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明知相思苦》05-06章,熱了眼眶
番外:《明知相思苦》05-06章,熱了眼眶從球場出來,坐上車子,一路開回市區,到達一家飯店時,天色都已經降了下來。
紀川堯瞥了眼窗外,扭頭問着她,“能吃辣么?”
“不太能吃……”她老實的回答着。
“嗯。”他點頭,隨即就推開車門下了車,率先往裏面走着。
尾隨其後的李相思,從車上下來后,抬眼看了下面前的餐廳,是一家很大型的川菜飯店。
想到他剛剛問話,明顯知道卻還要進來,想必是故意,她的手指又悄聲的握起了拳頭,腳步卻還得跟着他繼續往裏面走。
被領班帶到一處偏安靜的位置,雙雙坐下后,他也根本不在意她,只是翻閱着菜單,點上了幾道招牌菜。
飯店雖大,生意也火爆,但上菜的速度卻一點不怠慢,服務員剛將餐具和特製的花茶端上來時,菜也都陸續的做好,擺在桌面上,每個碗盤裏,都是紅辣辣的一片油,光是看着,就覺得胃難以負荷。
見她不動,紀川堯頓住動作,明知故問着,“怎麼,沒胃口?”
“不是。”相思搖了搖頭。
“那就是不餓?”他懶懶的看着她。
“……嗯。”她遲緩的點了下頭,其實她很餓,在球場折騰了那麼久,可她真的不太能吃辣,尤其是這種紅紅的一片。
紀川堯似乎明白的點了點頭,下一秒,卻命令着,“不餓也吃。”
相思暗自咬了咬牙,只好伸着筷子,夾了一塊牛肉到碗裏,將上面的辣椒籽都撥掉,才放在嘴裏咀嚼。
一頓簡單的晚飯,讓兩人吃的有些氣氛詭異。
她埋着頭吃,神色清清冷冷的,很明顯的在強烈抑制着什麼情緒,卻又一點都不表現出來。
紀川堯看的有趣,吃的也很悠閑,直到她整張臉都被辣紅,鼻頭上都微有薄汗出來后,他才放下筷子,端着一旁的水杯淡淡道,“說吧,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聞言,她似乎是鬆了口氣,也放下了筷子。
她張嘴着,“關於我同學方劍的事……”
“你過來下。”他將水杯放下,又一次打斷了她。
李相思看了他幾秒,從位置上站起來,朝他一步步走過去。
臨近時,他伸手,就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強勢的固定住,“別動!”
“很多人在看!”相思咬牙,按捺着脾氣。
“有什麼的,沒見過人調/情么。”他卻一點不在意。
聽到那兩個關鍵字時,她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看着她。
一條手臂從她的腰后繞過來,聲音低且冷,“你只能被我碰,別的男人誰都不許,懂嗎?”
“他只是幫我擋了下籃球。”她皺眉解釋着,有些恐懼於這個男人的佔有欲。
“我可不管,我只知道他碰了你。”紀川堯散漫的扯動着唇。
“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和方劍有任何的見面和交談,別再找他的麻煩了,他很無辜。”無聲瞅了他半響,她認真的說著。
聞言,他漫不經心的眯眼看着她,語氣不喜不樂的,“行。”
答應后,他就鬆開了手,讓她從自己腿上起來走回位置上。
“上兩道清淡的菜,不加麻辣,盡量快點。”紀川堯叫來服務員,吩咐着。
服務員點頭后,立即回到廚房下單。
“不用了,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李相思看着他,急急的說著。
“我已經吩咐去做了。”他看都沒看她,只是轉動着手裏的打火機玩,語氣里有着不容拒絕的強勢。
她也只好繼續坐在位置上,等着服務員將那兩道清淡的菜端上來。
上來后,被擺在了她的面前,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后,拿起筷子,各自夾了一筷子吃過後,就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我回學校了。”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他這會兒的聲音有些沉了。
相思毫不畏懼的說著,“不用了,不是很遠,我自己走就可以。”
語畢,她也沒等他再吩咐什麼,扭身就大步往飯店出口的方向走着,背脊挺的流直,帶着她面對他時所特有的清冷。
紀川堯手裏的打火機捏緊,似是被她給惹怒到了,手背青筋直曝。
可很快,他卻又急劇變化的笑了起來,有些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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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影,夜色迷人。
