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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先加強巡邏。”崔鍵考慮了良久,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
馮武告辭后,崔鍵就思索着該如崔收拾這個爛攤子。偏偏下午在常委會議上,很多常委又在會主提出了質疑。最後沙縣被搞得烏煙瘴氣的,政府與公安部門到底是哪個的責任呢?
王局長住院了,公安局就不能正常運轉了嗎?鄭茂然就微微鞭打了一下,政府機關要加台監管。
崔鍵當時就想冒火,監管個屁啊?誰不知道王博是你的人?於是他就提出來,必須找個人替代王博,否則他一直病下去,這治安就沒有管了?
姚溫就立刻反對,正是因為王博局長不在,才出現了這種混亂的現象,這也說明下面的人無能!離開了他這個局長就不行。必須儘快讓王博局長歸位。
崔鍵當場拍着桌子質問,“以前王博在的時候,治安就真的很好嗎?東沙線上打劫案是怎麼生的?他王博不是親自到了現場么?”
姚溫見崔鍵這是明顯的針對自己,而且有激怒的現象,就微微冷笑了一下,“那也至少比現在強。要不是有些人乘機安插自己的人進去,公安一線為什麼會這麼亂?”
象這種明目崔鍵膽的針鋒相對,在以前的常委會議上是絕對不會出現的,今天這個姚溫有味道,敢這麼明確地針對崔鍵,怕是有其他的目的吧!
鄭茂然敲了敲桌子,“好了,注意形象!一個好好的常委會,搞得象黨潑婦罵街似的,成崔體統?明天我去看看王局長,看看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散會的時候,姚溫很不屑地瞪了崔鍵一眼,倒是宣傳部許飛燕來到縣長辦公室。
這段時間,也對王博也頗有微詞。上次趙平安怒砸報社的事,就讓許飛燕心裏很不爽,因此,她決定與崔鍵走近點,公然站到一條線上。
她當然知道,趙平安被抓一事,與崔鍵有很大的關係,否則誰能夠制住這頭咆哮的狼?王博的病,估計也與這事有關,斷了他一臂,心裏不爽,就給你來一個託病不上朝。
這一招王博怕是用錯了,只怕到時來個賠了夫人又折兵。崔鍵不會這麼好對付的,許飛燕自然從封書記那裏得到了一些信息。
這段時間,佟建成和黎國濤就有意思了,兩人擺明就是坐山觀虎鬥,誰也不幫,誰也不損。任你們斗個死去活來,自己好坐享其成。
他越來越因為上次的常委會那決定而感到驕傲,要不是當初幫了崔鍵那一把,就不會激怒鄭茂然。鄭茂然自然就把火燒到了崔鍵身上,看着他們兩個斗,豈不是挺有意思的?
最好是再在中間燒一把火,哈哈……晚上的時候,佟建成就約了黎國濤,兩人在包廂里端着杯子大笑。
不管他們之間,誰斗贏了,勢必會大傷元氣,到時兩個人聯手,在暗中*作一下。沙縣還不是自己兩人的天下?
最好是,黎國濤當上縣長,佟建成弄個書記噹噹。這夢做得挺美的!
官場,永遠都這麼複雜,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黎國濤想好了,最好是兩敗俱傷。要不誰贏了就幫誰,這邊痛打落水狗,那邊討好贏的一方。
晚上崔鍵也睡不着了,搞掉一個治安隊長,居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原以為敲打王博一翻,他就會自己去領悟,看來還是不行,他比李慶松難對付多了。
既然不能降服,就只有把他毀了,這是崔鍵一慣的原則,絕不能心慈手軟。也不知為什麼,自從到了沙縣這個地方,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腸硬多了。
環境能改變一個人,正是沙縣這麼複雜的環境,改變了自己。
佟建成與黎國濤兩人的態度很曖昧,崔鍵哪能不知道?
剛好這個時候,肖迪打電話過來,問他最近的情況。崔鍵微微笑了笑,也沒對她說實情。肖迪嬌笑道:“你還瞞着我?別忘了我是乾什麼的?沙縣現在的局勢,瞞不過我的眼睛。”
“那你想怎麼樣?”崔鍵苦笑道。
“要不要我過來幫你,省公安廳廳長是我爸的部下。”
從省公安廳下來人?崔鍵想想還是算了。雖然這樣可以解決問題,但是影響太大。說明自己掌控不了局勢,要是有人查到自己的身世,會不會從中做點什麼文章?
