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省城之行

275.省城之行

縣裏雖為公安局的動靜過大而人心動蕩,卻沒有人真的站出來指手劃腳。國人就是這樣,對自己看不過意的事,總喜歡在背後議論着,然後支使別人出頭,讓別人去當出頭鳥,自己卻躲在背後只管坐享其成,毫無風險地獲取利益。

又或者本來也想跳出來表演一番,但卻要抓住最佳時機,目前明顯局勢不妙,要先迴避鋒芒,等風頭過了再找麻煩才對自己更有利。先公安局那邊就是這樣的情形,吳浩傑很強勢,將幾個要害的手,或說手眼通天的人抓了去,雖不怎麼樣,但老吳家也就處於觀望態度。上層領導之間的博弈,往往是慢慢地較勁,慢慢地試探出對方的底線。

對縣委書記慣用的伎倆,老吳家也很無奈,每一次讓對手抓住痛腳,都要玩意找丟卒保帥的招數。縣委書記招數雖老,但每一次都用在點子上,都讓老吳家無法反撲,而達到想要的目的。

老吳家目前只有觀望,上面的領導沒有發話,下面的人只好耐心等。楊衝鋒雖沒有到公安局裏,也知道這一步至關重要,對公安局工作的細節都要吳浩傑他們彙報過來。而任征卻將之外的情況收集起來,給書記進行彙報。目前,先例早就悄然間有了些轉變,對縣委書記這邊的陣營,人們的認可是從底層上來的。那基礎就大,雖不足以影響到香蘭縣的大局,但勢頭和影響力卻不小,任征要着的什麼,如今就很容易得到。就縣委辦而言,經過一些調整后,縣委辦的人基本上都比較好使用了,更培養出一些可用的人手來。

楊衝鋒也知道縣裏其他力量的人都在觀望,暫時還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何在,而公安局之變來的很突然。就連龍茂顯和龍崗兩人都沒有預計到數據會有這麼快的動作,就像早就不知好了一般。對龍茂顯說來,動作越快對老龍家也就越有利,大家都不會過多地去注意老龍家陣地丟失,反倒認為是老龍家和縣委書記兩方聯手,才做出這樣的招數來。

老吳家沒有做出反應,大家也都不敢亂動,就算有人到公安局去求情去問情況,大多都是抱着探一探底線的目的。楊衝鋒知道吳浩傑在公安局要一些時間給新的公安局一個磨合時間,要時間來讓警員們認識到自己應該做什麼,職責所在,要將那種消散了的正氣豎起來,更要將公安局裏的凝聚力整合起來,這樣才有力量。

下一步,會針對縣裏的黑惡勢力進行出擊,但出擊整頓社會秩序之前,吳浩傑的任務就是要將公安隊伍捶鍊好。楊衝鋒也要時間到市裡去爭取,到省里去遊說,要借柳河酒業集團建分成的最佳時機,將老吳家在香蘭縣裏的黑勢力斬除。

或許會有更為激烈的惡戰,但要將香蘭縣的經濟建設秩序化、社會生活穩定起來,就不得不面對這些問題。領導們肯定也不想這樣做,這樣做一是風險大,二是會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說不定還會將自己牽涉到裏面去。但從聲里說來,柳河酒業集團進入西部省,那對西部省的影響是巨大的,將會比萬利集團的到來有着更為廣大的影響力。領導們誰看不到這些?要得到這樣的優勢資源,讓一些人損耗一些利益,那都是很正常的,他們會有正確的選擇。

省里那邊的消息按說也該到了,上次到省政府里談到自己在柳河縣跟柳河酒業集團建分廠的意向,西部省哪會不重視?回縣裏也快半個月了,省里那邊該有的作為和準備,已經領導們對柳河酒業集團進入省里這一大事件的思想統一,也該完成了。

縣裏這邊還不能就有大動作,各方面也都處於觀望狀態。這天下午,楊衝鋒在辦公室里,正計劃着下一步走出后,縣裏那些勢力會有什麼反應。桌上的電話響了,直接撥打到緊急電話機上的電話,楊衝鋒雖不知道是公安局那邊打來的,還是從省里打來的。但轉念想后,心裏還是一笑。

果然,電話是從省里來的,而且是省長的秘書邢武輝親自打來的。邢武輝在電話里說“您好,我是西部省省政府辦公廳的邢武輝啊,請問您是香蘭縣委楊衝鋒書記吧。”楊衝鋒聽后得知對方是省政府的大秘,雖不會將語氣神態改變,卻也露出尊重的口氣來。

邢武輝只是簡單地通知楊衝鋒到省政府里去,省長要見一見他,時間也約好了,就是第二天的上午十點,時間是半個小時。第一次見省長,能夠得到半個小時彙報工作,在縣委書記的層次上就算是得到殊榮了。楊衝鋒也知道這次叫自己過去,自然是為柳河酒業集團的事,要不然也不會驚動了省長大人。

