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劫持飛船
燈光映照在天之翼的甲板上,懸挂的船帆在船板平面投下巨大的影子。
刑天望着滿身血跡的普瑞,眼神中充滿憐惜,雙手握拳,關切道:“一定要撐住”。
普瑞嘴裏含着血水,鼓起腫得像氣球一樣的腮幫子,眯着眼睛逞強道:“不用管我,好好教訓那小白臉……”
點點頭,轉臉怒視着南宮酈朔,刑天赤紅的雙眼愈發充血起來,眼神中湧現出殺戮的光芒。腹中,金色的心火越燒越旺,雙掌之間凝聚起一個漸漸膨脹,充滿靈氣能量的光波球。
在礦洞時,刑天的體內才具備三段靈氣,數日不見,竟然晉級成為了魂鬥士。望着刑天掌間氣勢雄渾的光波球,南宮酈朔的眼中掠過一道驚訝的神色,接着輕蔑笑道:“就算你靈氣修鍊神速,也不可能在一個月的時間,上升到魂斗師吧!以你現在的修為,對我來說,殺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說話間,南宮酈朔已悄悄燃燒起腹中白色的心火。表面看上去,他的樣子雖然傲慢,但其實並不敢對刑天掉以輕心。
畢竟南宮酈朔親眼見證過,面前的紅眼小子,在礦難中大難不死,而且在一個月時間裏大增六段靈氣。這樣的修鍊速度,即便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也是很難做到的。假以時日,刑天的靈氣修為突飛猛進,到時恐怕連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
幸好這小子目前的靈氣修為還在自己之下,可以放心將其消滅在萌芽狀態。南宮酈朔將表情掩藏在扇子後面,心中暗暗提高防備,用看怪物般的眼神,專註的盯着刑天的一舉一動。
砰!
刑天雙掌往前一推,一個直徑足有一米多寬的靈氣光波球,拖着金色的火光,直接朝南宮酈朔攻擊過去。
南宮酈朔早有防備,嘴角輕鬆一笑,身體往下一沉,單手將光波球接住,掌間釋放出數百條白色的靈氣光束,組成了一個弧形的凸面,將光波球急速反彈回去。
見光波球飛擊到眼前,刑天急忙騰空飛身,雙手抓住桅杆,身體在空中繞了一圈,閃避攻擊。
轟!
木屑橫飛,濃煙滾滾。被擊中的甲板,受到強大的衝擊力和高溫炙烤,被炸出一個大窟窿,木塊發生斷裂,並逐漸開始燃燒起來。
煙霧之中,南宮酈朔將扇子插入腰間,冷傲的望着攀附在桅杆上方的刑天。雙手左右舞弄起來,一條條白色靈氣光束,像細密的蜘蛛絲一般,快速織成一個網狀物。
“靈氣光網!”
南宮酈朔大喝一聲,將身前一個三四米寬的白色光網,向刑天甩了過去。
光網發著“呼呼”的聲音,呼嘯而來。望着頭頂的白色光網籠罩過來,刑天屏氣凝神,雙手一松,機智的沿着桅杆往下滑去。然後,腳尖一抵,藉著反彈的力量,朝南宮酈朔的方向,飛了過去。
“靈氣光鏢!”
刑天的身體在半空中滑翔,十指間突然飛出十個凝聚着鋒銳靈氣的金色光鏢,每一支都正對南宮酈朔的面門。
咻咻咻!
南宮酈朔輕蔑一笑,抽出黑色的羽扇,快速展開,在身前搖晃了幾下。那十隻飛襲而來的光鏢,在離他身體只有半米遠的地方,驟然停下,齊齊散落在地。
“原來,你就這麼幾下子。看來是我高估了你的實力。”南宮酈朔搖着扇子,在甲板上優雅的踱步,眼中表現出對刑天十分的不屑。
說完,他臉上的表情突然起了變化,滿臉猙獰的咆哮道:“現在才是真正的戰鬥!受死吧,紅眼小子!”
話音一落,南宮酈朔白色的心火猛烈燃燒,拔地騰空而起。一隻異常兇猛的白鷹,雙眼佈滿凌厲的殺氣,張開寬大的翅膀和鋒銳的鷹爪,從他腹部的心火中衝擊出來,直撲刑天所在的位置。
南宮酈朔的體內,竟然寄居着銀甲鷹鷲的獸魂!