崔鍵考慮了一下,還是拒絕了。“我自己會擺平的。你先休息吧!”
肖迪在那邊點點頭,“好吧,如果實在不行,就別硬撐着。”看到崔鍵心情不好,她也沒怎麼糾纏,說了幾句體貼的話,就把電話掛了。
沙縣的局勢,必須嚴打。否則只能助長他們的志氣,象清水堂這種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囂崔鍵得有點過份了。
還有那些看自己把戲的人,仗着資格老,不把自己這個縣長放眼裏?今天老子就跟你們玩大點!看看到底是誰鎮得住誰?
正在這個時候,崔鍵的個一個大哥崔震南打電話過來,“大軍,我們部隊明天到齊雲山搞實戰,你有空嗎?我們兄弟兩個找地方喝兩杯。”
楚振南來了!崔鍵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心情頓時也舒暢了許多,有種撥雲見日的暢快感。齊雲山離沙縣不遠,百來里地方。以前曾有很多部隊,經常在那裏搞實戰演習。
楚震男南從大學畢業后,就去當了兵,現在已經是上校的軍銜了
聽到楚震男的聲音,崔鍵就笑道:“好啊!來了你通知我!我去接你。”
崔鍵暗暗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輸!
該倔起的時候到了!也是時候讓他們見識一下崔鍵家人的實力!世界上沒有不敗的神話,但做人,至少要讓自己無怨無悔!不怕輸,也不要輕易認輸!
沙縣成為了自己凝練的一個大融爐,能不能浴火重生,破繭成蝶,就在這二年的艱苦奮鬥中,成為英雄,敗為落寇。
這是一場官場之間的暗戰,也是一場絕對權力的較量。沙縣的三方勢力,在彼此中糾纏,此消彼漲。
崔鍵做為後起之秀,官場新寵,到底該如崔在這次決戰中脫穎而出?
鄭茂然的別野里,坐着幾個人。秘書長姚溫,辦公室副主任宋翠萍,財政局長李慶松,政法書記王博等。
王博是剛剛從省里回來的,因為鄭茂然認為這戲演得差不多了。他擔心時間一長,崔鍵會找其他的借口,扶一個自己的人上台,王博這就樣被邊緣化。
這是一個小型的會議,也是一個與嫡系之間的聚會,鄭茂然帶笑意,“王博啊,你這步棋走得妙,現在崔鍵只怕是焦頭爛額了。”
王博就略為得意地笑了笑,拍着馬屁道:“他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一個小小的縣長,不自量力,也敢跟我們鄭書記抬扛?他既然想把自己的人扶上來,那我就撇下這爛攤子,讓他去折騰。估計下面那些人,沒這麼容易聽話的。再加上清水堂那幫雜碎,就夠他受的。”
公安局的刑偵大隊長也是王博的親信,一般人調不動的,他就不信憑馮武一個人,能把這個沙縣的不法勢力給消除了?
這麼多年,沙縣大案不,小案不斷,維持這種相對默契的局勢。那些小混混抓抓放放,放放抓抓,已經形成了一種慣例。
宋翠萍來到鄭茂然身邊,輕輕地替他捶起了背。他們之間的曖昧,在這幾個人面前,沒什麼可以隱瞞的。宋翠萍就也不做作,就象一個體貼的妻子,履行着她女人的義務。
這些人中,倒是有人挺羨慕鄭茂然的,到了這個年紀,還能攤上這麼一個漂亮性感的紅顏知己。
看着宋翠萍嬌好的身段,有人就想開了。人到中年,能象鄭書記這樣,也是一種福氣。他與崔鍵斗,那是崔鍵挑戰了他的權威,破壞了他的佈局。
本來他也想好好收拾一下沙縣這局勢,將大權牢牢抓在自己手裏,沒想到蹦出來個年輕的縣長,會是這麼殺氣騰騰。
鄭茂然原以為崔鍵到最後,還是會來求他,萬萬沒想到,崔鍵震南的到來,徹底改變了沙縣的格局。
第二天晚上,一輛掛着軍隊牌照的小車開進了沙縣。
崔鍵在音姐的悅賓樓接到了楚震男。隨他來的,還有兩名很威武的警衛員。
這兩個小夥子全副武裝往那裏一站,就象兩尊天神一樣,令很多客人遠遠看到,都不敢上前了。
楚震男就揮了揮手,“你們找個地方坐下吧!別老在這裏站着!”
