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在原作中,妮娜被閻魔愛一句話給點醒。她並非‘妮娜’,因此瞬間消散。在紋星眼中,這樣做雖然沒錯,但卻着實不討人所喜。
(看來多少有點意識到自己的不同,但卻不知道自己不是妮娜……因為自我認知的崩潰所以一瞬間死亡、想要避免這個結局的話,首先要有牽挂。這些事雖然小,但在這裏祈禱這些零碎小事能有用吧。)
柴田一有些遲疑的看着面前的東西,紋星點點頭。示意放心吃,沒問題。在兩人隨意胡亂填飽肚子之後,紋星主動拉住柴田一說:“柴田先生。我們一起去找本地的院長和醫師吧。”向紋月、鶫和妮娜點頭示意以後,紋星拉扯着柴田一走向向上的樓梯,迅速離開飯廳。
妮娜目送着兩人離開后,沉默了半晌。默默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怎麼了,紋星。這個地方,果然有些不對吧。”柴田一緊跟在紋星身後,說。
(……)
(果然還是不提前告知妮娜的真身比較好。柴田一再怎麼說也是個凡人,真讓他知道了指不定出什麼亂子。只說這個地方不太乾淨,讓柴田一四處調查一下?)
(……無意義啊。居然不知道幹什麼好了,這真是。)
咚。
本來急速行走的紋星突然不自覺的停下腳步,眯起眼睛看向前面。雖然很淡,但這無疑是公主的視線。徹徹底底把三無發揚光大的小愛突然出現在紋星面前,冷冷的直視着他。
(……。)
話說,小愛什麼時候都是冷冷的。所以其實這樣說沒多大意義。
“……回去。”小愛的聲音宛如清泉、純凈無暇,沁人心脾。比起她的視線,聲音真的要好受多了。
“不行啊。讓小愛你處理了,那就麻煩了。這孩子多半會消失的。”
柴田一先是如臨大敵的看着地獄少女,然後聽兩人對話,很有些莫名其妙。
“……回去!”
“不行啊。這孩子沒做錯什麼。既然有她自己的思維了,我無法不把她當人看……既然是人的話。我要盡我所能的改變她的命運。”
紋星倒是很習慣跟三無對話的方式,一個苦笑兩句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回去……”最後雖然仍丟出這樣的話了,不過貌似不再堅持。閻魔愛深深的看了紋星一眼,只到紋星冷汗汗如雨下,靠近牆邊入牆消失不見。
兩人冷靜了一下。柴田一看這情況,也不敢多問。反倒是紋星開口先問,“你到這裏有什麼發現?”
“……這裏的醫師。太詭異了。抱歉,這是後來才發現的。原以為這裏一個人也沒有,心緒不寧的情況下給你打了電話,倒沒想到把你叫過來了,實在很抱歉。”
紋星看了柴田一一眼,無奈的嘆一口氣。
所以社會上的人就是這樣麻煩,處處提防別人。想要取得他們的信任,不是一兩天、一件兩件事能做到的。
“沒事。地獄少女是我的主職才是,而且你們沒事就好。醫師?什麼情況?”
“是的……在監察科室里,我見到了一個醫師。”柴田一緊皺着眉頭,“當時的他正在將某種液體注入一個肥大的青蟲體內。很像是……生體實驗。當時的我驚嚇過頭,掉頭就跑,再想找到那個地方已經不行了。”
(……)
(歷史的真相早已被掩蓋在廢墟之下。現在就算想要尋回,以我現在的力量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說到底,這只是妮娜的記憶重現而已。記憶不詳實,也很有可能……大概去調查這個歷史,將成為提高難度的條件吧。)
(拜託柴田一領養這個孩子,肯定是不可能的。我還是有點天真了……這孩子,應該怎麼處理才好?按照主神給的資料顯示,一旦離開世界,這個世界的時間相對於我們來說就停止了。要不,我來領養她?……別做夢了,人家還不見得樂意呢。而且,我什麼時候死了,這孩子不又變回原來的她了么……)
紋星皺着眉頭回答:“柴田先生你繼續調查吧。這個地方迷霧重重,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裏並無危險。至少在黃昏之前你可以隨意走動,不管什麼樣的地方你都可以進去看看。我陪着妮娜,這孩子不出所料的話,就是地獄少女委託人。”
“好吧。你是專家,聽你的。”在柴田一走後,紋星又在原地立了一會兒。
(接下來,還是去當老師吧……哎……說是B級難度的任務,到了這裏居然要當老師,也真他娘讓人不愉。不過,沒辦法的事,不是么……)
“啊啊,這裏有茶……蛋糕……我有點餓了,汗……”紋星說著說著居然把自己的冷汗都給說出來了,想起來貌似還沒吃午飯。“如果地獄少女能幫我弄點茶點和蛋糕就好了……誰知道這裏的東西是什麼、別到時候拿個包子成了人頭……”
“還……還是倒點茶好了……”越想越OTL的紋星端着茶,走向飯廳。不出其然紋月和鶫都已經離開了。而妮娜的房間……
紋星找了好半晌,才找到二樓妮娜所在的位置。這時候的妮娜,正在默默的看書。
“喲,小妮娜。”紋星敲敲門引起妮娜的注意力,在妮娜‘啊,紋星哥哥’叫喚聲中走進妮娜的房間。
因為畢竟不是人,所以房間也佈置成主人所喜愛的不明不暗的基調。“在看書?”
“恩!安徒生童話~”妮娜顯得非常活潑,跟原劇情里的她完全成兩樣。
劇情里的妮娜,本就不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傷人的妖物。紋星當時看了,嗤笑一聲說這孩子是有關愛渴望症。其實多打打交道,這孩子是非常可人的。因此,看到這樣的妮娜,紋星顯得很高興。
“哥哥、哥哥,給妮娜講故事~”
“好啊。妮娜想聽什麼?”
“哥哥給我講一個圓的故事好了。”眼眸彎彎的透着得意。
“圓?”(妮子,是要難為我么?好罷,不成問題。)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有一個圓……”
他有着所有形狀都沒有的便利,不管是四邊形也好、三角形也好。只有它,能夠用飛一般的速度行駛。它因此而自豪,只到有一天,它失去了一塊碎片。
失去碎片的圓跑的比三角形還慢。它很是後悔自己的大意,於是它開始外出尋找。這一找,就是數年。
數年後,圓回來了。令人感到驚異的是,圓確實找到了自己的碎片,但它並沒有把它裝回自己的身上。於是,它的好朋友們就問它啊,你為什麼不把你的碎片裝起來呢?
自持自己‘見多識廣’的妮娜也好奇起來。這個故事,並沒有在她的繪本上出現。“為什麼呢?因為碎片壞了嗎?”
“沒有。碎片並沒有壞。圓是這樣回答的:如果裝上了碎片,我就看不到路上的風景了。”
圓從來沒有想過,慢悠悠行走會給它帶來這樣的感受。陽光暖洋洋的掛在天邊。美麗的小兔們在草原上歡快的奔跑。風吹着,吹起海浪般的波濤,那是植物們的歡呼——
“啊!我明白了!哥哥是想告訴我,完美的事物也不一定好么?”妮娜興奮的說,美麗的瞳孔閃動着亮麗的光澤。
“沒錯。但哥哥更想告訴你,有一失、就會有一得。有一得、就會有一失。上天總是公平的,妮娜現在在這裏。也許承受着不幸,但這也許,正是為未來妮娜的獲得而失去的呢?”
“……”小小的女孩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