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蓮破寶塔李輊斗戰馬
蕭九真手中紅綢不斷旋轉,攪動乾坤。地面滾滾雷動,看着眼前兩人將陰陽寶塔凝練出來,面色不變,似乎是在等待。
陰陽寶塔乃是通靈印的分支,也是陰陽二位護法的絕技。兩人四掌相對,陡然颳起強烈的旋風,天空中的紅色光忙都被攪散,晴朗刺目的陽光透射了下來。。
“天蓮羽化尊者不過如此,看來傳言是虛。”陰陽護法嘿嘿一笑,冷熱氣流佔據半邊天空。
蕭九真手中紅光吞吐,片片眉心白光閃耀,聞言冷笑:“不自量力的東西,真以為我拿不下你們?在你們收集陰陽二氣的時候,我就有幾十種法術將你們轟成渣滓。”
陰陽護法面色一怔,人的名樹的影,想起關於天蓮羽化的傳聞,兩人心中變得惶惶不安。
大吼一聲,兩人喝道:“陰陽寶塔,分割陰陽,化氣為刀;幢幢寶塔,大神之寶,鎮壓源頭。疾。”
陰陽寶塔射出一道光芒,風雲變化,所有靈氣元氣都化成了刀刃般的存在,瘋狂攢射而來。蕭九真後面的幾個人面色慘然,惶恐地看着勢如猛虎的陰陽氣刃,尤其是幾個神魂顯化的人,外圍黑氣所化魂力蠢蠢欲散。
蕭九真冷笑一聲,道:“就算通靈教主來了,我都不怕,何況你們的陰陽寶塔。混天紅蓮帶,給我破。”
她的聲音里能掉出冰渣,手中的紅光朝外一甩,天空一片紅光。眉心的白色漩渦越轉越快,無匹巨大的吸力噴薄而出。
首先,包裹四面八方的陰陽刀刃全部化成粉碎。隨後,黃色的陰陽寶塔被陰陽二氣包裹住,組成塔身的符籙一起震動,方圓三百米之內的靈氣全被抽空,朝蕭九真鎮壓了過去。
蕭九真“破”字出口,混天紅蓮帶上的紅光暴漲數倍,抖成一根長矛,朝數丈高的陰陽寶塔猛扎了進去。
“陰陽靈氣神。”
“天蓮羽化佛。”
蕭九真的力量幾乎無窮無盡,在接觸到陰陽寶塔的時候,手臂螺旋攪動。強大的鑽勁凝聚在混天紅蓮帶頂端,“噼里啪啦”一陣爆響,陰陽寶塔被直接戳破。
沒有仍和懸念的碰撞。
時間似乎停頓了,被抽空的元氣靈氣的空間也停頓了,一切都定格了。
蕭九真跨出一步。
這一步,白光綻放;這一步,法力澎湃;這一步,逆亂陰陽;這一步,羽化生蓮。
蕭九真腳下白光凝聚,變成一個數寸蓮花,正好包住他的腳掌,穩穩接住。
轟!
混天紅蓮帶如電亦如露,摸不着絲毫痕迹。一道紅光閃過,後面吹來一股龐大的力量,好像巨浪卷輕舟,頃刻便成齏粉。
“嘎嘣”一聲輕響,周圍一切變得亮堂堂,好像一把空間大鎖被打開。龐大的元氣靈氣從紅色帶子的邊緣轟卷而出,以它為中心,陰陽寶塔出現了一條條裂紋,所過之處,靈符全部炸成粉碎。
一個呼吸時間,陰陽寶塔轟然破碎。陰陽護法吐出一口鮮血,怨毒地看着蕭九真,透過靈符的光芒,將這個女人烙印在了心底。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走。”
陰陽護法說著,一道道琉璃光華的神念從他們眉心散開。他身後的人也立刻朝四周逃竄。
“你們逃得了么?”
