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妙手空空

8.第8章 :妙手空空

看看人走茶涼的工地,楊昆似乎也泄了氣。

得,8000就8000吧。

為此,楊昆很是吃了一頓掛落。

為此,趙一民相當得意,都有點開始佩服自己了。

在牌桌上多說了幾句話而已,不但省了2000塊錢,還憑白得了一大堆建材。

心情愉悅的趙廠長邁着八爺步走進了財務室。

財務室人不多,一位頭髮花白的男會計,一位風韻迷人的女出納。

“給我準備1萬現金,明天要用。”

女出納彎腰去開保險柜,趙一民湊到她身後,伸手貼着她的腰,順着股溝往下滑。

女出納抓住他的手,回頭警告似地瞪了一眼。

對倆人的小動作,老會計眼觀鼻、鼻觀心,見怪不怪。

“剛發了高溫補貼,錢不夠。”女出納對趙一民說:“要不,我明天去取?”

趙一民想了想,“明天一早要用,現在就去吧,讓司機送你。”

女出納抬腕看錶,“這都快下班了。”

趙一民說:“你先保管着,明天讓車去家裏接你。”

見那輛白色桑塔納出了廠門,等了老半天的楊昆騎車跟了上去。

這個年頭,縣城車輛還不太多,白色桑塔納很顯眼,不用擔心會跟丟。

眼看着車子拐到勤政街,在工行門口停了下來,楊昆把車子支在路邊,蹲在馬路牙子上,用草帽扇着風。

車裏下來倆人,楊昆借便道上的法國梧桐遮擋住身形,仔細分辨了一下,只有女出納員和司機,趙一民不在車上。

過去在廠里燒鍋爐時,道聽途說,他多少了解到一些關於這個女出納的故事。

女出納不是單身,她男人以前就在玻璃廠當工人,現在是門衛。

幾年前的一場生產事故,把那個苦比的男人變成了瘸子。

因為孩子還小,廠里安排他去看大門,又把他媳婦招進廠里當合同工。

憑藉著幾分姿色,和善於利用自身優點的特長,不甘寂寞的女人很快就被趙一民調出充斥着汗臭和高溫的車間,安排到財務室當出納員。

根據這段時間的跟蹤、觀察,楊昆發現,趙一民對這個女人相當信任。

等了大約20分鐘,女出納走出銀行,肩上背的挎包明顯鼓脹了許多。

桑塔那把她送到縣城一處舊式單元房后就離開了。

情況有些出乎楊昆的預料。

他本來以為,趙一民會親自去銀行取錢。

又或者,他家裏就有足夠的現金。

趙一民的家才是他下手的目標。

他連點兒都踩好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

找了個犄角旮旯蹲下,楊昆暗自琢磨該如何下手。

明搶肯定不行,萬一被逮住,和入室盜竊相比,搶劫的罪名要重得多。

再說他也打心眼裏瞧不起搶劫這種蠻不講理的行當。

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楊昆耐心地蹲了半天坑,一直等到天色將黑,也沒等到女出納出門,正打算先回去養精蓄銳,到凌晨時分再回來動手,意外再次出現。

那輛桑塔納去而復返。

開車的是趙一民。

楊昆又縮回了角落裏。

上去沒一會,趙一民和女出納一先一後下樓,開車離開。

楊昆猜測,倆人應該是找地方吃晚飯去了。

機不可失,瞅瞅四下無人,他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絨線帽子罩到頭上,拉下帽沿遮住口鼻,手上戴了塑膠醫用手套,三步兩步躥進了樓道。

輕而易舉地用自製的撬鎖工具捅開二樓西側的房門,楊昆輕輕把門帶上,往球鞋外面套了兩層膠袋,躡手躡腳地走進卧室。

據非權威人士的不完全統計,有80%以上的普通人會把貴重物品和大額現金保存在卧室里。

前提是這些東西都是合法所得。

藉著窗外路燈昏黃的光線,楊昆開始輕手輕腳地翻箱倒櫃。

床頭櫃,沒有;

梳妝枱,沒有;

床底下,沒有;

拉開大衣櫃,他看見了擋在衣服後面的小保險箱。

楊昆暗罵一聲變~態,真尼瑪干出納干出職業病來了,居然在家準備這玩意。

試着搬了搬,保險柜不大,可雙層鐵皮包着混凝土的特殊結構使這玩意相當有份量。

雖然勉強也能扛得動,可就這樣背着保險柜招搖過市,跟投案自首有什麼區別?

楊昆咂咂嘴,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吧,這難不住你家昆哥。”

他摘掉帽子,取出工具,小心翼翼地趴到地上,開始撬保險柜。

15分鐘過去,他找出了第一個密碼;

35分鐘過去,第二個;

正當楊昆耳朵貼着保險柜,仔細分辨碼盤轉動時發出的細微機械聲時,一束燈光閃過窗口。

他心裏一驚,下意識地就想奪門而逃。

但他馬上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為山九仞,功虧一匱,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既然橫下心來以身試險,就決不能半途而廢!

