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他說,祝你幸福
啪啪啪幾聲鼓掌聲,在偌大的別墅客廳里顯得尤為突兀。
“說得好。”莫長安唇角是讓人心悸的冷笑,纖纖素手拿起杯盞輕啜一口杯中香茶,“句句屬實,如你所知,我還沒嫁,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嫁了,這家裏還是我說了算!”
語畢她一甩手,那盛着茶水的杯盞就直接甩到了周怡春母女腳下,碎成一灘瓷片。
“莫長安!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莫江源終於有些怒起,低吼了一句,就看到了她盈盈的笑容,“當然……沒有。把你放在眼裏有什麼用?媽媽還把你放在心上呢,你不是一樣把別的女人放在床上了么?”
莫江源臉色一滯,像是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開口,眼睛裏頭明明滅滅的。
周怡春站起身來看着莫長安,“放在心上?莫長安,你根本不懂,你媽媽……”
她話還沒說完,莫長安就已經伸出食指輕輕左右晃了晃,打斷了她的話,“我這人脾氣不太好,你要是再說出什麼讓我生氣的話來,就不要怪我更不客氣。”
氣氛一下凝重起來,看着他們三人臉上不快的表情,莫長安挺痛快的。
她直接轉身就離開了,開着車去了公司。
偌大的別墅客廳里,就剩他們三人,周怡春的臉色一陣一陣的難看,“老莫,你要是不快點把她嫁出去,我和靜安一輩子都進不了這家門了!靜安是你的親女兒!我忍氣吞聲等你這麼多年,一個人含辛茹苦把靜安養大,不是為了跟着你受這窩囊氣的!”
莫江源也有些煩躁起來,聽了這話之後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和靜安就先住着,長安這邊,我會再和她說的。”
說著莫江源站起身來,拿起外套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周怡春問了一句。
“醫院!”莫江源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還是要去看那個女人么?就算當初那女人對他不忠,他也還是忍不住要去看她么?
周怡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已經拿出手機來開始撥電話。
……
帝豪酒店的音樂吧。
莫長安坐在吧枱前的高腳椅上,手中握着一個威士忌杯子,茶色的液體浸泡着晶瑩的冰塊,她有些走神,一雙大大的眸子裏頭沒有什麼焦點。
從公司下班之後,就直接來了這裏,那個可以被稱作‘家’的房子,已經讓她沒有了什麼歸屬感,她甚至很多時間是住在這酒店裏。
“沈伯言……”她輕輕吐出這個名字,呼吸中帶着酒氣,唇角泛起一絲苦笑來。
想到了他當時說的話。
莫長安,我不能和你結婚,我心裏已經有其他人了,這對你不公平,希望這不會影響到沈氏和喬氏以後的合作。祝你幸福。
他說,祝你幸福。
“呵……”莫長安淺淺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手錶,他已經遲到了一個鐘頭了。
或許,不會再來了吧。莫長安站起身來去了洗手間。
吧枱裏頭的調酒師忽然就有了動作,迅速地拿出一個膠囊,將裏頭的藥粉快速地倒進了酒瓶裏頭,旋上瓶蓋猛搖了幾下讓藥粉快速溶解。
他有些緊張地四下看了一眼,察覺到沒人注意他,這才放心地將莫長安杯子裏原本的酒倒掉,然後將這已經‘特別加工’過了的酒水倒進去。
做完這些之後,他就重新將酒瓶放回原位,輕輕鬆了一口氣。
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了自己位置的旁邊,一個英俊筆挺的男人已經坐在那裏,西裝外套被他隨手搭在一旁的高腳椅上。
沈氏集團現任總裁沈伯言,站在金字塔頂的男人。她曾經那麼努力只想和他並肩。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莫長安輕輕說了一句,坐到了他的旁邊。
“有些事情耽擱了。”沈伯言淡聲答了一句,扭開酒瓶蓋子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上半杯,加了幾塊冰。
莫長安側目就清楚看到了他唇角有着一小塊淺淺的粉紅,是女人唇膏的顏色。
有些事情耽擱了么?一瞬間,心裏頭有些悶悶的,仰頭就將杯中的液體慢慢飲盡。
看到這個商場中的女強人眸子裏頭漾起的黯淡,沈伯言嘴唇輕輕抿了抿,默默地舉杯飲酒,“我聽說你母親的事情了,你還好么?”
“你會關心么?”莫長安只覺得心裏燒得慌,就這麼淡淡反問了一句,沈伯言皺起英氣的眉毛瞥了她一眼,“我知道我發聲明的事情讓你有些難堪,但是我不想欺騙你,我心裏裝的是又慈,這對你不公平。”
沈伯言將杯中液體飲盡,輕輕呼了一口氣,其實他對莫長安是有愧的,原本一個女人在商場中就頗為不易,自己的那通悔婚聲明,對她的傷害自然是更大。
莫長安傾城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來,有點冷有點淡,聲音也沒了什麼溫度,“所以不管這事兒讓我們兩家的股票下跌了多少,帶來了多少負面效應,你都可以不管不顧,因為你心裏裝的只有慕又慈一個人,在我們訂婚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這個?訂婚後明園項目的合作案簽了,你現在和我說對我不公平了?”
沈伯言眉頭緊皺,眸光閃了閃,透出几絲危險的味道,只是身旁的女人,呼吸間都是酒精濃濃的馥郁,小臉泛紅,似是已醉。
是了,她肯定是醉了,否則就莫長安的性子,又怎麼可能直接說出這種妒婦般的話來。
“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莫長安,我們都很清楚,我們的婚約,原本就只是一樁明碼標價的生意。”沈伯言說完這句之後,只覺得有些發熱,是酒太烈了么?一股燥熱在體內蔓延開來。
而旁邊女人的腦袋,已經直接歪倒在了他的肩上,胸膛起伏着,連衣裙的V領隱約露出裏頭的飽滿和深深的溝壑,她吐氣如蘭……
沈伯言皺眉看到她手機和房卡都放在桌面上,只能拿起來,扶着她打算送她回房間去。
手臂有力地摟過她纖細的腰肢,那曼妙的曲線和手感,讓他一時之間更加燥熱起來。
莫長安似乎有些不清醒了,腦袋就那麼耷拉在他的肩頭,彷彿是無意識地脫口而出一句蚊囁般細小的聲音,“不,沈伯言,我有多愛你,你永遠想像不到。”
這一句話,沈伯言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