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第673章 隨君出征
“我會將你們,還有小丫安排在一起,這樣也方便將來事成后,一併前往邏也。”歐陽沉穩的道。
“那好吧,等夫君回來,我跟他商量。”
理智上來說,歐陽的決定是對的,她知道葉霄為什麼要把她放在眼皮子下,接二連三的生離死別,讓強硬如冰山的葉霄怕了,那怕他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也承受不起她的意外,所以,他想用他的方式,寸步不讓的護着。
打戰真的不是兒戲,那是用血和肉堆出來的勝利,要問這個世上,最殘酷的是什麼,那就是血腥般的戰場,她雖然很想陪着葉霄,但又不想讓未出世的孩子,天天沐浴戰火和死亡。
男子打仗在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
在這,在趙氏王朝,在冷冰器的年代,劉玲沒有傻到認為,自已會是花木蘭……
出了門的歐陽,看了眼有氣無力,被高高架起的何英茜,眼中冰冷無情的哼了一聲,他師叔的肉身,還有阿寶的命,何英茜就是有百條命,都不夠賠。
“帶下去,斷四其肢,丟進花樓,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讓她死去,好好侍候着她活着。”
意識早已混亂,更心若死灰的何英茜,在聽到歐陽說完后,猛的睜大眼,嘶啞慌亂的急喊:“殺人不過頭點地,劉玲那個濺人,竟要你折磨我到死嗎?濺人,好狠的濺人,我詛咒她不得好死。”
歐陽冷笑一聲,不急不慢的道:“玲子的福氣,還在後面,你詛咒不了她,也沒資格詛咒,在你讓孟廣平折磨吳道生,殺害劉寶的時候,你想過殺人不過頭點地嗎?”
如何處置何英茜,他心裏早就有數,詢問玲子,不過就是讓玲子知道,阿寶的仇,報了。
天下最毒不過婦人心,何英茜有今天,是她自已造的孽。
葉霄曾給過她機會,可她自已不要,硬要往死里鑽,那就不得埋怨有今日的果。
“那不是我乾的,那是孟廣平自作主張,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爹是……”何英茜尖叫的聲音還沒說完,歐陽已是冷酷的擺了擺手,邊上一個機靈的小兵,就快速的掏出懷裏從來不曾洗過的頭巾,利索的塞了進何英茜的紅唇。
這輩子,何英茜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禮遇。
腥臭,作嘔的味道充滿口腔,堵住了她的尖銳,堵住了她的詛咒,堵住了她的不甘,更堵住了她的怨恨……
外面的歇斯底里,劉玲聽到了,她只是掀了掀眼皮,心裏和腦里,寂靜無聲。
她瞧不起何英茜,更可憐孟廣平,如果孟廣平泉下有知,會後悔嗎?
答案是,沒有人知道,人死萬念消不是嗎?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大步流星走進帳中的葉霄,臉上掛着一絲疲憊,但在視線一觸及到某人時,那絲疲憊立馬立消無影無蹤。
“回來了。”劉玲抬頭,婉約溫笑的站了起來,碎步走過去站在他的面前,然後十分自然的替他卸甲。
他穿的,不是那身曾經讓人炫目,而移不開眼球的紫金鎧甲,而是充滿力量的皮甲,棕色的皮革比起冷硬,更加讓人怵目驚心,好像隱藏在他四肢的爆發力和殺氣,隨時都可以完美的釋放出來,輕輕鬆鬆的輾壓一切。
“歐陽來過了?”葉霄沒動,微垂的眼帘盯着胸前的人頭,任由她纖細的小手解着棕帶。
那怕營地再大,又有什麼事,能瞞得住他呢?
劉玲輕輕一笑,十分認真的繼續解棕帶。
“是啊,夫君什麼時候開始進攻?”
“三天後。”葉霄漆黑的眼裏掛滿了不舍。
有時候,情感和理智,那就像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一樣,玲兒是他的女人,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他的心,她的一言一行,他都清楚瞭然。
但他曾多次說過,要把她掛褲腰帶上,但多次都沒兌現,眼下大戰在前,若歐陽真的不想讓他分心,那就不要鼓動他的女人,去什麼該死的安置之地,他不放心,無論如何都是不放心的。
“怕嗎?”葉霄吐道。
這兩個字,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劉玲就是聽懂了,摘掉皮甲前胸時,劉玲正視着他,然後回道:“我不怕,我只是擔心孩子。”
這個年代,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胎教,所以劉玲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浪費口舌,所謂的擔心孩子,最主要的,是她的身體,畢竟這具身體太年輕了,經不起車馬勞頓,更經不起千變萬化的戰場應變。
“將門無犬子,為夫的孩子,絕不會輕易夭折。”葉霄的雙眸一瞬不瞬,就如他的口氣一樣,不容質疑。
劉玲從他的眼裏,看到的就是堅持,堅持讓她隨軍出征。
說到底,那都是因為他怕了,他害怕再次弄丟她,所以他要萬無一失的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誰也不能反駁。
秀眉輕蹙了一下,就快速的鬆開,隨即一笑道:“好吧,既然夫君堅持,那玲兒就隨君出征。”
葉霄嘴角微微一揚,薄唇就如蜻蜓點水般印過她的額頭。
三日後,大軍開始急行進軍,漫天滾滾的黃沙里,跟在前鋒軍中間的,那是主帥的馬車,四匹棗紅大馬,雄赳赳的向前奔跑。
劉玲緊緊的握着扶手,盯着身下墊了足足六張棉被的軟榻,說實話,軟綿的程度,只讓她感覺到微微的顛簸,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不適。
葉霄把她照顧的很好。
歐陽策馬在葉霄身邊,回頭看了眼馬車,眼裏有不贊同,但也頗為無奈的道:“葉霄,一定要帶上玲子嗎?”
葉霄握着馬鞭,只是挑了挑眉。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這樣吧,耿鈞已經回到邏也王庭,河金、積山這兩座城池,明顯兵力不足,今日應當可以一併拿下,我認為易速不易慢,最好兵發兩路。”
“劉峰何在?”葉霄八風不動的道。
“末將在此。”
“命你帶五萬騎兵,直取積山,申時之前,必須拿下。”
叫劉峰的郎將,立馬抱拳令命,不出三刻,劉玲就從車簾中看到,一大波騎兵,殺氣重重的離隊往西南方向奔去。
又過了兩個時辰,急速行軍的馬車,驟然停下,跳入眼帘的,就是踏進邏也第一座城池河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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