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道道道
呂洞賓看他眼屎糊糊着，剛要提醒他初次運功，排除了不少體內雜質。沒料到，趙某人一甩睡衣衣角，鼻中哼出一股清氣，眺望着虛空，深沉道：“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
呂白臉大吃一驚，心道：“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哎！趙某神功已成，試問天下間何處再尋對手，嗚呼！悲哉！哀哉！”只見趙某人一臉的痛惜，深吸了一口氣，慷慨激昂唱道：“道可道，非常道，天道地道，人道劍道，黑道白道，黃道赤道，左道右道，有道無道，人人說道，他非常道。我呸呸呸呸呸！胡說八道！！！”
呂白臉瞬間石化，悄悄抹了一把滿臉的唾沫星子。
“聖是有道，盜亦有道，哈哈哈哈！屎道尿道，陰*道陽道，邪魔妖道，時來運到，旁門左道，生財有道，擺我一道，不能人道，江洋大盜，橫行霸道，鬼哭神嚎，豺狼當道！我自求我道，我~~自求~~~我道！！！”唱到得意處，趙坤正準備學那京劇花臉“哇呀呀”一番。窗外忽然飛來一物，定睛一看，是一隻紅色塑料拖鞋，就如同羚羊掛角般不着痕迹，從你根本就想像不到的角度直接砸在趙坤的大臉上！
“背時的死娃娃，一大早你鬼嚎個什麼？”窗外傳來一聲震懾群邪的怒喝。
趙坤嚇得一哆嗦，趕緊把頭伸出窗外，賠笑道：“胖媽，我早上起來調調嗓子，你忙你的……”
好不容易勸走了怒氣沖沖的胖媽，趙坤苦笑着揉了揉臉上的拖鞋印，回頭對呂白臉乾笑道：“那個……我媽她可能不喜歡黃沾大叔的歌……別看咱在外面是個爺，回家也怕老媽的臭拖鞋……”
呂洞賓臉都漲成豬肝色了，強憋着笑道：“唱得不錯，挺好的。”
“老大，你說小弟我，也算得上是得道之人了吧？”趙坤“神功大成”，心情不錯，腆着臉問道。
“見你個大頭鬼！”呂白臉額頭上好大一顆冷汗，哭笑不得說道：“你小子充其量也就算個菜鳥練氣士，離‘得道’還差着十萬八千里呢！”轉眼覷見趙某人滿臉的不在乎，還在那擺着POSS，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恨恨道：“你知道‘道’字怎麼寫嗎？一個走之旁，一個‘首’，從字面上的理解就是提着腦袋在路上走！‘道’豈是那麼好悟的，兩條腿的人好找，四條腿的神仙……”
“呸呸呸！我都被你小子氣糊塗了！”呂仙人額頭鼓出兩股青筋，好半天才順過氣來，鐵着臉道：“修道一途在於持之以恆，沒有半分可取巧之處。我看賢弟還是腳踏實地，日夜修持不綴，方能……”
“我知道了，知道了！”趙坤怕他一說起來又是嘮嘮叨叨，趕緊躬身認罪。心中OS道：“這還要你提醒啊？我今天算是知道了，為什麼那麼多人追尋所謂天人合一的境界，那種輕飄飄、酥麻麻的感覺簡直比呼大麻溜冰毒還爽啊！”
呂白臉被他搶了話頭，也不以為忤，還是循循善誘道：“掌教老師傳下《純陽至尊功》，雖然與我太清一脈順應自然、清靜無為的理念頗有矛盾。不過，倒不失為一門至上的降魔手段，賢弟還要在塵世中常年行走，務必不要妄生驕橫懶惰之心。”
趙某人聽他處處為自己着想，也難得的感動了一把，但是有多少聽了進去，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呂洞賓又道：“純陽至尊功，也叫八荒**唯我獨尊功。此功法威力奇大，純陽真氣剛猛無儔，無堅不摧。賢弟心思駁雜，境界不純，今後切莫妄動無名，若是傷及無辜……”
“你先等等！”趙坤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叫道：“八荒**唯我獨尊功？天山童姥的八荒**唯我獨尊功？”
“正是！”
趙坤滿臉懊悔，跳腳道：“老大，我可被你害死了！那套狗屁不通的自殘功法學來幹什麼？學天山童姥扮哈比人玩啊？”
呂白臉打了個哈哈，笑道：“那小丫頭不過是得了殘卷，以一女子之身逆煉玄功，妄窺仙緣，終是落了個第九流的下場。哎！不說她了，咱們這純陽至尊功雖然有極大缺陷，不過掌教老師早已傳下完善之策，我這些年來的心得亦是不少，不過你初窺門徑還用不上……”
