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死
布同原來的計劃是，在老人帶自己回來之後，自己旁敲側擊一下，然後從側面表達出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找到成福，可是沒有想到，這老人家竟然直接把自己給帶到了成福的面前，而且，他竟然還是成福的師傅……
布同心中微微皺眉，事情進展的太順利了，不對，主神會這麼好心嗎？不，它絕對不會的，那個把大家弄到這裏來生死兩難的傢伙怎麼會有什麼好心？
布同對於主神的怨氣還真的不小，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無論是誰，原有的生活被忽然打破，就算那種生活了無生趣，但是那也是自己習慣的，這樣毫無徵兆的就被奪走了，是誰，都得生氣的。
【計劃，或許需要改變一下了，如果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或許會有以外的穿幫吧。】
想到這裏，布同忽然跪了下來，老頭嚇了一跳，連忙道：“怎麼了孩子，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布同表現得‘悲痛莫名’，有些‘哽咽’的道：“老大爺，我剛才騙了您，請您原諒我吧。”
老頭一愣，皺眉道：“哦，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騙我，什麼事情騙了我，為什麼現在又告訴我實話，孩子，說實話。”
布同心中一寒，【這老傢伙怎麼這麼鎮定，不對，他肯定是看出什麼了，是了是了，他可是成福的師傅，閱歷見識豈同一般，恐怕剛開始的時候他就懷疑我了，只是沒有任何證據，而在這個華人聚集的地方無論自己做什麼事情都是對華人不利而已，所以他才會將我帶回了家裏，那是因為他有信心他和他的徒弟兩人能夠監視着我，或者是在出事的時候將我……擊殺！】
布同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不由得渾身冰涼，頓時了解在這個地方，不能有一絲半點的仁慈扭捏，就算是見到了再親的人也要冷靜面對，更何況是這些能夠被稱作‘NPC’的人呢，布同在心中將自己最後的那一點感動和善良抹去，“老大爺，是這樣的，我本來也是住在這裏的華人，但是並沒有在華人社區，而是一直在外面居住，大地震之後，我的家毀了，父母兄弟們也都傷的傷殘的殘，只剩下我一個人，好在我還有一個女朋友安慰着我，但是…但是那該死的怪頭幫，他們，他們為了錢，為了我辛辛苦苦賺到的錢，竟然抓走了我的女朋友，而且我的家人，我的家人都……”說到這裏布同已經泣不成聲。
這可是真哭，布同的故事當然是假的不能在假，但是之所以如此的聲淚俱下，卻也是因為自幼孤苦，從小到大受到的欺負侮辱，父母難尋，更加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一切都要一個從七八歲開始的孩子來承受，布同到現在也只是孤僻而已，換了個人，恐怕早就已經人格分裂了。
而如此聲淚俱下的哭聲，將布同那原本並不太高明的謊言都給掩飾了下來。人老了，總是習慣於心軟的，就算是武林高手，學習的只要不是邪門功法，也是難以豁免的。
老頭先是皺了下眉頭，最後終是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有話好好說，有什麼問題，也和我好好地說說，我看看能不能給你一點幫助。”
布同當然是千恩萬謝的趕緊爬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成福還在那練呢，心中還暗自嘟囔了一句，這傢伙還真勤奮啊。
和老頭兩人坐下之後，布同接着道：“我來這裏是想請福先生的，雖然我知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但是，就算是做牛做馬，我也要請福先生幫幫我啊，老大爺，您幫幫我好嗎？雖然我已經找了一幫人去對付怪頭幫的人了，但是我卻依舊覺得力度不夠。”
老頭聽了布同的話，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並非不想管，而是沒有辦法管。”
“啊！”布同大吃一驚，連忙跪了下來，急呼道：“老大爺，您……您就幫幫我吧，求您了。”這次布同可不是一般的吃驚，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他曾經有過奢望希望成福能夠教他武功，但是自從知道老頭能夠識破他之後，他就不敢有絲毫小看這些劇情人物的心態了，而現在他的目的已經只是希望能夠請動成福他們來幫忙了，如果這都不行，自己這些人唯一的生機恐怕就會斷絕。
