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師傳承

第一章天師傳承

龍虎山是中國的第一道教聖地,位於江西省的鷹潭市,西南20公里處貴溪市境內,是道教正一派的祖庭,乃中國真正的道都,其祖便是傳說中的張天師。

傳說,龍虎山本不叫龍虎山,因那裏靈山秀水,美如仙境被神靈相中了,神靈便讓兩隻仙鶴引張天師攜弟子入山,張天師在煉丹修道時,山神知覺,龍虎現身,取代雲錦,自此,此山便命名為龍虎山,是當時極為有名的洞天福地。

於道史記載,張天師張道陵於龍虎山得道成仙,有數十弟子親眼目睹,看到了張天師得道飛升時的景象,據道史上描述,張天師飛升時霞光萬丈……,震動了當時的無數道教子弟,也因此,龍虎山受到了歷代帝皇的封賞,自此,龍虎山走上了道教之都的大途。

自張天師後裔世居龍虎山後,至今承襲已有六十三代之多,歷經了一千九百多年,可謂是歷史悠久,曾經有過極長的繁榮。

可,皇朝也有盛衰敗落,龍虎山也無法脫出衰敗的命運,在二十世紀初,龍虎山的道殿早已十不全一,最終,連天師府也被改為了學堂,至此,龍虎山的道統也……。

二十一世紀初,在龍虎山的數十裡外,那裏也是群山環繞,保持着原始山林的面貌,在群山附近,有着數個大小不一,人口過千的村子。

在二十一世紀初,這些村裏的孩子們,家離學校遠的,大一點的都會騎着單車上學去,一到放學了,就得往家裏趕,山村的小學,這時還落後得很,寄宿之類的,根本不可能,連孩子們上學的學校,也還都是破破爛爛的,教師也才那麼十個八個。

太陽此時已到了西山之頂,已是五點多鐘了,這個時候正是七月份,這一天剛好是學校放暑假的日子,孩子們一個個的,別提有多開心了,哼着歌,猶如飛翔的小鳥一般,走出了那快崩裂的小校門。

“道哥,明兒咱們就可以自由了,您說,咱們今兒個要不要慶賀一下,晚上去抓幾隻小鳥,拿來燒烤,那味兒,我都快想死了”。

在一處田野的小路上,七八個九、十來歲的小破孩,各人都拿着一隻飼料袋,充當書包,這時候,村裡窮,沒幾個人是有好書包的,再者說,即便有,也沒幾個人願意背,因為村裏的孩子好動,書包根本就不禁背,很容易就會壞了,倒不如那種小小的飼料袋,來得實用。

一個有些胖胖的小破孩,手上拿着一條枯枝,在呼劃地揮舞着,在劈砍路邊的野草,他好像成了一位電影中的俠客,劍法高超。

剛才的話,就是他說的,小胖子一提到吃,便禁不住停下了自己手上的枯樹枝,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除了一位看着有些老成的小破孩,那剛才小胖子口中所‘道哥’外,其餘的幾個小孩,一聽到吃的,也是情不自禁地兩眼放光,好像看到了那香噴噴的烤鳥肉。

雖然說改革開放已有些成效,但對於這些偏僻的小山村,還並沒有帶起太大的經濟效益,還是窮得叮鐺響,一周也未必可以吃上一頓豬肉,所以孩子們,一旦有空,便會自己去找些肉食,晚上抓小鳥,那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這些半大不小的小破孩,整天都在談論着去那玩,在那可以有吃的。

那位有些看着老成,小胖子叫了聲‘道’哥的男孩開口了,他名叫李道,是這一群孩子的頭,“好啊,咱們今兒個就去抓小鳥,順便探探去老二伯的荔枝園,明兒再去那裏,偷,不,是摘些荔枝來吃吧,他家的荔枝我看着就饞死了”。

李道說完,也忍不住咽了些口水,荔枝,沒幾個小孩可以拒絕得了,可以說是小孩子們的最愛。

要說起家境,李道家可謂是最窮的了,他只有一位年邁的爺爺,家中是窮得不得了,但老人家卻是格外的疼愛李道,時不時去河中抓小魚小蝦,拿來給李道進補,還常去田野里抓些下水蛇、青蛙之類的,這可是農村的兩大補品,特別是下水蛇,補極了,拿到市場上賣,也有十元八元一條。

