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隱瞞
x{{{{{我直接就結巴了,半天才說清楚一句話。那邊說:不管怎麼樣,你們快到村后的祠堂來。呆在村口很危險。
我怔了一下,她怎麼知道我們在村口?
於是我又多了個心眼,說:嘉嘉呢?
對面回答:嘉嘉受傷了。
我還想多問幾句,但是。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我趕緊下車把事情跟陳柏川說了一遍。陳柏川想了想,說是到大槐樹村的路因為下雨的緣故非常泥濘,來幫忙修車的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而且,聽我的描述,可以確定打電話的是人而不是鬼,去一趟祠堂也並沒有什麼。
如果真的是鄭小玉,指不定還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我無奈,反正也回不去見梁璇了。只能和陳柏川一起想祠堂走去。
關鍵,我還想解決我腳踝上那個黑斑的問題。
祠堂不大,而且看起來都廢棄很久了。兩邊都是荒草。
遠遠的我就看見有個女孩子站在祠堂門口,穿着白色襯衫和牛仔褲。如果不看臉,也只是個很普通的姑娘而已。
但這人分明就是鄭小玉。
她真的沒死?
我當時有點驚慌失措,上去就冒冒失失的問她是不是在車站出現過。
她則只是淡淡的說了句:進去說吧。
我看了看陳柏川,陳柏川也只是撇了撇嘴,好像是表示不滿,但沒多說什麼。我們進了祠堂之後,立刻就看見了躺在祠堂中間席子上的嘉嘉,樣子看着很安詳,像是睡著了,但是我卻聽見身旁的陳柏川當即深吸了一口氣,說:五竅搜魂?
"陳醫生好眼力。"鄭小玉淡淡的說。
我愣了,趕緊問是啥。
陳柏川蹲下來,冷笑了一聲,說:你知道我是誰。
鄭小玉嘆了口氣,說:我在你們學校,好歹也呆過幾年。
陳柏川卻回過頭,依然冷冷的看着鄭小玉,又說:五竅搜魂,這種陰毒的法術,是你?
"當然不是。"鄭小玉說,"如果不是我,嘉嘉早已經沒了。"
"你看到兇手了?"陳柏川說話一向來很簡略。
"沒看到。"但回答更簡略,"太黑了。"
估計陳柏川也知道問不出什麼別的來,於是改變話題,開始問對方為什麼忽然讓我們過來祠堂里。鄭小玉卻變得憂傷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對我們道出實情。而事情的真相讓我有點發矇。鄭小玉告訴我們,她其實有個雙胞胎妹妹,跟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叫鄭小米,我們看到的靈堂,也並不是鄭小玉的,而是鄭小米的,那個纏着我的紅裙女人,很可能是鄭小米的魂魄。
鄭小玉說,她的妹妹和她不同,她只穿淺色的衣服,而她妹妹總愛穿着大紅大紫的走來走去,還被她嘲笑說艷俗。
妹妹去世之後,由於她家裏只剩下這麼一個親人,所以她傷心過度,請了一個所謂的道士來招魂,誰知道,那個道士居然跟她說,有辦法讓鄭小米活過來。鄭小玉由於傷心腦子糊塗了,居然聽信了他的話,讓他擺了個道場在靈堂里開壇做法。我問鄭小玉,那小米到底活過來沒有。鄭小玉說,那道士一直讓她再多等等,後來她就起了疑心。
因為她家裏父母也懂一些道術,所以她察覺到,情況越來越不對勁,那個道士做的一切,與其說是招魂,倒不如說像是在養小鬼什麼的。大概是道士也察覺到可能自己露陷了,就掐斷了和鄭小玉的一切聯繫,鄭小玉也根本找不到她,如果不是嘉嘉在qq上找到鄭小玉,和她說了關於紅衣女的事情,她真心什麼都不知道。
之所以讓我們來祠堂里,是大槐樹村也就這麼一塊地方是傳說中的鬼神不近,他覺得這裏比外頭安全得多。
我只聽得脊背發涼,腦子裏也是一片混亂,而陳柏川卻開始詢問起那個道士的場8來,但鄭小玉的描述沒什麼幫助,那道士的場8,無非是四十歲上下,高高瘦瘦,有點兒邋遢的那種類型,聽起來,那傢伙就是個丟在人海里根本找不着的類型。
但這個時候,陳柏川卻話風一轉,說:你既然認得我,也應該認得他吧?