蕭九真朝妙妙瞥了一眼,李輊感覺自己的秘密似乎都被她看清了一般,掌心一涼,下意識的摸出了爐底銅。同時,褲管下的匕首也傳來酥麻的感覺,差點就驚叫出聲。
曹玉兒看出李輊異樣,素手搭在李輊肩頭,說道:“剛才那兩個人的道術很厲害,陰陽寶塔我也聽說過,是法教的一件寶貝。。。這些人應該是通靈教的人不假,不過他們的差距太大,連一招都接不下來。天蓮羽化尊者,不愧是快要成佛的人。”
蕭九真隨意的一瞥,蘊含了無匹的震懾力量。李輊不願淌渾水,烙上曲王府的印記,所以可以收斂法力,一瞥就被震懾住了神魂。
聽見曹玉兒的話,李輊神魂微微一動,腦神一亮,通靈印就將剛才的傷害修補。
李輊一個踉蹌,抓住曹玉兒的手,痛苦道:“玉兒,我們進馬車吧,蕭姐姐應付起來肯定沒問題的。”心中卻在不斷搜尋者天蓮羽化尊者的消息。
果然,他從雷雲子的記憶中找到了蕭九真的信息,她幾十年前就已經成名,縱橫天下,年紀輕輕就修鍊到了胎劫的境界,無限接近鬼仙境界。後來就銷聲匿跡,變成了一個默默無聞的蕭家女子。
“難道她準備重出江湖?”李輊心中想着,手臂上傳來皮肉被掐的疼痛。
“放開。”
“哦。”
李輊很聽話地鬆開手,卻拽着她一縷裙裾,道:“進馬車吧,蕭姐姐......太可怕。”
曹玉兒看着他一臉虛弱的可憐模樣,點了點頭:“好。”
妙妙不幹了,喝道:“喂,你們怎麼進去了?快出來。”
李輊探出頭,道:“妙妙姑娘,你師傅是胎劫境界的大高手,神魂浮現虛空,沒人是她對手,等她收拾了那些人我們再出去不遲。”
看着她沒有罷休的意思,李輊弱弱地問:“要不,你也進來?”
妙妙跺了跺腳,看着李輊一臉遺憾地鑽進馬車。眼睛一轉,嘴邊牽起一道美麗的弧線。
“你下去,還給他們駕車幹嘛。”
妙妙把嚇傻地車夫趕下去,眼睛中閃爍着迷人的光彩,正對生青血馬的瞳孔。
青血馬在原地焦躁不安起來,踢着馬蹄。妙妙用袖子遮住眉心,然後拿了下來,中間就多了一個火焰形狀的吉祥痣。
“大圓滿光,讚歎爾等,聽我之言,去。”
妙妙眉心射出兩道神念,和青血馬連接在一起。不斷安撫着兩匹青血馬,黃光一閃,兩匹馬的額頭就貼上了一張符紙。
車夫看的眼花繚亂,只見妙妙手訣蓮花瓣綻放。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透明狀的小傘,猛然朝前一指,輕喝道:“跑。”
兩匹青血馬眼中陡然亮起奇異的光彩,長嘯一聲,撒開腿猛然跑了起來。
李輊和曹玉兒被沖了隔閡踉蹌,驚訝異常。
“你個小娘皮,居然害我。”
李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妙妙咬着銀牙,詭計得逞的興奮勁兒一掃而空。
小娘皮......這傢伙敢罵我。哼,我會讓你好看。
曹玉兒說道:“這兩匹馬被妙妙迷住了心智,不聽我的控制,除非神魂出竅將他們腦海中的幻象抹掉,要麼,就用力量強力讓馬停下來。”
李輊咬牙道:“這個小娘皮,真是毒辣。用這樣的辦法拖我們下水,不要落在我手裏。你呆在這裏別動,蕭九真和那些人斗得厲害,我們還是小心為好。這青血馬跑的這麼快,我先出去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李輊如靈蛇一樣沖了出去,一把拽住青血馬的馬韁,用力拉扯。
“你的身體......”