下水蛇說是蛇,其實也不是蛇,它有着蜥蜴的外形,長着四條腿,只是它是通體金黃的,因為它酷愛水邊,是以有了下水蛇之名。

聽到有荔枝吃,幾個小傢伙,個個都快流出了哈喇子,老二伯那裏的荔枝,是他們個個都饞死的,個頭大,肉厚核小,甜極了。

“道哥,為何我們不在晚上偷呢,這不是更加容易嘛”。小胖子扔了手上的‘劍’,抓了抓小腦袋道。

“圓柱呀,這你就不懂了,聽說老二伯那的荔枝,有不少可是噴了農藥的,亂摘可就完了,你總不該想上醫院吧”。

李道一副長者模樣道,說得眾小伙,禁不住有些恐懼地眨了幾下眼睛,小伙們個個雖還小,但,農藥的厲害,卻是他們最為清楚的,家中的長輩們就常說這方面的事兒。

圓柱,是那小胖子的小名,他人長得胖,臉有些圓圓的,身體也是有些胖得圓圓的。

“瞧你們這點出息,這就怕了,有我李道在,小小農藥算個屁呀,我肯定能找出那些是沒毒的”。

李道一副十足痞樣地說,就猶如街上的混混小頭目,在訓說自己的小弟。

老二伯家的荔枝,那是村裡八鄉都聞名的,因為江西地區本不能種荔枝,即便種了也不會開花結果,但偏偏老二伯的那一畝三分地,卻成功地種出了碩大的荔枝,一點也不比江南水鄉的差。

也曾有不少科學家,曾為此考察過,卻得不出答案,成為了不解之迷,於是乎,有人刨根問底,得出了一個匪夷所思,不符合科學的說法,那就是傳說數十年前,有仙家人物在那做過法。

一眾小伙一聽這話,又來神了,心中暗道,“對呀,有道哥在,我們有啥好怕的”。在他們心中,李道就是牛哄哄的人物,不但打起架來厲害,人更是聰明之極,幾乎沒有他搞不定的事。

“還有呀,哥幾個給我記住了,今天我在學校做的那事兒,可不能到處亂說呀,不然你們知道的”。李道握着小拳頭,抖動了一下道,其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眾小伙是急忙點頭,生怕‘道’哥會真的揍自己。

小胖子呢,跟李道是最熟,他忍不住開口道,“道哥,你究竟看清楚了莫容琳的那下面了沒,有沒有穿小褲褲呀”。

眾小伙一聽這話,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李道,他們也好奇之極,原來,今兒放學前,李道在一眾小伙的起鬨之下,從一個小窗口,鑽進了女生廁所里,去偷看一下,他們班的三好學生兼班長,也就是那位莫容琳究竟有沒有穿小褲褲,簡稱內褲。

那時候,農村的小孩,特別是男孩子,都是沒穿內褲的,他們的褲子衣襯,都是補了又補,而莫容琳呢,她卻是與眾不同的,天天穿的都是新衣一般的衣服,所以眾小伙很好奇,莫容琳是不是有小褲褲穿。

李道平時在學校里,倒也是個厲害人物,但他的成績總是剛好及格,這讓老師是罵也不是,贊也不是。

“沒……,我……那有看到呀,那死丫頭一進來,就發現了我,真是精得跟狐狸是的”。李道有些吞吞吐吐地說,其實,他有看到了一點點,那粉粉的小內褲,只是他在那時候不知怎的,竟咽了下口水,就這樣,他被發現了,李道二話不說,就從那小窗口逃了出去。

聽到李道的話,眾小伙都忍不住嘆了口氣,有些遺憾的樣子,因為他們早已得知,莫容琳在讀完這個學期后,就轉學了,以後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去,黃毛丫頭的有什麼好看的,走了就走了,平時那副牛哄哄的樣子,我看着就不順眼,走了就更好”。

