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逃離凡克羅
“我也想知道。”我說。
新娘子盯着我，我盯着她。
天啊，我真的要暈了，她長得，怎麼那麼像我？
“丁西西？”我脫口而出。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說，“看你的樣子，你是從艾蘭德堡來的巫師嗎？只是，這裏一年前就沒有巫師來過了，你是怎麼進來的呢？”
我的老天。
“你要嫁人？”我問她。
“對。”她說。
“你今年多大？”
“十六歲。”
“早婚呃！”我大叫起來。
“在凡克羅，十六歲嫁人是很正常的啊。”她說，“如果你真的是巫師，你就把我帶到艾蘭德堡吧，你會巫術，一定可以的。”
“你自己怎麼不去？”我說。
“你不會不知道吧，凡克羅的人是去不了艾蘭德堡的。因為得罪了一個大巫師，所以所有通往艾蘭德堡的路都被堵死了，我們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再學會巫術。”
啊？
照她這麼講，我豈不是永遠也到不了艾蘭德堡。
我正納悶的時候“丁西西”提醒我說：“花轎就要到了，你要是不走，就快用隱身術把自己藏起來吧，要知道凡克羅的人都恨巫師，要是見了你，他們會砍了你的。”
“你為什麼哭？”我問她，“是不是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你怎麼知道？”她詫異。
“哎，電視劇里都是這麼寫的，太老套了。”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她說，“不過你還是快躲起來吧，不要誤了我的事。”
“你有什麼事？”我問她。
“我要自殺。”她忽然從懷裏取出一柄短劍說，“不過既然我們這麼有緣，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
“什麼事？”
“如果有一天你到了艾蘭德堡，麻煩你去找一個叫岳輕楓的巫師，告訴他西西的心裏只有他。”
“等等！”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說，“你認識岳輕楓？”
“何止認識，是刻骨銘心！只可惜，他早就忘了西西了！”她說完，一把短劍就那樣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胸膛。我蒙住眼睛放聲尖叫起來，可是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沒有看到想像中的噴涌而出的鮮血，我什麼都看不到，“丁西西”就這樣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她不見了。
轎子裏只留下我一人。
然後，它停了下來。
有人掀開轎門走了進來，是個丫頭模樣的人，一見我的樣就捂嘴叫起來說：“小姐你怎麼這身打扮，你的新娘妝去了哪裏？快快換回來，吳少爺很快就會來了！”
“誰是吳少爺？”我問道。
“你家相公啊。小姐你怎麼糊塗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啊！”她一面喊着一面手忙腳亂地上來要替我換衣服，我躲來躲去的躲不開，只好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話又說回來了，那個丁西西都可以溜，我為什麼不可以？
心意一定，我從包里再掏出一個蝴蝶翅膀，當著那個丫頭的面，我從容不迫地把它給吃了下去！
丫頭的臉在瞬間模糊了，我知道我搞定了，我飛走了！
呼呼，我對這遊戲好像漸漸有了感覺。
這一回，就算小姨八抬大轎來接我，我也不一定肯跟她回去。因為，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好玩的在等着我呢。
我飛，我飛，我飛飛飛。
三片翅膀吃下去了，藍色小點顯示，我依然還在凡克羅的地圖裏。
糟糕了，難道真像那個“丁西西”所說的，凡克羅到艾蘭德堡的路都被巫師堵死了？所以，無論我怎麼飛，都只能是在凡克羅的境內。