曹玉兒才說幾字李輊便已抓住韁繩,看出他啊剛才受傷模樣都是假裝,臉色變得發燙。
這個從山裏出來的男人,貪婪和無賴的背後透着一股神秘,對局勢的把握也很準確。她的眼神,不由異樣起來。
“兩個畜生,發得什麼瘋,給我停下來。”
李輊看着空中那股紅浪心中大急。
紅浪籠罩方圓兩百丈(六百六十米左右)虛空,將通靈教的人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蕭九真輕輕一拍,就有一股白光射出,將通靈教的人重傷。
一時間,白光混着紅光縱橫開闔,兩聲大吼透着瘋狂的念頭,在遠處凝聚,正是陰陽護法。他兩人一左一右,臉色疲態,神魂散發著兩種不同的光彩。
感受着那股威壓,李輊全身力量全部湧出,濃郁的大葯香味彌散出來。
“大天王指。”
李輊發狠,兩指真氣吞吐,就要戳死兩匹青血馬。
兩馬似乎心中有了感應,狂熱的眼神朝李輊看了過來。頓時,一股慘烈的景象出現在李輊眼前。一片沙場,浮屍十數萬,到處都是死人,斷裂的戰旗。兩匹全身暗紅沒有一絲雜色的駿馬嘴裏吐着白氣,舔舐對方。
遠處一隊全副武裝,銀甲執槍的隊伍停住。前面一個威嚴的男人走過去,指着後面說道:“救了它們。”
李輊認得,那個威嚴的男人就是曲王爺。
這兩匹青血馬是上過戰場的,它們的腦海中的經歷李輊眼前回放。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衝殺的情景,在萬軍中奔跑的暢快和興奮,卻烙印在了兩匹馬的心中。
“這兩匹馬通人性了,居然知道誰對它們好,誰對它們有惡意。但是,這樣血腥煞氣濃烈的戰馬怎麼會被迷惑呢,而且喚都喚不回來。”
李輊手指一晃,改戳兩匹馬的眉心。
大天王是他從舍利子悟出來的武功,也是第二元神的一個旁支,威力絕倫。在筱月樓更是將任鋒的腳底炸了一個大洞,讓他腳筋重傷。一指戳出,勁風陣陣。
兩匹青血馬昂揚抬起前身,咆哮幾聲,張嘴咬了下來。
這一指要是戳中了,兩匹馬即便不死,腦袋也要受到傷害。
一切生靈身體結構都很相似,青血馬也不例外。眉心被破,這兩匹馬勢必淪為凡馬,心中留下大天王威猛無儔的氣勢,從此失去煞氣。即便比市面上的馬好很多,但是對於戰馬來說,那就是悲哀。
濃濃的血氣從青血馬身上透發出來,戰場上養成的煞氣在這一刻似乎歸了身體。兩馬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盯着李輊的眼睛,哪怕知道必死的局面,也沒有絲毫退縮。
它們相當於打熬全身筋骨皮的練形武師,加上體型巨大,平常鬼神不能親近。但是和李輊比起來,力量上差了很多。
李輊從他們眼中看到了決絕,也看到了鮮血,甚至看到了死人。
不過,馬車越來越靠近鬥法中心,刻不容緩。大天王指沒有絲毫猶豫的戳了下去。
李輊感受到了青血馬的精神,震撼和佩服的同時也很清醒。曲王府這個渾水是萬萬趟不得的,那麼,青血馬就只能犧牲了。
大天王指一晃,狠狠震開青血馬的嘴,灑下一串鮮血。兩馬再次撞來,李輊手中韁繩猛然一扯,硬生生將兩馬的頭拉偏了開來。手指立刻便觸到兩馬額頭。
突然,一股威嚴、慈祥、宏願、剛猛、圓滿的氣息從兩馬的眉心傳了過來,兩章指甲蓋大小的符文散發著微微光芒。
李輊心驚:“這是什麼符紙,居然隱藏在馬的皮膚下面。這股氣息......大圓滿,大圓滿光。怎麼又是大玄門?”他的眉頭蹙了起來。
這趟渾水,很渾。漩渦,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