李道有些口不對心地說,其實他心中,倒有些捨不得‘莫容琳’走了,因為她是班上唯一可以與自己爭論的人,少了‘莫容琳’,李道以後連想過過嘴隱,也找不到人了。

憂愁不是小孩子該有的,很快,孩子們一邊走一邊笑談着,就又把‘莫容琳’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了。

過了二十多分鐘,李道到了家,於是乎,眾小伙約定好了時間,便一一各回各家。

在一座有些破舊的瓦屋前,李道踏進了院子的門口,做出一副乖小孩的模樣,大呼道,“爺爺,我回來了,這一次我又合格了”。

“哎喲,我家小道子回來啦,快進來吧,爺爺剛剛抓了好幾隻大青蛙,你來幫爺爺一下吧”。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溺愛道。

他,正是李道的爺爺李智剛,在村裡也算是頗有名望,據說他可是一個大學生來着,只是家中之人都在內戰時期,全部死了,他才從縣上搬到這小村子裏,安渡晚年,他現如今已有七十多的壽齡,但身子骨卻是格外的硬朗。

李智剛之所以變得這麼窮,全是因為李道,李道是一個棄兒,在幾年前,李智剛在不經意間,在縣上遇到了病得不輕的李道,看着李道在小角落裏直哆嗦,老人善心一發,送李道去醫院,花了一萬多元錢,才治好了李道的病。

…………

第二天的大早上,眾小伙喝了一點粥,便一同來到了老二伯的荔枝園外,荔枝園的圍牆並不是太高,也就一米多,眾小伙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爬進了荔枝園中。

不一會,在李道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顆昨天晚上,已經確定了,沒毒的荔枝樹下,而看荔枝園的狗,也被支開了,小胖子帶來了一隻正在發情期的母狗,而守荔枝園的狗則是雄的,於是乎……,這個方法卻是小胖子想出來的,因為他家一直養有狗,所以他對於狗的習性特別清楚。

“喂,圓柱,你小子帶來的狗應該能纏得住那條兇猛的大黑吧”。李道忍不住問道,大黑是這條村子出了名的大凶狗,也不知有多少偷荔枝的人,被它咬過,於是乎,才沒人敢再打這荔枝的主意,再加上,老二伯倒也是個大方之人,每年都會送出不少荔枝給鄉里鄰里的人,得了個好名聲。

“道哥,你放心,我保證那條大黑狗,絕對沒空理我們”。小胖子拍着胸口保證道。

李道點了點頭,小聲道,“趕快動手,不然被老二伯發現了,可就遭了”。

眾小伙一聽這話,個個猶如猴子般,爬上了那棵荔枝樹,也不知是不是樹搖晃得太厲害了,在園子外老遠處,便有一個老人大呼道,“小崽子們,你們找死啊”。

老人一邊挑着筐子,一邊大喊,心中還在奇怪着,為何李道這群小屁孩,會知道,那顆荔枝是沒毒的,其實這個方法倒也簡單,有些蟲子是專門吃荔枝的,每一到了荔枝熟的時節,它們便會極為活躍,它們總是在夜裏出來尋食,只要在夜間,憑着這些蟲子的叫聲,就可以看到它們在偷吃那棵樹的荔枝了。

“靠,他丫的,太倒霉了,老二伯怎麼來得這麼早呀,夥計們,咱們趕緊逃”。李道發號施令般的一句一出,眾小伙趕緊三兩下的,下了樹,只有‘圓柱’小胖子慢了些。

眾小伙都知道,若被老二伯抓了個現行,回去之後肯定少不了一頓揍,因為他們的長輩,都或多或少,吃過不少老二伯的荔枝。

那老者一個箭步似的,來到了園子口,看見自家的大黑正在****……,是氣不打一處來,急忙衝進了園子裏,連罵也來不及。

這一米多高的圍牆,李道幾人是輕而易舉就翻了過去,然後便是各逃各的,李道跑出不遠后,還聽到了小胖子‘圓柱’的哭嚎聲,他更是不敢停留,急忙往山上衝去。

山上有一座略顯破敗的道觀,觀里有一位老道士,在幾年前,老道士說李道什麼骨骼精奇,天賦異稟,於是乎便提出了要收李道為徒,在老道士耍了幾手功夫后,李道糊裏糊塗的,就拜了老道士為師。

