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知味
文慧心道：關係幾個庶女命運的無非就是有關的嫁娶之事.李柔……恐怕問出她們話之後.用這件事情威脅他們了……
文慧揣測一下.
李柔這麼允諾幾個庶女：
“你們若是能幫我說話.或者……說出“實事”.欠下了銀錢.或者說你們的日後……母親不能保證的事情.我……都可以允諾你們……”
試想一下.如果這時候立場換成是文慧的話.一定就會傾向李柔的允諾.
而木雙燕對於方府幾個庶女的威脅.不過是過往雲煙.說實話.半是威脅.或者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方府對於幫助木雙燕都是無感的.
木雙燕不過是方府的一個熟人罷了.
方晟對於木雙燕.不是文慧說想得多了.恐怕真的是木雙燕自己腦補多了……
妾有意郎無情.以方晟的性格.現在李柔嫁進方府不過一年多罷了.他又哪裏來的自信呢.方府如今也不敢惹侯府.李柔更是不用說了.現如今看看她站在這裏治理木雙燕的性子.就知曉是個不是好相與的主母.
文慧看着木雙燕一邊哭一邊走進方老夫人求情說話.一邊訴說著自己如何如何的無辜冤枉.
她的底牌不夠.手段還是太輕.而且看人也不夠准.
木雙燕想要成為方晟的……妾…….
文慧這麼想着.覺得心裏頭也不是很舒服.
以木雙燕的性格來說.她有錢.家室還勉強.背景也還是可以的.為何要這麼想不開.
情竇初開的少女.
文慧覺得.若是當真有人這麼想.那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木雙燕……木雙燕背後的木府.她覺得方老夫人可以好好去考慮一下了.
估計怕是有什麼問題……
大堂內一陣哭聲.不論木雙燕如何哭訴求饒.或者說是方府的幾個庶女誣陷了自己.方老夫人卻都沒有聽信.只是一如既往的和錦繡說這話.
木雙燕的臉上隱隱浮現了微微的紅痕.可以依稀的看出是被人打了.
吵吵鬧鬧.嘈嘈雜雜.堂內的情況此刻已是算是進入了尾聲.沒有什麼可爭議的地方.
文慧這時候接過珍雲遞來的一盞茶.湊近唇邊.抿了一口.吐了一口氣..
“祖母..”
文慧面色愣了愣.抬起頭..
才發覺不知何時.堂內又多了兩個人.
李柔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她原本坐在文慧的身側.臉上帶着平靜的笑容正在喝茶.此刻也站起了身子..
“夫君..”李柔微微俯身行禮.
方老夫人聞聲.這時候方才將臉給轉了過來.看到方晟此刻正皺着眉頭.臉上帶着一絲疑惑與不解的看着堂內這詭異無理的一幕.
“晟哥兒.你如何來了.”方老夫人臉上笑了笑.有一絲勉強的神色.
木雙燕聞聲頃刻就瞪大了眼睛.身子背對着方晟的方向.低低的垂着腦袋.她旋即用手帕子擦乾淨了眼淚.手指微微的撫着臉頰上的紅痕.然後轉過身子.
李柔牙齒微微咬着下唇.目光掠過木雙燕的時候帶了一抹的狠厲之色.蜷在衣袖下的雙手也微微的捏緊.整個人顯得完全不若之前的那般輕鬆自如.
文慧瞄到這一幕.心裏頭不禁打了個顫兒.
“祖母.孫兒是要說.明兒一日我便不回府了.待會我要去皇宮一趟.趁着還有點兒時間.來和您告安..”方晟皺了皺眉頭.看着堂內這一幕.臉上有一絲難以言喻的不悅.
李柔道：“夫君明日何時回來.”
方晟側臉看了看李柔.道：“後日早晨.”
李柔點點頭.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去為夫君準備東西、”說吧.李柔轉過身子.對方老夫人行了行禮.道：“祖母……”
木雙燕眼睛一亮.忽而道：“老夫人.您別趕我走……李夫人對我動手.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雙燕着實冤枉..”
李柔雙眸微瞪.呼吸一窒.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僵了.
文慧差點沒有為木雙燕的演技拍手叫好.
方晟原本不曾注意木雙燕此人.聞言不禁也皺了皺眉頭.側臉看向木雙燕的方向.木雙燕見此更加賣力的表演起來.一會哭一會笑的.
文慧見此忽而覺得有些好笑起來.
李柔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隨着方晟眉頭越發的緊皺.李柔小心的瞄着方晟的眼神.臉上蒼白一片.
木雙燕一邊不停地說著.一邊看着方晟的臉色.原本因為李柔和方老夫人已是無緣的事情.此刻當真是
因為木雙燕這麼一表演.讓方晟給注意到了.
