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2.第752章 執勤
一連三天,東門烈除了吃飯,就是呆在自己的小房間當中學習無名功法。這功法看起來並沒有多複雜,但是,等東門烈仔細分析的時候才發現,這功法並沒有乍看之下的那麼簡單。
擒拿手法好說,都是一些技巧性的東西,只是需要熟練,可是這套擒拿術卻不同,給人的感覺也是那麼的怪異。
三天的時間,東門烈足不出戶,幾乎把所有的細節都過了一遍,自問已經沒有什麼漏洞,這才放心。不過,不等他開始修行,就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他已經耗盡了他的三天假期,這個時候,應該值勤了。
還是江藍過來帶的他,似乎新來的人,前面一段時間的任務全部都是在內部巡邏,江藍至今還沒有擺脫這種任務。東門烈自然更加不用想,老老實實的值勤。
三天的時間,東門烈身上的瘀傷已經消失了大半,臉上還有少許的青紫,但大部分地方已經露出原來的皮膚顏色。開啟了潛能鎖的強者自身的療傷效果好,卻無法快速的消弭這些痕迹。
頂着兩個紫色的眼圈,走在一干兇犯中間,一副嚴肅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滑稽。但東門烈似乎自己感覺不到,一直若無其事的跟着江藍,兩個人排成一個橫排,慢慢的巡邏。
就算在巡邏過程中,一不小心江藍看到東門烈的模樣,總是會露出一種曖昧的笑容,強忍笑容的模樣很是可恨。江藍都是如此,那些兇犯更加放肆,只差指着東門烈的鼻子大笑了。
原本以為,自己教訓過黑大個黑鬼之後,這些人會對他稍稍的尊敬一些,不過,似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效果。這些人該笑的還在笑,該鬧的還在鬧,沒有什麼變化。
如果不是老監獄長的那番話,東門烈一定會再次勃然大怒,然後找一個人單挑。可惜,現在明白了問題在什麼地方,反倒沒有那麼衝動。一個新人,想要讓這些人都安分,不是靠幾場打架就能解決的。
但打架或許是不可或缺的,否則,這些精力旺盛的傢伙發泄他們多餘的精力時就沒有辦法阻止。東門烈來的時間短,從來沒有見過江藍出手,不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樣的級別。自從老監獄長訓斥之後,東門烈就對身邊的人也都留心起來。江藍能和那些傢伙們互相開玩笑打成一片,可不一定就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黑鬼的模樣看起來比東門烈好不了多少,甚至還有些更甚。臉上的青紫還沒有消掉,而且手上胳膊上還有很多的印記,這是東門烈的警拐留下的。
看到東門烈過來,黑鬼反倒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敵對,只是指了指東門烈臉上的瘀傷,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沖東門烈露出個挑釁的笑容,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東門烈知道,雖然黑鬼那天嘴上說服了,但估計也是被自己死纏爛打的手段弄得有些無可奈何,真正要下殺手,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這是對自己示威的,表明自己身上的傷痕雖然多,卻是他相讓的結果。
現在再看這個對手,東門烈卻覺得自己並不像當時那麼可恨。心裏明白那是自己當時的心情不好的緣故,但東門烈可不想在這個事情上認錯。
面對黑鬼的再次挑釁,東門烈也只是微笑了一下,誇張的把手中的警拐提起來又放回原處,提醒他用器械,絕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黑鬼馬上就還以顏色,單手做了個手槍的姿勢,對着東門烈虛晃一下,意思是告訴東門烈,如果用槍的話,東門烈早就腦袋開花。