李相思腳步趔趄,好幾次都差點摔倒,都是靠前面男人拉扯着手臂才沒有。
她從飯店走出來后,沒走一步,就忽然被人從後面拽住了手腕,然後就丟到了車上,一路直奔這裏。
下了車時,她還掙扎,被他二話不說的就直接往樓內扯,這會兒他不管是眼裏還是嘴角,都是一點笑意都沒,臉上也說不出陰沉,就是面無表情。
“你要幹什麼!”她低吼,到了這個程度,也不跟他抑制脾氣了。
紀川堯上樓的動作沒有停頓,回頭冷冷道,“你說呢。”
這座公寓她來過,那晚她拿刀捅了那個要強/暴她的家長后,被他差點撞到,然後就被他帶來了這裏,雖然之後她一直都待在卧室里,卻還是對這座公寓熟悉的。
“放開,你放開我!”她開始使勁掙扎。
他吃痛,卻並沒有放開她,反而更加一點都不客氣。
燈也沒開,紀川堯就直接拽着她往。。方向奔去,到了時,用力一甩,就將她扔了上去。
“不要,你做什麼,你這個流氓,你這個禽獸!”幾乎是任人宰割的狀態,能反擊的只有她的一張嘴。
紀川堯聽后,終於是露出了笑容,“對,叫大聲點,我就喜歡女人大聲的叫。”
“不——”
她尖叫,卻阻擋不了他的動作。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她大聲的喊。
紀川堯發狠似的瞪着她,桃花眼冷冽,裏面儘是想要掠奪的瘋狂,恨不得立即就將她撕碎,然後吃掉,完完全全的佔為己有。
他笑的很邪惡,手又沒有停止的攻佔,讓她不由的聯想起那個雨夜,窗外雷聲隆隆,那個猥瑣的男家長,不管不顧的撲過來。
“不可以……”
她掙扎,手往上伸着,擦過床頭后,摸到什麼堅硬物體,是床頭柜上放着的歐式枱燈,都是重金屬製成的。
吃力的扯過來后,她毫不遲疑的,朝着他的頭重重的砸過去,只希望能阻止到他。
“唔!”紀川堯悶哼出聲,所有動作都停頓住,伸手捂着自己的額頭,涓涓的血流順着指縫不停的往下流淌,半邊臉都是鮮紅。
李相思驚恐的看着他,這會兒她才是真正的害怕了,連話都說不出。
他瞥了眼衣衫不整的她,皺眉拿過一旁的紙巾,不停的往頭上按着,可血卻止不住。
到了浴室后,他打開燈,用清水去洗,終於是看清楚了,額頭那裏被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而且血又不停的往外涌。
相思慌亂的將衣服系好,抱着自己待在原地不敢動,只是在心裏默念着,她不是故意的!
腳步聲傳來,她繃緊着神經,就看到他單手捂着額頭,下巴滴的血暈染了襯衫。
“愣在那做什麼,還不帶我去醫院縫針!”他皺眉,冷聲說完,就率先往卧室外走。
木了有兩秒,李相思才從床上爬下來,踉踉蹌蹌的跟在他身後走,一路看着偶爾有血滴落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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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往往的醫院裏,相對於白天,晚上還是會更加安靜一些。
止血消毒后,護士給他打了麻醉,嘴裏還囑咐着,“雖然麻醉了,但是傷口很深,還是會有些痛,你還要忍耐下。”
紀川堯笑着點了點頭,沒有任何在意。
之後縫針的過程里,躲在一旁的李相思看到他不時的會皺眉,應該是很痛,雖沒發出聲音。
縫好后,護士還簡單的在傷口外部做着最後的處理,“之後的日子要多加註意,不要引起細菌感染,也不能碰水,吃一些消炎藥,到時回來拆線。”
“嗯。”紀川堯聽后,點了點頭。
等着護士將醫用工具都放好后,紀川堯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拿過護士開過的單據。
“這是你女朋友吧?”護士瞥向臉色蒼白的李相思問道。
相思一怔,眼神還是很茫然。
“不是。”紀川堯卻笑着搖了搖頭。
護士剛要點頭時,他卻又補上了句道,“是我太太。”
“啊,你們是夫妻啊,我還以為你男女朋友呢,剛聽你說不是,我還納悶呢……”護士恍然大悟,卻也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這對年輕的夫妻倆。
相思有些尷尬,雖然倆人已經領證,但更多的時候,她都忽略那個紅色的本,這樣被他跟陌生的護士提上一嘴,她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護士一直盯着她,還繼續着,“我說這位太太啊,夫妻倆有爭執很正常的,可不能下手太狠啊,你看你老公長的這麼帥,萬一破相了可怎麼辦?到時你後悔都來不及吶!”
