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思索18

第825章思索18

万俟寧皺眉,腦子裏有一些模糊的片段閃過。他想抓住些什麼,卻又發現什麼也抓不住,那片段模糊地就像被風一吹就散的輕煙,無論他怎麼努力,就是無法看清……万俟寧開始頭痛,而且他越想抓住腦中閃過的那些片段,頭痛就欲烈。

一旁的蘇輕終於發現万俟寧的不對勁。

“相公,你還好吧?”蘇輕輕喚。

“……”万俟寧回頭望向蘇輕,看着眼前絕美如天上皎月的臉龐,腦中那些抓不住的片段開始慢慢變得清晰,頭痛得像要裂開。

身着火紅嫁衣美得像精靈一樣的蘇輕,被他擁在懷裏吻着蘇輕,與他一起躺在屋頂上看星星的蘇輕,拉着他一起放風箏的蘇輕,臉紅時把臉埋在他胸膛的蘇輕,尷尬時會摸頭髮的蘇輕,流着淚的蘇輕,還有……躺在床上笨拙地解着他的衣帶的蘇輕……各種各樣的蘇輕在他腦海中不停閃現。

“相公?”蘇輕對望着她發怔的万俟寧再次輕喚。

“靈兒……”万俟寧輕聲喚道,突然感覺眼前一黑,万俟寧的身子軟軟地向一旁歪了過去。

他不能暈啊,他還沒有告訴他的靈兒,他記起來了,什麼都記起來了。還有,他還沒有向她說抱歉呢。這段時間,讓她受苦了。

可是,這該死的頭痛,把他一直往黑暗中拉去,不行,他不能妥協,他從小到大還從沒暈過呢。怎能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暈呢。

“相公!”蘇輕驚呼,衝過去扶住万俟寧軟軟倒下去的身子。

深夜,万俟府大門口。

昏迷的万俟寧一被送回家,希爾灧就截在門口。要把他帶回薔薇園。

事實上,自從万俟寧和蘇輕出去看新劇首演,希爾灧就叫人守在了龍虎夜總會附近和万俟府大門口,万俟寧一回來,她就得到了消息。

因為龍虎夜總會的這場首演只邀請特定的人,旁人縱是權勢滔天,或願意一擲千金,也難求一票。而且,聽說,龍虎夜總會的幕後老闆,是個連府尹大人也很給面子的主兒,所以她也不敢貿然硬闖。

而希爾灧又不放心讓万俟寧和蘇輕相處太長時間,一整個晚上她都心急如焚。前段時間,阿依夏巫女已經告知她,由於上次下的葯太輕,她家相公隨時可能恢復記憶。

所以,白日,她沒來得及阻止万俟寧和蘇輕去龍虎夜總會,但她打定主意,一定要阻止他晚上到梅園就寢。

蘇輕無措,剛才万俟寧在龍虎夜總會突然暈倒,嚇壞了她,趕忙找來大夫。

可是大夫診來診去,就是沒有查出什麼病症來。只說是,可能他太累了,想的事情,憂心的事情太多了。

蘇輕六神無主,她雖然也懂醫術,卻是個半吊子,不知該怎麼辦。

只好一邊派人回家通知万俟老爺和夫人,一邊送万俟寧回來。

可是現在,希爾灧就攔在門口,她怎麼放心把寧交給她?

而且,剛才她家相公叫她“靈兒”,可是記起了什麼?

蘇輕第一次在希爾灧面前態度強硬,堅決不把万俟寧交給希爾灧。

希爾灧一看被青川和藍煙抱下來的處於昏迷中的万俟寧,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慌亂。

果然。他記起來了嗎?希爾灧暗想。

希爾灧也擺出了前所未有強硬的姿態。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如果她今夜不把万俟寧帶回薔薇園,給他重新下藥的話,她將會永遠失去他,而且,記起一切的他,還會將她當成仇人。希爾灧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兩方人馬在府門口對峙,劍拔弩張,誰也不讓步。

蘇輕和希爾灧都着急無比,蘇輕怕耽誤万俟寧的診治,而希爾灧則擔心,不能及時讓万俟寧喝下“莎貝拉”,等他記起一切就糟了。

聽到通報的万俟老爺和夫人匆匆而來。

“這是幹什麼?成何體統!”万俟老爺呵斥道。

“爹,娘。”蘇輕向二人行禮。

“公公,婆婆。”希爾灧也向二人打招呼。

“給寧兒診治要緊,青川,藍煙,把寧兒送到松園。”万俟老爺沉聲命令道。

“是,老爺。”青川和藍煙應道。

“靈兒,公主,你們各自回去吧。明天,寧兒醒來后,我會派人通知你們的。”万俟夫人柔聲道,語氣里卻暗含不容人拒絕的威嚴。

“是,娘。”蘇輕恭敬應道。

“婆婆,相公他……”希爾灧還想再說些什麼。

“公主,不必多說,我和老爺是寧兒的親爹娘,當然會盡心照顧他的。”万俟夫人打斷希爾灧的話,“你們兩個還不回去,一個個杵在這裏像什麼話?”万俟夫人的話里已帶了薄怒。

夜,薔薇園。

花木深處,傳來了希爾灧焦急的聲音。

“阿依夏,怎麼辦?他是不是要記起來了?”

