有士兵紛紛奮力阻止黑色少年的前行,縱使長矛斷裂,箭矢折損,士兵們也要用自己的身軀阻擋在少年的路上,
生命的價值連一顆馬釘都比不上,明明給予了他們生路,但他們依然選擇赴死,蔣天黎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現在的他們是真正憑着自己的意志在戰鬥,
終於,突破層層障礙之後,蔣天黎來了的國王面前,踩在戰馬頭上的蔣天黎直勾勾的看向國王,
敵人就在面前,國王當然是揮手一劍砍向對方,卻被對方身邊的黑氣擋下,周圍士兵也被這股神秘的黑色氣息阻擋在外,
“原來如此,種下不應該有的野心之後才變成這樣的嗎,”黑色的氣息在國王身上遊走了一圈,滲入對方的五感之後,國王的胸口彷彿變的透明,一顆暗紅的心臟在那裏不斷鼓動,蔣天黎抬頭看了看匯聚在天空之上的那片烏雲,似乎了解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只,但你那渾濁噁心的氣息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就當做是一個開始吧,”反手將槍尾刺入國王的胸膛,灰色的氣息漸漸從國王身上蒸發,原本暗紅的心臟也漸漸轉為鮮紅,
東方漸漸傳來了衝鋒嘶吼,那是奧林匹斯的軍隊,原來阿瑞斯直接繞到了敵陣後方才會如此姍姍來遲,凡人軍隊終於喪失了戰鬥意志,前方有白骨大軍,後方有奧林匹斯軍,自軍的領導者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很宏偉的智慧結晶,應該是你的得意作品吧,戴達羅斯,”旁若無人地走到之前給中洲隊造成障礙的怪物戰車面前,所有士兵都主動讓道,更有甚者直接跪倒在地上,
“是……是的,哈……哈迪斯大人,”之前被國王踢開的隨從接應到,不由自主的單膝跪下,
“我不是哈迪斯,也不是什麼神,如果你同意我摧毀這個戰爭兵器,並且帶着國王退軍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們不會受到傷害,那些亡者也會得到安息,”蔣天黎在等待着戴達羅斯的回答,他已經察覺來自東方的后軍,
戴達羅斯一陣不安與惶恐,在猶豫許久后才做出了回答：“如果大人您的話語屬實的話,就破壞它吧,畢竟它只是為了戰爭而生,”
當阿瑞斯帶領着軍隊抵達時,只看到破敗頹廢的凡人軍隊正在回鄉的路上,一個渾身被黑氣凝繞的少年屹立在坡頂之上注視着天空,
“你是什麼人,”從未見過蔣天黎的阿瑞斯警覺問道,對方身上那比哈迪斯還濃郁的死亡氣息不可能會讓任何正道人士喜歡,
“我,只是一個過路者,”飛離這裏,朝着天空前行,他能感受到另外一股正在接近的熟悉氣息,
“蔣天黎,真的是你,”同其他人一樣,鄭吒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沒有人知道少年到底是怎麼復活的,
“看樣子,你得到了那傢伙的幫助,現在身體怎樣,她完成了幾粒,”沒有關心多餘的事情,蔣天黎彷彿知曉一切的樣子,
“啊,哦,她一共製作了三粒,能完全壓制我體內的jin果效力,同時把對身體的負擔降到了最小,之前吃了一顆黃金蘋果,所以一段時間裏應該都沒問題,”鄭吒一開始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等稍後才醒悟過來,更加好奇這個少年和那女孩之間的關係,同時也對少年身邊的黑色氣息有所警覺,這是身體下意識的自我反應,
“不用一副那種表情,這東西算是我心靈之光的附加產物,一種意識延伸物,我把它叫做死之觸,能做到很多事情,但卻很麻煩,如果被毀的話會直接對我精神造成巨大傷害,至於我和艾蓮的關係……或許她不僅僅是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和她的思維是同步的,兩人都能想到對方所想到的,差別應該在於記憶,”
鄭吒還想問其他事情,但還未出口就被蔣天黎制止：“我知道你還有很多問道,但還不是時候,我們還有最大的麻煩沒有解決,關於這點,她有說什麼嗎,”有種被看透內心的感覺,鄭吒後背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說實話,這種感覺並不比被楚軒算計進去的感覺好受,難道這也是死之觸的能力,
鄭吒搖了搖頭,試圖想把剛才的那種感覺甩出大腦：“她告訴我應該如何對付聖人,還有一封轉交給你的信,”
“信的事晚點再說,她說對付聖人時要注意哪些,”死之觸開始有所行動,向著蔣天黎手中的十字長槍纏繞,隱沒,最後演變成一把散發著詭異光芒的黑色長槍,
“每個聖人都是獨立於世的存在,他們自成一個內宇宙體系,如果他們影響到其他世界的話就會造成其他世界對他們的排斥,如果自身宇宙強於受影響的宇宙,那受影響者毀滅,反之則自身毀滅,所以聖人和聖人之間的戰鬥就是世界與世界的碰撞,而沒能形成內宇宙的凡人要對抗聖人的話只有保證自己不被帶入對方世界,才有存活的機會,不過這樣也無法確實的殺死聖人,”努力擠壓着自己可憐的記憶力,艾蓮的長篇大論着實讓他頭昏腦漲,如果將對方的話完整的記錄下來足以成為一部史詩巨著,最後也就只能概括出覺得比較重要的幾句,
“也罷,雖然沒有什麼幫助,但對你這個單細胞來說還是比較有用,打發開門時間倒不錯,”在鄭吒無力的目光下,晴空之中唯一一片烏雲逐漸分散,三個老人從中落下,很明顯是神力消耗殆盡的宙斯他們,
“哈哈哈哈,接下來就是你們這些半成品的牲畜嗎,還都是東勝那批黃皮狗子的後代,之前那隻蒼蠅呢,想不到這麼費力教他也就開了個針孔,還要我自己來開門,”缺乏陽剛的怪笑聲從整個天空傳來,烏雲散開的大門猶如嘴唇一般不斷抖動,好像在證明烏拉諾斯的狂笑,
“可憐的傢伙,連蓋亞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嗎,那就成為我的第一個祭品吧,”長槍指向天空,接着義無反顧地沖向那顯露着醜陋笑容的雲層,
鄭吒也顧慮到艾蓮的話,很明顯那雲層之上應該就是對方的世界,在明知道這樣的情況下,蔣天黎還是沖了上去,難道他有什麼打算嗎,
感受到腳上忽然一沉,原來是趙櫻空抓住了自己的腳跟,這個之前都不知道跑哪裏去的少女現在才出現在鄭吒面前,
“還等什麼,解決完就能回家了,”抬頭看了眼鄭吒,然後將目光投向前方的少年,
這傢伙……好像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