“我……”相思吱唔,不知道護士怎麼看出來是自己下的手。
“謝謝護士了。”紀川堯走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拉着她的手往外走時,又回頭對着護士道,“我比較喜歡家庭暴力。”
在護士目瞪口呆的狀態下,兩人離開了醫院。
坐上一輛計程車后,他就直接向前面司機報上了相思學校的地址,弄的她一愣,恍惚的朝他看過來。
他卻不在意,頭上傷口的包紮很明顯,但出現在他臉上,仍舊沒有影響他的帥氣半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有些放低姿態着道歉。
“嗯。”紀川堯不痛不癢的應了聲,才朝她看過去,調侃着,“你倒是挺下得去手。”
相思被他說得有些難堪,又有些愧疚,不太敢出聲反駁。
這樣一路到了學校門口后,宿舍大門都已經緊閉,他就直接拉着她下車,硬是給敲響了。
裏面宿舍看守的大媽很不高興的瞪着他們,張口就要不客氣道,“不知道有禁令嗎,這都幾點了,不準進去了!”
“阿姨,您通融下,回來時遇到搶劫的了,又去警察局做筆錄,耽誤了很久,所以才會回來晚,你看我這傷口,就知道我沒有騙人了!”說著,紀川堯還將自己的傷口湊過去給大媽看。
見狀,大媽連忙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快進來吧,以後可別這麼晚回來了!”
門被打開,紀川堯朝她看過去,明顯示意她進去。
相思抿着唇,慢吞吞的往裏面走,擦身而過時,還是頓住了腳步。
“你要小心傷口。”扭過頭來后,她現在有些不自在。
“嗯。”紀川堯淡淡的點頭,嘴角掛着招牌笑容。
糾結了下,她還是咬牙道,“對不起。”
三個字,雖然有些生硬,但聽在紀川堯耳朵里,不免一怔。
桃花眼詭異的眯起,灼灼的盯着她道,“無妨,我喜歡吃辣。”
聞言,她握緊手指,直接快速的走了進去,不再回頭看一眼,耳邊卻不停回蕩着他的話。
大媽鎖門往裏面走時,還逗了她兩句,“什麼妹妹,我看他可不像你哥哥,男朋友吧?”
“不是。”她聽后,很認真的對着大媽搖頭。
大媽一愣,笑了笑,只當她還是不好意思承認。
相思卻沒再多解釋什麼,想的卻是他在醫院裏,對着護士否認后又補上一句的畫面。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咬了唇角,好像真的下手有點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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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后,深秋的腳步越來越近,校園裏的樹,枯萎的跡象也跟着嚴重。
周六只有半天的選修課,結束后,相思和同學一起從教室里浩浩蕩蕩的走出來。
他們正商量着,晚上去外面的租碟回來放,最好是鬼片,不然驚悚片也好,一旁的謝瀾溪聽后,立即不滿的叫起來。
“不要這樣啊,不能等我回浦鎮時,你們再看嘛,我們租些愛情片或者喜劇片看啦!”
“鬼片多過癮,是不相思?”同學大笑着道。
相思符合的點頭,“可不,到時咱們把窗帘都拉上,看完后,去操場裏跑一圈,看看效果!倒是讓瀾溪打頭陣,領着咱們一塊跑!”