李道現今,也不知老道士有多少歲了,不過,他以前常聽老道士吹噓,說他乃龍虎山的第五十八代掌門人,當時慈禧太后見了他,也得尊稱他一聲張掌教。

李道小時不知,慈禧是誰,後來他問過村裏的不少人,才知道慈禧是這麼一號人物,李道就常嘲諷,老道士吹牛,吹得太大了,因為如果老道士說的是真的,那他現今恐怕得有一百多歲了,百歲百歲,這只是個說法,能有八十多便已是高壽了,百歲之齡的,基本上是沒有,起碼李道所在的‘下溪’村,是沒有如此高壽之人,別說一百多,即便是九十的,也就那麼屈指可數的三兩個。

老道士雖然常常吹噓,但卻有着一身好本事,平常的飛檐走壁,老道士倒也做得到,有時一跨便能躍過十來米,這一手功夫,讓李道是羨慕不已,於是乎,他就總吵着要學,只是老道士倒也不藏拙,教了李道幾手功夫,還讓李道練起了鍊氣之術。

雖然李道修鍊並不努力,或許他是真的天賦異稟吧,幾年下來,日積夜累的,體內倒‘煉’出了一小道內氣,這道內氣雖說不上強大,但卻是不可小覷,因為,也不知多少人,練了一生,連氣感也沒有,而李道,現今才十歲而已,便煉出了這不弱的內氣。

這不弱的內氣與老道士教他的幾手功夫,不但讓他打遍同齡無敵手,更讓不數高年級的,也奈何不了他,對他自身的身體更是大有益處,他不但力氣比同齡大,在體質上更是遙遙領先,他自從練了這‘內氣’之法后,就再也沒生過病了,連外傷的傷口,也好得快,還不留疤,真不知讓女人們知道了,李道會不會成為小白鼠。

從村子裏到山上的道觀,平常人需要差不多兩個小時,路途還是很遠的,足足有差不多近五公里,五公里之地,若是平原倒沒什麼,可在山上,這可不是容易的,即便是大人,也得給我老老實實慢慢走,不然,一不小心,可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災害了。

李道昨兒便打好如意算盤了,他昨天晚上便告知李智剛,他要上山找老道士去,這其一,便是怕事情敗露了,可以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其二,他是也還真的有些想念老道士,特別是老道士為他熬的葯膳,想想便足以讓他食指大動。

由於李道上得山多了,倒也輕車熟路的,再加上老道士在李道爺爺的眼裏,就是活生生的老神仙,是以,李智剛對於李道,自家小孫兒上山之事,不但不反對,還極為贊同,老人家倒也不是想,李道可以從老道士哪學到什麼通天本事,只是想自家孫兒可以沾些老道士的仙氣,保佑自家孫兒無病無災。

這就是一位老人家的心愿,他不求自家孫兒一定能出人頭地,大富大貴,只求可以無病無災,那便滿足了,所以李智剛見自家孫兒拜了老道士為師后,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就更加沒有半點反對之意了,心中對老道士也是不知有多推崇。

李道在樹林裏猶如一隻活靈活現的猴子那般,上竄下跳的,穿行於茂密的叢林中,沿途不知有多少松鼠小鳥,被他嚇壞了。

很快的,一個小時之後,李道便穿行了,一般人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走完的叢林之旅。

一座小小的,有些破敗的道觀,出現在李道眼前,他忍不住大喝道,“師父師父,我來了”。

人的聲音沒有,卻聽聞有動物的‘吱吱’之聲,只見一隻渾身雪白的松鼠一躍數米,來到李道面前,小松鼠靈動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李道,再用靈敏的鼻子嗅了一下。

