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沮授才要說話,桓范便接過嘴來嘻嘻笑道:“人家老劉家的人都會玩什麼一人得到雞犬升天的把戲,淮南王的本領說不定人家劉表大把有得賣呢,不過聽說修道之人都是逆天而行,故此必有天劫來襲,那個劉備自稱天子,做什麼事情想必也算的上是上天的旨意吧,看看人家劉表一道跑到了益州也不容易,那速度可能連肋下生風的列禦寇都頗有不及,自然揮起手中的雌雄雙股劍,咔嚓一聲,手起劍落,劉表元神出竅,駕鶴西遊,位列仙班而去,劉備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眾人聞言無不為之爆笑,連太史慈都被桓范的油嘴滑舌說的忍俊不禁。連連點頭道:“說的有道理,劉表逃亡益州實在是一招臭棋,劉備正想要干一番事業,又怎麼會留下他呢?若是劉表活着。說不定會成為新一代的傀儡,到了必要的時候,益州的世家大族就可以捨棄劉備而擁立劉表,這種局面可不是劉備希望的。”
眾人聞言點頭,沮授默然半晌才笑道:“不過這些事情都已無所謂,劉氏家族現在已經土崩瓦解,日後不過是供人憑弔罷了,倒是眼前的這九江城令人頭痛,那程昱不愧是曹操手下的一流軍師。連日來老夫用了各種辦法攻城,效果卻並不理想,要不是老夫派出的攻城部隊都是身穿藤甲地士兵,想必已經傷亡慘重了。”
幾乎參加攻城的將領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表明程昱的難以對付,太史慈看着眾人的臉色,心中沉吟,現在整個荊州基本上已經被青州軍所平定,不過眼前的這個九江城的確是塊硬骨頭。
因為現在青州軍佔有絕對的優勢,所以使用任何計策都不會起到什麼作用,因為程昱定然下定了決心進行死守,至於蔡瑁兄弟,雖然有被說服的可能,但是那要騙他們出城當面誘惑才有機會,可是現在青州軍已把他們殺得膽寒,而且還有程昱在身邊。這些蔡氏蠢貨們反而也不會上當,更何況青州的政策乃是消滅世家大族地壟斷統治,這一點已經不再是世家大族之間的利益之爭,而是一種根本觀念上的衝突,所以蔡氏兄弟沒有被勸說投降的可能。想到這裏,太史慈深吸一口氣道:“看來這九江城唯有強攻了,雖然我軍會有些傷亡,但是我軍在作戰素質和軍隊數量上佔有絕對優勢,九江城不足為慮。”
桓范卻搖頭道:“主上還是三思而行為好。程昱現在這麼做意圖很明顯,此人根本就是存着必死的決心與我軍周旋。他當然可以預測出來曹操會派軍隊援救,但是到底能否援救成功就不好說了,所以程昱根本把這個念頭絕了,而是抱着利用九江城來消耗我軍作戰失利的念頭來與我軍周旋的。如此一來,我軍攻打此城的難度必將大增,所以屬下以為非到萬不得已,我軍不可強攻九江城,畢竟在平定荊州之後我軍還要繼續揮軍東進,保存我軍作戰實力乃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沮授也淡然道:“醒范說得不錯,而且我軍向來地作風就是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成功,正因如此,老夫也不贊成強攻九江城的決定,我的應該另尋良策才是。”頓了一頓,沮授微微一笑道:“聽說西線那裏大獲全勝,除了武陵城之外,我軍已經佔領了所有的預計攻擊的目標,若是如此,倒不如命令魯肅大軍趕到九江來,協助我軍攻城,有魯肅大軍在,要攻克九江城那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太史慈聞方有點遲疑道:“問題是武陵城就在左近,魯肅應該先行攻擊武陵城,然後和奉孝與文和兵合一處再來此處才對”
沮授大搖其頭道:“聖上此方差矣,武陵城比九江城還要險峻,在攻打上還會耗費一些時日,而且武陵城內人才濟濟,人和的因素也不容我軍忽視,反倒不如進行軍來到九江城,執照魯肅大軍的實力,要攻下九江城乃是輕而易舉地事情,而且魯肅大軍也不會有什麼推辭,到那裏再攻擊武陵城也不遲。可若是首先攻擊武陵城,說不定魯肅大軍會受到一定地損耗,在沒有恢復元氣前,還要急着攻擊九江城,只怕戰後勢力會難心復原,那便是得不償失了。畢竟我軍攻擊江東之時還需要魯肅大軍的工程部隊。”
