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歐侯氏
這老爺子居然隨身帶着雷管,想像就后怕。剛才那一番折騰如果一個不注意引爆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好在這一次的劑量很少,威力不大。雖然氣浪將我擊爬在地上半天反不過勁來,可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存在,而後背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覺自己起身的姿勢就好像是一段摺尺。
緊接着就聽到了老菊的呻吟聲,趕忙爬過去拍了拍他的臉叫道:“老爺子,還有氣沒。”
後者被我拍的似乎有些清醒,抬頭看了看我又指了指青銅屍失意我去看一下那傢伙死了沒有,我趕忙捏着巫刀走近一點觀看。
哎吆!這張臉已經廢了,幾乎一大半被炸沒了只剩下黑烏烏的一片,也不知道是被炸黑了,還是它本來就是那個顏色。在它的腳下四周散落着數不清的那種奇怪的金色蟲子,不過許多還在蠕動居然有很多沒有死。
我趕忙將這個發現告訴老菊,後者一聽重重的咳嗽了幾聲不住的揮手,末了張着大嘴擠出幾個字:“它沒死,快走!”
我一聽頭皮都炸開了,這樣都不死那不成成妖怪了。
“這不是起屍,是蟲玉,蟲子不死它就會復原,我們快走。”看着我愣在那裏,老菊急忙解釋道。
我反應了過來背起老菊就走,末了回頭看了一眼那具青銅屍,它還是站在那裏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那金黃-色的左手食指好像動了一動。
此地不宜久留,背着老菊一口氣跑了半個多小時,直到體力實在透支的厲害這才放下他來休息一下。
我們同劉金他們無疑是失散了,慌亂中的奔跑幾乎見路就走,而這裏絕不可能只有一條山洞。
“老爺子,牛逼啊,c4塑膠炸-葯都搞得到。”我坐在地上看着虛弱的老菊笑道。
“嘿!自打判爺尋找傳承之後,我們老幾個就散夥了。在家裏閑來無事就學起了做炸-葯,你還別說真喜歡上了,這種東西是小兒科,簡單的很。”
這個老爺子的喜好還真是令人提神醒腦,還沒聽說過有人的愛好是喜歡做炸-葯玩的。
“不過。”後者接著說道:“你可不要告訴老狗和老王啊,他們這些老頑固打心眼裏看不起新東西,說倒斗這一行靠的是技術,而不是工具,我可不想被他們笑話。”
我微笑了一下沒有接話,話鋒一轉提到了剛才的那具青銅屍上,我很納悶為什麼巫刀居然刺不穿它的喉嚨,蟲玉和以前遇到的蟲祭玉又有什麼不同。
“蟲玉和蟲祭玉雖然一字之差,但完全不一樣。蟲祭玉是人為的邪術,而蟲玉是一種變異的蟲子,它雖然沒有什麼硬度,但柔韌性很強,且年代越久遠越厲害。再加上它們纏繞在一起,起到了編製的作用,即便是削鐵如泥的寶劍也對它無可奈何。”
隨着他的解釋我頓時明白過來,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
“我也只是聽老奶奶說過,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真的。據說古代有種蟲玉寄居的屍體,只要蟲玉不死它們就會生長復原,所以又叫‘蟲屍’,非常難纏幾乎是不死之身。”
聽他說道這裏我將眼睛一眯,喃喃的問道:“剛才聽你說,你姓‘歐侯’?”
他顯然沒有想到我的話題會拐到他的姓氏上,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冷哼了一聲:“是。”
很顯然他並不想談這個話題,只是今天我是非談不可了。
“這個姓氏不常見啊,‘歐陽’倒是常見,我有兩個朋友,一個叫歐陽嫣,一個叫歐陽玉。”我笑道。
“嗯!歐氏、歐陽氏和歐侯氏源出姒姓,春秋時期越過被楚國所滅,越王孫無疆被殺。其次子蹄被楚王封於烏程歐余山之陽,史稱歐陽亭侯。他的子庶按照所居之地為姓,稱歐陽、歐侯和歐姓。我歐陽烈菊就是歐侯一脈的後裔。”老菊幽幽的說道。
沒有想到這個姓氏的來源還這麼複雜,我不由的笑道:“這麼說來你同歐陽家也是遠親了?”
“嘿嘿!倒退幾千年都是一個祖先。”老菊笑道。
“那……如今歐侯氏除了你還有什麼人嗎?”我小心的問道。
“那是自然,別看我們歐侯氏沒有歐陽氏那般出名,也沒有他們那樣人數眾多,可在這一行里,歐侯家族的倒斗史遠遠要比歐陽家族早一千多年,只不過……唉!祖宗遺訓……”
說到這裏他感覺到自己有些失言了,馬上閉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叫道:“嗨!我說你小子好像對我們家族很感興趣,到底有何居心?”