去省里之前,將縣裏的工作交給任征,要他穩住陣腳,楊衝鋒還是擔心對方會趁他去省里的當口對公安局進行衝擊。當然,要真是這樣也就給了自己更好的借口,可以放手揮起大棒向一切目標砸下去。但如是縣裏這邊沒有抵住,先亂了,結果可能就有些難以控制。

對任征交待清楚之後,楊衝鋒就將龍茂顯找來,表明了自己要到省里去一趟,縣裏的工作要請他幫鎮住。龍茂顯自然知道縣委書記擔心的是什麼,公安局那邊根本就是一個火藥桶一般,真要有人點起來,先前利益受損的人,哪會就這樣將這般的結果咽下去?到這時換沒有人占出來帶頭鬧,那是因為局勢還看不明白,都在觀望。

見楊衝鋒慎重其事,也知道目前要真出什麼事,對老龍家說來也是一大影響。但他卻不敢對楊衝鋒做什麼樣的保證,他如今確實沒有足夠的影響力,只能說會盡全力去做工作。楊衝鋒也知道這是實情,對龍茂顯的態度還是表示歡迎。

隨後在電話里跟孫大坡招呼了聲,要他加緊自己手裏的工作,縣裏工作的重心就是經濟工作,而建設經濟新區是縣裏經濟工作標誌性工程,是縣裏招商引資工作的基礎和前提。說來這些,也不管孫大坡理解多少,目前柳河酒業集團的事還不宜先說出來,等省里有了決定后,縣裏才能開始工作。這樣,對今後柳河酒業集團到縣裏來建分廠,也會得到更多的一些優惠政策。

這時要是將這事先說出來,縣裏肯定會有人出些鬼主意,開發新區也不知道會讓他們想從中撈出多少好處才滿足,雁過拔毛已經是很多人的心態,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何況像柳河酒業集團這樣的大財團更要多多榨一榨了的。楊衝鋒要將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先預防着,對今後的工作才更有利。

也不去想孫大坡會怎麼去做,但近來孫大坡工作上卻比之前踏實,對開發新區前期工作也時常在電話里跟楊衝鋒彙報請示,雖不會脫離老龍家陣營,自己的意思卻也明白。楊衝鋒對孫大坡是不是投過來,也不是很在意,但他工作上能夠用心,也就透出一些好意。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越見融洽了。

孫大坡在電話里先表示工作上的事,繼而也想到縣委書記離開縣裏,可能會有什麼,如今非常時期卻不是前次出去考察那時節。在電話里也隱晦地表示自己會關注縣裏其他方面的事,也會隨時和書記交流縣裏的工作情況。

出縣城后楊衝鋒才在電話里跟吳文興縣長說自己要到省里去兩三天,至於此去的目的,卻不會說。對柳河酒業集團的事,總要先從省里得到準確消息后,再給勢力彙報,所以按理說吳文興就算在市裡打聽也不會問到什麼。轉念一想,如今還有多少能夠稱之為秘密?省里知道柳河酒業集團要入省辦分廠,會不傳到市裡領導的耳里?不傳過來的可能性不大啊。

想到這些,楊衝鋒就想到得給市委書記李彪先在電話里彙報下去省城的事,這樣今後會更得到他的支持吧。今後和老吳家之間的事,處理起來,也得要李彪說幾句話,做一些事,才能更加順利些。

到省城已經天黑,一進省城裏,李亮就接着他,記者嚴佟和胡夢潔也都過來。見到楊衝鋒,三個人都很熱情。上回在西平市第一次見,之後再香蘭縣裏對楊衝鋒進行採訪報道,對嚴佟和胡夢潔兩人也都帶來了不少好處,和京城那邊的大記者有利往來,在事業上算是又上一個台階,最重要的是和楊衝鋒這樣的人有利關係,今後發展的路就有很多不定性了。

是不是絕好機會,還要看嚴佟會不會把握住。李亮也知道楊衝鋒這時斷對引入外力也是極為需要的,嚴佟既然看書走進楊少眼裏,這時推一把勁,要是真難過幫到楊少,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所以一直都楊衝鋒要到省里時,便自作主張告訴了嚴佟。嚴佟得知楊衝鋒要到省里,雖沒有出市裡迎接,和李亮一起也不算逾越。

見面后,李亮先給楊衝鋒請了罪,說是剛巧嚴佟和胡夢潔兩人打電話請他吃飯,太熱情,不好推脫,就將原因說出來,兩人也想儘儘地主之誼。楊衝鋒自然知道李亮的意思,對嚴佟的印象不差,而楊衝鋒在京城那邊搞宣傳朋友,卻不是他直接的關係,有嚴佟這樣的人在身邊,還是很有幫助的。

