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 背棺女孩
NO.5背棺女孩
等我出去的時候,天已經是凌晨,開始微微發亮了。我推算了一下時間(反正這座破房子裏連個鐘錶也沒有……),應該是四點左右。
看着幾個獵魔者遠去的身影,我嘆了一口氣:“唉,果然是孽緣,走到哪裏都甩不掉。快走快走快走!”
一直站在牆角擺着旁觀者姿態的穹衣突然笑了:“你的本事明顯不行,你還總是怪我把事情搞砸。我看你做事也不咋樣。”
我惡狠狠的回應他:“我十件搞砸一件,你十件搞砸九件!”
直到罌粟從床底下鑽出來,我才意識到不妙:“壞了,就要天亮了,罌粟我們該怎麼處理?過一會那個該死的村長大叔可要來了!”
“而且我們很顯然不能帶他乘坐交通工具,否則獵魔者們一眼就能認出他。”穹衣也面露難色,“我是隱藏自己身份隱藏了兩年大家才把我淡忘,而罌粟剛剛暴露身份全城肯定都知道。”
“這還用你說。”我白他一眼,“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罌粟卻在旁邊沖我微笑,搖搖我的手臂:“路薇姐姐,你盡可放心。我不會連累到你們的,你們可以先去火車站,然後我可以在你們離開W市以後再找你們呀。”
“這也可以。我相信你能找到我們。”我很肯定的說。每個魔人都有自己獨有的電波,通過這個電波可以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只要施加一點法術就可以。我和穹衣之所以可以通過心來交流,就是因為我們倆的電波十分相近,只差一個數字。
但是我還是心存一點擔憂的。獵魔者們都兇險無常,罌粟稍不警惕就可能被抓住。抓住以後我們四個都要受到牽連。
--》地點傳送火車站
車來車往,人山人海,空氣超差,噪聲污染,擠死人了!這是我對火車站的評價。我坐火車的次數不多,不過才坐了三次,這是第四次。前三次我都是為了躲避獵魔者,這一次我還是為了躲避獵魔者……
“我怎麼這麼慘!”我忍不住哀嚎起來。就在我剛說完的時候,霜零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別把你走丟了。”
“什麼?”我大惑不解,“還會走丟?”
“當然。你看看你的身後。”
我回頭一看,刑月和穹衣早已不見了蹤影,身後人頭攢動,根本找不到他們。
“這就是火車站的風貌嗎?我怎麼突然對人類社會產生了厭惡之心呢……”還沒等我說完,我的目光就被吸引走了。
吸引走我目光的是一個小女孩。不能說是一個小女孩,這是一個看起來和我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吸引我的是她的外貌。
她長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睫毛長長的,臉蛋白白尖尖的,烏黑的頭髮末梢被燙了小捲兒,非常漂亮;但是她的左眼上有一道駭人的疤痕,看起來破相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奇葩的穿着,黑色的裙子直垂腳下,只不過這個裙子是半遮擋的,露出了她雪白的左腿,而她的左腿上穿着一條網格褲子。她腳蹬高跟皮鞋,走起路來“嗒嗒嗒”得響。
最奇怪的是,她的背上背着一個棺材,棺材用鎖鏈拴在了她身上,上頭有一個骷髏頭的圖案,而她的背挺得很直,難道那個棺材沒有重量嗎?
我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而不少人也正在盯着她。女孩十分鎮定,一點也不驚慌,從容不迫的朝我們這班火車走來。她也是這班火車的吧。
我剛想叫霜零問問,這個女孩你見沒見過,但是我剛回過神來就發現:霜零不見了!
完蛋了,果然不能分神,一分神還真找不着人了啊!我陷入了抓狂狀態,這種時候可不能喊霜零的名字,因為她是詐死,如果一個獵魔者在此聽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這樣……老娘從來沒有自己找過地方,我就是個路痴!!!現在這讓我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我手忙腳亂時,我聽見心中傳來了那個聲音:“你個笨蛋,罵你果然沒有錯。你檢票不排隊嗎?還是說,你從來都沒有排過隊?”
我才如夢初醒的抬頭,原來檢票口就在我的面前,而我,剛才一直擠來擠去的尋找霜零,其實我擠過的人都是在排隊的人……再看看人家霜零,已經檢完票,從容不迫的朝火車上走去了!
老娘真被無語了,我跟霜零這倆人,一個素質讓人捉急,另一個智商讓人堪憂……
就在我準備踏上火車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一個着急的聲音:“什麼?這個東西不能帶?你怎麼不早說!求求你了,破例一次吧!”
我回頭,只見那個背着棺材的女孩正和安檢員爭執。她苦苦哀求:“求求你了,就讓我破例一次,我不知道這個東西超重,它真的很重要……”
“不,小姐,這個東西超重了,這是公司規定,誰也改變不了。我也無能為力。”安檢員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人群騷動起來,大家都議論紛紛:“超重就超重唄,睡覺她不肯付超重費!”“這年月的孩子怎麼都這樣了,這是規定!”“就是,不付錢就滾開,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我看的入神,以至於穹衣和刑月合理把我從地上抓起來,我都沒有感覺到。
“喂,神經病在吵架而已,你用不着如此着迷吧?”穹衣那賤賤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嚇得我一愣。
我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整個人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一臉尷尬的我,急忙站了起來。拍拍屁股,我一臉捉急:“那個……我們……”
沒等我發話,刑月和穹衣就拽着我回到了桌子那裏。
“路薇,你喜歡看《爆笑一族》嗎?”不知什麼時候,滿臉興奮的霜零捧着平板電腦坐在了我的身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
我一臉不解看着霜零,這個傢伙一臉好意,看起來沒有什麼算計在其中。我點點頭:“行啊,咱們可以一起看,你坐下吧。”
等她坐下,我盯着片中主持人拿着話筒張大嘴巴的樣子,不由得笑得四仰八叉。霜零也一反常態的愛笑起來,以至於已經過了很長時間我們都渾然不覺。
看到一半,霜零突然抬起頭問我:“你想過離開W市以後你要去哪裏嗎?我們現在身無分文,應該何去何從?”
我抬起頭,正好對上她的眼睛。那雙眼睛,暗淡無光,但是卻很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