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震災》第十部分
178、小區院內日外
王俊下了出租車,從車外要給司機付錢,鈔票是一張一百的,司機猶豫了一下,卻不受。
司機:承蒙大師指點,沒能孝敬大師就很不好意思了,怎麼還能收您車錢呢?
王俊:一樁了一樁,我這個人啊,遇到有緣人那是分文不取的,而且坐車付車錢走哪兒都是這個道理。
往俊嘴裏這麼說著,手卻越來越往回縮,司機乾脆開車走了。[
王俊:(自言自語)又省十五塊。
179、費柴家日內
尤倩正在屋內化妝,門鈴聲響。
尤倩:孩子們,哪個去開個門。
小米忙着打遊戲不願意動,楊陽去開了門。
楊陽打開門看見陌生的王俊,就是一愣。
王俊(笑):喲,應該是楊陽了,長的可真快。
尤倩(畫外音):誰來了啊。
王俊一步就跨進屋裏,楊陽想攔沒攔住。
王俊:弟妹,是我啊,王俊。
尤倩趕緊從卧室出來,看見王俊這一身打扮,也是一愣,但總算是認了出來。
尤倩:哎呀,稀客稀客,有五六年沒見了吧。快請坐,楊陽,倒茶。
王俊:是啊,記得還是那年你來隊裏探親時一起吃過一頓飯,順便也是給朱亞軍送行。
尤倩:小米,出來見見你王叔叔,他當年可是最疼你的了。
小米出來應付似地喊了一聲‘王叔叔’,就又回房間去了,楊陽則端了茶來。
尤倩:王俊啊,你來的不湊巧,我老公剛上班去了。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王俊(笑):不用不用,我呀,來南泉有點事,還要待上幾天,這不,才下火車,我約的那個人呢,又是下午才見面,所以我就想啊,倒不如先來一趟,能遇到我那老同學自然是最好,遇不上,看看弟妹你和孩子們也是挺好的嘛。
尤倩:哎,聽說你在廣東那邊給人看風水,生意如何嘛。
王俊:這個……要看怎麼說了,我一般架子抬得高,差不多相當於三月不開張,開張吃三月吧,一般小於五百萬身家的人的生意我是不接的。[
尤倩(遺憾地):哎,我還說正好我等會要出去喝幾個朋友喝茶,想請你去算算命,看看風水什麼呢,你這麼說,我就不好開口了。
王俊(笑道):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啊,我那是說聲音,朋友之間這個就叫玩玩,其實我這一套啊,你老公也懂的,平時也可以讓他陪陪你們啊。
尤倩:他……整天只知道在家搞防災演練,煩死了。
王俊:我這老同學真是一點兒沒變。我看這樣吧,我約的客人是下午,嗯……咱們現在去和你朋友見面,可以算算,玩玩,不過咱們不是外人,就實話實說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騙人的,咱們就是玩玩而已。
尤倩(眼睛發亮):那好啊,等我收拾一下,咱們馬上走。
王俊(好):
王俊的目光送着尤倩進屋,通過一個角度,落在了書桌上的一部筆記本電腦上。
180、某茶樓日內
王俊和一群八婆閑聊,一會銅錢課,一會兒看手相,把一群八婆哄的一愣一愣的。
181、茶樓外日外
尤倩送王俊上車
尤倩:還說不準,多准呀你。
王俊:(笑)這裏頭的秘密嘛,等晚上費柴回來了,讓他告訴你吧,我先走了,生意要緊呀,再見。
王俊走了,常珊珊急匆匆趕出來。
常珊珊:哎呀,我就上個廁所的功夫……我還想請大師去我家給我好好看看吶。
尤倩:你知足吧,王大師平時非五百萬身家的人,是不開金口的,這事看了我老公的面子。
常珊珊:真是高人啊。
182、另一處高檔會所日內
沈浩正在看報喝茶,旁邊一馬仔低頭耳語了幾句,他慌忙放下報紙,遠遠的對着王俊迎上去,試圖跟王俊握手,王俊卻世外高人一般地避開。
沈浩:王大師一路辛苦,我說是派人接你的。
王俊撩起長衫坐下。
王俊:想知道什麼就說吧,在下一定儘力為沈先生排憂解難。[
183、地監局監測室日內
眾人紛紛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吳東梓卻動也不動。
金焰:東子,下班啦。
吳東梓:今天我頂小趙的班兒。
金焰:哦
184、地監局院內,傍晚
錢小安剛攔了一輛出租車,看見了金焰出來。
錢小安:小金,一起走吧。
金焰對其視而不見,看見章鵬開了車正準備送費柴就趕過去。
金焰:費處,搭個車好不?