“木小姐此話當真是過了.”聞言.李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轉身又對方晟躬身行禮.道：“夫君.既然有事.就不要在府內耽擱了.”
木雙燕聞言頓時就嚷嚷道：“李夫人好狠的心.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李柔臉上頓時有些撐不住了.
方晟眼睛看向木雙燕.木雙燕雙燕含淚.目光含情的看向方晟的臉.帶着兩份的幽怨之色.
方晟臉色頓了頓.微微垂下眼瞼.復又抬起.直直的目光看向木雙燕.
方老夫人心覺煩躁.看着木雙燕一臉委屈的模樣.想到當初方府和木府的關係一時間又不好開口斥責.
李柔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僵硬.讓人絲毫看不出來是在笑着..
此刻大堂內倒是一時間顯得有兩份安靜起來.這份安靜讓人覺得詭異無比.讓人心裏也越發的不舒服起來.
良久.木雙燕心裏的感覺越發的上升之時.雀躍着.一時間鎮定自若起來.見着方晟不曾開口說話.心裏也越發的自信起來.越來越覺得自己給了李柔難看.
方晟抬頭.看向方老夫人.行了行禮.又將目光看向李柔..
一眼看不到底.仿若一譚深泉一般.就這樣.李柔越發覺得自己全身僵硬..
“既然如此.夫人便與我去收拾東西..”方晟沉默了半晌.末了.道.
木雙燕臉上一愣.頓時看向方晟的眼神裏面充滿了不可置信的模樣.
李柔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臉上頓時有了一絲笑意在裏頭.她點點頭.對方晟笑道：“是.夫君..”然後不再看一側委屈模樣的木雙燕一眼.而是轉身便和方老夫人告了安.隨了方晟一齊離去..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木雙燕臉上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面色蒼白.
方老夫人側臉看了看.嘆了口氣.
方晟……方晟如何會不記得自己.
木雙燕心口覺得越發的痛苦起來.她萬萬不能相信這個發生在眼前的實情.
文慧此刻也不想再看下去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基本已經理順了.於是.她緩緩站起身.對方老夫人躬身行禮：“外祖母.若是沒有事情.文慧便先離去..”
木雙燕臉上毫無徵兆被淚水打濕了滿臉.
她方才還是一臉據理力爭的模樣和方老夫人說話.此刻卻是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文慧臨走前瞥了一眼木雙燕.可憐還是不可憐呢.
心裏定論卻是不一的.
第一.木雙燕其實在方府的事情裏頭.和李柔之間的較量並未輸了什麼.名譽最多只是瘦了點兒損失罷了.哪裏有什麼所謂的不好.
第二.方老夫人也不會將此事允許方府的下人傳出府去.因此.此事約莫着只有少數人會知曉.
第三.上趕着給別人做小妾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文慧魚珍雲默默無言的從永壽堂離去.出了門前.還能窮啊見木雙燕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心覺的諷刺.
方晟是個怎麼樣的人.木雙燕恐怕還活在以前的記憶裏頭罷.
不論木雙燕記憶裏面的方晟是個怎麼樣的人.文慧這邊卻覺得.當初進方府的時候.第一次看見方晟的情景.當時便覺得此人是個言行端正.比較嚴肅之人.也不要說年紀輕輕四處留情什麼的.
單單隻是看方晟的年紀在眾人之中.做事進退有度.從來不多做不該做的.年少功成名就也沒有一絲不該有的得意與不得意.
文慧就覺得.不論當初留在木雙燕記憶裏面的方晟是什麼樣子的.那絕對都是木雙燕想多了.
……
李柔一邊囑咐着丫鬟收拾東西.一邊和方晟囑咐着要注意身子什麼的.
方晟漠然的點點頭.夫妻二人走出房門.李柔面帶微笑目送方晟離去..
“夫人做事有些過了.”方晟淡淡的表情沒有別的.轉身前只是這麼對李柔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來.
李柔一時間有些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
輕飄飄的一句話.輕飄飄的一句話……
當真只是細若有聲的一句話.連一旁的丫鬟都沒有聽到.還一邊帶着奇怪的看着李柔的神色.一邊道：“夫人.少爺走遠了……”
……
李柔卻還愣愣的呆在原地不曾動彈.
他難道都知道…….
李柔心裏忽而覺得有些恐懼起來.一時間說不清懂啊不明的情緒難以說明白.
……
木雙燕的事情終是告一段落.文慧聽到木雙燕后來被丫鬟攙扶着獃獃的就離開了方府.倒是也沒有鬧事.
心覺.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