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棋痴

第三百二十七章 棋痴

管博?

莫不是那個擁有大國手稱號的棋痴管博?

眾人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那個毫不起眼的瘦削中年身上,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枯瘦中年,居然是傳說中圍棋棋藝已臻化境的大國手,與劍痴燕歸藏、刀痴白一刀、槍痴卓十三齊名的華夏七痴之一的棋痴管博!

當然,眾人更想不到地是,經歸海刀提醒,他們才知道,這個圍棋棋藝精湛絕倫無人可堪比擬的大國手,竟然連武學修為也如此地逆天,與華夏龍榜第一人燕歸藏激戰三十餘招甫才落敗,這份榮耀,可絕對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有幸獲得的……

“唉!”

只聽那個與台上的歸海刀呈四十五度角昂首對立的枯瘦中年長長嘆息一聲,無奈道:“想不到十年過去了,你這個獨臂刀客,依然還是改不了那副爭強好勝的倔脾氣.”

說話間,這個人已施然穿過潮水般人群,開始往中央擂台的方向一步步走了過去。

歸海刀單臂抱刀,雙眼微眯,表情無比平靜地望着逐漸朝自己走近的枯瘦中年,淡淡地道:“世間的每個人都有他的個人喜好,有人愛金錢,有人愛權勢,有人愛美人,而我,則喜歡生與死的極速挑戰。”

枯瘦中年劍眉陡地一擰,道:“看來,我就是你的那個挑戰了。”

歸海刀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接着,橫刀在手,道:“不錯,十年前就想和你打一場,可惜卻被燕老匹夫截了糊,如今終於讓我等來了這個機會,你說,我還會對你放手嗎?”

得虧歸海刀本身長得面容粗獷,兼且在說這句話時,臉上依然是那種不近人情的冷酷表情,否則,台下只怕有多半人開始懷疑這傢伙有斷背同志之癖了。

枯瘦中年再不多言,而是緩緩從後背的包袱里取出一隻通徑約莫在兩尺左右的圍棋棋盤,這個棋盤大概有半尺來厚,表面縱橫劃出一十九道深達三寸的刻痕,棋盤整體黝黑,看不出是何等材質所鑄。

“蓬萊仙山爛柯寺的千年玄鐵棋盤?”

歸海刀瞳孔驟然收縮,目光陰晴不定,看向枯瘦中年的表情複雜無比,道:“這件爛柯寺守護數百年的鎮寺之寶,終於被你得到了?”

枯瘦中年微一頷首,道:“五年前,爛柯寺的住持玄遠大師和我打了一個賭,結果他輸了,所以這隻玄鐵棋盤便歸了我。”

“打賭?”歸海刀表情一愕道。

枯瘦中年含笑點了點頭道:“不錯,他賭我在一炷香之內,破不了他們爛柯寺傳承數百年的那局仙人遺留的珍瓏棋局,賭注就是他們爛柯寺守護百年的千年玄鐵棋盤,結果,呵呵……”

他揚了揚手中的那隻通體黝黑古意盎然的棋盤,示意結果不言而喻,玄遠輸了,他管博在一炷香內,當真破了那個珍瓏棋局。

歸海刀瞳孔陡地張大,這回的震驚明顯比方才見到那隻千年玄鐵棋盤更甚,道:“爛柯寺的那局仙人殘局,千百年來無人能解,竟然被你給破了?”

枯瘦中年淡然一笑,表情並沒有普通人做到無數人難以實現的目標的洋洋得意,道:“其實下棋如同練字,都講究一個孰能生巧,你用一年時間聯繫寫軟毫,或許字體還不夠珠潤圓滑,那麼當你堅持到五年乃至十年之後,哪怕你天賦再如何愚鈍,也至少略有小成,待你筆力不輟寫夠了足足二十年,我相信,你的筆功即便達不到宗師級別,那也相去不遠了。下棋又何嘗不是如此,試想一下,當一個人晝夜與棋為伴了整整三十年,對各種古譜殘局早已爛熟於心,那麼,他要在炷香光陰破解一盤珍瓏棋局,又有何難呢?”

果然不愧是“棋痴”,用了三十年的時間晝夜與棋為伴,這份魄力,普通人絕對拍馬也難及。

望着台上那個侃侃而談自己三十年來如何不分晝夜枯坐打譜的“棋痴”,葉閑不禁想起那個同樣自稱不分晝夜日夜練刀的“刀痴”白一刀……

事實證明,那些名滿天下的超卓人物,私下裏,無不都是經過千錘百鍊不知疲累的艱辛磨礪,甫才成功鑄就的。

“請出招”!

伴隨歸海刀的這句禮貌有加的邀斗,雙方的戰鬥瞬間打響。

“叮叮叮……”

身材枯瘦如柴的“棋痴”管博,以雙手將那隻千年玄鐵棋盤舞的虎虎生風,見招拆招地格擋着獨臂刀客歸海刀單手揮動的那柄削鐵如泥的鋒銳斷刀。

一時之間,但聽清越的金屬交擊聲不絕如縷,場中諸人頓覺熱血一陣上涌,心尖兒似乎都跟着震顫了起來。

“嗖”!

