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柳依依的死亡
沒錯,以現在的狀況,我們在這方面無法更深入了。
這個小屋中殘留了撕咬動物人的腳印和各種信息,只有更專業的警察來能進行踩證,將這個人給找出來。
以目前各種線索聯繫,這個人一定和侯勇的死亡有必然聯繫。
只能期望警察更專業進行鑒定和偵查。
於是,我讓石胖子給他爸爸打電話,把這件事給老石敘述了一邊。
很快,警車就來了,將現場圍了起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跟石胖子在市分局裏錄完口供,傻傻的坐在走廊里,大眼瞪小眼,互相都沒說話,那一幕,簡直太噁心了。
“你們兩個小子,還沒當警察,就瞎折騰。”
走廊盡頭,三道身影走了過來,開口說話的是一個胖胖和石胖子像八分的警察領導。
“石叔。”
我叫了一聲,這個人就是石胖子的父親,我經常去石胖子家串門,熟的很。
石胖子也懨懨的叫了一聲“爸”。
“小強?”石叔旁邊的三十多歲的警察吃驚的開口不確認道。
我轉頭一看,竟然是熟人,立刻喊了一聲:“吳哥。”
這人竟然是小時候和我二叔一個隊的同事,我小時候二叔經常帶我去警察局串門,二叔的同事都很喜歡我。
“小強,你行啊,聽你二叔說你也考了刑偵學院,要當警察,看來是真的,長大了,精神多了,也沉穩了,小時候跟鬼靈精似的。”吳哥揉了揉我的頭,感嘆道。
我訕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小時候趣事多了,搞的現在老怕碰熟人。
“對了,石叔,那屋子裏什麼情況,什麼人搞的那麼血腥?!”我想起那個小屋的事,連忙問石叔。
“嗚哇。”石胖子一聽到小屋就受不了,衝到廁所要吐,被石叔踹了一句,恨恨道:“沒出息的東西。”
“查出來了,腳印和血紋是你們學校跳樓自殺死者侯勇的,應該是四天前弄的,估計也是個瘋子,媽的,搞的那麼噁心,跟邪教一樣,你們兩個小子也別瞎咋呼,都快畢業了,小劉你不是聯繫要去警察實習嗎?好好看,我看好你。”石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大吃一驚,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
是侯勇的?
在小屋製造血腥現場的竟然是已經自殺的侯勇?
難道說那個侯勇真的瘋了?
“對了,沈組,您給看看?”這時候,石叔拿出一張小屋的血腥照片遞給吳哥身邊的喘着黑襯衫的男人。
我這才反映過來,石叔吳哥一行是三個人,而這個人剛才好像完全沒有注意道。
“摸不準。”男人沉默的看了很久,抬起頭。
我注意道男人的目光非常有神,像一道閃電,精神一振。
我一瞬間想起一個詞“目光如炬”。
聽到這話,本來還表情輕鬆的石叔沉默了,吳哥表情也不太好。
“你是瘋老二的侄子?”男人問我。
“誰?”我一愣。
“他是二哥的侄子,叫劉勇。”一旁的吳哥倒先開口道。
“哦,有意思。”男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也沒有跟吳哥和石叔道別就這麼走了。
我心想這個人可真古怪,而且第一次知道我二叔竟然有這麼個外號。
“我去看看我那不成氣的兒子。”沉默半響,石叔叔去找石胖子去了,就留下我跟吳哥。
“小強,你長大了,以前還是個小不點。”吳哥拉着我的肩膀,突然對我說:“給你二叔打個電話吧,讓他給你幫助。”
說完,吳哥也走了。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吳哥是什麼意思。
我腦海中回憶起一個非常火爆脾氣的男人。
仔細想想,我跟二叔已經從我上高中開始就沒有聯繫了,這已經很多年了,當然這是有原因的,我高中的時候,二叔就從刑警轉入了一個秘密編製,是有保密協議的,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這種編製對刑警很正常,比如卧底,防止罪犯保護,對警察的家人和警察進行人身安全保護。
其次,二叔在我家裏的名聲不太好,我爸媽都說他是個“破案瘋子”,一頭扎進案情里出不來,也不結婚也不找女朋友,再加上,我爸媽其實是非常反對我當警察這條路的,但我小時候受到二叔的影響,導致這麼多年,我爸媽是對二叔有怨氣的。
想到吳哥很有深意的話。
既然要打電話,那就打一個吧?
