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誤導
我伸手指着合照上后側的那個人,對嘉嘉說:你看這個人,熟悉嗎?
嘉嘉看了大半天,只憋出了一句,怎麼回事他?
林蕭斌。
我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
看到這一切之後,我的一些想法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我抬頭,說:嘉嘉,你不覺得奇怪嗎?林蕭斌,總是在那麼關鍵的時候出現。
嘉嘉問我什麼意思,我又說:是不是林蕭斌帶你看到的梁璇?
嘉嘉點頭。
我說:也是林蕭斌,告訴我們,他看出來陳家殺人用的是五方收魂陣。
嘉嘉說:那實際上呢?
我說道:實際上根本和方位沒有任何關係。
我再次攤開地圖,由於沒地方鋪,我索性把地圖鋪在了地上,我指着圖上的案發地點,說出了我的想法:嘉嘉,你看,案發地點,雖然被人刻意用線條連在一起,顯示出一個類似於五角星的形狀來。但實際上,除了我以為的兇案現場----校醫院。其他的,都並不在五角星的任何一個交匯點上,而只是在交匯點的附近,你不覺得這太刻意了嗎?
嘉嘉好像還是不太明白。
我繼續說道:與其相信這是巧合,我更願意相信,這是有人刻意為之,根本就不是什麼五方收魂陣,而是,有人事先知道了我們會去查這個地圖,所以在這份地圖上,以校醫院開始延伸,畫出了一個五角星,然後故意在五角星其他交匯點附近殺人。但是,由於交匯點設施和建築的限制,他沒有辦法在十分精確的方位上殺人,只能退而求其次,選在了旁邊隱蔽的地方。這就解釋了,威懾呢么這地圖上,只有醫院一個地方是精確的。
嘉嘉問道:那兇手為了什麼?就為了把你引來醫院,就為了殺陳柏川?費這麼大勁兒?x的,那兇手有神經病吧。
我搖了搖頭,說:兇手大概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他的目標,是陳柏川。
嘉嘉沉默了,我剛要解釋,這個時候,病床上居然有了響動,我嚇了一跳,趕緊扭過頭去。發現陳柏川居然睜開了眼睛,嘴裏喃喃的說道:他的目標,是為了楚漓。
我愕然。
陳柏川掙扎着爬起來,卻被嘉嘉給扶住,他咬牙說道:他要讓我想起兩年前的事情,而後崩潰。他和陳家的人不一樣,陳家人只需要吸魂,殺誰都是一樣的,但他要的是報仇……
“你對楚漓做過什麼嗎?”我不由得問道。
這個時候陳柏川極其虛弱,也已經不是那個惜字如金的高冷傢伙了,反而變得很喪氣,說:去查吧,去查查,楚漓為什麼死,去查查那些人和楚漓的關係……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陳柏川。
但我清楚,這種事,自己根本查不了,想來想去,我決定打電話給李教授,讓他幫我查。
李教授在聽過我的訴說之後,沒有半點推辭,直接同意。
同時,我對嘉嘉說:這幾天,那個人可能還會再過來,他一次沒有取走陳柏川的命,肯定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可能陳家的人也會來。他們一直在整個事件中,扮演者混淆視聽的角色。殺了資料室的管理員,把醫院的受傷者變成怨屍,一次次的製造恐慌。但也正因為此,他們間接暴露了兇手的真正目的。
但正當我和嘉嘉想着要怎麼保護陳柏川,是否通知警察的時候,陳柏川卻又開口了,說:你們越是守着我,那個人,就越是不敢動手,你們就越難抓住他,他不是傻子,能策劃出這樣的行動來,憑一己之力,殺那麼多人,足見他沒那麼簡單。
我問陳柏川打算怎麼辦。
他說,讓我們用他來做誘餌,引蛇出洞。
思來想去,我忽然覺得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
因此,第二天開始,我和嘉嘉就只是定時過來看陳柏川而已。但實際上,我們並沒有走遠,只是拜託李教授,以警察辦案的名義,讓醫院給了我們兩套醫生的白大褂,潛伏在挂號處和藥房裏頭。每天都在走廊上盯着來去的行人。
與此同時,李教授也開始調查與楚漓有關的一切。
平靜的日子只過了兩天,這兩天,我最擔心的就是梁璇,但卻沒有時間去看她,只能從李教授那裏了解到她的近況。據說,她依然昏迷不醒,但是李教授為了救她,已經設法穩住了她的魂魄,短時間內,她不可能在被人控制了。
這麼做,正好相當於逼着兇手自己動手。
以兇手的執着,也的確會這麼做。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我們等的人終於按捺不住了。三點多,林蕭斌手裏提着飯盒,從醫院前頭的大廳里穿了過去,我首先看見了他,而後通知嘉嘉,嘉嘉立刻從另一側走向陳柏川的房間。而我也跟了上去。林蕭斌進入人比較少的走廊后,開始加快了腳步,一個轉彎,就拐進了陳柏川所在的病房,我和嘉嘉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小心翼翼的鎖住了房門。