也許我應該回到聖依古城再找一條別的路到艾蘭德堡，可是關鍵的是，我這個路痴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怎麼辦才好？
我打開輕便鞋的開關，讓它帶着我跑遍了城市的東南西北，發現凡克羅的四周竟然全是高山，黑漆漆的山洞不知道到底該通向何方。我嘗試着走進其中的一個，腳剛踏進去就有無數的蝙蝠撲啦啦地飛出來，嚇得我扭頭就跑，不敢逗留。
跑出沒多遠我看到一個小姑娘，約莫十三四歲左右的樣子，正坐在草地上看書，我走過去跟她打招呼：“嗨，看什麼書呢？”
她嚇一大跳，書都掉到了草地上，我定眼一看，竟是一本艾蘭德堡巫師進修學校編著的：巫術速成法。編著者是丁克。
我把書撿起來，她聲音抖抖地嚇絲絲地問我說：“你是巫師吧，要知道這裏已經很久都沒有巫師來過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巫師？”我問她。
“你的衣服啊。”她指着我的衣服說，“我做夢都想穿上這套衣服，做巫師真是天下最酷的事情，可惜凡克羅的人和巫術無緣，我們永遠也到不了艾蘭德堡。”
“為什麼想做巫師？”我問她。
“擁有至高無上的神秘的力量！”她把小臉仰起來，無限神往地說：“我見過最酷的巫師，他手一指，星星都按他的指揮跳舞呢！”
“是嗎？”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小麥子。”她說，“你呢？”
“我叫丁西西。”我說。
她站起身來盯着我說：“你就是凡克羅的第一大美人丁西西？可是聽說她今天已經自殺了呀！”
“我是另一個丁西西。”我很費勁地跟她解釋，不過我並不指望她明白，因為說實在的，連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出來的時候，城裏正在舉辦你的葬禮呢。”小麥子說，“沒想到你躲到這裏來了。你是用巫術騙過他們的嗎？”
“小麥子。”我對她說，“你帶我回城裏看看，怎麼樣？”
“你肯教我學巫術嗎？”她很機靈地說，“我爸爸媽媽都不許我學巫術，所以我只有悄悄到這裏來看巫書，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就慘了。”
“好吧。”我說，“你幫我，我就教你。”
她想了想，然後堅決地點了點頭說：“好吧。”
我再次打開我的輕便鞋，拉起小麥子，在小麥子的驚呼聲中，不過數秒時間，我們已經回到了城中心。小麥子開心極了，拍拍胸脯對我說：“好暈，好過癮！”
不過她又迅速地把我拉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你穿着這衣服太顯眼了，我家就在旁邊，剛巧我爸媽都不在，不如你到我家去換身衣服？”
“好吧。“我無可奈何地說。
小麥子給我找來的是她家傭人的衣服，她對我說：“不是我捨不得呀，你要是穿得太漂亮，一出門就會被認出來的。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還有一個面紗，我罩起來，覺得很不舒服，於是又取下來了。
我問小麥子：“這是什麼朝代？”
“什麼什麼朝代？”她聽不明白。
“唐宋元明清……”我提醒她。
她很茫然地搖頭，看來歷史學得比我還要差。
“算了算了，走吧，帶我去看丁西西的葬禮！”
“嘻嘻，自己看自己的葬禮，好有趣！”小麥子把嘴掩起來笑，那樣子真是傻得可以也可愛得可以。
在小麥子的帶領下，我們來到城郊的一塊墓地，小麥子低聲對我說：“凡克羅的人死了后都會被葬在這裏。平時呀，這裏是沒有人敢來的哦。”
“丁西西”的墓已經被挖好，她被裝在一個水晶的棺材裏，幾個大漢正抬着棺材往裏放。小麥子和我趴在不遠處的小山丘后看着這一切，她對我說：“聽說分身術是很難學的，你居然學會了，真是好厲害哦。”
“可是。”我自言自語地說，“丁西西死的時候怎麼會沒有血，她只是像煙一樣地消失了呀。”
“障眼之壁。”小麥子很精通地回答我說：“雖然我不會巫術，可是我的理論知識還是很豐富的哦。”
“什麼叫障眼之壁？”我問她。
“一種死法啊，你死的時候，別人看不見你。之後也找不到你的鬼魂，不過你可以隨便附身到任何人身上，就等於是沒死么。”
