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銀銀你竟要將我往火坑裏推
“他們都是你的狗,難道還會順着我這個外人?”骨銀銀冷冷的剜了他一眼。
沒想到,她這句話引起了那三個黑衣人極度的不滿反駁,“我們只服從弱水宮宮主一人,誰會做他的狗?!”
說到這,三人又覺不對,大罵一聲,“臭婆娘,敢罵我們是狗,兄弟們,砍死她!”
說罷,三人齊齊揮舞着手中的銀制彎刀,直朝骨銀銀劈了過來。
幸而依得宮莫妖一身好輕功身法的仰仗,只見他一個輕飄飄的閃身,便輕而易舉的躲開了三人的攻擊。
這才恍然大悟的骨銀銀一點也沒有感激宮莫妖的意思,轉頭冷冷的瞪向了被甩在了身後的三個黑衣人,“這倒是奇了,我怎麼聽聞天下至毒的弱水宮,從來都只有女人的,莫不是你們弱水宮近日研製出了能讓女子變成男子的靈丹妙藥,才成就了你們這些變,性人。”
此話一出,原本對她態度頗為不滿的宮莫妖愣了愣,隨即,放聲大笑了起來,曖味撫在她脖頸上的手便轉去捏起了她的臉蛋,“銀銀啊銀銀,你怎麼也有如此有趣兒的一面呢?”
骨銀銀將臉一偏,避開他行為不.良的手指,表情寡淡的可以,“大驚小怪什麼,既然她們制的出來,我們又有什麼好驚訝的。”
可一聽她如此正兒八經的話,宮莫妖卻笑的更加肆無忌憚了……
也不知怎的,那三人似乎卻被氣的不輕,連指着骨銀銀的彎刀都有些顫抖,“你,你這個臭婆娘,竟,竟然敢污衊我們,今天我們非得把你剁成了肉醬不可!!”
說完,三人再次舉刀相向骨銀銀。
骨銀銀也不是個笨蛋,見三人如此生氣的再來砍自己,便生了奇,“既然你們都是男人,為何要自報是女子專屬門派的弱水宮,莫不是你們……倒.插.門了弱水宮,都嫁給了那些毒婦不成?”
想來想去,骨銀銀私以為,這應當是最合理的解釋不過。
然而,聽她如此說的宮莫妖卻笑的更歡了,笑的一點形象也無,就差沒去地上打滾了……
而那三個黑衣人聽了此話,幾乎都要吐出血來。
骨銀銀見狀,雖然表情仍舊淡漠的不行,可怎麼看,都有點無辜的意味。
“花姒鸞,想不到才幾天不見,你就變得如此巧舌如簧,看來,定是四皇弟唇舌功夫不錯,才能把你調.教的如此舌燦蓮花呢……。”這酥軟入骨的女音響起間,一個身材曼妙的紫衣女子便伸手挑了珠簾,從馬車裏鑽了出來。
骨銀銀循聲望去,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嘴角挑起的笑冰冷到了極點,“是不錯,要不你也試試如何。”
顯然這個女人認識她,不,嚴格來說,是認識花姒鸞,但是這些對她骨銀銀來講是無關緊要的,緊要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敢跟她說這樣的話,不無意外的挑起了昨天與死狐狸太過不好的回憶,這令她很不爽,非常不爽。
女子似乎沒想到骨銀銀竟然會這麼大膽的回應了自己無禮,甚至可堪放.浪的話,先是一怔,而後才掩嘴媚笑着撇向了宮莫妖,“四皇弟你且瞧瞧咱們的母后,這說的是什麼頑笑話。”
女子故意將母后二字咬的極重,又帶着諷刺和戲謔的意味。
宮莫妖卻沒有理會女子,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曾,只顧一臉傷心欲絕的看向了懷中的骨銀銀,“小銀銀可真是傷透了我的心吶,不肯對我便罷,現下可倒好,還要將我往火坑裏推,實在是太沒良心了……。”
話到末尾,他的眼睛竟然果真還紅了一圈,微微嘟起紅唇的樣子,就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一樣。
骨銀銀嘴角抽了抽,別開臉不再看他,再度看向那女子的眼神越發的冷凝起來,“你,才是真正弱水宮的人吧?”
女子被宮莫妖直接的無視似乎有些不快,聽到骨銀銀如此問,便冷笑了一聲,“花姒鸞,知不知道你老是裝無知的樣子,真的很令人厭煩?”
