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吐隱衷陰影難忘
封建社會對於女性自古有着嚴苛的管理機制,一本受虐狂寫就的《女則》不但充分滿足了男權社會大男子主義的虛榮心還將女子的尊嚴踩入地底。女子不但要接受小三,還要主動給丈夫找小三,才能彰顯賢惠。
幸好,雖同處封建時代,也總有那麼幾個頭腦清醒不願忍氣吞聲的女子。雲琪瑤絕對算一個。
這不,剛接到丫鬟的密報,說微醺被領進了丈夫的住所,她馬上就提着斧子跟了過來,三下兩下就將木門劈了個稀爛!直接闖了進來。
進得屋內,眼前的驚醒驚呆了她。她見到的自然不是自己丈夫和那“綠眼小妖精”的親熱戲,而是丈夫絕無所有的溫柔的懷抱!
“咣當!”一聲,手中斧頭應聲落地。只因她聽到了丈夫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一聲“我對不住你!”
這句話將她生生鎮住,她如墜青雲堆般的愣愣的盯着丈夫,顫抖着一字難言。
她環視屋內,只見那“綠眼睛小妖精”不對,好像是叫微醺的小姑娘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不知怎的,那日過後,微醺倒成了呂府的常客。若說她跟呂府的當家有私情吧,卻也不像,哪有人敢當著呂府那兇悍無比的雲夫人的面去勾yin她的丈夫的?而這綠眸少女每次前來拜訪都是呂夫人的親信親自去接的。那排場臉面做得堪比迎接高位份的女眷!
卻說這日,正是陽光午後。西院的庭前被安放了三張搖椅。微醺和呂氏夫婦愜意的坐在各自的搖椅之上,享受難得的陽光。
“想談談嗎?”微醺的聲音輕盈的傳進呂博淵的耳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呂博淵用輕柔的語氣開口道“我祖父他,好男風……”
那日,不過十歲的呂博淵正興沖沖的拿着母親給他新買的風箏前去找他的二弟,誰想被丫鬟告知二弟被祖父召去了。他便到爺爺的住處去尋找弟弟。又被告知二弟剛剛才走,他本想去追,可又覺得,來到爺爺院中不去請安似乎說不過去,於是,他便邁步向爺爺的寢室走去。誰知道,他卻見到了一個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非常不適當的畫面:爺爺正與一個新來的小廝……
“那個時候還小,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事,正驚慌間,不想弄翻了花瓶,被爺爺發現……後面的事情我不想說!”呂博淵的聲音逐漸變為哽咽。“後來,我刻意躲避,無奈爺爺是一家之主,要擺佈我還不容易?這樣的日子一直經歷了五年。直到爺爺去世。”
“原來如此!”起先她只是猜測呂博淵是好男風。後來從地網傳來的消息說,皓雪長公主曾經派遣了數個清俊小廝潛入呂府,並可以接近呂博淵,卻並沒有發現他有任何不妥,而他卻又極厭惡女子,經過推敲,微醺得出了一個不怎麼光彩的結論。聽了呂博淵剛才的話,她總算確定了這個結論:呂博淵不是單純的tong性lian者,而是因為自身的心理陰影而本能的迴避和任何人的深入接觸!這其實就是一種心理障礙。在現代科學中並不是非常難以治癒的心理疾病。只要呂博淵配合,通過傾訴和不斷練習,他是完全可以痊癒的。只是微醺沒有想到,那個深深傷害眼前清俊男子的罪魁禍首居然就是他的祖父!
呂博淵牽起妻子的手,緩緩道“我與琪瑤一起長大,她一心一意的待我,我怎會不知,對她又怎會沒有感情?我曾經想努力克服,可是做不到,還是出了大丑……”
“是啊,我們成親那日,他竟然比我還緊張,那種恐懼的眼神讓我簡直不知所措,後來乾脆昏倒了,以後的日子裏,無論我用盡何等心思,他就是不肯再看我一眼。便是被奶奶呵斥着來我房裏,也只是遠遠的坐着。後來,我主動去找他,他便直接動了手。這麼多年來,我早已不知道挨了他多少鞭子!”雲琪瑤嘆息道。“我也曾想過離開,可是終是不舍,以至於我們的關係不冷不熱了這麼多年。原來,你竟有這樣的隱衷,若是肯早對我講,我們又何苦耽擱這許多年華?以後,我會陪着你,幫你分擔痛苦。直到你痊癒為止,你也安心,待你大好后,我自請下堂,前去地網招認一切,絕不丟你呂府的臉面!”
“傻姑娘!”呂博淵輕輕呢喃着。讓雲琪瑤不由淚如雨下,自呂博淵十歲以後,他再也沒有用這種語氣叫她一聲“傻姑娘”。而是從一個開朗少年變成了一個陰鬱殘忍,性格暴戾的古怪男子!今日,她終是盼到了!為了這句話,自己便是死了又有何妨?
“地網壓根就不想將此事擺到枱面上!”呂博淵拍拍她的手道。“大掌宮根本就是想放我們一馬啊!”
“何出此言?”雲琪瑤問。
呂博淵不答,只笑笑看向微醺,示意她來解釋。
“去年你們走貨的時候,地網就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若大掌宮想毀了呂府,大可以在此事上大做文章,直接拿了證據封了呂府然後昭告天下,憑着那一起生意,呂府被抄天下百姓就不會有任何反對!但是她沒這麼做,而是隱忍不發,因為夫人也算是大掌宮從小看着長大的,脾氣秉性都很清楚,夫人做出這等勾當定然是有極其特殊的原因,所以她決定派人來呂府探聽一下,您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而做出這樣有違本性的事情!”微醺道“恰巧,我比較合適,於是,刻意安排加一點點巧合,我就來到了呂府。”
“為什麼是你?”雲琪瑤問。
“還記得我常看的那幅畫嗎?”呂博淵問。他從袖中取出那幅畫,畫中是一個偉岸的東狄男子,那男子有着和微醺一模一樣的翡翠色的眸子!
“這是?”雲琪瑤再次警惕起來。
“別胡思亂想,這是我一個朋友,跟微醺一樣,開導過我的一個很好的朋友!”呂博淵道。“二十歲的時候,我去東狄做生意,那個時候的我脾氣壞,火氣大,那日一個小廝不過是打碎了我的水囊,便被我毒打一頓,這個叫碧微的男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說我有病,得治!天天纏着我,後來我被他纏得煩了,便隨便跟他聊聊,誰知道,每次和他聊完,心情總會很好,於是,他就成了我人生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可惜的是,東狄瘟疫漸行,碧微前往醫治,卻不想身染瘟疫而亡。我重新回到了一個朋友也沒有的境地,只好找人畫了他的畫像,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拿出來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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