“棋痴”管博以玄鐵棋盤與歸海刀的斷刀交擊十數個來回后,雙方各自退開三步,擺出一個相互對峙的高深莫測姿勢。

管博將那隻千年玄鐵棋盤平托在右手掌心,目光深沉如水,平平地與歸海刀直視着,道:“大道三千,武道亦如棋道,最終追求的都是那個以繁入簡的遁去的一。普天之下的所有招數,不管是多麼繁複多變,但都萬變不離其宗,歸根到底,都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殺”字甫才出口,驀見他整個人忽如一道離弦之箭,直射歸海刀而去。

掌心托着的那隻玄鐵棋盤,彷彿活了過來一般,竟於半空中逆時針旋轉開來,接着又以眾人肉眼難辨的高速,疾襲歸海刀的面門而去。

“陀螺手!”

歸海刀一句道破管博這古怪至極的一招所暗藏的玄機,身子陡然一擰,上身向後傾斜成七十五度角,手中的斷刀趁勢劈出,“叮”地一聲,正中疾旋而來的玄鐵棋盤。

刀尖挑中棋盤的底部,歸海刀反腕一抖,頓時令其凌空倒飛,反自疾襲緊隨玄鐵棋盤撲來的管博的左胸而去。

管博大喝一聲“來得好”,雙手驀然探出,彷彿穿花蝶影般,一掌接連一掌地遙遙拍打着急速掠來的玄鐵棋盤,不消片刻,竟生生以掌風抵消了棋盤的凌厲攻勢,再順勢探掌,一把將之牢牢地接住。

雙方以快打快,這一系列動作,都只發生在電光石火的瞬息光景,看得場中諸人一陣眼花繚亂。

不少人更只看到場中棋盤亂舞、刀光刺眸,兩道人影來回亂竄,隨後又各自交換了個站位,再如淵渟岳峙般凝立不動了起來。

“葉少俠,這場比武你可否看出是誰勝誰敗?”

身材高挑五官精緻的火鳳凰,不知何時竟來到了葉閑的身旁,小聲地向他詢問道。

葉閑下意識扭頭朝她瞟了一眼,見這位英姿颯爽的女特種兵,穿上厚足五公分的高跟軍靴,只差一點就能及上自己的高度,頓時有些汗顏,乾咳一聲道:“他們二人一個刀法沉穩老練,一個招式詭譎莫測,一時之間倒還真的讓人難以分辨究竟誰能更勝一籌。不過憑我對刀叔的了解,他直到現在為止,實力應該都還有所保留,如果那位棋痴技止於此,恐怕極有可能便要落敗……”

“棋痴以棋道入武道,怎麼可能技止於此?”一個同樣身穿一套綠軍服,留着一副板寸,身高比葉閑高出半個頭的高大壯碩青年,冷笑着斜瞥了葉閑一眼,道:“都說你葉閑如何天賦異稟,是華夏不可多得的武學天才,甚至有很大幾率問鼎此次華夏愛大聯盟的武術總冠軍,在我看來,嘿嘿,也不過如此嘛……”

“白破雲,你少在那裏出言詆毀葉少俠,”火鳳凰杏眼圓瞪,惡狠狠地沖高大青年嚷道:“憑藉葉少俠曾經與燕大俠在紫禁之巔生死決戰的魄力,再加上他攜剛剛戰勝龍榜第十九人貪狼的士氣,必然是此屆華夏大聯盟冠軍的不二人選。”

被火鳳凰稱作白破雲的高大青年兀自不服氣道:“什麼叫做與燕大俠在紫禁之巔生死決戰?哼,說不定那是燕大俠閑來無聊,陪他玩玩而已,我敢斷定,當時燕大俠與他動手時,恐怕連歸藏劍都沒有用。而剛剛葉閑與貪狼的那場比武,大家更是有目共睹,要不是他使陰招扯斷了貪狼的褲帶,輸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火鳳凰氣的俏臉通紅,強辯道:“胡說八道,狗屁不通。”

然而連她自己也聽了出來,自己的這番反駁,底氣是多麼地不足。

實際上,真正感覺不可思議的,還是始終作為一名旁觀者、半天也未發一言的葉閑。

他倒沒有想到,這個名叫白破雲的高大青年,居然能一語道破自己這兩場比武的關鍵所在。

如果說葉閑與貪狼馮武陽的那場比斗,這個白破雲因為親眼目睹,所以知道他贏的十分僥倖,倒也罷了。

但葉閑與燕歸藏在紫禁之巔的決戰,這個白破雲明明沒有機會得見,卻一口道出燕歸藏與他動手時未曾用劍,這,就不得不令葉閑對他刮目相看了。

白破雲?

同樣姓白,莫非這個人與白破天和白破局一樣,同屬燕京白家的陣營?

葉閑心中倏然閃過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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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美女教師合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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