費柴看着遠處猶自發愣的錢小安,金焰卻完全不搭理,逕自上了車。
185、車上
費柴也進來。
費柴(笑着):行啦,你們彆扭也鬧的夠久了,差不多就原諒他吧。要不你要是因為我把你們派下去的原因,我道歉也行啊。
金焰:這不是錯不錯的問題,我是覺得小安子太沒男人味了,一點擔當都沒有。
費柴:涉及到兩個人的事兒,我就沒轍嘍。
開車的章鵬偷笑中,金焰嘴巴動着,像是在聲的罵人。
185、費柴家夜內
費柴回到家問到了飯菜的香味。楊陽趕緊過來幫着拿包。
費柴:哎呀,真香,今天什麼日子?
尤倩:嘴饞日,快洗洗吃飯。
費柴:我得先沖個澡,今天去了郊外的探針現場,出了一身汗。
尤倩:你是處長還用事必躬親啊。
費柴:我就這毛病。
186、同上
費柴一家人圍坐着吃飯。
尤倩:其實今天有個你的老朋友來看你了,你猜是誰?
費柴:王俊
尤倩:你怎麼知道的?
費柴:我原本就沒什麼朋友,亞軍天天上班都看得見,吳哲現在是大老闆了,他若是來,肯定會打電話說:老費啊,我在某某酒店,你趕緊過來,要不我派車來接你啊。剩下的,就只有王俊那個騙子了。
尤倩:你別老說人家是騙子,今天我帶他見我的朋友了,人家真的說的很准呢。
費柴:他呀,觀察力超越超人,在加上思維敏捷,以話套話,你那幾個朋友都是八婆,平時腦子都不肯動的人,哪裏繞的過他?其實他所謂的說的準的那些話,都是你們意中或者通過肢體語言告訴他的。
尤倩:哪裏有那麼玄乎……
費柴:不過這個騙子到有一點好。
尤倩:耶,難得見你誇誇他呢。
費柴:他啊,這些年騙了不少錢,可都沒花在自己身上,資助組建了一隻民間救援隊和地質災害預防組織,只是畢竟是力量有限,發揮的作用有限。
尤倩:你們倒是力量限,那我看這些年你們在地質災害預報方面也沒起什麼作用嘛。
費柴被說的很尷尬。
187、地防處監測室夜內
吳東梓正在值班,一個黑影慢慢逼近她。黑影忽然把她抱住,她嚇了一跳,但看清來人後,就何其擁吻起來。
擁吻中,黑影把吳東梓的頭按向自己的兩腿間。
黑影的面目露出,是朱亞軍,衣服表情滿足的樣子。
188、同上夜內
吳東梓梳洗回來,朱亞軍翹着腿在工作枱上。
吳東梓:你注意點好不?這裏可是值班室,又不是炮房。
朱亞軍:我看似乎也兼有這個作用呢,上次你說小金和小安也……
吳東梓:你說了你會裝不知道的。
朱亞軍:不過通過這件事你也明白了,你是我的唯一嘛。
吳東梓:哪裏是唯一了,還有你老婆呢。
朱亞軍:這個,實話實說,給不了你,只能從其他方面給你彌補了。
吳東梓:你快別說這話了,當初讓我執掌地防處,後來又弄了一個你的老同學來,現在他越做越好,我的出路在哪裏?
朱亞軍:哎呀,都跟你說了,我都安排好了,這個位子早晚都是你的。
吳東梓:早晚,早晚,只有晚,沒有早。
朱亞軍:女人吶,就是胸大沒腦。我問你,如果全交給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你能像費柴一樣做的好嗎?
吳東梓:(沒底氣)不試試怎麼知道。
朱亞軍:別吹牛,你幾斤幾兩我是知道的,其實老費不過是在給你做嫁衣裳而已。
吳東梓:做什麼嫁衣啊,他現在越做越好,名聲響亮,我又比不過他……
朱亞軍:這你就不知道了,若說專業本事,我肯定不如他,但是他這個人我太了解了,書生氣中,早晚會因為這個事情闖禍的,到時候我會出來做個好人,調他去別處避禍,你表現好一點,讓他認定你才是他最好的助手,你之前又代理過地防處的工作,那以後這個位子順理成章就是你的嘛。
吳東梓:我怎麼覺得你好陰險?