“死小白,居然認不出我來,真是白疼你一場了”。李道故意罵道,這一隻松鼠是他三年前,在叢林中救下的,小傢伙當時受了傷,李道見它那麼可憐,又是絕對罕見的白松鼠,還挺有靈性似的,他也就把小傢伙抱起,讓老道士治好了。

於是乎,小傢伙便順理成章地留了下來,沒有返回叢林中,老道士呢,見它頗有靈性,最重要的是,它還能聽得懂人話,也就任由小傢伙想留還是走。

老道士還曾猜測過,小傢伙有如此靈智,大概是因為它的父母或祖上,是開了靈智,修鍊有成的妖。

小白,便是李道為小傢伙起的名字,雖然俗是俗了些,也不管好聽不好聽,小傢伙都不懂,也就認下了這個名。

小松鼠站立了起來,‘吱吱’地比劃着,在訴說著,“這不能怪自己,誰讓你那麼久沒來了,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儘管小松鼠的比劃,讓一般人是一頭霧水,但,李道通過與小傢伙的長期相處,倒也能聽懂小傢伙的大概意思。

“好呀,小白,你竟埋怨起我來了”。李道笑罵了一句,便彎下腰來用手指的關節,敲打了一下小松鼠的頭。

小傢伙一副憤憤不平地比劃了起來,在那訴說著,但,見李道扳起了臉,小傢伙也只好服輸,一個跳躍,來到了李道的肩頭處,用極為柔軟的毛,討好起李道來,最終李道笑罵了幾句,便與其一起進入了道觀中。

這座道觀不是很大,從外面看去,有些破舊,但進到裏面,倒是有種特別的寬闊的感覺,主殿中供奉着張天師的神像,據老道士說,這座用石頭雕刻的張天師神像,足足有一千多年了,還說,張天師當年就是在自己的神像下,舉霞飛升的。

李道對此,是半信半疑,按常理來說,石像若真有這麼長的歷史了,那早該崩塌,可,老道士的本事確是超乎凡塵,讓人無法去解釋,是以,他是半信半疑,對於‘仙’之一事,他也雖不認為真有,但,也不敢肯定世上絕對無仙。

道觀除了主殿外,還有幾間廂房,但,廂房的木材似乎不如主殿的,再加上年久失修,已然很是破舊了,在前幾年,還有一間被老道改為了廚房。

由於這裏人煙罕見,倒挺似一處洞天福地,李道對此可謂是有着深刻的了解,他在這練一個小時的‘鍊氣’之法,比在村子裏練五六個小時,還要好得多。

李道帶着小松鼠在整個道觀轉了一圈,可就是沒發現老道士的蹤影,禁不住道了句,“人呢,哪去了”。

這時小松鼠‘吱吱’地在他肩頭上比劃了起來,李道一拍額頭,自己竟然忘了‘小白’,便轉過頭去,看着小白,先是給了一個爆粟,罵道:

“小白,既然早知道老傢伙不在這,你還不早說,真是討打”。

小傢伙極為無辜地,一副可憐模樣的辯論了起來,說這不能怪它,它剛才一時高興,忘了。

隨後,通過小傢伙的比劃與‘吱吱’后,終於知道了,老道士原來是進林子裏,找些上了年份的草藥去了。

李道帶着小傢伙回到主殿,對着張天師神像行了個三跪九拜之禮,誰知小傢伙也有樣學樣地,對着天師神像來了個九拜三彎腰,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李道雖然在平常,也沒個正形,但在天師神像面前,他還是心存敬意的,覺得在這裏,不可胡為。