“啊啊啊,你們太壞了!”只是說說都被嚇到的謝瀾溪,驚恐的抱着自己。
見狀,其餘的夥伴們都是開懷大笑着。
靠在車邊上的紀川堯,眯着桃花眼,看着前方不遠處的一排身影,吸附住他目光的,只有最中間的那抹。
哪怕他們已經在法律上成為最親密的人,可兩人到現在,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他當下有那個決定,不過是正好找個結婚的人,而她,讓他有些興趣,所以就那麼做了。
他從來沒看到過她這樣一面,一直以為,她都是那種清清冷冷的狀態,殊不知,那只是在面對他時。
想到此,桃花眼一緊。
與此同時,相思也是感覺到他的,抬頭過去,就精準的看到了他。
頓時皺起了眉頭,看着他停車的位置,只是在大門口,左右看了看,並沒看到他的那位xing感成熟的女大學生。
在看過去時,看到了他朝她伸出一根手指示意。
“相思,你怎麼了,半天不吭聲,看什麼吶?”兩旁同學跟她說了半天話沒回應,都是不解的看着她。
她搖了搖頭,道,“沒事啦,我只是不跟你們去吃飯了,等到了療養院,和我外婆一起吃。”
“可你不是說,吃完飯快到傍晚時再去療養院么?”謝瀾溪不解道。
“想提前去看看,你們先走吧。”相思笑着解釋完,催促着他們。
面面相覷后,他們就從校門的另一個出口走了出去,歡聲笑語依舊,籌謀着去哪裏解決午飯。
原地等了一會兒,她才朝着學校的正門口走,直接站定到他面前。
體育系的帥哥方劍,現在別說送情書,就是老遠的看到她之後,都會繞着走,不敢再有任何接觸她的機會,本來她還想去道歉一下的,現在卻都免了。
但偶爾偷看到方劍站在籃球館,被醫用藥帶綁着的右臂時,還會很是氣憤。
可現在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尤其是額頭上剛拆線的傷口時,她反而倒是內疚起來。
紀川堯揚了下下巴,示意她上車,然後自己也坐進了駕駛席的位置上,卻並不着急發動車子。
見他單手支撐的腦袋,一直側頭盯着自己瞧,相思沒有情緒的問着,“怎麼?”
“笑一個。”他毫無預兆的吩咐。
笑一個?
相思詫異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幹什麼。
嘴角繃緊,她現在可沒有一點想笑的意思,反而是臉上沒有太多神情。
“笑一個。”紀川堯重複,桃花眼裏笑意很深,聲音卻很冷。
躊躇了下,她還是聽話的順從,彎了彎唇角,擠出了一抹敷衍的笑。
“不是這種的。”他看后,卻沉聲着。
“什麼意思?”她十分不解的看着他。
“沒什麼。”涼涼一句,他就猛地發動車子,快速的飛射出去。
相思強作鎮定的拉緊安全帶,悄聲無息的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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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她去的又是一家川菜的飯店,只不過這次比上次好一些,點過菜后,他還是有同情心的吩咐了下服務員,讓廚師做的時候,盡量少放些麻椒辣椒。
可即便是這樣,她出來后,也不停的對外哈氣,辣的整張臉通紅。
紀川堯看了,卻很是滿意,擲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跟着我,不能吃辣怎麼行。”
之後上車,他二話不說的就從市區往郊外方向開着車。
“我們要去哪兒?”她忙問。
“打球。”紀川堯笑着瞥了她一眼,懶懶回著。
“不行!”相思聞言,立即搖頭,只好解釋着,“我下午有安排的,不能去打球。”
“天大的安排也得給我推了。”紀川堯笑着道,語氣不容抗拒。
她咬牙,有些聲音拔高,“今天是周末,我得去療養院看我外婆的!”
“外婆?”他一怔,朝她看過來。
“是的,我下次再陪你打球可以嗎?我今天真的是要去療養院的。”她重重點頭,臉部表情繃緊的看他,若他不答應,她可能會有跳車的衝動。
不聲不響了幾秒后,他目視前方的問道,“哪家療養院?”
快到時,相思指着某個街口讓他停車,他也沒有任何反對,笑意迥然的將車靠在路邊停下。
“我先走了。”說完,她就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紀川堯也沒任何反對,就在車裏看着她穿過馬路,身影走進了臨近的那家超市裏。
選了些有營養的補品和水果,相思提着袋子往療養院的方向走,剛進了裏面的大樓,肩膀被人壓了重量,還有很近的腳步聲。
她一怔,回過頭來,眉眼驚愕住。
身後,身材高大的男人邪氣的站在那,俯着俊容,桃花眼正深沉的看着她。
讓她驚愕的不是他會跟着她,而是兩人此時太過近的距離,只要他們兩人誰向前稍稍一動。
下一秒,他們的唇,就會相貼、吻上……
誰的心跳,猛然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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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靜止了三秒,在她整個人僵硬住后,反倒是他稍稍往後退了半步。
放大的眉眼恢復正常,李相思這才回神,擰着眉問,“你跟着我,做什麼?”
紀川堯瞥了她手裏拎着的購物袋一眼,隨即便伸手過去搶過來,然後拎着往裏面大搖大擺的走着。
“看外婆。”聲音隨着他腳步丟擲出來。
看外婆?
