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剝皮匠
?¨¨¨¨¨我也不知道陳柏川怎麼這麼有能量,警察來了沒一會兒,他就弄到了警察那邊的消息。
死的人是材料學院的。說起來是目擊者的同學,死亡時間是頭天晚上10點左右,應該就是在材料學院大一新生的晚間公共課之後。這麼說起來,那些人第一次看見死者倒着在操場跑步的時候。他應該已經死了。我當時心裏有些疑惑,就問陳柏川:其實我一直想知道,陳家的人那身打扮,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傘黑衣?"
我點頭。
陳柏川說:那是陳家‘煉鬼’的行頭,規矩和禁忌,違反禁忌,便要惹禍上身。
我再次點頭,說:我想也是。那他們穿的這麼顯眼,要進學校,應該很難吧?據我所知。雖然師大的大門有好幾個,但是都有門衛。裏頭基本上住的都是學生,如果有人穿着黑衣服打着黑傘在校園裏走,就算是夜裏也會被人看見吧?私邊系巴。
"有道理。"陳柏川說。
我又說:十點左右,我記得我那時候來學校里接梁璇,十點左右,還是這裏人最多的時候,很多情侶和夜間鍛煉的,都還在操場上,那個時候如果穿得那麼顯眼動手殺人的話,就算是有法術,也很難不露痕迹吧?
陳柏川沒說話。
我繼續說:那個死者,是在跑步的時候被幹掉的,如果是大晚上的,有一個人打着黑傘穿着黑衣服忽然跑我旁邊來還要對我不利,我肯定要大喊,逃命。這也不可能沒人發現吧?
陳柏川點了支煙。
過了很久,他才說:你的想法是什麼?
"有沒有可能不是陳家的人動手的,或者,這個學校里隱藏了陳家的人。"我說道。
陳柏川笑了笑,說:陳家那些個,無論老少,我都認得,據我所知,學校里陳家的,只有我。如果有別入學進來,我也會很快就知道。但是,你的推斷,很有道理。
我說道:我也是被逼的。
陳柏川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那我幫你找人問問,看能不能從死者認識的人查起。
我點了點頭,就和陳柏川一起轉身離開。我們一路走回去,聽見圍觀的學生們議論紛紛,說是最近學校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又是自殺,又是失蹤,又是死人的,而且還死得那麼慘。有的學生,好像已經動了要休學的念頭了。我當時心裏咯噔一下,也是啊,收魂為什麼非要在這個學校里收呢,製造這樣的案子,不是應該悄悄的來么。比如說鄭小米,弄個更衣室那樣的地方,引導人自殺取屍,在通過趕屍匠??陳家人??和大槐樹村來完成計劃,不是完美的多。
在學校里這麼搞,是怕警察找不到他么?
我記得,之前老爸跟我說過,警察里也有能人,並不是所有警察都不信鬼神。
那樣,要破獲靈異案件,好像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
我越想越不明白,就眼前的事兒就夠混亂了,更別說鄭小玉的事,鄭小米和陳家的關係等等。而這個時候,陳柏川卻帶我去了圖書館,我知道他想去圖書館裏找學校的平面圖冊。當時我還想,尼瑪資料室的老奶奶已經被我們給害了,這回上圖書館,該不會又害死個圖書管理員吧,但事實證明,圖書館並沒有什麼管理員,大概早都跑去操場看熱鬧了。
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平面圖冊,陳柏川還去偷偷翻了管理員的記錄檔案,也沒能在書架上找到。
"被人借走了?"我問陳柏川。
他沒回答,在圖書館裏慢慢的踱步。
忽然,我們看見不遠處,一個短髮的男生,正坐在窗戶邊上,聚精會神的翻看一個冊子。
"就是那個。"陳柏川說。
我趕緊和他一起上去,問那個男生,能不能借平面圖冊來看看。
那男生看起來很溫和,帶着眼鏡,但是雙眼離開圖冊之後,把眼鏡摘了下來放在一邊,瘦長身材,長的還比較斯文帥氣,反正肯定是比我帥。他很平靜的把圖冊遞給了我們,但人沒走,我和陳柏川當時也沒注意什麼,立刻翻了起來。
然而,圖冊上的情況讓我有點驚訝。
這圖冊上,被橫橫豎豎的畫了不少線條,線條連在一起,又交錯縱橫,好像是有所指似的。我瞪大了眼睛,這個時候,面前的男生開口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沒有公德心,把地圖畫成這樣。
我還沒說話,陳柏川頭也不抬,說:不是你畫的?