病房裏,只有陳柏川一個人。
我手裏有房門鑰匙,這都是事先準備好的,但我沒有即刻開門,我等着林蕭斌,等着他原形畢露。
林蕭斌站在病床前,似乎說了幾句什麼,接着,忽然抽出一張黃-色的符紙來,似乎還劃破了自己的中指,將鮮血滴在符紙上。這種符紙我老爸給了我一大堆,但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用。
他把符紙貼在了陳柏川的胸口,我明顯看見他冷笑了一聲,而我已經輕輕打開了門,留出一條縫隙,而他並沒有發現。
這時候,林蕭斌又抽出一張黃紙來,用打火機引燃,嘴裏似乎還念念有詞了一陣,接着,忽然抬起手,那黃紙上的火焰頓時燃得更旺了,眼看着他就要伸手將黃紙貼在陳柏川的身上,陳柏川突然抬手,死死的扼住了林蕭斌的手腕。林蕭斌顯然沒有想到的陳柏川已經醒了,只能繼續用力,但我和嘉嘉已經沖了進去。我想都沒想,上前去一腳揣在林蕭斌的腰上,林蕭斌整個人摔倒在地,那張符紙在半空中浮空燃盡。
而陳柏川,已經翻身從病床上下來,一把扼住了林蕭斌的手腕。
林蕭斌忽然大吼一聲:你對得起小漓嗎?!
這話一出來,我明顯看見陳柏川身子一僵,接着,林蕭斌居然兩腳一蹬,直接把身體依然沒有完全恢復的陳柏川蹬了出去。
而他則站起身來翻身向我沖了過來。
我本能的從懷裏抓出一張黃紙來往林蕭斌身上貼,林蕭斌卻側身閃了過去,但這個時候,旁邊的嘉嘉卻趁機朝他背上拍了一巴掌。那巴掌拍出了一聲悶響。林蕭斌一個趔趄,跪倒在地上,扭過頭,申請有些驚惶,說:火留印?!
嘉嘉沒理他,還要上去動手。但卻一個趔趄,跌倒,扶着病床一角才勉強站穩。
很顯然,嘉嘉的傷還沒有好,根本沒把發持續使用法術。
“可惜身體太差!”林蕭斌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笑一聲,直接衝出了病房,我趕緊跟了出去,一路追着他。他好像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從後門安全出口沖了出去,我也一股腦兒跟着往外沖,誰知道,剛出去就被他絆了一跤,這傢伙居然直接蹲在門口。而我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他已經直接有給了我一腳,吼了一聲:你是什麼東西。
說完拔腿就要跑,我伸手去抓,手還沒觸到他,只覺得掌底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勁風來,林蕭斌整個人直接就摔倒在地。
他翻過身,有些驚恐的看着我。
我衝上去想要還他一腳,可他卻忽然又掣出一張黃紙來,往空中一拋。而剛靠近他的我,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好像渾身被電擊了似的,不聽使喚。他直接站了起來,我看見他一臉得意的笑,完全沒了原先斯文的樣子,我氣得不行,渾身卻根本不能動彈。眼看着他就要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卻再次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這回,我看見了半空中略過的一襲紅裙。
林蕭斌的雙手雙腳,頓時被憑空閃現而出的長發纏住了,他掙扎着,但卻完全沒有用。而這個時候,嘉嘉和陳柏川也追了出來,嘉嘉大概也看見了那些纏在林蕭斌手腳上的頭髮,一時間居然不敢上去,有些愕然。陳柏川倒是速度很快,直接從我身旁衝過去,拔出鋼筆,手腕一翻,抽出一張藍色符紙來,拋向空中,當空畫了幾筆。
符紙落下的剎那,林蕭斌發出一聲低吼。
鄭小玉的長發慢慢散去,但林蕭斌依然不能動,被陳柏川像提小雞似的提了起來。
“鬼手陳柏川,果然心狠手辣,藍符籙扔得快,‘束身咒’也畫的快……”林蕭斌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少廢話!”陳柏川恢復了以往的語氣,我也總算放下心來。
然而,正當陳柏川要提着林蕭斌返回醫院的時候,忽然,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從旁邊散了過來,我本能的側臉一看,猛然之間,竟看見一個打着黑傘的傢伙,正站在不遠處,好像正冷冷盯着我們。我低聲說了聲“黑衣黑傘”。
陳柏川也猛地側過臉去,而當他看見那個人的時候,整個身子似乎都僵硬住了,而林蕭斌也趁機掙脫了他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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