相思瞪着他的背影,很是不情願,那是她的外婆。
外婆所住的房間不太大,就像是個窄小的普通病房一樣,一張床,一個書桌,一把椅子。
推門進去時,老人正坐在椅子上,抬頭仰望着天空,目光也不知停留在哪一點上。
相思看了眼身後的紀川堯,抬腿輕輕的走了進去,來到椅邊時,整個人慢慢的蹲下,微笑着喊,“外婆。”
聽到有人聲,老人家緩緩的轉過視線,似是辨別了一會兒,才去拉她的手。
“小綿啊,你回來啦,去看相思了嗎,那孩子又長高啦!”外婆高興的笑着。
相思面部表情頓了下,才點了頭,“已經看過了。”
“嗯,那就好,回來就好!”外婆也跟着點頭,喃喃重複。
這樣過了一會兒,相思忍不住道,“外婆,我就是相思呀。”
“相思?”外婆怔怔的看着她,隨即又長嘆起來,“相思都長這麼大了嗎?哎,我記性不好啊……”
“沒關係的外婆,我給您削蘋果吃。”相思笑着搖頭,站起了身子。
想要伸手去將紀川堯拎着的水果拿過來,他卻沒有給,反而拎着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從裏面拿出個蘋果來,用紙巾擦拭好后,拿出一旁的水果刀來。
“我來。”他看着她道。
外婆也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目光朝他轉了過來。
“外婆您好,我是紀川堯。”紀川堯勾唇,桃花眼裏滿是柔和的笑意。
外婆也不知聽沒聽明白,就是點頭,伸手拉過他們倆的,交疊在一起后,不說話卻笑容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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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時,出了療養院,坐上車子的那一瞬,相思緊繃的身子癱在座椅上。
聽到他在一旁發動車子,她偏過頭,微微閉上了眼睛,好似有些累。
車子在院內行駛出去,勻速在街道上,兩邊霓虹燈影不時的彎折掠過。
“老年痴獃?”
聽到他這麼問時,相思睜開了眼睛,默了半秒后,點了下頭,“嗯。”
“應該有些年了吧?”紀川堯想到老人的模樣,問着。
“我十四歲時就這樣了。”相思淡淡的回著。
“十四歲?”他的語氣有些驚訝。
“嗯。被我媽死給打擊的。”相思點頭,依舊很淡淡的說。
“我沒見過她,照片也只見過一張,還是墓碑上的。她生下我后就丟給外婆走了,外婆一直等着她回來,十四歲時有警察來家裏讓去辨認屍體,之後外婆就病的嚴重,最後被醫生診斷為老年痴獃,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一個人照顧外婆?”他皺眉看着她。
“不然呢。”她好笑的看着他,好像他問的是個再明顯不過的問題。
末了,她又補上句,“我還有個小姨,她嫁了個有錢的老頭,每年也會貼補我們一些錢。”
紀川堯懶懶的聽着,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不覺間有些緊,腦海里竟無法勾勒出,十四歲的女孩子和老年痴獃的外婆相依為命的畫面。
斜眼朝她睨過去,她面上沒有一點的惆悵,反而眼底亮亮的,好似沒有任何苦難可以壓倒她。
這麼一瞬,心裏有什麼東西鬆動。
腳下踩了剎車,前方不遠處,宿舍大樓已能映入眼帘。
相思低頭解着安全帶,伸手去開車門,卻還沒被開鎖,她只好轉過頭去,想要詢問。
可她才轉過頭,面前男人的眉眼又再次放大,他不知何時整個人棲身而來。
“你、你要幹什麼……”等他手也繞過來時,她有些慌。
紀川堯勾唇,直接咬着她的下唇就吻了上去,只是斯磨了兩下,就探進了舌,不停的吸/吮着。
後腦被他掌控着,相思躲避不開,手推拒間,他握住后貼在了胸口,掌心下,能感覺那心跳一下下有力。
不知道這個吻到底持續了多久,等他放開她時,丹鳳眼裏的光早已迷茫成一片。
“現在知道我要幹什麼了?”紀川堯眯着眼看她,扣着她後腦的手去擦她的唇角。
相思呼吸變緩的看着他,此時心裏只有一個念想,他竟然吻了她!