眼見他說在關鍵時刻反應了過來,我不禁有些懊惱。不過既然已經確定他是歐侯氏一族,那麼是不是同他說實話呢。
思索再三決,和他說寒家墓里發現了一塊印有歐侯字樣的棺材板,然後試探着問道:“你們歐侯家族是不是曾經有人嫁到過寒家呢?”
“這個就不太清楚,我離家太久。不過,我們歐侯氏有祖訓,凡是嫁過來的外姓媳婦必須改姓歐侯,而嫁出去的女兒則不能再姓歐侯,到死都只能隨丈夫的姓氏。按理來說歐侯這個姓氏是不可能出現在你們寒家的墓里。”老菊搖搖頭。
“那會不會是,奶奶嫁過來以後雖然不能姓歐侯,卻心裏想着家人所以……”
“等等!”老菊忽然伸手制止了我的說話,看着我問道:“你在說奶奶!”
我猛然的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是認識寒不語的,當然他認識的是那個年輕的寒不語。
“據我所知寒不語同我們家沒有瓜葛,如果有的話是一個叫寒如松的人,難道他也寒家的!”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寒如松是不是墓里的爺爺,只好回答:“我不認一個叫寒如松的人。”
然而此時卻看到老菊死死的盯着我:“年輕的時候江湖傳言,寒不語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替身,你知道嗎?”
被他這一說,我心裏咯噔了一下,看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那兩位爺爺一明一暗的秘密早就有人在懷疑。
看到我不說話,後者好像更加確定了什麼,衝著我嘿嘿一笑:“小子,你見過沒見過一枚青銅戒指?”
被他這一問我猛然想起來臨走的時候父親送給我的那枚奇怪的戒指,而我則是憑着那枚戒指打開的蔣氏祖墳。事後就幾乎沒有怎麼用過它。
我點了點頭從懷裏摸索了半天拿出那枚戒指,年輕的爺爺曾經說過,這枚戒指不能輕易示人。
老菊看到了戒指一把奪過去看了很久,然後咬破自己的食指將一滴鮮血滴了上去。緊接着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上面漸漸印出一個簡形的圖騰,好像是一頭什麼猛獸的臉。
“哈哈哈……”老菊忽然捧着那枚戒指大笑,好像遇到了什麼十分開心的事情。他這種大笑足足持續了兩分多鐘,直到最後笑着笑着哭了起來。
“老爺子,你沒事吧?”我被他這一出弄的莫名其妙。
“孩子!”老菊擦乾了眼淚,看着我滿臉的慈祥:“有生之年終於找到你了。”
我被說的雲裏霧裏,不知道他在發什麼顛。
“我本來有一個妹妹,叫歐侯真蘭……”隨着老菊的述說,一件幾十年前的懸案顯露出來。
幾十年前歐侯家族出了一個天縱奇才‘歐侯烈菊’,他天生對機關墓穴、風水命理極具天賦,可是按照歐侯家的祖訓子孫絕不能做土夫子。
但是這些死規矩攔得住別人,卻攔不住歐侯烈菊。他私下裏結識了一幫人開始倒斗挖墓,不為錢財,只為這一身高超的本領。王把子、狗皮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他有一個妹妹叫歐侯真蘭,同他關係非常好,他出去胡鬧的時候這個妹妹就負責在家裏矇騙圓場。
直到有一天歐侯真蘭央求着哥哥帶他出去玩,他推脫不掉便將真蘭帶到一所客棧然後同王把子他們胡鬧去了。
可是三天以後回來卻發現妹妹已經走了,他趕忙四下尋找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家裏也沒有。
直到這件事情過了三年,歐侯真蘭回到了家告訴父親自己已經嫁人了,並且生下一子,希望可以得到祝福。
當時歐侯家是個旺族,怎麼可能允許子女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非要她說出那個野男人是誰,找他算賬。
歐侯真蘭抵死不從,最終在家人的逼迫之下撞死在大堂的石柱上。而那個孩子的下落也從此成了謎團,只知道這那個野男人的名字叫寒如松。事後,歐侯家人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找到這個人。
“自那以後,我就被趕出了歐侯家,一生不得進家門。除非找到了妹妹的後人,因為按照祖訓,沒有三媒六娉不算嫁人,那麼真蘭的子孫就是我們歐侯家族的人。”老菊看着我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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