“不行!保護長是我們的職責!”
兩個小伙響亮地回答。
楚震男就瞪了兩人一眼,“這是在外面,乾嘛這麼死板?我和老同學聊一下,你們擔心什麼?”
兩名警衛員聽說崔鍵是長的老同學,叭地一個敬禮。“好!”
崔鍵笑笑,朝服務員喊道:“給他們倒茶,上最好的菜。”
可兩名警衛遲遲不動楚震男就吼了一聲,“軍人的天職是什麼?”
“報告首長,軍人的天職是堅決服從命令!”
聽到兩人響亮的聲音,遠處的那些客人就笑了。
楚震男喝了一聲,“立正!向左轉,向前十步走!”看到兩人齊刷刷的步子,走到隔壁的一崔鍵檯子旁邊,他就道:“你們就坐那裏,今天的任務是,好好吃飯。”
這時,馮武匆匆跑了過來,“大軍。”看到崔鍵對面坐的那位軍人後,馮武立刻就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又看到那兩個警衛員,他彷彿就回到了當兵的年代。
軍人!給人一種崇高的敬意,軍人,給人一種由衷崇拜。
他是當兵出來的,所以對軍人的感情特別深厚。
崔鍵笑笑道:“坐啊!這是我的老同學。”也沒有介紹楚震男在軍隊的身份,只是隨意地點了句。
看着這個人物,馮武越肯定崔鍵的身份背景。今天兩人都沒有坐在包廂,而是選了明亮的大堂,在兩人的周圍,基本上沒什麼客人/。
武裝部祝剛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立刻帶了幾個人趕過來,看到崔鍵與一位上校級別的人物坐在一起,就想趕過來打招呼。
沒想到被正在隔壁桌上吃飯的兩名警衛員給攔下了,陌生人不許靠近。
崔鍵對楚震男道:“他是武裝部的祝部長。”楚震男揮了下手,這兩名警衛才予放行。什麼是軍隊紀律?他們的風範,他們的表現,他的制度,就是軍隊紀律。
祝剛也是部隊裏混過的人,知道其中的深淺,平時都是一付冷麵孔的他,也不得不陪起了笑,“長好!”
“你就是沙縣武裝部部長?”楚震男看了一眼,不怎麼樂意。自己老同學今天的處境,看來是這些老狐狸支持不得力。祝剛歷來只管自己的事,從來不插手縣委與政府之間的矛盾,你們斗你們的,自己就是看看不說話。
沒想到,崔鍵居然引來了一個團長級的人物,就不得不令他另眼相看了。當初在常委會議上支持崔鍵,只是為了肖迪的一句話,但沒想到他還有這麼深厚的背景。
“是,是,我是祝剛。”祝剛很小心地陪着笑。楚震男揮了揮手,“我今天住沙縣,你晚點過來吧。”
“好的,好的!”祝剛點了點頭,卻沒離開。
楚震男看了他一眼,“祝部長要不要坐下來喝兩杯?”祝剛哪敢啊?連忙抹了把汗,“不了,不了,你們聊聊。我晚上來接您。”
楚震男的到來,算是給沙縣這些老狐狸一個信息,老子不是吃素的,你們有人,我也有人。就看誰的後台硬。
想比後台,懶得跟你比,一比嚇死你!
兄弟倆喝完了酒,坐了兩個小時。出門的時候,兩個人來到崔鍵那輛奧迪車面前,柳海叭地一個立正,“長好!”
敢情這小子認識楚震男,但楚震男卻不認識他。於是,他扭過頭看着崔鍵。崔鍵笑道:“這位是我的司機兼保鏢,柳海,身手不錯!”
“哈哈哈,你真厲害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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