原來如此，趙坤長長鬆了一口氣，他一心追求性福生活，可不想搞什麼返老還童。沉默了幾秒鐘，趙某人還是壓不住心中的好奇，追問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山童姥這一號人？”話一出口，立刻覺得自己有些愚笨。他媽的，這個世界已經亂套了，傳說哥呂洞賓都站在面前了，就不許有天山童姥嗎？
“真有此人，不過卻不在這個世界上。”呂白臉沖他擠了擠眼，故作高深莫測。不等趙坤再問，呂洞賓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張燙金的名片，遞了過來，道：“賢弟，為兄此來除了傳功，還要為你指一條康庄大道。”
趙坤滿臉堆笑，接過一看。香噴噴的名片上寫着，超自然調查局（SNI），西南分局局長呂岩。
見他看得一頭霧水，呂仙人解釋道：“SNI是個有官方背景的調查機構，建立初衷是為了維護天道，出面處理一些不應該出現在世俗的糾紛。愚兄奉了掌教老師之命忝為分局負責人，但是你也知道，二十一世紀缺的就是人才。所以，西南分局到現在還只是一個空殼，為兄欲請你去華中分局實習半年，再回來協助我組建西南分局，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願意，我願意！”趙某人沒口子地答應了下來，心裏樂開了花：“賺死了，真他媽賺死了！估計就是跟什麼龍組差不多的機構，朝里有人好做官，老子現在又有呂白臉罩着，還怕吃不開？超自然調查局，嘿嘿，聽名字就夠刺激的，這下專業對口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拾收拾，今天下午我們就飛去湖南星城。”呂白臉道。
“這麼快啊？也好，反正我也閑着沒事。”趙坤忽地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老大，你是不是要帶我御劍飛行啊？？”
呂洞賓翻了翻白眼，道：“御個屁的劍，YY小說看多了吧你！大白天的，就不給國安局添麻煩了吧！咱們又不趕時間，坐飛機啦，反正局裏要報銷。”
趙坤失望地“哦”了一聲，隨意收拾了兩件換洗衣褲。想想了，決定先別把今天匪夷所思的際遇告訴家裏人，萬一他們承受不住，出點意外可不是好玩的。想通了這一層，便跟呂白臉交待，等會出去就說是派出所里的同事，要一起調到星城去實習，千萬不要說漏嘴了。
下得樓來，已經是中午時分了。照着先前編的瞎話說了，趙父趙母非要留呂仙人吃頓便飯，趙坤也不知道這位神仙忌不忌口，辟不辟穀，自然是連連推辭，說是他吃了飯來的。呂洞賓倒是想混吃混喝，礙於面子又不好意思開口。
最後，還是賈素芬的眼淚攻勢起了作用，親自下廚給趙坤哥哥和他的“同事”做了頓豐富的午餐。也許是趙坤這些年來在外漂泊慣了，這趟出遠門家裏也沒問什麼，只是賈素芬一個勁的抹眼淚，賈大爺勸都勸不住。
趙坤被她哭得焦躁，心想，老子又不是去上刑場，觸什麼霉頭！他卻不知道小胖妞心裏的想法，原先他雖然幾個月都不回家一趟，總算還在蓉城，小胖妞也可以三不五時帶些好吃好喝的去看他，這次去了湖南，好些日子都不能見面了……
“你脾氣不好，出門在外注意收斂，叫人親一點，離人遠一點。”趙父按照國際慣例叮嚀了幾句。
趙坤一一應下了，心中還是有些內疚，昨天深夜回家也沒陪瘦爸聊聊天，眼看又要走了。回頭看了一眼哭得肥肉亂顫的賈素芬，趙坤心中一寒，趕緊跟眾人道了別，扯着呂白臉就走。
兩人坐上了出租車，呂白臉調笑道：“胖妹妹對你真是專一啊，我還沒見過她這樣對我不屑一顧的女人。你說說看，她怎麼就看上你了？”
“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她那麼油膩，我吃得下去嗎？”趙坤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呂白臉嘿嘿直樂，哼着小曲：“油膩膩，你長得油膩膩，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