人體要想寄居異類獸魂,必須達到魂斗師的級別。
現在,刑天還處於低級魂鬥士的狀態,不但體內沒有獸魂,連寄居獸魂的資格都還不具備。上次能擊敗魂斗師的獨眼龍,幸虧五毒聖水在身,才能僥倖取勝。現在面對的是中級魂斗師的南宮酈朔,要想獲勝,除非再次發生奇迹。
面對南宮酈朔駕馭銀甲鷹鷲的獸魂,氣勢洶洶的從空中撲來,刑天的心中並沒有慌張,抽出背上的鹿角鋼叉,交叉橫立胸前。見一對鋒銳的鷹爪撲到了眼前,刑天左右開弓,雙手聚力,握緊一尺多長的鋼叉刺了過去。
唧!鷹鷲驚叫一聲,往左一個低飛,避開鋼叉的鋒芒,然後在空中一個迴旋,轉身再次撲翅襲來。
刑天急忙舉起鋼叉,往上猛刺。南宮酈朔見準時機,突然改變鷹鷲的飛翔方向,往右一偏,兩隻強健的鷹爪,扣住了兩柄鹿角鋼叉。
刑天雙眉緊蹙,只好一邊退,一邊猛力抽取被鷹爪扣住的鹿角鋼叉。
見對手陷入被動,南宮酈朔立刻加劇燃燒心火,將洶湧的白色能量,快速的注入銀甲鷹鷲的獸魂體內。鷹鷲的雙爪,瞬間變得更大更長,其握力也變得越來越強。
刑天雖然也將心火燒旺,但靈氣能量遠不及南宮酈朔,根本無法將鷹爪中的鋼叉抽離出來,但也拼力支撐着不肯放手。勉強對峙一番后,情況進一步惡化,刑天更加處於被動。
刑天面色凝重,一步步後退,已然退到了船舷位置,再也沒有退路了。
銀甲鷹鷲奮力撲展三米多寬的翅膀,繼續一步步緊逼。
汗水從臉頰上肆意而下,刑天低頭咬緊牙關,雙手緊握着頭頂的鹿角鋼叉,後腳拼力頂着船舷處傾斜的船板,拼盡全力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此時,南宮酈朔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將體內的一部分靈氣能量,猛然聚集到了鉤子般尖銳的巨大鷹嘴部位,趁刑天的視線被鷹鷲的身體擋住,意圖展開突襲。
唧!
一聲嘶鳴,碩大的銀色鷹嘴,迅疾的朝刑天的後背啄了過來。
啊!
刑天無處閃躲,發出一聲慘叫。後背處本就殘留着狼爪的傷痕,再被鉤子般的鷹嘴啄中,傷勢更加嚴重,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劇烈的疼痛感,讓刑天不由鬆開雙手,只能倚着船舷,努力的站直身子。
南宮酈朔狡黠一笑,操縱鷹鷲的雙爪,將鹿角鋼叉甩落到一邊。
“去死吧,紅眼小子!”
望着南宮酈朔猖狂的樣子,刑天的眼中變得黯淡無光,體內的心火漸漸微弱。畢竟兩者實力相差太大,臉上的表情已有些疲累和無奈。
見刑天沒有還手之力,南宮酈朔駕馭銀甲鷹鷲飛上高空,然後猛然俯衝下來,尖銳的鷹嘴聚集着強大的靈氣能量,對準刑天的胸膛,閃電般衝刺過來,展開了致命一擊。
就在這時,桅杆上方的船帆里,古月飛身而下。
她奮力推開刑天,抬頭怒視着俯衝而來的巨大鷹嘴。拿出一面鑲着銀邊的琥珀銅鏡,將一道強烈的黑色光芒,照在了鷹鷲的嘴上。
鷹嘴在空中突然燃燒起來,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膠臭味。聞到異味,南宮酈朔低頭一看,發現身下的銀甲鷹鷲,前方的鳥喙已燒成了木碳一般。
寄生魂體與宿主同脈相連,銀甲鷹鷲被燒傷的時候,南宮酈朔的腹內也已受到重創。
古月怒目圓瞪,雙手在金黃色的鏡面,舞動起來。只見一股股黑氣從琥珀銅鏡中升騰而起,將銀甲鷹鷲的整個身體籠罩起來。
在濃烈的黑氣中,南宮酈朔迷失了方向,不由大驚失色,慌忙熄滅了腹中的白色心火,將鷹鷲獸魂收回體內,整個人沉沉摔落在堅硬的甲板上。
看到少主人跌了個“狗吃屎”,船上的護衛們趕緊跑過來攙扶。
南宮酈朔嘴角流出了血,指着對面的古月,驚訝的問道:“你是誰?”
古月不慌不忙的將刑天扶坐在船舷上,然後捋了捋額前紅色的頭髮,雙手叉腰,戲虐的答道:“你猜!”
南宮酈朔摸着額頭上腫起來的大包,情緒激動的說道:“你使用的是妖界法器,你不是人類,也不是靈界中的族類……你是妖!”
“哼,你管我是人是妖,反正你打傷了我的刑天弟弟,我就要從你身上找回來!”古月眉頭一橫,綠色的眼睛放射出凌厲的光芒,拿着那面琥珀銅鏡,向周圍的所有人環顧一圈。
在場的每個護衛都見識了琥珀銅鏡的厲害,看到古月手中的銅鏡一動,連少主人的生死都不管了,紛紛向後退卻。
南宮酈朔臉上陰雲密佈,蹲坐在地上大罵道:“怕什麼怕,都給我上!誰要是再敢退一步,滅族!”
聽到命令,護衛們只好拔出刀劍衝鋒,蜂擁般朝古月圍了過去。
刀光劍影之中,古月輕鬆一笑,手持銅鏡,對着衝上來的護衛一一照射過去,只見他們手中的刀劍,像泥土鐵屑一般,紛紛散落在地,隨風一吹,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誰再往前一步,便如這刀劍一般,魂飛湮滅!”古月面無表情,冷冷的道。
護衛們望着地上的鐵屑,早就被嚇破了膽,愣在原地,不管南宮酈朔再怎麼吼叫,再怎麼下令,都不再動彈。
“不想死的,就聽我口令,給我把他綁起來!”古月一臉嚴肅,玉指一揮,指着蹲坐在地的南宮酈朔,兇巴巴的道。
話音一落,南宮酈朔便被五花大綁起來,送到了古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