我被小麥說得渾身哆嗦。
“怎麼樣？”她得意洋洋地說，“看我資質這麼好，收我做徒弟好不好啊？”
“哦。”我漫不經心地應着，眼看着“丁西西”已經被放到墓底，大家開始在往她的棺材上填土。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一個小乞丐一樣的人，渾身灰頭土臉的，撥開人群大聲地喊道：“讓開讓開，統統給我讓開，把人給我放出來！”
這小乞丐力大無比，大家都被他推得東倒西歪，他跳到棺材上面就開始瘋狂地掀棺材蓋子，嘴裏不停地喊着：“丁薇丁薇，你不能死，我來救你了！”
丁薇？
丁薇不是我的名字么？
這裏誰會知道我是丁薇？難道他是大P不成？
我差點就尖叫起來，可是仔細一看，那小子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臟，樣子也是不大P的樣子啊，就把尖叫從喉嚨里硬硬地咽了回去。
“臭要飯的，把他抓起來！”有人高聲喊着，大家團團把他圍住了。有人上前去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他拎得高高地甩起來，再扔到地上，只聽得“咚”的一聲巨響，估計一定把他摔得挺疼，可是他奮不顧身地從地上爬起來，再衝到棺材那裏去要把它掀開。人們被他激怒，紛紛操起了傢伙，好幾根木棒從後面打到他身上，可他就像沒感覺一樣。嘴裏不停地喊着：“把丁薇放出來，放出來！”
“是小樁！”小麥子在我耳邊驚呼說，“姐姐你快想辦法救他，他這樣會被人打死的！”
“小樁是誰？”我問她。
“他是個孤兒，不過他人真的很好，我不開心的時候，他都會逗我開心，他還說過，要替我找到通往艾蘭德堡的路呢，姐姐，你快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好吧。”我說完，輕呼一口氣，打開我的輕便鞋就往前沖，衝到那個小乞丐面前，我拖住他的手說：“走！”意念一動，我們竟如騰空一般滑行起來，經過小麥子身邊的時候，我又伸手拖住了她，三人一起速度雖說慢了許多，但那些人想追上我們還是不容易，一眨眼的工夫，我們已經逃到了城邊的一座大山旁。
“多謝大俠相救！”他低頭朝我一拱手說，“不過還是麻煩你把我送回去吧，我要救的人還躺在棺材裏呢。”
“她已經死了。”小麥子朝她喊，“你要是回去也會被他們打死的。”
“你懂個屁！她不會死的！”小乞丐把頭抬起來罵小麥子，可是她看着我的眼神卻如遭雷擊，“丁薇，原來你在這裏？！”
“你是誰？”
“我是大P啊！”他哈哈大笑地原地跳起來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哈哈哈，我就相信我有辦法的，哈哈哈哈……”
如此抽風，我立馬相信是他了。
“可是？你怎麼這個樣子？”
“哎！”他長嘆一聲說，“說來話長，你家小姨在遊戲上安裝了非同一般的防盜程序，當我把你送進去以後，我發現我的賬號已經被凍結，進不來了！而且，由於是非法入境，我眼睜睜地看着你被送到了幽靈出沒的聖依古城，要知道，我當時心都要碎了呀，萬一你要是出什麼危險，我該怎麼辦？……”
“別誇張了！”我打斷他，“後來你怎麼進來的呢？”
“你忘了我是黑客了？”大P得意地說，“我跟蹤到你的信號，知道你到了凡克羅，於是，我在凡克羅找到一個ID，取到他的密碼，成功偷渡了哦。嘿嘿嘿。誰知道一到這裏就聽說你死了，還正在舉辦什麼葬禮，差點沒把我急暈過去。”
“你說對了。這裏面的確是有個丁西西。”我說，“我看到她了，她還當著我的面自殺了。”
“真有意思。”大P說，“我們現在再潛回城裏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再把這身衣服換掉，臭死了！”
“你幹嗎不找個王公貴族的ID？”我取笑他。
“還說！我不是急么！你那麼危險，我當時只要能進來，哪怕變成豬也願意！”
“你們在講什麼？”小麥子摸摸後腦勺，看樣子是完全不明白。
“他在胡說八道呢。”我說。
大P責備我說：“你不應該換掉巫師的衣服，還好沒換掉鞋子，不然就麻煩大了。不過呢，也沒什麼，只要我出現，你所有的麻煩都將不會是麻煩！”
他臭屁我習慣了。
只是會忽然想起岳輕楓，他已經不再管我了，不是嗎？