我拿起電話,撥響了久違塵封的號碼,結果是顯示不再服務區,這讓我鬱悶的要死。
石胖子吐完之後回來,本來石叔要帶我們去吃飯,結果看我們倆也不行,罵了一句熊樣,就找了個車送我們回了警校。
晚上的我,特別不安,不過侯勇既然瘋了,他可能是真的自殺。
我雖然不太認可,但如果只是自殺,這件事對大家來說可能更安心。
臨近畢業,其實學校也沒什麼事做,大部分同學該找工作找工作,留校的很少。
第二天班主任老陳給我個電話號碼,讓我問一下柳依依家人,柳依依還返不返校的事,我就打了個電話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語氣不太好,我還沒怎麼問,她就說柳依依不會回這個爛學校,已經給柳依依訂了機票,明天就出國去澳洲留學。
我估計這女人就是柳依依的媽媽,心想這麼凶的女人怎麼生了這麼柔弱的的女兒,也真是奇葩。
又過了一天,石胖子也生龍活虎叫我打籃球,但我忙着準備實習工作的事,就沒去,呆在宿舍整理我的簡歷。
突然,我手機響了,我一看號碼,竟然是柳依依家人的。
“喂,您好。”我很禮貌道。
“依依不見了。”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顯然是柳依依的爸爸。
我一聽嚇一跳,連忙問怎麼回事。
中年男人很着急的說,他今天送柳依依跟她媽媽去機場直飛澳大利亞,在機場候機的時候,柳依依去上個廁所之後就不見了,他們趕緊找了機場安保還有各種廣播,廁所也全部尋遍了。
柳依依彷彿憑空失蹤了。
柳依依的父親打電話過來,就是問,柳依依有沒有可能回學校。
我吸了一口冷氣,答應柳依依爸爸去找找看,掛掉電話。
心中的揣測不安愈來愈嚴重。
我看了看手錶,現在事件是13點11分,我總覺得這個時間讓我非常壓抑,因為,三年前的周婷,三天前的侯勇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跳樓自殺的。
我全身是汗,那種惶恐的感覺又上來了。
我連忙向樓下跑,準備跑到廣播室,去廣播一輪,發動同學們一起去尋找柳依依。
廣播室就穿過二號樓,在三號樓,我剛飛奔到二號樓下。
一道白色身影從天而降,落在我面前。
血肉肢體的碎裂聲。
鮮血飛濺!
在那堆血肉中,我看到一張清秀柔弱的面容,淹沒在血液中。
血色的眼珠。
詭異的笑容。
一如從前。
“不!”
我近乎崩潰。
柳依依自殺的消息傳遍整個學校,學生們開始流傳學校鬧鬼的消息,惶恐的情緒蔓延。
學校已經封鎖不住這個消息,柳依依的父母很快趕到學校,那個四十多歲的刻薄女人當場就淚崩,幾乎哭瞎。
那個中年人也懊惱着為什麼沒有看管好自己女兒,竟然在機場失蹤。
我獃獃的坐在花台一邊,兩眼無神,看着警察們封鎖現場,進行排查。
“老劉,老劉,你沒事吧。”得知消息的石胖子飛奔過來,跑到我身邊,一把將我抱住,使勁的搖我的身體。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老劉,這件事太邪乎了,我們學校恐怕真的鬧鬼!反正我們也畢業了,趕緊收拾東西,去我家先獃著,一起找工作。”石胖子對着道。
我木然沒有反映。
一條條生命凋謝我在身邊,以那麼殘忍的一幕做為收場。
我快要崩潰。
我不相信柳依依是自殺。
因為柳依依看到那個鬼娃娃臉之後,就變得那麼歇斯底里。
內心中,我很受譴責。
如果不是我三天前在學校里畫那個鬼娃娃臉讓柳依依看到,會不會柳依依就不會死。
在主觀意識上,我竟然漸漸開始接受靈異的說法,開始判斷學校是不是真的鬧鬼,否則,怎麼會有人接二連三的跳樓自殺?
柳依依的母親一直鬧到下午,法醫來清理現場,收斂柳依依的殘害,特別是在警察初步判斷,柳依依為自殺的時候,柳依依的父母不依不饒的大鬧破壞現場,好不容易被勸退下去。
柳依依母親走的時候看到我坐在花台處,凄厲對我哭喊:“都是你,畫畫嚇到了我女兒,才讓她想不開自殺,都是你。”
柳依依父親強行拉着她,最後對我遞上一個抱歉的表情,雖然悲傷,但柳依依父親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時刻。
“小強,你跟我來。”
這時候,走過來一個警察對我說道。
我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一看是吳哥,他表情凝重。
我意識到,可能有什麼線索,連忙站起來,跟着吳哥。
“我呢?”石胖子一看我要去,連忙跟着我。
“你也跟着一起吧。”吳哥看了一眼石胖子,點了點頭。
我們三人上了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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