朱亞軍得意的笑。
189、費柴卧室夜內
費柴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尤倩:叫你多披件衣服。
費柴:不是冷,怕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尤倩:(笑),你還說你不迷信呢。
190、小區內日外
王俊躲在一邊,看着費柴上班走了,又坐了一會兒,才走進費柴住的那棟樓。
191、費柴家日內
門鈴響,尤倩去開門,卻看見的是王俊。
尤倩:是你呀,我老公又剛剛走。
王俊:我這會可沒找他,你不是說你的一個朋友想讓我看看他家的風水嗎?
尤倩;哎呀,我都忘了,快進來快進來,我的等會兒才去吶,你先坐會兒。
王俊走進屋裏坐下,尤倩給他倒了一杯茶后就給常珊珊打了電話,接着就開始化妝。
(幾分鐘后)
王俊:我說弟妹啊,我看你這飭着一時也完不了,不如我先幫你家看看吧,反正也是玩玩。
尤倩:那好啊,你先看哪兒。
王俊:可以的話先看看你卧室?等會你要換衣服的話,我就可以看看別處,兩不耽誤。
尤倩:好啊
王俊走進卧室,裝模作樣的四處摸摸看看,趁尤倩不注意的時候,把一個和筆記本外殼顏色一樣的u盤插進了費柴的筆記本端口,u盤裏的‘擺渡木馬’立刻強制筆記本電腦開機(特效)。
王俊:不行,你這個擺件和外頭的鏡子有衝突。
王俊引開了尤倩的注意力,她沒能注意到費柴的筆記本電腦已經開機了。
王俊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
192、費柴卧室夜內
費柴手機響。
金焰:(畫外音),費處,趕緊上網,南泉論壇。
費柴起初並未在意,慢悠悠的打開南泉論壇,豁然看見一條帖子:南泉地區半年內發生破壞性地震的概率高達70%。(內附詳細資料)
費柴的臉色變了。
193、市長辦公室外夜內
(兩周后)
朱亞軍急匆匆走來,向已經到場的人詢問情況。
朱亞軍:這大半夜的,什麼事?
官員甲:小點聲兒,裏面發脾氣呢。
(馬市長畫外音):這是誰捅的漏子!一定要嚴查重辦!朱亞軍來了沒有!喊他進來!
官員乙:叫你了,快進去吧。
朱亞軍整整衣冠,走了進去。
194、市政府辦公樓外夜外
朱亞軍從辦公樓里走出來,上了私家車,拿出手機。
朱亞軍:東子嗎?好消息,費柴的位子很快就是你的了。
朱亞軍放下電話,長嘆了一聲。
朱亞軍:老同學呀老同學,你急什麼呀,我都還想讓你在這個位子上多坐一陣子吶。
195、各種快景
警方和各個部門在行動着。
網管在緊張的刪除各種帖子。
王俊正在談生意時被幾個便衣警察擒獲。
“藍月亮”民間救援中心的牌子被摘了下來。
費柴在辦公室被兩個制服警察帶走。吳東梓看着費柴被帶走,臉上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忍。
196、審訊室日內
警官:老實交待,你為什麼要造謠!製造恐慌!!
王俊(微笑着):我常年住在廣東,你們南泉地震不地震原本和我不相干。
警官:回答問題!