就算是我真的死在這裏，他也不會在乎的。
那些美麗的滋味，也許真的是幻覺吧。
“在想什麼？”大P碰碰我說，“我們快回去換好了衣服再想辦法離開這裏。”
“小樁壞壞的，”小麥子說，“有了漂亮姐姐就不理小麥子了。”
“你叫小麥子？”大P說，“小麥子好啊，來，站過來，我傳送你們回城裏。”
大P說完，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小麥子。只聽得耳邊風聲一響，我們已經到了小麥子家所在的巷子裏。
“傳送之陣！”小麥子喊起來說，“只聽說過，沒想過這麼酷呃！”
“你是怎麼學會的？”
“嘿嘿。”大P說，“我偷看了巫師學校所有的書，不過爾爾。”
又喘起來了，沒辦法。
進了小麥子的家，大P財大氣粗地吩咐小麥子說，“去，把你老爸最酷的衣裳拿過來給我穿上。我給你五百塊！”
“帶上我。”小麥子激動地說，“不管你們是誰，都帶上我，我可以替你們洗衣服做飯，我很能幹的。”
大P喊起來：“不行不行啊。那不成電燈泡了？”
“你去死！”我踢他一腳，他捧着腿嗷嗷叫着進去換衣服了。
大P換上那身衣服看上去真是彆扭啊，他於是很彆扭地說：“將就着吧，總比叫花子的衣服強，等我回到艾蘭德堡再想辦法弄套巫師的衣服穿。”
“帶上我吧。”小麥子還在哀求。
我都心軟了，大P不是不同意。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有人喊着：“就在裏面，別讓他們跑了！”
“那兩個人是巫師，抓住了，用火燒！”
“用刀砍，讓那些巫師都永遠不敢來凡克羅！”
“小麥子你給我把門打開！要不我擰斷你的腿！”
……
敲門聲一聲比一聲激烈，大P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說：“我們走！”
他再次把我帶回了城邊的大山旁。
沒有小麥子。
我一把推開他說：“你有沒有人性啊，小麥子幫過我們的。”
大P搖着頭說：“你不明白，她生在這裏，就只能屬於這裏，我們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她的。”
“我不明白！”我氣呼呼地說。
“說白了吧，她只是遊戲中的人物，她的一生早就被人設計好了，沒有這一環節，你明白不明白？”
“還是不明白！”我大喊。
天色已晚了，太陽落山了。我坐下來抱着雙膝，對大P說：“我玩累了，我想回去了。你送我們回去好嗎？”
大P有些着急地說：“現在當務之急是返回艾蘭德堡，不然遊戲就沒有辦法結束了。我們只有從艾蘭德堡才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不會吧？
大P又說，“最可惡的是，這遊戲在自動升級，很多時候就算是你小姨，也控制不了這一切。”
“聽說，這裏到艾蘭德堡的路都被堵死了。我試過，用蝴蝶翅膀也飛不過去。”
“我知道。”大P說。
“那怎麼辦？”
“只要是堵死的，就有辦法再讓它不堵。”大P若有所思地說，“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有我在，放心吧。我們進那個山洞試試，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不要，裏面全是蝙蝠！”
“蝙幅最怕的就是聖靈。”大P喃喃自語地說，“我正好試試我的聖靈魔法到底有沒有用。快走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沒辦法了，我只好咬着牙跟着大P往山洞裏走，他回身伸出手要拖我，我把手藏到身後，他只好說：“緊跟着我，不行你就用輕便鞋跑，然後用傳感手錶輸入小樁的名字找我。”
“哦。”我說。
也許是和我上次進的山洞不一樣，洞裏的蝙蝠並不多，偶有一兩隻，也全被大P很容易地解決了。可是我們在裏面轉了很久，轉來轉去也找不到出口。最後好不容易看到點光線，我倆興奮地往外沖，可是出來后才發現居然又回到了原地。
“不對啊。”我說，“我們並沒有往後退，怎麼會回到原點？”
“這裏被很厲害的巫師下了咒，我們看不見出口的。”大P也有些急了：“天快黑了，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到達下一個城市。不然時間就會緊張了。”
