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話女神

張燁撿起地上的兩堆錢，說是兩堆錢，其實就是5個銅幣一組，一共10銅幣，對現在身懷51銀幣的張燁來說只是個零頭。

地上還有一個帶有後綴的白色裝備，是一個0級項鏈，張燁撿起來丟入背包，又朝着下個怪走去。

而這時，原本還裝備嘲諷的人一下子全部鴉雀無聲，就連還在打怪的人也停了下來，心裏帶着一絲僥倖的心裏看着張燁走向第二個怪。

“這怎麼可能，又暴了，比剛才還多！”

這個聲音有些失聲，語氣里還有些絕望，圍觀的人群幾乎不管相信自己的眼睛，連續梁個怪大暴，這已經不能用運氣來形容了，周圍的人用近乎看妖孽的表情看着張燁。

張燁心中一凜，此時他或多或少有了一點觸動，因為他想起了一個幾乎就要被自己遺忘的東西。

第一個人類種族，20點幸運。

難道是20點幸運提升了打怪的爆率？

張燁怵然而驚，就算提升爆率，但絕對不可能這麼離譜，這簡直就跟用了作弊器100%爆率一樣。

而當張燁走向第三個怪，順手斬殺的時候，此時圍觀眾人除了那張大的嘴巴和通紅的雙眼外，已經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了。

因為張燁再一次大暴了，同樣的兩堆錢，同樣的一個帶後綴的白色裝備。

此時的張燁也無心練級了，雖然很享受這樣被圍觀的異樣感覺，但也明白出事了，他甚至還想像自己的號出了bug，會被浮華的開發商回收，讓之前一切的興奮和激情化為烏有，甚至想到從成為第一個廢物人類到第一個被開發商刪除賬號的玩家，余留一世笑柄，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撥開人群，雙耳嗡鳴一片，他只感到胸腔里一股濁氣就要脫口而出，甚至忘記了這一路是怎麼走過去的了。

當他去掉遊戲頭盔，癱倒在寢室床上時，只剩下一臉的沮喪。

“肯定是bug，沒有任何遊戲容許玩家100%爆率的，我要被刪號了，什麼都沒了。”

一直默默無聞，突然間的人品爆發，找不到緣由，他能夠想到的，便是出了bug這唯一一種可能性，這個世界上的好事怎麼可能主動光顧自己？

張燁露出一個自嘲的冷笑，心中湧上一股委屈。

夜晚的寢室只有他一個人，今天是浮華開服的第一天，曾浩在之前已經宣佈今天將在半島5星級酒店設宴，本來之前自己還很是期待的，特別是以想到或許能看到趙菁喝酒後的醉態，便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餓了一天的肚子，張燁無力地從床上爬起，離開寢室，在搖曳的霓虹下漫無目的地走着，就彷彿在浮華中那樣。

只可惜的是，如今的他，再也沒有了探索的激情。

9點的蓉城，各種燒烤和麻辣燙鋪滿街邊，燈火在熱騰騰的霧氣中搖擺升騰，入眼即化，角落處的凳子，承載着冰冷的身體，入目的是打扮招展的妙齡女郎，入耳的是今天才開服的浮華，不時有酒瓶碰撞的聲音，以及幾個玲瓏的嬌笑聲。

“小妹，沒的位子了，你在那頭擠一哈嘛！”

老闆娘指了指張燁所在的角落，還在等着燒烤的張燁看到一頭烏黑的長發率先垂了下來，由於風大的緣故，在他的臉上掃過。

很香。

張燁故作鎮靜，但斜視的目光卻出賣了他的心裏，大二了還沒女朋友，只是一個照面，眼前的女子甚至比趙菁還要靚麗不少，特別是她微微挺翹的鼻尖，讓她有種混血的美。

燒烤來了，張燁埋頭開吃，心頭卻很是慌張，他很香說點什麼，或是萍水相逢地打聲招呼，就像是電影裏演的那樣，風趣一些，自然一些。

可是他不敢。

“你是川大的學生？”

一個很溫婉聲音響起，張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地抬頭，卻不想抬起的大腿差點沒撞翻桌子，有幾串燒烤掉落地上，卻惹來對面女子的嬌笑。

她的聲音真好聽，張燁如是想到。

“額……我是。”

張燁有些尷尬，只是短短三個字，居然說的有些顫抖，“你怎麼知道的？”

“這裏坐着的，不都是川大的么？”

女子眼眉帶笑，很是有趣地看着他。

“哦……”

張燁有些失落，他本不該“哦”這一聲，也許應該就此多反問幾句，但說出的話已經不及收回了。

短暫的沉默，張燁心裏有些憧憬，手中的燒烤在霜凍的天氣下已經逐漸冰冷。

“你的燒烤，涼掉了。”

女子有手撥開一叢頭髮，一直帶笑的眼睛，說不出的好看。

張燁一愣，胡亂抓起一根燒烤，入口的冰冷，卻想不到帶起了他內心的沮喪，眼中薄薄的升起一股霧氣。

忽然眼前一隻手一晃而過，差點嚇了張燁一跳，他抬起頭，只聽到女子的問話。

“你沒事？”

張燁突然間有些感動。

你沒事？

曾幾何時，有誰這樣問過自己，忽然來的一陣衝動，張燁那忍了很久幾乎就要被他咽下去的話脫口而出。

“你玩浮華嗎？”

女子一愣，笑容有些收斂，在張燁那炙熱的眼神下，她忽然又笑了。

“嗯，我玩。”

“那……明天來……我送你一個禮物。”

張燁差點就沒有勇氣說完這句話了，他的心裏鼓起的勁，眼巴巴地看着女子，生怕她說出一個不字。

女子這次笑的更厲害了，眼睛幾乎成彎。

“好，你叫什麼名字？”

“小旋風。”張燁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第一次為自己名字的惡俗感到羞澀。

“嗯，好，我明天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