作了幾個深呼吸,勉強壓制住砰砰亂跳的心臟和發自內心的恐懼感,楊昆摒除一切私心雜念,聚精會神地進行着最後的嘗試。

樓道上傳來腳步聲的同時,楊昆的眼睛一亮。

迅速地正反撥弄了幾下碼盤,右手一扭插在鑰匙孔里的撥片,左手握住把手向下一扳,“喀”的一聲輕響,保險柜的門開了。

聽到外面傳來鑰匙捅進鎖孔轉動時發出的響聲,楊昆顧不上細看,伸手將保險櫃裏面的東西一股腦扒拉進黑色膠袋裡,輕輕合上保險柜,再掩上衣櫃門,在地上一個翻滾,悄無聲息地鑽進了早已看好的床下。

眼角餘光一掃,他看到剛才順手丟在衣櫃前的帽子,心裏大驚,冒着被來人發現的危險,伸長腳尖把帽子勾進了床底。

他一邊輕手輕腳地把帽子往頭上戴,一邊心驚肉跳地聽着一男一女站在客廳里說話。

陽曆6月底的天氣,雖然已經入夜,溫度也沒怎麼降下來,戴着厚厚的絨線帽子,也真夠楊昆受的。

絨線吸了汗水,粘在皮膚上,又刺又癢,很不舒服,楊昆卻顧不上理會。

他仔細回想,應該沒留下太明顯的痕迹。

現在只有盼着來人趕緊睡覺,臨睡前千萬別開保險柜,也別掀床單。

來人正是趙一民和女出納。

令人鬧心的地基拉鋸戰終於接近尾聲,作為佔優勢的一方,趙廠長今天的心情相當不錯。

藉著酒意,他連卧室都懶得進,就在客廳的沙發上抱住小情求歡。

女人說:“先洗澡。”

趙一民說:“一起洗。”

聽到衛生間傳來的嘩嘩水聲,以及二人壓低的調笑聲,楊昆定了定心神,手足並用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剛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忽地又想到一個細節,楊昆折回來拉開衣櫃門,摸到保險柜的碼盤,輕輕轉了半圈,這才重新關上衣櫃,屏息寧神地向客廳走去。

全身緊貼着牆,他飛快地向房門的位置探了下頭,發現衛生間的門虛掩着。

然後他抱緊袋子,在心裏默數到三,踮起腳尖,一步就從衛生間門口跨了過去。

正在情濃之際的一對男女毫無所覺。

拉開房門走進樓梯間,再反手輕輕把門關上,彈簧鎖的鎖舌卡進鎖槽時,發出細微的“咔嗒”聲。

楊昆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不敢稍作停留,小碎步飛速跑下樓,從樓道口探頭向外瞄了一眼,幾步跑到剛才藏身的角落裏,這才扯下帽子和手套,摘掉腳上的膠袋,騎上自行車,迅速消失在寂靜的夜色里。

“噓~”彎腰趴在浴缸邊緣的女人反手推住趙一民的小腹,“什麼聲音?”

趙一民停下衝刺動作,關掉嘩嘩作響的淋浴,側耳聽了聽,“沒什麼動靜啊?”

女人有些疑惑地自語道:“我好像聽見門響。”

“不會吧?”趙一民翻身下馬,站在門後向外瞄了一眼,“房門鎖得好好的,你犯疑心了吧?”

雖然確定她男人不知道趙一民特地給她置辦的這套房子,不過常年數鈔票數出來的輕微強迫症還是促使她親自看上一眼才肯放心,剛鬆了口氣,猛然覺得身子一緊,被趙一民攔腰抱了起來,她低低地尖叫一聲,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任憑他抱着自己走進卧室。

回到工地,楊昆鑽進用石棉瓦搭成的用來存放工具的臨時工棚,拉亮電燈,一邊豎著耳朵傾聽外面的動靜,一邊緊張地檢視此行的收穫。

一隻紅絨為面的首飾盒,裏面裝着一條金項鏈,一對金耳環,隨手扔到一邊;

幾扎現金,1扎50元的,5扎10元的,都是連號的新鈔,還有1扎舊鈔,面額從10元到5元不等;

幾本存摺,戶名不一,金額卻都不小,粗略估算了一下總數,楊昆忍不住低低地吹了聲口哨。

最後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是本仿皮封面的厚日記本。

翻開看了幾眼,楊昆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傳說果然是真的……反目成仇的小三兒,妒火中燒的原配,加上良心未抿的小偷,堪稱反腐倡廉三大中堅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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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寒門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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