當下也就表示了自己感謝的意思,進到賓館后,隨他們的安排。知道楊衝鋒第二天有工作要做,也不鬧晚了,將各自的意思向對方表示了后,也就散開。

到省城裏來,李亮出面來,也就要向張全清書記漸漸面,將自己在香蘭縣裏要做到工作先跟他說說,在省里也好有個照應。另外,吳文盛和南宮無疾在生產出現和省領導在一起的事,也要好好再討論討論,不能等閑視之。

對南宮家可能不會直接支持吳文盛,但透過省里領導后,雙方的較量就可能會變了味。這些都是不可預料的,得先謀划好,對黃家這邊才不至於臨事被動。

先還得將省長召見的是先辦妥,其他的事都是後續了。將縣裏的準備和柳河縣那邊所談的事,再反覆琢磨琢磨,才不至於讓有什麼疏漏,讓省長給看低了。雖說這些工作對楊衝鋒說來已經是熟手,但也不能大意,小心無大錯。將各方面的問題都理順一遍,西部省和香蘭縣都有着與柳河那邊不同的特色和條件,不能完全將之前的經驗直接搬過來。

第二天早起先活動了下,將精神調節到最好。掐準時間,提前五分鐘到省政府省長辦公室外。用電話與省長大秘邢武輝聯繫,邢武輝就到外面來接人。第一次見邢武輝,他是一個四十齣頭的帶着一副金邊眼鏡,精神很不錯,確實有些大領導的派頭。

兩人雖說是第一次見面,但只是對上一眼,就判斷出對方的身份。楊衝鋒自然主動些,迎上兩步,說“邢秘書長吧,我是香蘭縣的楊衝鋒。”

“楊書記,您好,一路辛苦了。”邢武輝是省長大秘,卻不會對下面的縣裏一把手端什麼架子,兩邊隔着一層,不怎麼搭界。但作為省府大秘,那中修養卻要展示出來。不過面前這人雖人生第一次見,看他到省府里居然沒有一點膽怯,也算是見過的下面領導中罕見的了。省長召見他,邢武輝自然也知道一些內因,看着楊衝鋒這架勢,確實是很不錯。

柳河酒業集團在全國酒業里,完全是一個嶄新的新星,但上升到速度和實力的擴張卻讓人瞠目結舌。幾年間就躍居酒業里的前五,慢慢逼近幾十年來的行業龍頭。雖說傳承上單薄了些,還不足以和五糧液、茅台、汾酒等齊平,但如今銷量和所創的利潤,只怕不會相差。在全國的影響力之大,當真是難以估測。

邢武輝身在省長身邊,視野更廣些,對國內情況自然了解得更多。能夠掂量出柳河酒業集團進入西部省后的影響力,對楊衝鋒之前還不是很清楚,見面后覺得這人還當真不簡單。不過這時卻沒有時間多說話,兩人寒暄幾句說了些套話,邢武輝就將楊衝鋒帶進市長辦公室里。

辦公室的格局和下面的也差不多,秘書在外間,領導在裏間。一般有人找領導彙報工作,都要先經過秘書請示,之後等領導示意后才能去見領導的。楊衝鋒知道這些規矩,進到辦公室里就先站下,等邢武輝進裏間辦公室請示。

這樣就是安排好的時間,省長自然就要邢武輝將楊衝鋒帶進辦公室里。彙報的時間不長,只有半個小時。省里主要領導的工作時間早就先預排好了的,除非有什麼意外,才有可能變動。楊衝鋒進去后,也不多廢話,問好后先自我介紹,就說起柳河酒業集團那邊的情況。

時間把握得很好,留下會見的兩分鐘,楊衝鋒將話題打住,整個引進柳河酒業集團的大體情況都談到了。特彆強調了香蘭縣的優勢,也分析了存在的困難。等楊衝鋒說完后,省長稍停了下,將全過程做了整理,微笑着說,“衝鋒書記,工作做得很細緻嘛,柳河酒業集團是國內超一流的巨型集團,將他們的分廠引進西部省來,對柳河酒業集團的發展,據你所做的分析是很有依據的。至於他們那邊會不會認同,柳河酒業集團有什麼條件和要求,技術上的事,還要多考慮一些客觀上的因素。香蘭縣的條件,是不是能夠滿足對方的要求?”

“省長請您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可能,創造出合格的條件來。”

從省長辦公室里出來邢武輝將他送到樓口,才折身回辦公室去。省長大秘親自相陪,幸好沒有幾個人看見,但見到的人都驚訝地看着這個高大的年輕人。兩人到省府相應的負責的引進柳河酒業集團的小組裏,細緻的具體工作,會有這個專門成立的臨時小組,在省里聯繫着一切相關的事務。

走到專門小組辦公室外,楊衝鋒才知道這段時間裏,省里可做了不少工作,可見省里對這項工作的重視。小組的組長是胡副省長,邢武輝將楊衝鋒帶到胡副省長處,也就告辭走了,沒有做什麼多的表示。但他相陪本身就說明了省長的意思。