“公主,冷靜。那葯的藥力你我最清楚,不會這麼容易就能憶起所有事的。”

“你確定?”希爾灧的聲音里充滿慌亂。

“我確定。可是,上次我們商量的事可能要提前了。而且藥量必須加重。”

“可是,你說……那葯……對身體……有害的。”希爾灧遲疑道。

“公主,不能再猶豫了,難道您想隨時提心弔膽,害怕駙馬爺記起一切來嗎?”阿依夏的聲音聽起來陰沉沉的。

“好,那……那就……按你說的辦。”希爾灧的聲音里滿含無奈和妥協。

“是,公主。那奴婢就去準備了。對了,公主,對駙馬爺用的葯,您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即使是您最親近的人,否則,容易被人破解。”

“知道了,知道了,”希爾灧不耐道,“你放心,本宮還沒有那麼蠢。”希爾灧的聲音了滿含不耐。

“抱歉,公主,奴婢多嘴了。”

“下去吧。”希爾灧沉聲道。

抱歉,相公,看來我只能狠下心對你了。不要怪我,怪只怪你一心一意要記起那些事。希爾灧轉身從花木深處走出,白色的月光映在她冰藍的眸子深處,反射出一片寒光。

夜,松園,客房。

万俟寧昏迷着,嘴裏不停說著胡話,“靈兒”兩個字不停地被他呢喃着。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大夫坐在床邊,手指搭放在万俟寧的手腕上,眉頭緊鎖。

万俟老爺和夫人,以及松園的一干丫鬟老媽子立在大夫身後,焦急地看着大夫和昏迷的万俟寧。

良久之後,大夫離開万俟寧的手腕,皺眉沉吟着,卻不開口。

“怎麼樣?老雲,還是看不出來病因嗎?”

“是啊,從脈象看來,少爺的身體並無大礙,看來……只能等少爺醒來后再行詢問了。”

“哦。”万俟老爺嘆了一口氣,“前段時間我派人去雪國暗查,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人失憶的,至今還沒有結果。”万俟老爺的聲音里充滿了挫敗,聲音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少爺不必焦急,至少少爺的身體是安好的。”老大夫站起身,低聲安慰道。

“老雲,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就行了。”

“不敢當,老爺,雲某行醫多面,自詡見過各種奇怪的病症,卻對少爺的病束手無策,着實慚愧。”老大夫滿臉愁雲,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

“老雲,你不必自責,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你沒見過的病症,那也在所難免。你先回去休息吧,如果寧兒醒了,我再去請您過來。”

直到凌晨,万俟寧才停止說胡話,沉沉睡去。

万俟老爺和夫人一直寸步不離,守在床邊,一干老媽子和丫鬟守在外房打盹。

万俟寧睡去后,万俟老爺和夫人也趴在床邊朦朧入睡。

晨光悄悄照進窗欞,万俟寧在明亮的晨光中,緩緩睜開雙眼。

“唔……”万俟寧輕聲呻吟,頭痛得像被鈍物狠狠砸過一般。

万俟寧緩緩移動視線,卻看見他爹娘依在床邊……不禁訝異地睜大雙眼。

“爹,娘,您二老醒醒。”万俟寧輕喚。

万俟老爺和夫人本就睡得不沉,万俟寧剛剛出聲,他們就醒了。

“寧兒,你醒了?!”万俟夫人驚喜道。

“娘,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我怎麼在這兒?”万俟寧撫着發疼的額頭。皺眉。

他怎麼好像腦子裏一片空白,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好像是……他和他的娘子蘇氏去看新劇首演,然後……然後那新劇演的是什麼來着……然後又發生了什麼事?他又為什麼會在這兒?為什麼後來的事他好像都記不起來了。

“寧兒,昨兒個晚上,你暈倒了,現在可還有什麼不適?”万俟夫人關切道。

“我暈倒了?我怎麼不記得了?”万俟寧訝聲道。

“寧兒,難道你忘記了?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嗎?”万俟夫人焦急道。

“……”万俟寧皺眉苦思,卻惹得頭更痛了,“靈兒……”万俟寧的口中輕輕逸出兩個字。

同時,昨晚在他腦中出現過的畫面洶湧而來。

緊接着,他和希爾灧在喝酒……然後只喝了幾杯,他就醉到動彈不得、昏昏沉沉……再然後……有一個女人在他耳邊不停地吟唱……她拿着靈兒的畫像,不住地對他說,這是他最討厭的女人,這是個貪婪、自私、狠毒的女人……他想抗拒,卻在她的吟唱中頭痛欲裂,沉睡過去……再醒來時……那個女人依然在他耳邊繼續吟唱……他指着希爾灧不斷地告訴他……這是他最愛的女人……

