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刑場案

第2章 刑場案

靜謐的校園裏,伴隨蟲鳴聲后,傳來一聲怒斥

“簡直是胡鬧!”

怒斥聲除去引起兩三隻沉睡的鳥兒“撲棱”翅膀飛起,還驚動了門衛老大爺!老大爺迅速從椅子上爬起來

那聲音不是余白嗎?

那丫頭怎麼了?

大爺心慌慌的拿着手電筒跑出來,就見着余白在打電話。

“明天再說吧!”

看見大爺跑過來。余白對“電話那端的人”說著,然後掛了電話,看過去,沒等她開口,大爺過來了。手電筒照在她手上,鬆口氣,原來是打電話呀。但他仍舊關切的問:“小白,沒什麼事吧?”

余白悄然瞄了一眼樹上躲着的井然,面上淡淡笑說:“吵着您了,對不起,您去睡吧。”

大爺心裏嘖嘖的感慨,瞅瞅這丫頭家教多好。慈祥的點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我走了啊……”

這邊兒大爺轉身走遠后,余白也走遠了。

井然一直在樹上打量余白,越看越覺得好看,連手裏頭的紙條飛出去都不知……

直到大爺走遠。倩麗的背影也幾乎看不見,井然才飛快的從樹上爬下來,跑過去,笑的仍舊甜美

“師姐,你別生氣嘛,我也是為你好。”

井然這會兒聲音低低的,帶着些撒嬌。余白剛才那麼大聲。顯然是真生氣了!他可不能惹她生氣,還得在她身邊好長時間卧底吶。

余白瞄了他一眼,只覺得這冰冷的聲線,在他身上實在是浪費!而再聽到“為你好”三個字,余白不由得在拐角后停下,回頭教訓他:“聽着,井然,好與不好在每個人心中衡量都不同,別拿你的標準來衡量我。”頓了頓,她又補上一句實例

“若你沒那麼健忘,應該還記得半月前《刑場咬耳案》,我不希望這種事。在你我身上發生。”

說完,她繼續往前走,留下後頭井然還在腦中回放余白方才說話那冷酷無比的聲音,以及那凌厲的目光。

那樣凌厲無比的目光,本不該屬於余白這年紀。

想起她的檔案是零,井然越發覺得有意思。庄名華圾。

他快步追過去道。“師姐,你等等我!”

余白並未等他,繼續大步往前走,她困得要死,要休息。

兩人加速的腳步聲在這並不明亮的走道上迴響。

井然說,“師姐,你怎麼能這麼比?那刑場咬耳案……”井然說話到這兒,語氣是萬分的委屈,“就算我可以變性成那個母親,我也不願意你當那殺人犯啊!”

余白聞言,漂亮的眼睛劃過一抹不耐。

真煩人,這傢伙是煩人精轉世吧?

“別說了,回你宿捨去,等我明天找你。”

余白在黑暗中的眼睛說話時看也未看他,聲音冷酷又好聽,像是山泉。

井然一怔,“找……我?”

“嗯,把你的好收起來,明天和我去公安廳,把事情說了,趁還來得及,翻案重查。”

余白說道這裏,宿舍樓已經到了。

她說完后,目光清冷的盯着井然,“下不為例,再見。”

全程一句廢話不多說的余白轉身也是無比瀟洒利落,帶着尋常女生沒有的帥氣。可她說話時,不染自朱的唇一張一合讓人有親吻的衝動。

井然失了神。

而等她走到樓下時,宿管大媽聲音響起,井然才看過去

那邊兒,宿管大媽何其關切,這可是警界乃至連城的救星:“小白回來啦?累不累啊?”余白禮貌的微笑點頭,“還行,麻煩阿姨了。”

“不用不用,你快上去吧!早點休息啊!”

余白說了句“那也是”后就頭也不回的在宿管大媽目光下,上去了。

大媽一回頭看見井然了。

一看余白進門那冷臉,她便知道又是被拒絕的男生!看也沒看院子裏頭是誰,直接冷冷的隔着窗戶喊

“聽着!臭小子!你再不走我就喊保安長抓你了!”

院中,井然笑了,他轉身不以為意的往外走兩步后,腳步一頓。

完了……

那張紙條不見了!

腦海中隱約劃過什麼念頭,定是剛才他爬樹時,掉下去了……這大半夜的又起風,根本不知道吹向哪兒。再也沒了剛才的坦然鎮定,他飛快的往樹下跑去!

這要是紙條不見了,師姐不又得以為他是瞎掰……

靠靠靠!

井然痛苦的校園裏打着手電尋紙條兒時,余白已經洗好了澡躺床上。

夢裏,她又一次回到了咬耳案現場……

在刑場發生刑事案,還是連城歷年來第一次。

那是個風沙瀰漫的正午,刑場被風吹的飄着詭異的沙,被判決槍決的少年跪在的刑場裏,哭着找媽媽

“警官,我想……我想,再見一次我媽媽!我想和她說幾句,行嗎?”