下一秒,掙脫開自己的手,反覆的在嘴唇上擦拭着,試圖想將某種不幹凈的東西擦掉。
紀川堯見到她如此,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饒有興緻的看着。
“開車門。”她咬牙清冷道。
“反應這麼大,難不成還是初吻?”紀川堯不動,繼續睨着她問,興味十足。
話畢,她就驀地抬起頭來瞪他,丹鳳眼裏都是簇起的火焰,使得她有些明艷照人。
“看來還真是。”見狀,他愉悅的不是一點點。
怪不得那麼笨拙,不會回應不說,整個人也都是麻木的,但憑心而說,和她接吻的感覺,還不錯。
“流氓!”她叱罵,極其厭惡此時他的嘴臉。
紀川堯危險的眯眼,淡笑着,“你最清楚,我怎麼樣才最流氓。”
聞言,相思不由的想到那天晚上,渾身不由的抖了一下,眼睛裏害怕的光亮一閃而過。
他好像一直在等,等撲捉到她眼底的那一抹害怕后,才滿意的勾唇,隨即,車鎖打開的聲音響起。
相思立即推開了車門,雙腳踩在地面上,外面的新鮮空氣讓她頭腦清醒了許多。
“等等。”要關門時,他又叫住了她。
她也只好在轉過身去,有什麼東西被扔在了懷裏,低頭一看,是他的外套。
“我不冷。”她皺眉遞了回去。
紀川堯眉眼頓冷,笑帶威脅,“敢還給我試試。”
相思抬眼朝他看了看,最終不敢違抗的收回了手。
從車窗外眯眼看過去,那道嬌小的身影漸漸走遠,很快就要消失在那棟宿舍樓間。
她很聽話的沒有將外套還回去,卻也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並未穿着,就只是拎着它往裏面走。
紀川堯嘴角勾着的笑凝固住,幾秒后,笑容全部收斂,可那雙桃花眼裏,卻真正意義上有了些點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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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吻后,連續三天晚上,相思都很難入眠,只要一閉上眼睛,那畫面就會清晰的重現,而且更讓她煩躁的是,每個細節,都記憶的那麼深刻。
而自從那一吻后,她也一直沒再看到過他,日子就這樣平淡無奇的繼續下去,之前的體育系方劍,據說右臂的關係,無法再流暢的打籃球,已轉了系,所以她不太敢跟學校里的其他男同學走的太近,害怕會連累到他們。
就連好友謝瀾溪都不時的會挖苦她,這樣一個活蹦亂跳的可人兒,什麼時候成為冰山美人了。
誰都不知,不是她想,而是身不由己。
到了快年底時,相思卻犯愁起來,因為外婆所住的療養院是半年一繳費,這個月底,就到了繳費日期,她雖然平時有做家教,但暫時也只夠她的生活費。
小姨家所住的是富人的別墅區,每棟都是獨立的,還有設計巧妙的花園,有錢人的高檔生活。
看着手裏捏着的三千塊錢,相思咬牙繼續道,“小姨,三千不夠的,外婆療養院每個月是900,繳半年的話是五千四……”
“你還想要多少?之前不是給過你一萬嗎?”小姨不高興的瞪眼。
“那已經是半年前了……”相思皺眉,依舊低聲下氣的說著。
半年前小姨是給過她一萬塊,可叫上療養院的半年費用,和她的學費,哪裏還有富餘的錢?
小姨被噎了半響,撩了撩剛剛燙過的頭髮,不耐的從錢夾里又抽出來些紙幣,在指間認真的一張張點,很怕會多出去一張。
“就只能再給你兩千了,多了沒有了,我現在都快沒錢給車加油了!”邊點時,小姨還邊哭窮着。
相思只是聽着不出聲,只是眼角餘光瞥了瞥茶几邊上放着的幾個購物袋,上面的商標都是知名品牌,每樣,動輒都是上萬。而且能開得起上百萬的車子,怎麼可能會沒錢加油。
等小姨將點好的錢遞過來后,她伸手接過,低聲着,“小姨,謝謝。”
“行了,趕緊走吧,一會兒讓我老公看到了,又要不高興了!快走快走,沒事別老跑來,知道了嗎!吳媽,送客!”小姨不耐煩的催促着。
往外走時,相思忍不住多上一嘴道,“小姨,如果你有時間,多去看看外婆。”
“沒看到我一天很忙嘛,我哪有時間,趕緊走吧!”小姨揮着手,不悅道。
見狀,相思也不再多說什麼,將錢放好后,抬腿跟着傭人往外面走着。
出了別墅后,前面的傭人轉過身,微揚着下巴示意某處道,“順便把垃圾拿到院外。”
“喔,好的。”相思笑了下,溫順的點頭。
在傭人離開后,她面無表情的低頭將垃圾拎起,朝着外面走去,背影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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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了小姨給的五千塊,可還差幾百,對於旁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她來說,卻有些困難,家教的薪酬才剛領過,錢都充在飯卡里,也不能管同學借,都是些在外從家裏拿生活費的。
自習時,她攤開報紙,在上面尋找着可能的兼職,一旁的同學見狀,不由的問,“相思,你不都做家教了,怎麼還找兼職做呢?”