太史慈聞言皺起了眉頭,沉聲道:“這個問題我倒沒有考慮到,魯肅大軍前來攻打九江的事情我看可以按照沮授先生的意思去辦,不過我現在倒有點擔心武陵城了,周瑜的確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腳色,若是如此,看來魯肅大軍這次一定會有一些折損了。”桓范在一旁嘿然道:“聖上多慮了,依小子看來這種情況倒不會發生,沮授先生這所以在擔心魯肅大軍現在攻擊武陵有危險。那是因為西線軍隊的組成特點決定的,騎兵多,步兵少,如此一來。野戰無雙,攻城就費事了,若是魯肅大軍先行攻破九江城,我軍就可以分出大量的步兵前往武陵城。參與攻城,而那裏地騎兵部隊則可以前往九江這裏來先行協助防守或者是對江東進行騷擾戰,在我軍攻克下武陵城后自然可以返回九江城,幾股大軍兵合一處,到那時,才是對江東的總攻擊。”
太史慈聞言一怔,緩緩點頭道:“桓小子說得很有道理。不過如此一來,我軍在一段時間內只能再九江城趾步不前,曹操若是知道我軍攻下了九江。定然回調兵遣將進行重點防禦,到了那時,攻打江東地諸城也會相應的增加難度。”
頓了一頓,太史慈又道:“還有一個問題,若是我均分出大量地步兵前往武陵城替換那裏的騎兵部隊的話,我軍在九江的前線必然空虛,那豈非是給曹孟德可趁之機?但若是先把武陵城那裏地騎兵部隊調過來的話,武陵城那裏又會生出紕漏來,實在是令人頭痛!”
恆范嘿然一笑道:“聖上忘記了一件事情。我軍已經度過了長江,前一段時間生怕出現反覆,所以紀靈將軍的大軍和張濟將軍的大軍都在長江北岸,可是現在荊州的長江防線已經為我軍所有,紀靈將軍和張濟將軍的大軍若是還在對岸嚴陣以待似乎是暴殄天物,所以還請主上下令調兩支大軍渡江與我軍協同作戰。”
太史慈一拍自己的腦門,搖頭失笑道:“對極對極,我倒幾乎把他們忘記了。如此最好。”言罷連忙對外面喊了一聲,隨後一名軍中斥候應聲而入,拜倒在地,太史慈把從長江北岸調兵的命令告訴此人,那人便退了出去。太史慈這才轉過頭來看向桓范,微笑道:“我看你小子還有話說,索性一口氣說完,不要在這裏調我們的胃口,嘿。君不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眾人哄堂大笑,他們是和聽見太史慈這般故作粗野地言談舉止的。
桓范不好意思地揉着鼻子陪笑了兩聲,才對眾人道:“攻城戰的確很少能夠出奇制勝,因為那城池就擺在那裏,尤其是大城,護城河就是一個問題,迫近城池,中遠近距離都是守方佔盡優勢,所以孫子才認為‘伐稱為下’,我軍之所以能夠在攻城戰中佔盡上風,並不僅僅因為武器的銳利,軍隊作戰素質的高超,戰術制定的合理,更重要的是我軍在大的戰略上的遠見卓識,就比如我軍佔領荊州地戰役,聲東擊西的運用的最大的成功,任誰也想不到我軍會在長江防線敵人的眼皮子底下進行偷渡,所以才會一氣而下,當然,敵人的軍心渙散,不堪一擊也是一個大問題,不過那又另當別論。”眾人紛紛點頭,太史慈卻笑罵道:“你小子這到底是戰後總結會議,還是戰前分析會議?”
桓范嘻嘻一笑道:“看過往才可論成敗,我軍雖然在荊州佔盡上風,但是隨即要展開的就是和曹操的決戰,這兩大戰役根本就是分不開的,所以我軍現在做地事情不可以只為眼前,還要有長遠打算才可以。”桓范頓了一頓,才又微笑道:“在佔領荊州之後,對江東的百姓而言絕對是個震撼,這種震撼對曹操對江東的控制力的影響將不會下於孫策之死對荊州的影響,江東民心的渙散是指日可待,如此一來,我軍需要在攻克江東各座城市之前所需要做的就是指定一個好的戰略。”
沮授聞言明白過來了,看着還有些不知道桓范到底什麼意思的眾人說道:“原來如此,你是想要通過我們眼前地用兵造成曹操對我軍進攻意圖的錯覺,想要故技重施,調動敵人地兵力,聲東擊西。”
桓范點頭道:“正是如此。”
李嚴聞言遲疑道:“問題是我軍不管怎樣調動曹操的軍隊都不可能出現荊州的情況,長江防線裏面也絕不會出現我軍的內應,呂蒙將軍總不能再次變身前往江東吧,就算是蘇秦重生,張再怎麼口燦蓮花都無濟於事吧?曹操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