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熟人

本來老九以為經過保泰這麼一鬧騰，小店外面排隊的人定然會少了很多。誰知道那女掌柜竟然讓人將那被癩蛤蟆糟蹋過的菜倒到了門口的桶里，又上了一盤新的。再加上免單的熱鬧，外面排隊的人反而更多了。

所以老九並沒有着急離開，反正他們的包間是沒有時間限制的，因為付了昂貴的二兩銀子的包間費。所以鬱悶的老九開始一邊喝着小酒，一邊研究起這小店的客流量來。十阿哥也把大快朵頤的速度慢了下來，一會兒夾個青菜，一會兒夾片牛肉。

看老九一副深沉的樣子，笑道：“九哥不會真的在想將這女人弄回府去當個妾吧。我說九哥你也太在意這幫人說什麼了？生閨女怎麼了，有本事兒他們也生去啊。沒兒子送終這句話，說庄親王還差不多。”說到這裏，十阿哥一拍腦袋：“九哥，咱們太笨了。是誰說九哥這種混賬話的，我去攢的庄親王教訓他們。”

老九沒好氣的瞪了十阿哥一眼：“不許胡鬧，你還嫌我最近不夠鬱悶啊。庄親王那事兒是隨便能說的嗎？你也不怕庄親王跟你拚命。”

十阿哥訕訕的笑了笑：“要不然，我把這女掌柜的叫來，咱們瞧瞧她到底丑不醜？”十阿哥又開起了這個玩笑，完全不懼老九的桃花眼已經要把他給撕巴了。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四阿哥身邊的高福兒過來請安了：“九爺、十爺吉祥。我們爺請兩位過去坐坐。”老九和十阿哥面面相覷，看來四阿哥是早就知道他們兩個在這裏了。

“裕親王已經離開了？”老九淡淡的問着，語氣里聽不出喜怒。

高福兒搖了搖頭：“還沒，正和我們爺說話呢。”老九撇撇嘴，知道這是四阿哥讓他和十阿哥去啃保泰這跟硬骨頭，便道：“你去和四哥說，我和十阿哥去他府上小坐，這會子就給保泰留幾分面子吧。”

高福兒一愣，但老九已經和十阿哥起了身，往小店門口走去。高福兒一愣，這才快步的往四阿哥那裏去回稟，四阿哥聽了之後瞪了一眼保泰：“瞧你惹的事兒，別說爺沒提醒你，御史最近可都盯着城裏的動靜呢，你想怎麼辦自己掂量着來。”

保泰重重的嘆了口氣，但馬上又不忿的道：“五萬兩銀子，我定是不會給的，這女人根本就是存心為之。”四阿哥又沒好氣的看了一眼保泰，之前不覺得保泰是這麼不靠譜的人啊，難不成黃伯父去世之後，真的就凸顯了保泰的不靠譜。

四阿哥也沒了吃火鍋的心思，又叮囑了保泰一番，回自己的府邸了。但他心裏還是盼望康熙趕緊回京，不然這一切事情都那麼的不順暢。誰知保泰還不準備放過他：“四爺可知這旗人女子是哪家的，我一定要去匯匯她的家人。”

四阿哥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根本不用爭取保泰這個人了，都沒弄清楚人家的身家背景，竟然就敢來搗亂。有些鬱悶的四阿哥並沒有回答保泰的問題，反正他早晚也能查出來，不差這一點兒功夫。

鬱悶的四阿哥回到自己府上時，聽說老九和十阿哥還真的來了，就更鬱悶了。保泰看着像不靠譜的，但自己的九弟可一直挺機靈的啊，怎麼如今也這麼不靠譜呢。就算老九老十都不靠譜，那一向細心過人的八阿哥又在幹什麼，這麼大的事兒也不知道提醒一聲嗎？

鬱悶的四阿哥還是調整了一下心情，走進了自己的書房。一進書房又差點被氣到，原來這老九和十阿哥竟然將那小店裏的火鍋擺到了自己書房裏。

一見四阿哥進來，十阿哥就招呼着：“四哥快來，知道四哥不喜歡吃葷食，我和九哥特意點了很多素菜。剛剛被保泰那一鬧騰，我都影響了食慾。”

老九也優雅的夾了一筷子魚肉，笑道：“別說，這家小店還真是有幾分想法，這魚肉如此一涮果然味美的很，等皇阿瑪回了京，四哥倒是可以向皇阿瑪推薦一下。”

四阿哥坐在了老九的上首，一點兒也不抱希望的看着老九：“九弟在自己的府上就不曾吃過這些東西嗎？還用巴巴的跑到店裏去。”老九瞬間眯起了眼睛：“四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四阿哥看着老九的樣子，瞬間覺得自己的心情變好了，微笑道：“九弟不妨回府去問問，定然能明白一二的。”老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猛的放下了筷子，沖四阿哥行禮道：“這事兒弟弟多謝四哥了。”說完就大步走出了四阿哥的書房。十阿哥一頭霧水的跟了出去。

四阿哥心情大好的看着滿桌子的菜品，對高福兒道：“將九爺和十爺的碗碟撤下去，請鄔先生和性音大師過來品嘗美食。”高福兒謹慎的應了，出門去請了。

而老九出了四阿哥的府邸之後，微微動了動腦子，就策馬向外城去了，讓緊跟着出來的十阿哥撲了個空。但十阿哥也不是多擔心老九，略微想了想之後，又跑到正在忙工作的八阿哥府上叨擾了一番。

老九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趕到了北塢的莊子，看門的小廝見老九來了，都嚇了一大跳。老九將馬鞭甩給一旁的侍衛，直衝着顏炎的順意軒去了。

自從上次給康熙獻完壽禮之後，老九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踏足北塢的莊子。不，上次在莊子外面路過一次面。所以當老九踏進顏炎的小院時，着實驚訝了一番。看來這顏格格在莊子裏住的還真是自在啊，怪不得當日要和自己提出永遠住在莊子裏的話。

顏炎在莊子裏的院落也不算大，但比起在九阿哥府里的還是要強多了。不過這不大的小院似乎被收拾的很是舒適，一進院門，就瞧見了一處圓形的大花壇，裏面奼紫嫣紅的種着一些花草。在花壇的外側，還有三尺見寬的一圈水池，裏面養着幾尾金魚，繞着花壇游來游去，倒也看着賞心悅目。

而院子中間的小路，也將原來的青石板給打掉了，除了中上一些花草，還鋪上了鵝卵石，看着竟有幾分田園風格。老九一進去，西廂房就急急忙忙的出來了一個小丫頭，是的，只有一個小丫頭。小丫頭見到老九之後詫異的都不敢說話了，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九爺…吉…吉祥！”老九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果然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