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5章 彷彿一場夢(中)

第0925章 彷彿一場夢(中)

月的家裏也知曉此事,但月家只有一女,只能父親去上戰場,月一度恨自己不是男兒之身,不能代父從軍。

月的母親幾度痛哭,沒想到年邁之時,卻要家人分離。

可是誰都沒辦法,沒辦法反抗王國,誰若不去,就是殺頭之罪,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就這樣,月的父親和墨結伴同行。

墨承諾一定要好好照顧月的父親,出發前一晚,墨與月來到那個山頂,坐下來看那倫滿月,那日正好十五。

月問墨,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墨沒說話伸手攬過月的肩膀,讓月依偎在自己的懷裏。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來,更不敢做任何承諾。

第二日一早,只聽滿城哭聲,要送別自己的親人,大家都不知道這一別還能不能再見。

月也一樣泣不成聲,拉着父親和墨的手不肯放鬆,生怕這一放開就再也抓不到了。

該走的還是要走,月的父親和墨跟着軍隊遠去,月大聲呼喊着,我等你們回來,你們一定要回來,一定要活着回來,一定......

戰火紛飛,墨到了營盤,一直會想家,會想月。

一開始每月幾封家書,告訴家裏自己很好,告訴月他的父親很好,他知道月會想他,會更挂念她的父親,雖然不知道家書能否傳到月的手中。

月的父親因為年紀大被調去做飯燒柴,沒有去前線。

墨從小兵一點一點做起,他的天賦很好,天羽曾經看過,墨與自己的性格很相似,如果不是對這個世界已經無奈,他或許會再次收徒弟,因為墨每次在戰場上都很拚命,總想着快點打敗敵人好回家團聚。

但是後來,戰勢卻更加嚴峻,家書慢慢的也就少了,月甚是惦記,寄去的家書也沒有回信。

她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想着墨是不是出了事情,沒有一天吃好睡好過,託人到處打聽消息。

一個月後,父親被人抬了回來,斷了一條腿,因為敵軍偷襲營盤,父親不慎被馬踩到了腿,還好保住了性命,怕是以後要落下了殘疾。

月的母親抱着父親哭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月抓着士兵問墨,問他在那裏,他們說那場戰況慘烈,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怕是墨凶多吉少。

月驚倒在地上痛哭,哭父親,哭墨。

父親回來了,墨呢,陰陽兩相隔了嗎?

就這樣,月哭了好久好久,她不信,不信墨就這樣走了,她要等,等他回來!

時間慢慢過了一年,依舊沒有消息,她有些心死了。

月真的就想隨墨而去,可是父親已經殘疾,她不能留母親獨自一人,況且還有墨的家人,她要活好好地活下去,代替墨。

月她很努力地照顧兩家人,她希望墨看見會欣慰,她還抱着那一絲絲希望,有一天回頭會看見他。

轉眼到了每年選妃的時節,不是國王昏庸,而是王子皇孫少得可憐,國王迫於太后壓力必須選秀女,也就是所謂的開枝散葉。

月因為長得清秀,被選為了秀女,月不願意去,她不想做什麼妃子,只想守着墨回來,聖命難違之外的就是父母,父親已落下殘疾,干不得什麼重活,母親漸漸年邁,父母勸月進宮,萬一得國王寵愛,家裏會好過些。

月是怎麼也不會答應,她說自己答應過墨等他,父母迫於無奈硬是逼着月進宮,還說或許這樣墨的家人也會好過些。

月,哭了,狠狠地咬着嘴唇,命運為何如此弄人。

...........

不日,月坐上馬車踏上進宮的路。

走之前,她把墨的父母也接到家裏,希望他們四人互相照應。

月走得那天,打扮的很美,可惜,這份美麗卻不是要給墨看的,墨也看不到。

這次她沒有哭,為了家人,她選擇進宮,也切斷那條感情的路。

月很幸運,進宮后雖不是國王最寵愛的妃子,卻也得國王欣賞,不久便有了身孕,月重新有了寄託,她的孩子,讓她重新燃起希望的孩子,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一個可愛至極的王子,國王對這個孩子更是憐愛,對月也更加的愛戴,封了嬪位,而月對這些並不在乎,她只想讓孩子健康成長,心思都撲在了孩子身上,再加上長居後宮根本不曉得前朝之事。

有了孩子常伴左右,月的日子過得快多了,幾年之後,戰事平息,據悉一位將領立了汗馬功勞,準備封將軍,就在孩子三周歲的宴會上,為了慶祝勝利,喜上加喜,月這幾日也總覺得心神不安,卻不知道為什麼。

這天到來舉國歡慶,平息戰亂加上喜歡的小王子周歲,龍顏大悅,舉國歡慶。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封了將軍的人,那個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墨。

雖然蒼老了許多,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墨。

月整個人都驚住了,她沒想過墨還能回來,卻也沒想過墨就那樣去了,而墨卻像早就知道了一般,沒有抬頭看月。

天羽很欣慰,這幾年之間,他一直看着墨成長,在戰鬥中晉陞,在殺戮中磨礪自己,墨的心很堅韌,很剛強,因為每一次,他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現在的墨,已經是一名合格的五級戰士了。

但是,就在墨上京之前回去了家裏,從父母口中知道了一切,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沒能早點回來。

他早已肝腸寸斷,自己愛的女人已是國王妃子,那種痛,如撕裂心臟一般,宴會上兩個人都已微醉,被下人攙扶去外面透氣,不想得兩人面對面的看見彼此,月打發掉下人,一個箭步上去緊緊抱住墨,失聲痛哭,墨也同樣淚如雨下,他想過以後會再見,卻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

就這樣兩個人什麼也沒有說,就像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不多時墨輕輕地推開月,給月請安,月大笑,是痛苦的笑,沒有說什麼,擦乾眼淚回了宴會。

她氣墨為什麼什麼都不問他,也氣自己什麼都沒能說,就這樣兩個人卻如了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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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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