我攤開地圖，試圖找到點線索。
“你有地圖？”大P一把搶過去說，“怎麼不早說！”
他蹲在那裏看了半天後忽然一拍大腿對我說：“你看凡克羅的地圖像什麼？”
我搖搖頭。
“像一個跳棋的棋盤啊！”大P問我，“你會下跳棋嗎？”
“你怎麼跟你奶奶一樣。”我說，“我早就不下這玩意了。”
“我奶奶跟你說什麼來着？”
“她說什麼一定要跟我分勝負，還說……什麼你的一顆紅棋往左退兩步就死里回生了，可是你沒發現……”
“明白了！”大P把我一拉說：“我們再進山洞！”
走到前幾次快到出口的地方，大P叫我：“停！”然後對我說：“跟着我往左走兩步。”
“一，二。”我們小心翼翼地邁出兩步，眼前的出口忽然錯位開來，陽光如瀑布一樣地射入洞內，一個嶄新的世界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這裏是白天。”大P興奮地說，“我們走出凡克羅了，快看看地圖我們在哪裏！”
藍點顯示出，我們在巴烏。
“魔幻之都！”大P興奮地說，“好的魔法師都是在這裏出生的。”
“可是這裏離艾蘭德堡還是很遠啊，你的傳送之陣沒用嗎？”我說，“把我們傳過到艾蘭德堡不就行了？”
“傳送之陣只能在一張地圖上傳送，也就是說你可以到這張地圖上的任何地方，但是到不了別的地圖。”
“翅膀可以的。”我說，“要不我們用翅膀？”
“急什麼？”大P這回不急了，“要知道巫師最起碼要練到五十級才能到這裏來進修，到了魔幻之都，不好好參觀一下很虧的，我們到處看看？”
說完，他一聲“傳送之陣”，我們已經被他傳到了一座小樓的面前。
小樓是木製的，因為年代久遠而顯得破舊不堪。陽光忽然沒了，風肆虐地吹着，把小樓的門砰地一聲吹關上了。
空氣變得很詭異。大P說：“別怕，進去看看。”
我們再上前兩步，屋內忽然傳出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躲了這麼遠，沒想到你還是追來了，女魔頭，你要是再上前，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是誰？在跟誰說話？
“你是誰？”大P喊，“出來說話！”
“出來？哼哼，被你們一掌打死？”那人說，“我才沒那麼笨，有種你們進來！”
大P繼續說：“我們只是想問問路，從這裏到艾蘭德堡應該怎麼走？”
“我只知道到死神家的路怎麼走！”他話音剛落，門內冷不丁地飛出一個蝙蝠形狀的東西，是紅色的，繞過走在我前面的大P就直直地朝着我撲過來，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擋，衣袖掠過處閃出一陣火光，幽靈“吱”的一聲被那火光一破兩半，變成了一塊白布。
它是怎麼死的？
被我打死的么？
可是我已經來不及思考了，門內開始不斷的有紅色的東西飛出來，紅光差點讓我睜不開眼睛。然後我看到自己手一揮，嘴裏不由自主地吟唱起來，那是我從來都沒有聽過的一種曲子，輕而優美，長而纏綿，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它們唱出來的。就在我的吟唱聲中，紅色的蝙蝠們開始搖搖晃晃，最終全部倒地死亡。
“天唱魔法。”大P看呆了，愣在原地。
我走上前，一把推開小樓的門。想拉那個巫師出來問個究竟，他躲到房角瑟縮着對着我喊：“丁西西，就算是你殺死了我，殺死了幽靈城堡所有的人，岳輕楓他也活不過來了，他死了，哈哈哈，他已經死了！”
“你胡說什麼！”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上前一把揪住了他，“岳輕楓怎麼會死，他是怎麼死的，你說！”
他的眼睛充滿了恐懼，看着我。大約十秒鐘后，他頭一歪，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他死了，嚇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底在哪裏？岳輕楓又怎麼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