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美人
腳下生風,卻還在害怕自己背上的死人,蕭苒樺真有一種欲哭淚的心情。輕功總算是施展了一陣,但畢竟體力有限,蕭苒樺停在了一片枯樹林中。
“方家二少爺啊,眼下這個情形,您就將就一下,我給你刨個坑,也算是對得起您了,您若要怪罪,就怪那些下人們,不管我的事哈。”
蕭苒樺放下背上的屍體,準備在林子裏刨個坑。屍體從她身上滑下時,蕭苒樺的手指觸到了屍體鼻下。霎時,她不禁呆住。這······這哪是什麼屍體?分明還有呼吸啊!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蕭苒樺又在屍體的脖子上一按,還有救!蕭苒樺手忙腳亂地從裏衣掏出一粒丸子抵入“屍體”口中,扛起“屍體”,風風火火地出了林子。
方家少爺啊,你這是做了什麼孽,還沒死就先進棺材了。
“小二,我要住店!”蕭苒樺扛着方家少爺,對着店小二嚷嚷。
店小二怯懦地看看一襲紅衣的蕭苒樺和她肩上面如白紙的少年,隨後點點頭。
待蕭苒樺上樓后,小二急匆匆地找到掌柜:“掌柜,不好了!那紅衣九娘又掠了個男子,現在住在客棧里,您說要不要報官啊?”
掌柜的一愣,勉強鎮定下來:“先看看那姑娘要做些什麼,如果真是那紅衣九娘,怕也不是我們能夠應付得來啊。”
蕭苒樺沒好氣地將少年往床上一扔,利落地將自己一身的喜服脫下,再轉身,就見那少年晃晃悠悠地坐起。
一雙輕佻的桃花眼,如瀑般的黑色長發,白若冰雪的面下一點朱唇,啟唇一笑,百媚千嬌,真真一副美人胚子。蕭苒樺眼中頓時一亮,慢慢地走近少年。
那少年剛醒,一臉驚恐地看着將自己下巴挑起的蕭苒樺。:“你······你這是要做什麼?”那少年往床里縮了幾下。
“方家二少爺,你可知我剛才背着你背得又多辛苦,若不是我,你早就一命嗚呼了,你說,你要如何回報我?”蕭苒樺一臉壞笑,這小子的皮囊長得可不是一般的好。
“我······我身上沒有銀兩,若你要回報,跟我回方府取了便是。”那少年的臉依舊煞白。
“少爺,你看我是那種愛財的小人嗎?我可是從不求功名利祿,我只求一件事。”
“什麼事?”
“看你長得一副傾城貌,不知賣到窯子裏,能值個多少錢?”蕭苒樺伸出手指,滿意地在少年吹可破的臉蛋上一劃。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我,我可是方家二少爺方永,不,不是你這般的庶民可以欺辱的!”方永更害怕了,說話越加結巴,扭動着身子不停掙扎。
“呵呵,跟你說著玩呢,你還當真了。我自然是不會對你怎麼樣。你現在醒了,自行回府去。”蕭苒樺撒手,玩味地笑道。
一見到長得標緻的男子就想戲弄一番,這還不是從歐陽老小子那兒學的。
方永氣急,揪着蕭苒樺的衣角:“你戲弄我?”
“小小玩笑,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唄。”蕭苒樺睨了一眼方永,不過十四歲的模樣,富家味兒就這麼足。
“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方永揚了揚頭,隨之又低了下來:“若你能讓我跟着你,我就饒了你,如何?”
什麼?蕭苒樺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后,立即搖搖頭:“不可不可,我一個女兒家,要去找我師傅,身上的銀兩還不夠付房錢,再照顧一個你,我豈不是要累死?小祖宗,你府里那麼有錢,你既然未死,便可以回府繼續你那高枕憂的日子,何須跟着我?”
“實不相瞞,我這次是遭到我大哥的毒害,若我在回府,定是死路一條。我爹這幾日進朝去了,在此之前,我處可去。”方永說罷,又補了一句:“能夠照顧本少爺,是你的福分。”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蕭苒樺更是打消了念頭。這般任性的少爺,跟在路上,他還沒死,自己就先被累死了。
“不成不成,這個苦差事你找別人去,我救了你你沒報恩也就算了,其餘的,你好自為之。”蕭苒樺擺擺手,腳下踏出一步,忘了自己的衣角還在方永的手裏,這一出腳,便連帶着方永摔了下來。
本能的一個轉身,本可以避開,不料方永將自己衣角拽的死死地,於是,蕭苒樺便扎紮實實地跌坐在方永的身上。
“紅衣九娘,快放開那少爺!”在門外站許久的小二和掌柜的提着掃帚,一陣亂揮。
“你們還真是禮,我與我家娘子真在親熱,你們跑來攪和什麼?”方永坐起,抱住的懷裏的蕭苒樺,與她耳鬢相磨,好不曖昧。
小二和掌柜的雖站在外,卻沒聽到裏面聲音,霎時掃帚掉在地上。蕭苒樺想要再說些什麼,先被方永搶了白。:“娘子,是我不好,我不該多看那街上的女子一眼,我也不該少買了一盒胭脂給你。你打暈我也就算了,為何還要用強的,你明知道我身子弱······”說著,方永的眼中還多了幾點淚光。
“我······不是,你這······”蕭苒樺沒來得及再開口,方永又說道:“好啦好啦,我往後定是不會再犯的。娘子若是還想繼續,也先趕走外人······”方永說著瞪了小兒和掌柜的一眼,臉頰泛紅:“還不快給我滾!”
小二跟掌柜的慌忙地抓起掃帚就跑。敢情是夫妻兩吵架,差點就看到不該看的了。
“你······你這是做什麼?”蕭苒樺開方永,怒火直冒,說得她好像是個欲求不滿的妻子。
“我這不是幫你解了圍嗎?為何怪我?娘子,你就別再執拗了。”方永笑得害,一雙桃花眼中的狡猾更是令蕭苒樺氣憤,自己什麼不好撿,偏偏撿了這麼一個妖孽!
“好,那我就讓你跟着我,不過,你若能禁得住清貧的日子,那也就隨你。”蕭苒樺坐在榻上,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飛快,好,讓你跟,你這隻臭狐狸,看我怎麼折騰你。
同時,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長得漂亮的傢伙,全都是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