胡副省長見了楊衝鋒就客氣多了,先問題是不是昨天就過來的,休息怎麼樣,早餐是不是習慣等等。楊衝鋒自然一一答了,讓胡副省長見到這位沉穩大氣的縣委書記,心裏也很有感受。見大領導是下面小領導們的願望,但真正見到了的后能夠保持自己本心的人少而又少。胡副省長是負責抓全省工業經濟的,但到副省長級別後,對這些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早就堪破了。楊衝鋒的沉穩坦然,自然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接下來兩人才開始談柳河酒業集團的引進技術性問題,一說就是兩個多小時,都過了下班時間。胡副省長之前對引進柳河酒業集團到西部省建分廠的工作,做了不少準備,楊衝鋒隨說只是在先例,從資料上等都很有局限性,可很多問題上和胡副省長都具有一致性。兩人的交談才會這般融洽。

楊衝鋒和柳河酒業集團之間的關係,胡副省長也是知道的,楊衝鋒這一巨大的優勢,也就是西部省和酒業集團之間的一個優勢。省里沒有打主意,將分廠控制住,也是目標楊衝鋒與柳河酒業集團之間的內在關係,沒有這一層關係,西部省哪能跟對方搭上關係?省里將省內的關係也理得順,全力地支持香蘭縣進行工作。將省里的角色先定位好了。

省里的工作小組裏人員不多,但都涉及到專門的部門,就是要將柳河酒業集團入省建設的程序更暢通更簡化。楊衝鋒也是小組裏重要的一員:副組長。當然,從級別上說是最低的,其他小組裏的成員,大多數是副廳級,甚至是廳級,處級幹部就少。

胡副省長留楊衝鋒中餐,兩人又談論不少的細節,將整個引進工作的程序基本敲定下來。這一趟,可說全部是實打實的工作,幸好楊衝鋒之前所做的準備很充分,作為小組裏的主要副組長也算合格與專業。

中餐后楊衝鋒不再回省府里,而是到省委去,到省里了,又是來回報柳河酒業集團的工作,自然也要求見見省委組織部在段鵲喜。部長雖不抓這方面工作,但之前是段鵲喜帶着楊衝鋒進省府辦公廳的,這時去見他也不用回報具體的工作,維繫住這樣的關係讓彼此之間的關係慢慢變得牢固,那是非常有必要的。

再說縣裏的困難還不少,要得到段鵲喜的支持,今後在市裡也就會得到更多的支持。縣裏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要將縣裏那些危害社會治安的毒瘤要下狠手徹底清除,有可能會遭到強烈的反彈,省里和市裡要是有明確的聲音,下面的工作就很變得簡便明了。

要按照體制里的規則來走,才能走得順利而又堂皇正氣,不會讓高層的人知道后對自己有所病垢,這很重要,也是楊衝鋒之前一直堅持的行事準則。何況,上次在柳省市那回,也從中吸取了足夠的教訓。

體制里是沒有什麼正義可言的,就算要聲張正義,也必須要按照大家認可的方式來走程序。當然,走程序實際也就是政治鬥爭后的結果。這程序能不能走下去,就要看實例力量足不足,而不是看合理或合法。在政治利益面前,是沒有理與法立足之地的,只有利益才是政治的本真,才是政治永遠之追求。

楊衝鋒明白這些了,要達到目標,不僅要將自身保護好,更要有適當時候站出來說話的人。這樣才是坦坦正途,才能夠一直順利地走下去,也是體制里為什麼會有陣營、會有從上到下的體系分別的存在內因。

國內的政治就更加不分黑白是非,只看陣營體系,實際上就是利益是一切行為的準則。追求利益而不顧其他,這一點最初是體現在政治上,但如今已經完全演變拓寬了。滲透到各個行業,滲透到絕大多數的人心裏。

不說一脫成名,也不說笑貧不笑娼的社會風氣。就說說平時生活所接觸的,那些生活所用,有哪一些東西不是山寨貨?假冒偽劣充斥了整個市場,出發點也就是利益二字。為了讓所賣的米色澤好看,可以向米里加明礬;那些熏貨可以燒些硫粉來熏制,看起來更鮮;積存的濕物為了延長腐壞期,就往東西里加甲醛。

就算正規的廠子裏,也都沒有基本準則,要不然也不會出現什麼三某口服液、紅桃#、三鹿奶粉等等,前赴後繼無法消除的害人物品。

一切的文化根子,就在於政治的黑心,利益。利益已經高於一切了。

要想做出些什麼事來,首要的就是要先將利益考慮好。楊衝鋒明白這一點,段鵲喜在省里的影響力雖沒有省長強,但對於市裡說來,那就是很強的援助。當然,和段鵲喜之間的政治意味要少些,至少最初的往來是為了工作的順利進行,如今找部長彙報,還是為了縣裏的工作,楊衝鋒覺得自己很坦然。