“兒子,記起什麼了嗎?”万俟夫人命人去找雲大夫后,回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望着万俟寧。

“爹。娘,我記起來了,全都記起來了。”万俟寧的咬着牙,眼裏燃燒着怒火。

那個女人……害得他好苦……靈兒……一定恨死他了……不對……她不會恨他……她只會一個人躲着傷心……万俟寧的的雙拳緊握,心痛得緊縮。

“寧兒,你想起什麼了?”万俟老爺也放輕了聲音,生怕打斷万俟寧的回憶。

万俟寧回神,看見他的爹娘都在看着他,眼神充滿擔憂。

“爹,娘,兒子不孝,讓您二老擔心了。”万俟寧邊說就邊作勢要下床給二老行禮。

“寧兒,你幹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行這些虛禮。”万俟夫人眼明手快,將欲起身的万俟寧按回枕上。

“寧兒,說說你想起了什麼吧?記不記得你是怎麼失憶的?”万俟老爺壓抑着激動,沉聲問道。

万俟寧不再堅持,開始緩緩敘訴他失憶前的事。眼中有着壓抑的怒火和心疼。怒火是為希爾灧的設計,心疼是為蘇輕這段時間受的苦。

“你是說你根本就沒發現那酒和酒具有什麼問題,而且你事先還吞下了可解百毒的解毒丸,而希爾灧也一同喝了那酒,卻沒什麼問題?”万俟老爺皺着眉頭,問着他想不通的疑點。

“嗯。我敢保證,那酒和酒具絕沒有問題。”万俟寧無比肯定道。

“寧兒,你太自信了,十有八九希爾灧給你下的就不是普通的毒,或者是不能稱之為毒的某種藥物。而且,必定,希爾灧事先是吞了解藥的。”万俟老爺望着万俟寧眼裏有着明顯的不贊同,“你雖然聰明,但這世間之大,不是你所能完全掌握和了解的。怎麼能貿貿然就答應希爾灧的邀請呢。你想想,她會平白無故邀請你喝酒嗎?肯定是有什麼預謀的啊。”

“爹……是兒子……大意了……”万俟寧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他無力反駁,事實擺在眼前,他被暗算了。

“好了,老爺,寧兒生性溫良,還未經世間險惡,對那些暗算毒計的,當然就少了一份防範之心了。”万俟夫人柔聲安撫道。

万俟老爺還要張嘴說些什麼,門外傳來了僕人的通報:

“老爺,夫人,雲先生請來了。”

“快請。”万俟老爺和夫人同時站起身,往外迎去。

万俟寧坐起身,也欲下地迎這位老大夫。

雲大夫本名雲之言,雖然受万俟家雇傭,常年為万俟家服務。但嚴格說來,並不是万俟家的奴僕,他更似万俟老爺的摯友。

再加上他醫術高明,絲毫不亞於宮中的御醫,所以万俟家的所有人對這位雲大夫格外尊敬。

“寧兒,你好生躺着,不要亂動。”万俟夫人回頭阻止万俟寧下床。

“娘,我……”万俟寧苦笑,他沒有虛弱到需要一直躺在床上啊。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中年人帶着雲之言走了進來。

“老爺,夫人,聽說少爺醒了。”雲之言一進門,就向床上看去,只見坐在床上万俟寧正向他行了個半禮。

“是啊,麻煩你來看看吧。”万俟老爺迎了雲之言往床邊走去,“老青,出去守着,不準閑雜人等靠近松園半步。”

“是,老爺。”那個帶雲之言進來的中年人恭敬應完后,退了出去,把門合上。

聽完万俟寧的敘述后,雲之言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良久后……

“聽少爺所說,少爺應該是中了一種迷魂術,而這迷魂術之所以這麼厲害,不僅可以消除少爺腦中的記憶,還能加入新的認知,十有八九是還有輔助藥物,老夫覺得。這藥物十有八九與少爺喝的酒有關。”雲之言開口道。

對迷魂術他也稍有涉獵,知道有些厲害的迷魂術需要特定的藥物輔助才行。只是這讓人失去記憶的藥物雖然不多,但也不少,風國有一種藥物叫“忘憂草”,就可以讓人失去記憶,食用過多,還會變成痴獃。不知希爾灧用的是哪種?有什麼後遺症?雲大夫邊想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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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要逆天:狂帝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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