見小傢伙如此,他忍不住喝道,“小傢伙,討打是不是,若敢再這麼胡為,我就剝了你的皮”。

這話一出,小傢伙不但沒露出悔意懼意,反而是極為得意地,向李道比劃了一下,說它以後就是老道的弟子了,就在李道想出手時,小傢伙已然一躍,從房柱上,爬到了屋樑子上。

“好呀小白,你今天是不是想討打呀,還不快給我下來”。李道抬起頭望着樑上的小傢伙怒喝道。

小傢伙似乎也知道自己鬧過頭了,再次‘吱吱’地比劃了起來,說“你得保證不傷我一根汗毛,我才下來,不然,就絕不下來”。

李道見此,是怒目而視,大喝道,“小東西,你還敢跟我討價還價了,學聰明了呀,立刻給我下來,不然,少不得給你一頓毒打”。語氣中充滿了怒與氣。

小傢伙似乎明白了,無論怎的,也討不到好了,於是乎便很是得意地用小爪子比劃了起來,‘吱吱’……的,嘲笑李道,爬不上懸樑,抓不到它。

李道頓時是氣壞了,居然被一隻小松鼠嘲笑了,他什麼也拋之腦後,什麼敬不敬的,什麼天師神像的,他全不顧了,直接來到了柱子旁。

只三兩下的,便猶如一隻猴子那般,爬到了懸樑上,他忍不住往地面上看了看,足足有五六米之高,頓時心中升起一絲懼意,畢竟他人還小,也沒有老道那般的本事,就在他有些退意時,小傢伙又極為得意地嘲笑起了他。

李道心中的小男子自尊心,頓時有種被賤踏了的感覺,什麼恐懼退意,在此時都被掃出了心頭,他誓要抓住這敢於嘲笑他的小傢伙。

李道一步一步地邁向了小松鼠,心中無懼意的他,有種如在平地的感覺,小步子越來越快,竟奇迹般的,沒有半點搖晃。

小傢伙見此,不由緊張了起來,小眼珠子急地骨碌碌直轉,就在李道撲過來之時,小傢伙本能地再次一個跳躍,來到了房頂的三角柱上。

李道心中那個氣啊,小傢伙在這上面,自己根本就拿它無可奈何,同時也暗暗心驚不已,也幸虧這懸樑夠大,不然,剛才那一撲,自己可就不知會有何下場了。

李道現在,已明了形勢了,他知道,在懸樑上自己絕對討不了好,在樹上來去自如的小傢伙,在懸樑上更是如此,簡直就是它的王國,李道不由懷疑,即便是老道在樑上對上了小傢伙,恐怕也討不得好,小傢伙身形小,又靈活無比,簡直就是樹上的王者,即便是猴子,恐怕在某些方面,也要不如小傢伙。

就在李道想退去時,小傢伙居然又‘吱吱’地比劃了起來,別提有多得意了,李道見此是氣不打一處來呀,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小傢伙嘲笑了。

心中的男子漢氣概完全爆發了,他的自尊心無法允許自己做個逃兵,在咽了口氣,定了定神后,他一個跳躍,抓着梁子上的木板,向小傢伙行去。

小傢伙是不停的逃,他是不停地追,整個房梁幾乎都有了他們的足跡,李道是追得不亦樂乎,忘乎所以,越追越有一個靈活的猴子樣,速度之快,比之前不知快了多少倍。

真不知,若老道士看到了一人一松鼠在張天師的神像的頭頂上面,如此放肆的追趕,會不會氣得直哆嗦。

李道現在,早已沒了什麼怒氣,他心中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追上小傢伙,他心中極為不服。

小傢伙此時更是得意無比,李道追了這麼久,居然還是追不上它,連它的半根毛也沒碰着,它是想不得意也不行了,它在梁架子上,很是囂張地,用小爪子對着李道拍了拍那小小的屁股處,而下面則是張天師神像,距離那只有兩米多,因為天師神像足足有三米多高。

李道此時那忍得了,毫不猶豫地一個跳躍,撲向了小傢伙,誰知小傢伙早有防備,早早躲開了。

李道的手一抓住樑上的木板,便有種不妙的感覺,果不其然,只聽‘咔嚓’一聲,那木板竟斷裂了,李道只來得及‘啊’的一聲,便摔了下去。

小傢伙頓時是慌了起來,一個飛躍般,想用小爪子抓住李道的衣服,但它的小爪子根本夠不着。

只聽“砰”的一聲,李道摔在了天師神像上,小腦袋瓜正好磕着了張天師神像的頭,頭頭相撞,李道的額頭上不斷湧出鮮血,他頓時暈了過去。

只見在李道的鮮血流淌在張天師神像上時,一陣金光閃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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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師傳人現代生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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