段鵲喜自然也知道楊衝鋒的意思,也覺得很坦然。不單純是為自己謀利而找他,段鵲喜覺得這樣的領導幹部就算很難得的了,自然要做一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聽楊衝鋒大致說了省長的意思,和省里已經做下的工作,體現了省里的決心。

倒是縣裏的準備還嫌滯后,對於香蘭縣的具體情況,段鵲喜知道得不多。到他這一層次,也不可能過多去了解,知道楊衝鋒后,更少去主動了解香蘭縣的情況,就怕今後自己在工作中先入為主,反倒不妙了。楊衝鋒也極少提到縣裏的具體工作,上次為吳滕進省黨校的事,算是唯一的一次了,但楊衝鋒也都沒有說具體的情況,而段鵲喜也不會問細緻的矛盾。

這一次,楊衝鋒將省里的工作說了后,就說到先例的情況,也說出了縣裏的治安問題。彙報了縣裏對公安局進行的改革實施情況,段鵲喜見楊衝鋒第一次談到香蘭縣的具體情況,手裏端着茶杯,慢慢地細口品着。

最後段鵲喜也沒有做什麼表示,當然,到他們這一層的人,是不會輕易做什麼表示的。只是鼓勵楊衝鋒努力將工作做好,要相信黨更要相信組織。楊衝鋒坦誠受教。

之後又見過張全清書記后,楊衝鋒連夜就回西平市了。要在縣裏開始動手,市裏的工作必須先做好。

雖說後半夜了,《西平日報》一號記者向俊濤依然精神很好。他精神好不是因為身邊站着一位魅力四射的熟釹,惠蘭和向俊濤兩人是認識的,而如今惠蘭已經是萬利集團的重要人物,向俊濤就很有自覺性,陪着她聊天,說著國內的一些事。

兩人兩車都在西平市的邊界等着,知道楊衝鋒會從省城回來,向俊濤是街接到嚴佟的電話,得知有這樣的好機會,自然先在市裡安排好后,就過來接人。到這裏后,才碰見也來接人的惠蘭。

縣裏情況很複雜,惠蘭就算想了楊衝鋒,也不敢去見,就怕給他添出亂來。知道他要到市裡,便跟在身後過來,她需要男人,男人自然也要她的溫存。就算遇見了向俊濤也沒有什麼,以惠蘭的個性很能夠裝得若無其事,何況還可以找借口,用生意上的事來做借口。

向俊濤知道嚴佟這樣的大牌記者,見到香蘭縣的縣委書記后,比見省里或市裏的廳級幹部都還要尊重,很明顯的是要向這個縣委書記靠過去,向俊濤心裏也就明白。有這樣的機會表現下自己的存在,能夠讓這樣的人記住自己,今後對自己長遠的工作自然有幫助。

惠蘭的身份向俊濤是知道的,在市裡,對萬利集團的動向大家都了解,而向俊濤作為市報里的最強記者,各方面的信息和自身的職業敏感,對萬利集團的一切新動向都很關注。

楊衝鋒的車到西平市邊界時,已經是夜裏一點。知道向俊濤過來等候自己,也不多說什麼,客氣幾句也就上車而走。倒是秦時明得和惠蘭兩人換車坐,惠蘭見了楊衝鋒后,裝模作樣地說有緊急的生意上的事要向他彙報磋商,秦時明自然知趣地上到惠蘭的車裏去。

住進賓館,向俊濤就先告辭走了,楊衝鋒也不多說什麼,握住他的手稍緊了緊,轉達了嚴佟對他的贊語。向俊濤也就知道自己這一晚的辛苦沒有白費,至少今後在適當的時候,可以將這些付出用一用。

對於金武和秦時明兩人,惠蘭也就不怎麼遮掩,知道就算遮掩也遮掩不去的。等向俊濤走後,直接就進到楊衝鋒房間裏去。之前兩人在車上只是手握着,就算有些小動作,也不會讓金武在前面開車受到影響。這時關了房間門,也就放開心情。惠蘭也不顧夜深,當下就撲進男人的懷裏。

這段時間惠蘭經常外出,要為蘭草銷售和宣傳的事往一些重要城市跑,再加上縣裏情況比較緊張。在縣裏就算有機會,兩人也儘可能少在一起,不會大意地讓人抓到什麼。雖說在市裡老吳家的人也不少,惠蘭是潛伏過來的,而現住的賓館,早就有金武小組的人監控了。縣裏情況複雜后,小組對楊衝鋒和他身邊的人,保護的級別也上升了,可不能有絲毫大意而致使楊衝鋒變得被動。

