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畫中人
天下大勢,划陸為國,以水為海,水陸相通,互為依附。
在四海相環的陸上,分別由四大家族:東方、南宮、西鑰、北門掌管。四大家族後來經過演變分割,又分別據土立國,演變至今。有東方金國、南宮唐國、西鑰晉國、北門宋國。
四國依據地勢而建,相交於東西南北海間。
唐國皇宮內,一藍衣男子手執墨筆,神情認真地在宣紙上一筆一劃地描繪着,熟練的筆風,不多時,一幅人畫像躍於之上,只見畫中女子,眉目間顧盼流兮,眼中帶着一股狡黠的光,她正閉住呼吸,專註的眼神停留在花叢中的蝴蝶。嘴角帶着一抹自信的笑,彷彿下一秒,她將撲到那隻罕見的蝶一樣。
而事實也是如此,那女子最後確實將蝴蝶納入囊中,只是多年過去,蝶仍在,人卻不在。
“二哥,你又在睹畫思人了啊。”話音剛落,門被推開,走進了一個身穿大紅色衣袍的男子。那尚顯稚嫩的臉上帶着不出所料的笑,徑直走向桌子。
“墨軒,你又未經通報就進來。”南宮墨炎眉一皺,桌上名貴的墨石朝紅衣男子飛去。
“哎呀,二哥,又不是第一次了,幹嘛那麼認真。”一手輕鬆接下朝他飛砸來的名貴墨石,被叫做墨軒的男子又朝前幾步,靠近了桌子。
“嘖嘖,二哥你的畫功又進步了。我看這畫中人的模樣逼真得就像真人般,快要走出畫來了。”
如果可以,那該多好。在心裏默念到,南宮墨炎卻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將桌上已經晾乾的畫輕輕卷了起來,裝進了一個看起來簡單,但卻價值不菲的玉筒中。那樣子,就像呵護着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般。
“已經是第十畫了吧。”東方墨軒多嘴的問一句,卻只得到一記冷冷的眼神。
其實,墨軒每一年都明知故問的這一句,都時刻在提醒着他時間的流逝之快。
是啊,第十幅畫了,畫中景象不變,只是畫中人在一年年變化着,憑着自己的想像,他每一年都是要在這一天把自己心中的影像畫下來的。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獨自呆在這屋子一整天,不許任何人打擾。
前兩年還可以一個人獨自欣賞畫中人,只是在第三年。居然被這小子發現,之後的每一年,南宮墨軒都會在他剛畫好的時候就推門而進,絲毫不怕他冷若冰霜的臉上寫着“不歡迎”三個大字。
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筒,他心裏暗暗嘆道。已經十年了。那小女孩現在已經是什麼模樣了呢?會不會像他畫中所描畫的人一樣成長着,那雙眼睛,是不是還依舊帶着如當初般狡黠的光芒?
當初只是相處短短几天,那小女孩就不見了,讓他還以為只是一場夢,但是留下的的蝴蝶標本告訴他,那不是夢,那個小女孩,是真實來過,但卻又消失了。
現在怎樣了呢?為何當年他怎麼搜遍皇宮,也找不到。
而南宮墨炎不知道的是,此刻他口中念念不忘的小女孩龍念,卻又在海底湖的龍宮裏搗亂了。
“砰。”一聲巨響,御花園一角前一刻還是繁花盛景,下一刻卻已經是殘垣斷壁。
雪兒一臉慘了慘了的神情,兩手捂着耳朵,閉上眼睛,希望眼前看到的“慘景”都只是昨夜夢未醒,假象,呵呵,假象來的。
可是,天不從人願,一隻手硬是把雪兒捂着耳朵的雙手扯下來,要她去認清眼前殘酷的現實。
“這可怎麼辦,小公主你又把龍母的奇異花草給弄死了,這下可怎麼好啊。”雪兒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放心啦,龍祖母不捨得怪我的啦。我可是她的寶貝孫女耶。”沒有絲毫犯錯的覺悟,龍念一邊開口安慰着眼前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雪兒。
“你是龍母的寶貝,龍母當然不舍的說你一句,可是慘的是我啊,待會肯定又被罵死了。”雖然龍母沒說什麼,可是二公主那邊總是免不了一頓說的,雪兒苦着一張臉偷偷說著。
她每次總是看不住小公主,所以只要有小公主出現的地方,總會有破壞性的事情發生,再這麼下去,估計龍宮遲早被毀了。
龍宮現在當家做主的是老龍母,也就是小公主的祖母,當年老龍母帶着兩個女兒來到這片海底湖定居下來,如今已有上百年了,兩位公主分別是大公主和二公主,現在也都分別為人妻了,只是還是跟駙馬一起居住在龍宮裏。
大公主和大駙馬有一兒一女,分別是龍飛王子和龍月公主,因為要區分於母親的公主稱號,所以也就叫做月公主。
而二公主和二駙馬膝下就只有龍念公主一個女兒,按理應該叫念公主的,可是“念”叫起來拗口,加上龍母特別喜愛這個龍念公主,所以特許大家稱為小公主。
“嘿嘿,母后那邊我也幫不了你了……”這個魔女小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點怕他的娘親,雖然是捨不得打捨不得罵,可是一生氣起來幾天不說話,她可就沒轍了。不過,娘親不生氣時還是很溫柔的。
“不行啊,公主。禍是你闖的,怎麼每次受傷的總是我啊。”嗚嗚,不公平,當人家婢女而已,怎麼每次總是背黑鍋啊。
其實誰不知道每次闖禍的是這個小公主啊,只是人家嘴甜,上至八十歲阿婆下至三歲小孩,都能被她哄的服服帖帖的,都被她可愛甜美的臉孔欺騙了,她可是看清了小公主那惡魔的臉孔了啊。
每次破壞性的事情發生后,小公主都安然無恙,沒人捨得怪她,但不代表自己沒事,這邊被說幾句,那邊被講幾句,都怪她沒看好小公主,才會導致小公主“不小心”又破壞了東西。
嗚嗚,她可是一百個冤枉啊。小公主是她能勸服的嗎,要是這樣,那她不是比小公主還厲害啦?
也不想想每次她都是說的口水幹了,可是小公主都是一邊耳朵進一邊耳朵出的,事情照做禍照闖,而她黑鍋照背,她想換主子啦……
“喂,你發什麼呆啊。”不是發獃,是痛苦的哀嚎啊,可是身為一個小小的婢女,雪兒也只能把這句話藏在心裏念着。
“小公主,你能消停一天嗎?這樣下去奴婢真的受不了啊。哎呦。”捂着被敲到的頭,雪兒只能哀怨的看着她的主子,還有那雙打她頭的爪子,哦,不是,是纖纖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