當時鄭小玉就瞪大了眼,疑惑地問:憑什麼知道你就非得認識那個人?
陳柏川說:現在這個時代,有幾個人還懂什麼神通道術,你連‘五竅搜魂’都知道,想必對那些‘雀飛貓走’的事情特別了解,既然自己都是圈子裏的人,為什麼要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道士,真是撒謊都不會撒。
接着,陳柏川轉過臉來,冷冷對我說:帶上這女孩子,我們走。
我也不敢怠慢,趕緊背起了嘉嘉,就準備走人,可我們剛走到門口,鄭小玉就大聲說:你們不能走,你們走不出這個村子的。
"還沒有我陳柏川走不出的亂葬崗。"陳柏川忽然冷笑着說,說完就要往祠堂外頭去,我也趕緊跟上。
鄭小玉卻在這個時候追了出來,說:好吧,我告訴你們,我說謊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事。
這下,陳柏川停下了腳步,我也轉過臉去。
鄭小玉看着我們,說:我之所以相信那個道士的話,是因為他給我看了血綾羅び血屍皮,我知道他要使的是什麼法術。私麗叨扛。
"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復活你妹妹,是要付出代價的。"陳柏川說,"而且你默許了。"
"我知道那東西嗜血。"鄭小玉說,"我說過,我被妹妹的死沖昏了頭,我家就剩我們倆了......"
陳柏川伸手示意她打住,再次問:那個道士在哪裏。
"我真不知道。"
陳柏川冷笑着搖了搖頭,說:那帶我們去見你妹妹的屍體。
"你要幹什麼?"
陳柏川說:你下不去手的事,我幫你辦。你應該清楚,就算你不肯,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
鄭小玉好像特別無奈,過了一會兒,終於同意了帶我們去陳屍的地方,但是出門之後,陳柏川忽然停了腳步,轉身對我說讓我背着嘉嘉去村口車上等人,還說嘉嘉不適合去那種陰冷潮濕的地方,我得負責照顧她。我本想着這事兒是因我而起的,我也該去,但看着嘉嘉一直昏迷不醒的樣子,實在沒辦法。
鄭小玉和陳柏川並肩走了,我則背着嘉嘉回到了車裏,我把她放在後座上,自己坐在副駕駛上等人。
這個時候外頭已經開始下雨了,天越來越陰沉,還打着雷,陳柏川說的幫忙的人卻遲遲不到。
我越來越焦慮。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忽然再次響了。
陳柏川來電話了。
我當即覺得情況不對,拿出手機來,電話那頭,陳柏川的聲音很低沉:情況有變,跑。
"跑?"
下這麼大雨,電閃雷鳴的,我往哪兒跑?
"我鎮不住她,跑,立刻!"說完這幾個字,陳柏川直接掛了電話,我嚇傻了,也沒管嘉嘉還在昏迷,一把把她拽出來,背着她就在雨中狂奔了起來,腳下的路因為大雨特別的滑,好幾次我差點摔倒在地上,但好歹是跑上了我們坐車來的那條路。
這個時候雨小了點兒,我放慢了腳步,身後,忽然傳來嘉嘉的一聲低哼:x的,敢算計老娘......
我還以為她醒了,扭過頭想看她一眼,沒想到,醒着的嘉嘉我沒看見,我只看見,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女人,站在離我不到十米開外的地方,似乎正冷冷的盯着我。
我嚇得大氣不敢出,扭頭就要往前跑,但我面前不遠處,又出現了一個打着黑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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