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記仇的人都是小人】
三元伺候我洗漱就寢,窗外月色皎皎,屋裏紅燭搖曳,在這個美好(個屁)的夜晚,我卻風風光光的失眠了。
我睡不成,三元就睡不成,可是伺候我娘的四喜卻睡得呼嚕震天響,嫉妒得三元雙眼紅紅。
我索性披衣去了我娘的房,爬上了她的床,“娘親,我知道你沒睡。”輸那麼多她肯定要肉疼半晚的。
她還嘴硬,“娘本來睡著了,又被你吵醒了。”
反正想聊天,我就趁機勸她,“下回別和姜淮他娘打牌了,實在手癢就叫四喜她們陪你打,反正少跟姜府的人來往才好。”
我娘沒答應,倒是反問我:“你為什麼討厭姜淮?”
我的借口多得張口即來,“娘你不是不知道,我討厭吃薑!”
她噗嗤笑了,“難不成你只想嫁給一個姓蔡的?”
我無奈道:“先不說我,倒是娘你太奇怪,你怎麼就這麼想讓我嫁給姜淮?”
“姜淮的娘牌技非常好,老是贏我。”
“這跟我有什麼聯繫?”我莫名。
“你要是嫁過去,她娘就是我親家,她肯定會給我遞牌的。”說罷,她還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捏了捏眉心,“娘你這一圈也繞得太大了點兒吧。”
關於姜淮的話題告一段落,她又將我叔的話題揪出來咀嚼,“想不到……皇上竟也是個記仇的人,到現在還處處難為你,早知今日,你當初就不該———”
我打斷道:“娘你不是曾告訴我,記仇的人都是小人。”
嘴被立刻捂住,“噓!小心隔牆有耳。”
我扒開我娘的手,“隔牆是姜府,他們跟我們是一丘之貉。”
我娘想了想,然後疑惑道:“‘一丘之貉’是這麼用的嗎?”
我喉頭一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娘親也輕輕發出了一聲嘆息,輕得彷彿像雨水打在梨花上,很快就結束。都是在感慨啊……其實說得沒錯,若是早知今日他傅東樓是皇上,我當年必不會那般欺負戲弄他。
子曾經曰過:自作孽,不可活。果然如是。(子才沒有曰過這種話!)“娘親,還是你比我明白些。不過好歹皇上不曾遷怒旁人,只獨獨跟我過不去。今後只盼和順王府不出紕漏,女兒粉身碎骨都沒什麼,只要你們二老能安享晚年就成。”
我這般赤誠之心,都快把我自己感動了,正等着我娘能母女情深地安慰我稱讚我,但是等了片刻,她就換上了讓人措手不及的輕鼾……
------------------------------------那一年,先帝還在位。
大岐國連續十八朝皇帝中,先帝算不上最賢明的一位,但他絕對算得上是最心慈的一位。當然,這個“慈”只針對女人。
在那后宮裏,爭寵,打架,惑術等等明裡暗裏的,你幹什麼都行,先帝都是呵呵而過,從不追究。
所以後宮一度熱鬧得堪比菜場,今個兒此嬪妃打了彼貴人的胎啦,明個兒彼貴人推此嬪妃進了水啦,如此這般,不可斷絕,多少美貌付了光陰付了流水,生生將菜場進化成了戰場。
可那場硝煙中,唯有兩個女人安穩無事。
一個是皇后,多羅格?倚月,她與先帝結髮較早,彼時她那點寡淡的姿色雖已漸漸不得勢,但皇后畢竟是皇后,還是有不少嬪妃願當她的犬馬。
再一個,便是寵妃安氏,她在後宮各個嬪妃圈子裏都不太受歡迎,當然,這就是寵妃的代價。如果她有幸懷上龍子的話,估計每天能有二十多個人帶着紅花和麝香給她請安,那時應該就是她最受“歡迎”的一日了。
可安氏心思藏得極沉,她雖受寵,卻裝作與人無爭,喜愛清凈,一直深居宮中最偏僻的園子。各宮娘娘忙着先跟眼前的狐媚蹄子斗,把未懷孕的安氏給落下了。
當她們知道安氏懷孕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安氏已經把孩子生了,而且不知她給皇上吹了什麼耳旁風,皇子被送出宮撫養。等她們再想加害於皇子也是鞭長莫及。
那個被送出宮的皇子,便是當今的聖上,傅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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