骨銀銀挑了挑眉,說她無知,那好啊,她就問點有知的東西,“花祭夜被製成殭屍的始作俑者,是不是你們弱水宮做的,又或者,就是你做的。”
這個女人煞費苦心找到桃花園,一上來就譏諷針對於她,明顯就是衝著她來的,再加之這些古怪的黑衣人,更讓她多了幾分猜疑。
自醒來這些日子以來,貌似處處要對付她,取她性命的女人,似乎都跟這個弱水宮脫不了干係,那麼,現在想不讓她懷疑這個女人是弱水宮的人,似乎都說不通吧?
女子沒想到骨銀銀如此敏銳,並且一針見血,這不得不讓她詫異了一刻,再看骨銀銀的眼神,輕視漸消,多添了幾分審視和銳利,“花姒鸞,這些年你果然都是裝的。”
“是,還是不是。”骨銀銀有些不耐煩的蹙了蹙眉,她對這個女人和花姒鸞的恩怨沒有半點的興趣,她現在只想知道這一件事。
女子對骨銀銀森冷且咄咄逼人的語氣很是不悅,下巴高傲的抬了抬,“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從你膽敢勾.引太子的那刻起,你就該知道,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
“你是承認了,”骨銀銀似笑非笑的勾起了絳唇,妖光流溢的眼眸里殺機乍現,“很好。”
說罷,骨銀銀便轉首看向了一直作壁上觀的宮莫妖,頭一次,竟笑的無比妖嬈,“宮莫妖,再做一次交易,何如。”
宮莫妖有一瞬的獃滯,從她蘇醒到現在,他在她寡淡的臉上,看到的除了令人退避三舍的冷笑,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以及令人嫉妒到發狂的只對花祭夜一人才有的溫柔笑靨之外,他還從來沒有看到她笑的這樣妖嬈絕代的時候。
好像,就好像在她背上的那朵黑色的曼珠沙華一樣,妖冶的無與倫比,彷彿世間任何的花朵,任何的美人笑靨,都不及她這獨一無二半分。
骨銀銀見他怔忡不回答,便將不知何時已經掙脫了彼此胸膛間的小手用力的揪住了他襤褸的衣襟,令他比她高過一頭的頭頸低下在她的臉面上方,咫尺的距離處,“答應,還是不答應。”
太近的距離,讓彼此都能嗅到對方的呼吸,而自她說話期間,伴隨呼出的清甜香氣,自然盡數噴在了宮莫妖的臉上,令宮莫妖既是為之一振,又是再度陷入更深的迷醉恍惚之中,“你想怎麼交易?”
“幹掉她。”骨銀銀笑的甜美極了,“我,隨你處置。”
她本來不想這麼做,但是只要想到花祭夜所遭受的恥辱和痛苦,她就已經一刻也等不了了,恨不能現在就將這個陰毒的女人千刀萬剮!
可是,她現在身無長物,沒有半點可以抗衡這個出自弱水宮那樣制毒可稱至尊門派的女人的能力,那麼,她只有倚仗武功深不可測的宮莫妖。
興許為了逃命,宮莫妖會和這個女人-大打出手,但是她不能保證,那個明顯和宮莫妖熟識的女人,會讓宮莫妖下殺手,而她要的,就是這個女人的狗命!
所以,她別無選擇。
然,宮莫妖聽到她交易的目的和條件時,卻並沒有顯出過多的喜悅,反而,笑容寸寸凝結在了他的嘴角,眼神,也是從未有過的陰冷,“果真?”
她的想法,她的目的,他比任何人再清楚不過,她這分明是要為了花祭夜報仇雪恨!
可她想怎麼復仇他不管,但她卻為了替花祭夜復仇,甘願與他這個她拚命想逃開的男人做交易,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骨銀銀見他臉色不虞,還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便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絕無虛言。”
“非、常、好。”一字一句,好似從宮莫妖的牙縫裏蹦出來一樣。
骨銀銀見他越發的不悅,有些莫名,正張了張嘴為他為何,那廂的紫衣女子卻搶先一步發了話。
“四皇弟,我可是你的大皇嫂,比起花姒鸞這個天下得以誅殺的妖女,孰輕孰重,以四皇弟你的聰慧,相信不用我提醒,你也自有掂量吧?”說到這,紫衣女子斜眼撇向了骨銀銀,目光儘是鄙夷,“花姒鸞你的臉皮倒還真是越來越厚了,不過一個被人玩爛了的女表子,還想拿你那副骯髒的身體和四皇弟做交易,多好笑吶……。”
聞言,骨銀銀猛地轉頭凝向紫衣女子,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原來,你是宮獄的太子妃,難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