王俊(繼續微笑):我不是在造謠,我實在救命,也包括你們的。
兩名警官面面相覷。
197、朱亞軍辦公室日內
尤倩帶着小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朱亞軍(溫和):你放心,費柴和我多年的交情,拼着我這頂局長帽子不要了,也要把他保出來,更何況最可恨的還是王俊,他四處利用老關係偷資料不是一回兩回了,你們要是早說我就早讓你防着了。
198、保密局辦公樓外傍晚
費柴和兩名保密局官員握手后,一臉頹廢的走下階梯,階梯下一輛車開過來,朱亞軍搖下車朝他招手,吳東梓也在車內。
199、某酒樓夜內
朱亞軍設宴為費柴壓驚,尤倩和小米楊陽都被接來了,作陪的還有吳東梓。
朱亞軍給費柴倒酒。
朱亞軍:來來來,滿上滿上,沒什麼了不起的,暫時停職檢查而已,王俊就慘了,現在還在看守所呢。
費柴:這次也拖累了你不少吧。
朱亞軍(笑):沒事兒,就是挨了不少訓。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次闖禍不小,雖說問題在王俊那兒,可咱們市十幾個億的投資,全泡湯了,馬市長都快氣瘋了。你呢,也確實有點違規,上回保密局的孫局長來講課,說的很清楚了,這個家用的公用的電子設備是不能混用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大家其實為了方便也都這麼干,我也這麼干來着,但這些話只能咱們自己人私下說。
尤倩:就是啊,朱局,你看我老公,生平也沒別的愛好,在家也是研究那些東西,所以有點資料也是很正常的嘛。
朱亞軍:可就是得注意安全,尤其是王俊這種騙子,可得提防着呢。
費柴沉思了一下。
費柴:不過我覺得既然已經這樣了,王俊未必做的不是好事,他所作的,其實就是咱們應該做的,只是他做的太不成熟了,各類指標還沒有達到標準,如果過了警戒線……
朱亞軍:那也得遵守組織程序,服從領導安排,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不管幹那種工作,都是尊重領導,服從大局。
費柴楞了。
朱亞軍:我看你呀,先避避風頭,工作呢暫時移交給小吳,反正地質模型系統已經上了正軌,她現在也頂得住了。
朱亞軍說著話,發現費柴臉色不對。
朱亞軍:(笑着)怎麼了?信不過小吳?
費柴:不是,我覺得,可能只是錯覺。就算是咱們的數值過了警戒線你們也沒打算向社會公佈吧。
朱亞軍:這個要看具體情況,盲目的公佈消息會引起恐慌的。
費柴:以前青龍縣和海城也公佈過地震預報,在救人於水火面前,用恐慌兩個字怕是說不過去吧。
朱亞軍的臉色變了。
200、費柴家夜內
費柴一家人回到家,尤倩打發孩子們回各自房間,和費柴回到卧室后大發雷霆。
尤倩:你腦子進水了哇你,人家朱亞軍為了你的事東奔西跑的,你倒好,一出來就給人家下不來台,他好歹也是你領導啊,你以後過好過歹全得靠人家呢。
費柴:可我一輩子就是為了搞地質災害預報的,這眼瞅着有希望了……
尤倩:希望個屁,你現在都停職檢查了!我就不明白你整天折騰什麼,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胡總都說了不折騰呢。
費柴:那胡總前面還說了不動搖不懈怠呢。
尤倩:耶,你還給我政治學習呢!我看你啊,這兩天最好消停點兒,人家讓你停職檢查就停職檢查,等過幾天了咱們再去跟朱亞軍說說,行政待遇不變就行,咱們弄個閑職,瀟瀟洒灑的過日子不好嗎?
費柴看着尤倩,看的尤倩直發毛。
尤倩:你幹嘛?難不成想打老婆?
費柴:就按你說的辦!我乾脆請個長假,然後給楊陽和小米半個臨時的轉學,咱們一家人去省城住上一年半載的。
尤倩:你……這是什麼意思?
費柴:實話跟你說,王俊發消息確實不成熟,但是我根據現在的數據分析,南泉近半年內,確實可能會地震,而且概率很大。既然我幫不了全市人民,知道能讓咱們自家人避避禍吧。
尤倩:老公……
201、小區內夜外
費柴可憐巴巴的提着個箱子在院子裏發獃,樓上戶里楊陽拚命的朝他招手,隨後扔下一個衣服包來,費柴打開一看,是一個儲錢罐和幾張鈔票,看來都是楊陽平時積攢的零花錢。
202、費柴卧室,夜內
尤倩正在給閨蜜打電話訴苦。
常珊珊(畫外音):咯咯咯,你真行,大半夜的把老公往外趕,不怕他趁機鬼混啊。
尤倩:不會,他的愛好我還不知道?不抽煙,不好酒,整天就知道研究那些東西,要不就是戶外運動,沒事兒,剛才我偷看,還在院子裏發愣呢。
常珊珊:那你看看現在還在不在?
尤倩拿着手機又去戶那。
尤倩:喲,不在啦。
常珊珊聽了又是一陣笑。
203、街景夜外
費柴一個人提着箱子,漫目的的走着。有輛出租車駛近他時減了速,他揮揮手,出租車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