這次東門烈還特意注意了一下那個沒有腿的傢伙。六七十歲,正當壯年的模樣。不知道什麼樣的事故讓他失去了雙腿,還被關在這裏面。東門烈知道,在這裏面,互相欺負的事件不少,不過看起來這個傢伙除了沒有腿行動不便之外,似乎沒有人欺壓,估計那些人看他是個殘廢,懶得理會他。
看他一個人在囚室中枯坐,東門烈和江藍打了個招呼,進去把他的輪椅推了出來:“太陽這麼好,應該晒晒!”把他的輪椅推到一個合適的角落,這才繼續開始巡邏。
江藍看着他行動,也不說什麼,既不幫忙,也不阻止。等他忙完,才又一起巡邏。
在女囚那邊,東門烈特別過去再次道謝。這次東門烈特別注意過,女囚名叫白淑芳,很是淑女的一個名字,就是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關進來的。儘管老監獄長和江藍已經多次強調過,這裏的兇犯個個都不是省油燈,但東門烈記得的,只是那天白淑芳給自己額頭上放毛巾時的溫柔,其他的,好像全部都忘在腦後。
一圈巡邏完,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這裏實在是太小,就算是以蝸牛爬的速度,這一圈下來也不會超過二十分鐘。不過,這可不算完,東門烈江藍本來就是移動哨,需要不停的巡視的,直到下一白值勤的到來。
從第二圈開始,江藍就開始一個一個的有針對性的為東門烈介紹裏面的犯人。當然,說話的聲音很低,不會引起那些人的反感。而且,似乎這也已經是傳統,沒有誰會在意,更沒有人會在介紹到自己的時候站起來示意。
“這個叫周祥國,飛行專家,戰機駕駛員,在任務中轟炸居民區和醫院,造成至少一千一百多人的傷亡,軍事法院判處無期徒刑。當時他明知道那裏不是任務區域,執行攻擊手段的時候記錄中顯示他十分清醒,心率沒有超過八十下。”
“黑鬼,這個你也知道,非洲區特種部隊槍械教官,任務中殺人,軍事法院判處無期徒刑。”
“杜傑克,混血兒,近戰高手,專精軍刀軍刺,休假的時候,在一個夜總會和人口角,連殺包括夜總會服務生和保安在內的四十七人,被捕的時候,有輕微酒精反應,也有輕微的興奮劑反應,軍事法院判處無期徒刑。”
每經過一個,就會輕聲的介紹一遍。有時候,那些人聽到也不怎麼在乎,無動於衷。有些人則會輕輕的點頭,表明是自己的“豐功偉績”。更多的人,卻是冷眼相對,不知道在想什麼。
本以為這些人的危險,也不過就是殺了個把人什麼的,沒想到,最差的戰績居然是三十多人,而且還是赤手空拳。至於那些帶着武器的,就更加的恐怖,至少那個周祥國就輕鬆的屠殺了一千一百多人,簡直就沒有拿人命當回事,在他們眼中,估計也就只是個數字而已。
“敝姓康,康雲霄!”走到那個白髮老頭子面前的時候,不等江藍介紹,康雲霄已經主動上來笑嘻嘻的自我介紹。這是這麼多人當中表現的最特別的一個,這特別的情形也讓東門烈在見識了其他人的態度之後,很是有些不習慣。
“小兄弟你那天的表現可真不錯啊!很優秀的戰士!”
康雲霄上來就是一句,不知道是真心話還是拍馬屁,這種陣勢東門烈以前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一時間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一個年齡足可以做自己爺爺甚至更高輩的人對自己這樣說話,還是稍有點不適應。
“乾的不錯,好好努力啊!”說話間,康雲霄一隻手已經搭在東門烈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沒有多大的力量,很吻合,而且手心很暖,這樣拍幾下,很舒服。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自來熟的表現絲毫不會激起東門烈的反感,甚至在內心當中,好像還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不自然的就讓人跟隨他的思路,甚至就連拍自己幾下,也十分的自然。換成別人,東門烈會在第一時間心中升起警兆,但面對這個老頭子,卻完全沒有敵意,很是神奇。
直到東門烈和江藍離開了那邊,東門烈才琢磨過來,對老頭的這一手表現,異常的震驚:“江哥,那個康雲霄是什麼樣的強者?居然不知不覺的讓人放鬆警惕?”江藍和東門烈已經很熟悉,堅持不讓他叫自己江長官。
“他?”江藍扭頭看了看那邊還在微笑着看着他們離開的康雲霄,有點泄氣:“唉!”