男生平靜的回答:當然不是。
陳柏川說:哪個系的,什麼名字。
男生當時很訝異,但好像有點不服氣,看着我問這人是不是圖書管理員,我本來不知道咋解釋的,陳柏川卻直接說:不是,我是陳柏川。
"原來陳老師......"男生笑了笑,說,"我叫林蕭斌,建築系的。看看學校的平面佈局圖,對我有幫助。"
"畫線對你沒幫助吧?"陳柏川猛然抬起頭,死死盯着面前的男生,"你既然在這學校,就應該知道,跟陳醫生不要撒謊。"
那男生明顯退了一步,我有些愕然,真不知道陳柏川唱的哪一出,可就在這個時候,林蕭斌伸手拉翻了旁邊的書架,書架嘩啦的倒了一地,而那傢伙已經轉身跑了好幾米的距離。陳柏川也沒理我,直接一個箭步跳過了拉倒的書架。我趕緊從旁邊繞過去,到前頭去堵住那個林蕭斌。
但不是本校學生,對圖書館的格局非常不了解,好幾次都走到死路里去了,只能憑着聲音追蹤。
林蕭斌拉倒了不少書架,不斷的擋住陳柏川的去路,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玩笑,在他就要跑到大廳的時候,卻在走廊的一側和我迎面相遇。
我當時赤手空拳的,不過看着他高瘦斯文的樣子,也沒多想,上去就要抓他,他卻一把扼住了我的手腕,一跨步,一抬手,我頓時感覺身子抽空了。
尼瑪!過肩摔!
我好歹比這個高瘦男生壯那麼一點,他居然輕鬆的把我過肩摔了。
當時我覺得渾身骨架都散了,而他則又踩了我肩膀一腳,沖了過去。
我被他踩的火大,一伸手想要去拉他,可跟他也有些距離了。
我以為就這麼狼狽錯過了,誰知道,我一伸手,林蕭斌居然被我直接拽倒在地上。
我明明就沒有抓住他啊。
我還來不及多想,陳柏川也已經跑了過來,一把把林蕭斌按在地上,但林蕭斌顯然是個練家子,居然很快就和陳柏川過了幾招,我看的眼花繚亂,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雙方好像斗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我看見陳柏川手一抬,好像抽出了口袋裏的鋼筆,與此同時,一張黃紙飛了起來,他的筆當空畫了幾下,準確的把黃紙貼在了林蕭斌的肩膀上。
怪事發生了,林蕭斌,居然像是被什麼力量猛然撞擊了一下似的,渾身一顫,接着就軟了下去,大口喘着粗氣。
這個時候,陳柏川才直起身子來,說:你沒被鬼附身,跑什麼?
林蕭斌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陳柏川冷冷說:嘴硬么?我有很多方法讓你說實話。
林蕭斌這回沉默了,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說:何楊是我朋友,我覺得他死的有蹊蹺,這樣可以了么?
何楊應該就是那個慘死在操場上的人。
陳柏川一把把人給拽了起來,說:你都研究出什麼了。
林蕭斌說:地圖有問題,自殺的??被殺的,分佈的地方,能夠連成一個圖案。
陳柏川一把把林蕭斌按在一邊的牆上,把地圖拍在他旁邊,說:什麼圖案。
"你是陳老師,陳醫生,你能不知道嗎?五芒星。"
"五芒星是西方的東西,跟我們無關。"陳柏川說。
林蕭斌反駁:那"五方收魂陣"總有關係了。
陳柏川只回居然停手了,我很少見他出現這樣複雜的表情,也很少見他問出那麼多回,他一向來說話比常人簡潔不少,但這回,他直接垂下了雙手,過了很久,自己點了支煙,又給了一支煙給林蕭斌,說:你是圈子裏哪一門的。
林蕭斌說:林家的。
他又看了我一眼,看的我有些發毛,說:這不也是林家的?
我呆了,除了陳家,還有個林家?難道我們家也跟什麼"圈子"不"圈子"的有淵源么?怎麼可能,我只知道我爹是個神棍,我老媽早就不在世了,可我從來沒接觸過什麼神鬼的東西啊。如果沒有在午夜走進試衣間,我可能到現在也就是平凡的活着而已。
我正沉思着,忽然圖書館走廊一側的樓道里傳來了腳步聲,還有焦急的談話聲,聽起來應該有人聽到了管內的響動,跑上來檢查了,而陳柏川,伸手拉住了我和林蕭斌,低聲說了個"走",就直接帶我們衝進了安全出口樓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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