“缺錢唄。”她聳肩笑着。
“那你找到合適的了么?”同學看了眼報紙上用筆打的紅叉,問着。
相思搖頭,“還沒啊,有好多時間上都竄不開。”
“我這裏倒是有一個工作,不過我不知道把握不把握,以前我想找兼職時,有個學姐介紹給我的,說是給雜誌拍片,一次五百塊,要是能被他們御用,可能以後薪資會高一些吧。”同學熱情的說著。
“一次五百嗎?拍攝多久?”聞言,她眼睛一亮。
“可能最多也就一天吧,我不太清楚,我男朋友沒讓我去。”同學撅嘴嘟嚷着,隨即道,“你要是想去,我回去給你找找名片,到時你打電話自己問問清楚。”
“謝謝,太謝謝了!”相思激動的抱着她的胳膊猛搖。
因為看她太着急找工作,同學回到宿舍里后,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是幫她找到了名片,當即她就打了電話,跟那邊取得了聯繫,確實如同學所說,拍攝一次會有五百塊的薪酬。
電郵發過去一張她的生活照,很快,那邊就給了回應,通知她可以去拍照。
到了周末,早上做完家教后,她就直接坐車前往照名片上的地址,下了車后,她還詢問了幾個路人,穿過了兩條街,才找到那家雜誌拍攝的所在地。
踩着有些年頭的樓梯往上走,沒想到拍攝地點會在古老的居民樓里。
到達三樓后,她猶豫着敲了門,半響沒有聲音,就在她準備放棄這份工作時,門卻被人從裏面拉開。
一名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人站在那,戴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詢問過後,知道她是來拍攝的模特,立即很熱情的邀請她進去,還很專業的講解着主要的拍攝走向。
相思隨着眼鏡男往裏面走,眼睛四處看着,裏面的結構看起來還算是正規些,一些攝影器材、背景板和道具,都還算是齊全,另一邊,還有專門化妝的地方。
只是讓她有些後背發毛的是,裏面的工作者加上眼鏡男就三個,還都是男性。
“那邊化妝枱上什麼都有,你自己去畫,妝濃一點!”說著,眼鏡男就推着她到了化妝枱。
自己化妝?
相思孤疑的走過去坐下,她沒有拍攝經驗,也沒敢有異言什麼,拿着粉撲自己動手着。
化好后,眼鏡男又帶着她去了個更衣室,並遞過來一套衣服給她,就將門關上了。
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電影上演的針孔攝像頭后,才動手解着衣扣,換上后,她不禁皺了皺眉。
衣服的布料有些太過輕薄,黑色的弔帶抹胸,白色的熱褲,短的幾乎都不能再短了。
“怎麼這麼半天,到底換好沒呢!”外面的眼鏡男不耐的催促。
“好了!”吸了口氣,她回著,然後走了出去。
會走出去,也是因為,雖然穿着有些清涼,但至少該遮擋的地方都遮擋住了。
走到背景板前,眼鏡男遞過來一條絲質的圍巾,讓她拿着作為道具,然後端起照相機,有木有樣的拍攝着,不停的讓她擺動着姿勢。
只是還沒拍幾張,眼鏡男就眯眼看過來,挑眉笑道,“把上面的抹胸脫了!”
“什麼?”相思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讓你把抹胸脫了,用那條圍巾圍。”眼鏡男笑容邪惡的看着她。
“可這麼透,根本圍不住啊,我不是得走光了?”相思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手裏拿着的圍巾是絲質的,根本就是薄的透明,再說,讓她脫掉抹胸,難不成在他們面前?
“拍的就是這種,不露拍什麼!”一旁有男人嗤笑着。
面色一冷,她抿唇道,“抱歉,我不想拍了!”