“怎麼了?”東門烈有些奇怪,怎麼江藍會有這樣的表情。
“他是上個月才新來的,和他一起來的就是那個殘廢和女犯。”江藍慢慢的介紹:“三個人都很特殊。這個康雲霄,除了基礎的民用功法以外,沒有修行過任何的功法。說起來,也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
“啊?”東門烈瞪大了眼睛:“手無縛雞之力?說的是他?”一臉的不相信,原以為監獄長口中的那個倒數第一應該是女犯白淑芳,沒想到居然是這個老頭子。
“是啊!”江藍隨口答應了一聲:“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奇怪的傢伙,沒有一點的力量,但是這裏所有的人都好像他很快都能搭上,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不但沒有人欺負他,而且幾個明顯的強力傢伙還都在維護他。”
“更可恨的是,連我們這些獄警,都和他相處的不錯。你看到的我們互相打招呼什麼的,都是這個老傢伙來了以後才有的變化,以前可都是些冥頑不靈的傢伙,時常要靠武力鎮壓的。”
果然厲害,沒有任何的武力卻能造成這樣的影響,這人是天生的領袖嗎?忍不住東門烈回頭看了康雲霄一眼:“他是什麼人?犯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關在這裏?”
“只知道叫康雲霄,好像是個政客,不過我平常不關心時事,不太熟悉,你聽說過嗎?”江藍明顯不是很清楚,回答的也語焉不詳。
“不知道!”東門烈也搖搖頭:“罪犯資料裏面沒有記載嗎?”東門烈更加不是那種關心時政的人,估計現在除了知道幾個黨派的名稱,知道聯邦委員會的主席是誰,其他的根本就沒有概念。
“保密級別太高,我們還沒辦法接觸,可能只有監獄長知道吧!”對這神秘的囚犯,江藍也幾乎是一無所知。
“原來是這樣。”既然保密,自然有保密的道理,東門烈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沒有再在康雲霄身上多說什麼,兩人又開始接着巡邏。
“王翰教授,太陽曬的舒服吧!”在無腿的王翰先生面前,江藍打了個招呼。東門烈也同樣,並順手給王翰教授換了個方向,讓他能夠更舒服一點。
“謝謝!”王翰教授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移動,抬頭看了一眼東門烈,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很誠意的道了一句謝,然後就開始閉上眼睛念念有詞。
“他在幹什麼?”東門烈很奇怪,看不明白王翰教授在做什麼。那種狀態好像是一個神經病發病一樣。
“估計在計算他的研究項目。”江藍早就對此習以為常,撇撇嘴,十分的不屑:“他是個科學狂人,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情,和康雲霄一樣,每天就這麼神神叨叨,說是怕耽誤了他的研究。真好笑,已經到了這裏,還想什麼研究!”
前面就是女囚的囚室,東門烈看到那扇電子門,忍不住有些感覺異樣。自己一直以為,白淑芳才是哪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實力排倒數第一的,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康雲霄。那麼,這樣說來,白淑芳就不是倒數第一,也不是倒數第二的無腿王翰,也就是說,白淑芳比黑鬼還要強悍?
這個念頭一出現,東門烈忍不住頭上開始冒冷汗,自己居然就在一個女魔頭的房間裏被照料了一個晚上?感覺她並不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啊!
江藍看東門烈表情異常,推了推他:“怎麼了?不舒服?”東門烈那天的傷勢很難看,才過了三天,應該沒有好那麼快,稍微有點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沒什麼!”東門烈搖了搖腦袋:“那,這個白淑芳是什麼身份,什麼罪名進來的?”看江藍欲言又止的樣子:“不會她也是保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