說話的少年雙眼朦朧,看着着實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剛滿十八歲后沒多久,就犯下無數不可饒恕的死罪。

搶劫、殺人、而且連環作案,全是重罪。

而讓眾人最震驚的是兇犯的年齡。任是誰也想不到,連環搶劫殺人犯的兇犯,會是個剛滿18歲不久的少年

和余白同齡!

在少年苦苦哀求時,場外的少年母親泣不成聲的被請進來。

“媽……你……你離我近點。”

“我……有點累……”

少年聲音奇小,母親亦毫無防備,可當她哭着靠近時,突然讓那少年狠狠地咬住了耳朵

“我恨你!”

一聲怒吼上黃天,漫天沙土迷了眼。

眼淚和凄厲慘叫齊齊飆出,一個沒入黃土沙里,一個回蕩在天空,然後“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打透了少年的心臟。他緩緩的倒下,用力的咽下了母親的耳朵,臉上帶着詭異的笑,一動也不動了……

“我的兒……我的耳朵!”

還活着的母親在嚎啕着,口中喊得不知是她的兒還是她的耳朵,她捂着耳朵,半邊臉都是血……

因為疼痛面容扭曲,五官猙獰,雙目充滿血絲……

然後,她突然沖余白跑過來

滿是鮮血的雙手幾乎掐住余白的脖子:“你還我耳朵!你還我的耳朵!”

“啊!”

余白捂着脖子猛然坐起來,已經是滿身冷汗。

發覺自己在宿舍后,她鬆口氣,繼而“呼、呼、呼”的粗喘着下床去倒水。

幸而她是單獨居住,宿舍里沒什麼人會被嚇到,但這樣一來,被嚇到的人就只有她自己!

方才的夢便是那刑場咬耳朵案。余白並不在那兒,是聽人轉述的,可那夢境就清楚明白的在她夢裏呈現出來。

手抖的拿着水杯,喝了一大杯水后,她才感覺好些,而重新躺下來后,她再也睡不着了……之所以做這個夢,是因為她的過去經歷。

她實在是看不下去那位被咬耳朵的母親,反過來去責備放她進刑場的警察。

管警察什麼事?歷來去刑場的家屬多了去了。

只不過這次出了意外罷了。

那少年當場就把耳朵嚼碎咽下去了,到取出來時,已經錯過最佳縫合期,他的母親會永遠少一隻耳朵。

腦海中又浮現出警局門口那一幕

是那母親大鬧時了。

鬧的是看守刑場的兩位警察,帶了眾多的記者來一起鬧。兩位警察眼瞅着要被拿下崗位,即便其中一名家中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工資養活……

而就在此時,余白站出來,說話了!

“歷來進刑場看死者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就你一個被咬耳朵?還是你親兒子,你心裏就沒有愧疚嗎?”

倒不是余白咄咄逼人,是余白知道真相。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更沒想到那個少年行刑前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但一想起面前這母親的罪行,和她加上倒打一耙的德行,余白心生厭惡,聯想起當年自己也被這麼冤枉,決定狠狠的教訓她。

“我……我……”

女人原本只是想來鬧些醫藥費和賠償。她兒子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已經斷了,今後無依無靠。

可被余白這麼一說,心臟“突突”的加速,臉也有些不正常的發白

“我……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還是不敢承認?”

當著眾記者的面兒,余白挺身而出,聲色俱厲。別看她年紀小,可身上天然環繞着一股正氣逼人,自從她被冤枉之後,從那黑暗的地方被釋放出來,她就決定此生的事業都是抓壞人,並且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剛剛巧啊,面前這位母親兩樣都占齊了。

被浩然正氣壓得無處遁形,“可憐”的母親根本說不出話來,這時候,余白冷冷看着攝像機道:“行,既然你不說,我替你說!”

“諸位,咬耳朵這事兒怪不得任何警察,我曾親自詢問過死者童年經歷,而聽完后,我覺得

如果說死者是殺人犯,那他母親便是幫凶,或者說,是幕後黑手、指引者、牽引者!”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誰也不知道余白會突然說這麼一段話。她說完后,面色冷峻又無情的看着地上作賴、臉色發白的母親。

同樣站在前頭的李鴻濤副局長有些面子掛不過去,輕輕咳嗽地開了口

“余警官,你不是說沒有幫凶,獨自作案嗎?”

余白早知道這老狐狸要給她扣帽子,她冷笑以對,回過頭看着攝像機繼續道:“副局長,話是這麼說不假,但那是在死者給我講述他經歷之前。現在,是時候公佈出來,讓大家知道十八歲少年犯案的真相!”

地上的母親已經惶恐起來,渾身發抖的轉身就要跑,卻被兩名警察抓住。

“別說,別說!”

母親嚇壞了,而余白卻不打算放過她:“不怕,告訴大家,死者最初犯罪,是在七歲那年,他說他偷了一輛玩具車,那時他母親非但沒有制止,反而加以鼓勵!那時,年幼的他並不能分清好壞善惡,直覺以為這是好事兒,於是在母親的指使下,一步步從小偷到大偷,從小東西到錢,到後來搶劫,殺人……所有的錢,都交給了他最親最愛的母親!而從頭到尾,他的母親只是享受勝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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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香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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