兩人揉成一團,惠蘭早在車裏就情動難忍,先就恨不得將楊衝鋒那硬如鋼筋的東西引導自己身子裏受用,一路上都握捏着把玩。這時兩人黏糊住,也就熟練地將東西掏出來要用。

“不要衝涼啊。”楊衝鋒調侃地說,房間裏燈光之前就給惠蘭調好,雖不刺眼,但卻能夠將他那壞壞的笑意看清楚。惠蘭如今對羞怯已經忘記,見了男人後想得最多的就是要受用。

“我先就衝過了,等會我幫你沖。”那意思還是要先吃到口裏,品嘗了滋味后舒緩了渴求,再慢慢處理沖涼的事。知道女人急不可耐,楊衝鋒在車上也早被她撩撥得火氣大旺,加上省里走這一趟下來算是很順利,心裏也許要女人來一起享受這些。

在怎麼胡鬧都不會影響到第二天的工作,惠蘭還在沉睡,楊衝鋒到點后就醒來,在房間裏練了下,將渾身練得活泛,精神氣也就高漲了。偶爾放肆地胡鬧一番,才能感覺到更滋潤,精神里也會將焦躁消除。

在省里就想好了要到市裡彙報的事,像招商引資的工作,應該向市政府那邊彙報,但楊衝鋒還是覺得先跟市委書記李彪將到省里的情況先通報。不去市委里見面,這樣會讓市政府那邊沒有想法,或許對今後的工作有些不便,這些事誰都不能保證的。

跟李彪見面,不僅僅是要將省里的情況給他彙報,更重要的是,縣裏即將對黑惡勢力進行打擊,要痛下殺手。會不會引起反彈,這時先跟李彪討論也從他這裏得到些支持。借柳河酒業集團進入西部省的大事件為背景,在縣裏做些工作省里都會支持的,到具體情況要怎麼樣處理,市裡也會有一定的做法和態度。

李彪先有思想準備和將態度表露出來,後續的事,就會更加明朗一些。從利益糾纏上說,李彪是才到西平市兩三年,和地方固有勢力之間目前雖處於那種平衡狀態,但李彪肯定更願意找到機會來削弱對方,完成對西平市的掌控。

何況,未來的西平市因為有香蘭縣的存在而使得西平市在全省里都有着重要的位置,說不定幾年後,在全國里都會有着知名度。有這樣的前景,會讓李彪這樣已經得到優勢佔據西平市高位的人,更加熱心一些,也會為今後的發展出些力氣,使得今後論功更多佔一份。

李彪對處理這類事很熟知,不會令楊衝鋒感到為難。得到楊衝鋒的電話后,沒有問省里的情況,而是先問楊衝鋒是不是吃了早點。之後兩人就到茶樓去見面,說是為了吃早點而已。見到李彪時,他已經先到了,見楊衝鋒到來說“衝鋒書記,喜歡吃什麼自己點吧。”

一邊吃着早點,楊衝鋒將省里的意思轉述出來,更將市裡為引進柳河酒業集團分廠的項目,專門成立了工作小組,小組長是胡副省長。李彪自然能夠從這些信息里得知更多的東西,只有掌握省里的意思,市裡該怎麼做在這個在要怎麼樣推動工作,都很明確了。越主動,什麼來的眼裏自然就會有更強的工作能力和更好的大局觀。

沒有為這些是說什麼,就當閑聊一般。李彪聽了后也不做任何錶示,經濟工作是市政府主抓,市委自然不會過多干預,當然不是不能過問,這時卻是不忙發表聲明言論的。

“書記,省里對香蘭縣的治安問題心有存疑。”楊衝鋒說,社會治安的這些事和香蘭縣最近公安局改革的事,作為市委書記李彪自然是清楚的。他也不知道楊衝鋒這話是不是省里的質疑。要真是這樣,平時可能沒有什麼,但要經柳河酒業集團引到香蘭縣裏,那裏有什麼用的情況都遮掩不住。這時做些彌補工作自然還是來得及的,只是倉促間必然會有很多漏洞。

西平市各市縣情況都差不多,香蘭縣或許更嚴重一些,之前沒有外來經濟建設的衝擊,這些毒瘤都給捂着,沒有誰來揭開。當政者誰喜歡給自己任職時鬧出什麼事來?況且,黑惡勢力不僅涉及面廣,紮根又深,當前還沒有來得能夠下狠決心來剷除。黑惡勢力和利益鏈勢必然糾葛在一起的,李彪之前雖明白黑惡勢力的阻滯力和破壞力,卻也下不了決心。

輕率地去打擊黑惡勢力,很可能在黑惡勢力的反擊中將自己整下台來。李彪到西平市比楊衝鋒早兩年,對全市的情況更熟悉,心裏一直對黑惡勢力要進行下手,卻總是沒有足夠的把握。這時聽楊衝鋒說到省里提到這情況,誰也不會去核證落實是不是有這回事,又是哪一位領導說過的?