老頭把布同扶了起來，嘆息道：“孩子，並非是不想，而是不能啊，你可知道，為什麼我們華人社區並沒有一個黑幫人員趕踏足嗎？”
布同想了一下道：“應該是因為您和成福先生的鎮壓吧，但是……難道是……合約默契？”
老頭驚奇的看了布同一眼，點了點頭道：“恩，你說的不錯，你竟然能夠想到這一點，看來你的頭腦確實不錯，哎，現在這個城市已經分成了三股勢力，一股是現在的黑幫聯盟，一股是警方勢力，最後一股就是我們了，而因為我們一向不理會外務，所以他們一直都沒有過來進逼，雖然曾經來過，但是折損了不少人手，後來他們發現我們並沒有向外擴張的意思，所以也就不在侵犯了，可是說到底，我們華人社區的力量也只能自保而已，如果我們這次插手了外面的事情，恐怕他們就會真正的大舉進逼，進而讓我們華人社區毀於一旦啊。”
布同聽了這番話，頓時有些無言，他很想鼓動說，覆巢之下無完卵，等到黑幫聯盟和警方拼出個你死我活之後，他們就回來收拾你們了。
但是布同這話卻不能說，也不敢說，布同當然明白，現在黑幫聯盟和警方兩方僵持不下，肯定也是有着一定的合約默契，而現在他們兩方拚鬥，正是華人社區休養生息的最好時機，如果現在布同來鼓動這老頭的話，這個精明的老人家很可能第一個先把布同拍死，當然，就算不拍死，對布同的好感也會大大的降低的，老人家都喜歡聰明伶俐的孩子，誰會喜歡一個傻頭傻腦的愣頭青呢。
布同有些死心了，或許真的是不能取巧吧，難道真的要拿着一把沙漠之鷹去和怪頭幫火拚？開什麼玩笑，他們一人一口口水也會把自己給淹死的。
【究竟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布同一臉愁苦，難道真的就躲不過去了嗎？難道這次真的會死了嗎？
看布同一臉的絕望，老頭忽然道：“你不用這麼絕望的，我倒是有一個可以幫助你的辦法，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了。”
布同一愣，頓時大喜，【有門，看來這次真的是否極泰來，只要您老人家說了，這事就算是成了一半了。】
布同連忙道：“請老人家吩咐，我一定照辦。”
老頭點了點頭，起身道：“跟我來吧。”
布同跟在老人家身後，眼角餘光看到成福還在哼哈有聲的練着，從進門到現在最少也有半個多小時了，這傢伙還真是刻苦啊。
跟着老頭在小樓里轉了兩圈，來到一個房間，一股刺鼻的酒味已經讓布同皺起了鼻子，布同一直最受不了的就是酒了，尤其是白酒，光聞聞味道就能醉。
老頭打開房門，這是一個黑咕隆咚的小屋，小屋不大，一個巨大的酒缸就將這小小的屋子給放滿了，那酒缸沒有封口，黑咕隆咚的液體讓布同懷疑這究竟是不是酒。
老頭轉身對布同笑了笑道：“孩子，你真的決定了嗎？這可是很危險的，或許會死呢。”
布同一愣，會死？
老頭看出了布同的疑惑，轉身看着酒缸道：“這裏面方的是我這麼多年以來的心得創作，裏面融合了各種各樣性質的烈酒，和各種各樣的藥草精華，十年之前，我將這大缸埋藏在地下，十年之後開封，釀出了這樣一壇，似酒非酒，似葯非葯的東西，這東西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我也不清楚，因為還沒有人用過，但是其中的某些特性藥物，經過長時間的發酵，已經可能產生過變質，所以，我不確定你會不會死。”說到這裏，老頭嘆了口氣道：“一生一死，機緣而已，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不能夠釋懷的事情，非要到生死的地步，那就進去吧。”
布同眼睛瞪得溜圓，這東西人真的能夠進去嗎？發酵的葯？那是什麼東西？我日啊，這主神弄得究竟是什麼玩意啊？
布同咬了咬牙，定了定神，問道：“老大爺，我有幾成的幾率會死？”
老頭搖了搖頭道：“很難說，五成吧，最少四成，但是最多不過五成把握。”
布同心中鬆了口氣，點頭道：“我進去，大爺，我決定進去。”就算現在說不進去，也絕對請不到成福他們來幫忙了，也就是說，現在不進去，自己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如果同樣是一個死，那麼命運就讓自己來把握吧，就算真的死了，也是自己的選擇。
老頭點了點頭，先是讓布同去洗了一個澡，然後光着身子鑽進了這個偌大的酒缸之中，黑咕隆咚的液體，有些發澀，粘粘的，咕咚一聲，布同整個人帶着腦袋都掉進了缸中。
老頭默默地拿起了一個巨大的缸蓋，將缸口封上，嘆了口氣，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