見狀,眼鏡男朝一旁的兩個男人看過去,微抬着下巴示意。
相思正想抬腿去更衣室換衣服,就看到兩個男人大步朝自己走來,眼神犀利,走近后,二話不說的就將她按在背景板上,動手去扯她的肩帶。
“你們幹什麼,放開,放開我——”她驚恐的掙扎,沒想到事情會演變的這麼快。
這會兒也終於是明白,哪裏有隨便拍攝就賺錢的好事,根本就是拍一些低級的艷照。
“怕什麼,後面還得拍裸/體,這才哪到哪兒!”眼鏡男拿着相機,見怪不怪的說。
“不,別碰我,不要脫我衣服!”相思大喊,眼看着衣服就要被兩個男人扯下。
“叩叩叩——”
突然,有敲門聲響起。
三個男人都是神情一頓,眼鏡男放下相機朝着外面走去,詢問過後,確定門外是送外賣的后,才將門打開,一份份將餐盒拎進來。
相思也同樣朝着門口的方向看着,此時眼鏡男正轉身回屋拿錢,如果她衝出去……
這樣想,她就一秒都不敢耽擱,直接歪頭咬上捏着她肩膀的大手,在男人痛呼之間,拎起一旁的鐵架就發瘋一樣砸向另一個男人,然後便一口氣往門口衝著。
送外賣的明顯被這場景嚇到,沒明白怎麼回事時,就看到一個清涼美女衝出來,撞了他下后,就跑下了樓。
衝出樓門洞,看到遠處街口那裏站着的交警后,她終於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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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裏,不時有人在裏面走動着,也不時有被剛抓進來被聞訊着做筆錄。
相思坐在靠角落裏,身上披着一件警服外套,縮着身子坐在那,對面做筆錄的女警察問什麼,她就木木的回上一句。
女警察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見她一直臉色蒼白,柔聲安撫着,“李小姐放心,犯人我們都已經進行拘留了,以後做兼職一定要先打聽清楚,不要盲目,像是這種犯人,專門找你們這種沒有社會經驗的女大學生。”
“謝謝。”相思感激的點頭。
“在這裏等一下,一會兒你家人就會來接你了。”女警察笑了笑,拿着剛做好的筆錄起身道。
聞言,相思怔住,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家人?
不可能是外婆,應該也不可能是小姨……
正懵愣間,有沉沉的腳步聲直奔她而來,她木木的側過頭去。
還沒等看清楚來人時,頭頂就有了重量,隨即整個人被按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間。
“你讓我擔心壞了。”男音,緩緩吐出,懸在頭頂。
她聽着,心不由的一抖。
紀川堯抱着了她一會,將她的腦袋又撈起來,細細端詳了她臉上的表情后,嘆了口氣,“嚇壞了吧?”
相思怔怔的看着他,任由自己的恐懼徜徉於眼底被他看去,點了點頭。
可不知怎的,眼眶就熱了。
之前,她差點被人強|暴,如今被人逼拍艷|照,她很害怕、驚恐,卻從來沒有哭過。
因為從來沒人會這樣問過她,這樣關心過她,她始終都是自己,需要學會堅強,需要自我生存。
後來她被司機帶上了車,臨出警局時,他伸手過來將她身上的警服外套脫掉,看到裏面的服裝時,桃花眼裏頓時有了怒意,卻仍舊是笑着將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在車上等了一會兒后,他才從警局跟出來,不過臉色卻不怎麼好。
車子直接開回的是他的公寓,她因為穿着成這個樣子也沒法回宿舍,更何況,她一直是被他強勢的攬在懷裏的,沒有任何的主動權。
開門進了屋,燈打開,客廳內大亮,他用了些勁,就將她摔在了沙發上。
隨即,大手伸過來,一把將罩她身上的外套拽下來,冷眼看着她穿着清涼的模樣,一邊肩帶被扯斷,抹胸隨時可能會掉落下來。
額頭的青筋隱隱暴動,他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難以克制。
“喲,這是想幹什麼?想當明星嗎,我看你的路子不太對啊,怎麼還去當上脫星了,也想一脫成名?做什麼白日夢!”紀川堯狠狠的瞪着她,語氣嘲諷。
“我沒有!”她反駁,咬牙道,“我只是去工作……”
“你有沒有點廉恥心?穿成這樣給人拍照,就為了五百塊錢?要是給的多,拍裸/體你是不是都干?我說過的話你是當耳旁風了,還是給我直接吃了?做什麼事都要我允許,你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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