但市裡確實要進行表示了。李彪沒有直接談自己的想法,而是說,“衝鋒書記,你在縣公安局搞試點,效果很不錯啊。打造出一支精幹的公安隊伍,是經濟建設所必需的。如今不少縣市裏的公安隊伍,對轄區內沒有能夠起到保一方平安的基本職責,市裡會在這方面的工作,對不稱職的瀆職的甚至於已經變質了的,要堅決清除隊伍之外。”

這時還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機,楊衝鋒提這麼一句,也是讓李彪心裏先琢磨這事,等到市政府那邊彙報了工作后,再去見他,這問題自然就會有答案。不料李彪當即說出這一番話來,可見他對各縣的治安情況,心裏是有想法的,對打擊黑惡勢力也早就有了準備。

不再多說,李彪要去上班,而楊衝鋒更要去市政府見楊建君市長。對於市長楊建君,楊衝鋒也沒有什麼矛盾或衝突,但自己跟李彪走得近了,自然就很難和楊建君也同樣親近,這也是體制里的一種最要不得的惡習。看任何一個人,首先就看他是站在哪一陣營,利益所求和自身是有多大的衝突,然後來考慮這人所說的工作或提出的建議。

李彪和楊建君自然都不會跳出這些框框。

吃早茶耽擱了些時間,對於上班的人說來就有些遲了,楊衝鋒也不急,先聯繫楊建君的秘書肖五。楊建君如今已經五十有二,在正廳的位置上要是沒有絕好的機會,就很難有長遠的仕途了。只有在三五年內升一步,進入副部級,才有可能繼續往上走。和李彪相比就少了些優勢,兩人都是從外地調入西平市,但要兩人精誠攜手卻是做不到的。

各人走不同的路,李彪是一把手,有着絕好的優勢,但楊建君也知道西平市具有特殊性,地方勢力強盛,做出接納聯盟的姿態來,自然有人相應,有了實力就能夠和一把手相抗衡,不落下風。

香蘭縣這兩年可說再出風頭,比之之前作為西平地區標杆似的優勢縣,如今就更上層樓。從省報到全國性報刊都集中對香蘭縣進行過詳細報道,縣委書記楊衝鋒自然成為地區耀眼的人物,市裡雖沒有粘太多的光,但香蘭縣的縣長吳文興卻幾次給楊建君彙報過縣裏的工作,也讓市裡在工作方面佔了些先機。

縣委書記楊衝鋒更多地向李彪彙報工作,讓楊建君心裏有些想法,但也理解。每一次見到楊衝鋒,面子上總會極為客氣,表露出自己的心態。楊衝鋒雖做出反應之狀,楊建君也不會就此放棄。

領導的態度就影響着秘書,肖五一上班就接到楊衝鋒的電話,也就很客氣地說“楊書記您好您好,是要找市長吧。”

“肖處您好,都有一段時間沒有向肖處問好,要多見諒啊。”楊衝鋒也不急於就說工作上的事,肖五在楊建君身邊,可說是領導的晴雨表。對於市長楊建君,楊衝鋒總體印象說來也還不錯,他不是那種專為權而做事的人。

“楊書記客氣了,西平各縣,誰不知道香蘭縣工作蒸蒸日上?楊書記工作忙,再說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在於平時那些細節不是?”肖五見楊衝鋒沒有給予說工作,也擺出一派拉感情的樣子來。

“是的是的,還是肖處一眼看到點子上,不過,有機會我們坐一坐,最好是肖處你有空到香蘭縣去指導指導我們縣裏的工作。”

“這可是楊書記在將我的軍了,今天是在市裡嗎,要在市裡等中午我們再聯繫坐一坐。”

“多謝多謝,肖處盛情啊。”楊衝鋒說“肖處,昨晚半夜從省里回來,今早睡過頭了,才起來。想給市長彙報工作,只是不知道市長能不能抽出時間,得辛苦肖處幫問一問。”

“好,請等等。”肖五很爽快地應下來,對於楊衝鋒彙報工作的事,肖五知道市長是很樂意見到的,但卻不能先一口答應下來,總要先問過領導才成。

楊建君在省里也是有內線的,對於香蘭縣又有大動作也略知一二,只是詳情卻不曾露出來。心裏對香蘭縣這個書記的看法又有不同了,萬利集團到香蘭縣去,要是說偶然因素,別人相信這說法,楊建君哪會相信。這樣一個大型集團,雖有了些基本的考察之類的過程,但都那麼容易就完全符合萬利集團的要求了?要是這麼容易就將大項目引進過來,西部省的開發早就不是這種現狀。

雖知道香蘭縣又在搞新動作,但沒有先給市裡彙報,楊建君就算知道一些,也沒有太過熱情主動,免得讓人誤會。側面打探過,知道些內情也就足夠了。縣裏的大動作,始終要經過市裏的,既然先在省里那邊吹風,市裡就更要把握好分寸。

昨天香蘭縣縣委書記到省里的事,楊建君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西平來,又會用什麼時間來給市政府彙報省里之行?心裏也有些期待,雖知道楊衝鋒走的是李彪那邊的門檻,但這樣大的動作,市政府要不參與又會錯過一個絕好的機會。

肖五走進辦公室請示,說楊衝鋒求見彙報工作的事,楊建君聽了心裏一震,下意識地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間。隨即想到面前還站着秘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態。秘書察言觀色功夫之高超,楊建君自然有體會的。昨天香蘭縣那個年輕的書記在省府里,得到省長的召見,而且時間是半小時,這就耐人尋味了。一般市委書記或市長給省長彙報工作,非特殊情況,都很難超過十分鐘的。

楊建君本人就不曾享受過接見半小時的待遇。這樣一個年輕的縣委書記,給楊建君的感受自然很多也很強烈。估計不出,他說昨天下午就回市裡,還是夜裏才回來的。當然,按一般而言,到了省里后總要去見一些領導,昨晚上才回來的可能性大些。

這時候聽肖五說起楊衝鋒的話,回來夜深了,睡過頭臨時電話請示等意思。肖五雖不完全知道領導的意思,但還是能夠揣摩出一二。做這樣的解說,見領導平靜的表情下還是有些波動。知道領導做了決定,“給他回電話,說要是吃了早點,就讓他過來。要是還沒有吃,那就先吃過早點後來吧。”見肖五知道了后,又補一句,“今天的安排,都推到楊書記到了后在安排吧。”

走進市政府,楊衝鋒還在想肖五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市長對自己是不是吃早餐都過問了,還要自己先吃了早餐在去見領導,可見領導非常關心。楊衝鋒當然明白市長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知道自己從省里回來,省長都見過了,市長還能夠不重視?

市長在省里沒有消息來源,說到天上也不會有人信,楊衝鋒只是不知道楊建君是不是真的他已經是省政府引進柳河酒業集團入省工作小組裏的副組長。據胡副省長所說,省里有可能為他這個副組長進行高配,變為副廳級,到市裡也會和西平市縣級市委書記一樣進入市委常委里。對這一些未來的變化,楊衝鋒不會怎麼放在心上。老爺子對自己要怎麼安排,他老人家早就想好了,哪是自己所能隨意改變的?當然,真成為副廳級,對今後是有好處的。

省里就算有這意圖,那也是為了更好地引進柳河酒業集團,這時也不用將這些記掛着。

肖五沒有在門口等,楊衝鋒敲了辦公室門后,肖五在裏面說了聲請進,很套話。只是見進門的是楊衝鋒后才突然熱情起來,讓人更容易感受到自己那種與眾不同的待遇。楊衝鋒對這一套早就見多了,面子上也很感激肖五的熱情,畢竟是楊建君身邊的人,關係處理好了對今後的工作還是更有利些。楊衝鋒要做起面子功夫來,更讓人分不清真假。

做足規矩,等肖五替他請示了楊建君后,楊衝鋒才進辦公室里見市長。楊建君見楊衝鋒進來,當即放下手裏的文件,站立起來,說“衝鋒,來了。”語氣很親和,神態卻很隨和,就像兩人很熟一般。

楊建君從辦公桌后繞過來和楊衝鋒握手,隨後卻沒有放開,而是牽着她的手兩人到待客沙發邊坐下。讓秘書肖五見了,差點將一口大牙都要掉落下來,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啊。市長看着可親隨和,但卻一直都堅守着那種隨和里的上下級之間的距離,從不會和下面的人這般親熱。

肖五端來了茶,楊建君說,“肖五,我和衝鋒書記談些工作,其他人就先給擋一擋。”肖五應了走出去,將門給帶好。

楊建君就問楊衝鋒是不是連夜從省里趕回來的,倒是沒有隱瞞什麼。當然,也沒有將兩人要談到的事先說出來。楊衝鋒說“市長,前天突然接到省辦公廳的電話,沒有說明什麼,只要我到省里去,也就沒有先給市長彙報,還要請市長見諒。昨天在省里,見到了省長,談到柳河酒業集團引入我省的項目。之後見了胡副省長,談了些具體的引進工作。”

“柳河酒業集團?”楊建君之前還是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只是知道有一個大的項目要運作了。西部省市西部開發的前沿省份,不斷有項目那是很正常的事。

卻沒有想到從楊衝鋒口裏說出的是柳河酒業集團,對於柳河酒業集團,楊建君當然也是有所了解,楊建君驚訝之後,立即就想到內中的訣竅,說“衝鋒啊,你這次又為我們西平市立一大功了,我代表市政府感謝你啊。”

“市長,這次項目的啟動也是省里先有了意圖,我上次會柳市時跟對方接觸了下,雙方才有一個意向,能不能最終達成協議並在香蘭縣裏建成酒業集團的分廠,這時說起來還為之過早。”楊衝鋒既是將今後談判的難度打下埋伏,也為自己所謂功勞做下解釋。

“條件是人創造出來的,省里有大決心,我們市裡也該全力配合做我們應該做的工作,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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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雲(鳳凌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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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省城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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