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天涼好個秋

第064章 天涼好個秋

捧着劉琦遞過來捨不得扔掉的破爛不堪的血衫,黃舞蝶心中盪起圈圈漣漪,劉琦在與兵卒激烈交鋒的時刻,總是不顧自身安危來保護自己的那一幕幕情景,在黃舞蝶的腦海揮之不去,而這個充滿血性又不失柔情的男人就站在面前。

黃舞蝶將劉琦的血衫再摺疊了下,放進大大的箭囊,並從箭囊里取出一件錦袍來,遞給劉琦道:“中秋了,天涼了,娘說要我給大公子做件大氅,擋擋風寒。”

“天涼好個秋啊。”劉琦接過大氅,感嘆了句,中秋了天涼了有女孩送禮物了該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嘛。

所謂大氅是古人叫法,實際就是件無袖披風,不是風衣,用上好的綢緞經靈巧的黃舞蝶手工縫製的一件錦袍,而布料就是劉琦贈送給黃忠的拜師禮,黃舞蝶是就地取材,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公子,披上試試,看看合身不?不合身的話,我再改改。”黃舞蝶臉上泛起了紅暈。

“不用試了,絕對是合身的。”

“你沒試下怎麼知道呢?”

“三年前師妹從沒見過我,都為我量身定製了這麼合體的衣衫。如今一件大氅,就更不用說了。師妹向來心靈手巧,傾國傾城,名聞荊襄,遠播中原,縫補技藝不輸女媧。”

“你,你,這哪跟哪啊……”黃舞蝶被劉琦的恭維話說的心花怒放,恐怕自古到今沒有一個女孩子會不喜歡男孩誇的,特別又是中意的男孩。

劉琦盡撿好聽的說了一大通,邊說邊將錦袍抖開,往身上一披,在頸部繫上帶子,立於公子府前,微涼的秋風舞動披風,好一個玉樹臨風的佩劍美男子。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天才的少女服裝設計師黃舞蝶精心縫製的錦袍披在人高馬大姿貌英偉的劉琦身上,還真是顯得風流倜儻,氣度非凡。

“大氅大一分過肥,小一分過瘦,正是大小適宜,有如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師妹好手藝,我喜歡。”披上得體的錦袍,自我感覺良好的劉琦不忘誇獎幾句。

“公子喜歡就好。”黃舞蝶又是含羞低語,沉默了一下子,又抬起頭來問劉琦道:“我看府中好似在搬家,公子是要到哪裏去嗎?”

劉琦望了望天井院子,下人丫環正在收拾東西,應該是陳文在安排府中人員撤離,又回望了望門前十輛整齊待發的運屍馬車,說道:“這年月兵荒馬亂的,動不動就兵戎相見,我想着先讓府中人員避一避,待過了風頭再回來。”

黃舞蝶聽劉琦並沒有說出要去哪裏,也沒有說要避多久,又不便問,心裏便悵然若失起來,幽幽道:“那我哥呢?”

“師弟已經醒來,已無大礙。只是還需床上躺上些許時日便可下地,師妹是想接師弟回家靜養嗎?”劉琦問道。

黃舞蝶點點頭道:“正有此想法,不知公子作何打算?”

“也好,俗話說,在家千般好,出外半日難,何況又是大病初癒的人。師弟在家中調養,身體恢復得會快些。就依了師妹,待會我讓陳金、陳銀二位衛士先護送你兄妹二人回家。”

“多謝公子。”黃舞蝶為兄長黃敘能治好病回家而感到高興,可是就這麼要離開劉琦了,心裏又依依不捨起來,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劉琦見狀,笑笑:“師妹不用擔心,師弟有福之人,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等我處理了幾天的軍務,定會去拜見師傅的。”

“我父親去了江陵也有些日子,該回來了。”黃舞蝶小聲地說著,似不經意,又似在提醒劉琦。

“我也挺想念師傅的,騎術射箭一天還沒學呢,到時師妹可要教我拉弓射箭哈。”

“教你倒沒問題,只是我看公子揮劍勇猛無比,力大如牛,怎麼不會拉弓射箭呢?”

“我不擅長拉弓,但我會……”劉琦頓了下,邪惡地掃了眼黃舞蝶挺拔的胸脯。

“你會什麼?”黃舞蝶追問。

“我,我,我會霸王硬上弓。”劉琦結巴了下,還竟然不好意思地紅了下臉。

“去死——”黃舞蝶沒想到劉琦竟然這般下流,照着劉琦的肩膀就是一掌,不過這一掌拍下去就比初次見面時在“鳳舞蝶飛成衣鋪”前的那一拳少了十二分的力道,綿綿一掌,有如隔靴搔癢。

“公子,屍車已裝載就緒,何時啟程?”陳春見劉琦和黃舞蝶於府門前呆了挺長時間了,運屍向劉表交差之事可耽擱不得,陳春先請示下劉琦,轉而又淡淡一笑,向黃舞蝶拱下拳:“黃小姐,失禮了。”

陳春來得正好,化解了黃舞蝶打人的尷尬,劉琦吩咐陳春道:“你去叫上陳金、陳銀護送黃公子兄妹回黃將軍府,順帶上些腌肉、土產和布匹去,然後你再同陳文、陳武、陳春四季兄弟到府前集合。”

“是。”陳春應答一聲,轉向黃舞蝶:“黃小姐,請。”

“師妹,我有軍務在身,不能相送了,過些時日再到府上拜訪。”

“公子保重。”黃舞蝶深情地望了眼劉琦,欠身一禮,凸現萬種風情,踏着蓮花細步款款離去。

望着陳春和黃舞蝶走向庫房,劉琦感慨萬千,本想親自護送黃敘,再和黃敘說上幾句話的,無奈華佗就在黃敘的手術床邊,劉琦自知此時的華佗是不待想見劉琦的,府門前迎立涼涼秋風的劉琦,想着華佗欲見不能,無奈的嘆息一聲:“天涼好個秋啊。”

……

中郎將蔡瑁將軍府,蔡瑁正在為派人去京城驗毒后帶回太醫所說的話百思不得其解,而公子劉琦府與蔡府隔了好長一段路,顯然劉琦府前喊殺震天的聲響並沒有傳到這裏來。

來人呈上一張化驗單,稟道:“太醫說將軍帶去的漿糊不含鶴頂紅,為碩鼠藥,份量不足以致人暈厥或死亡。”

“哦,太醫還說了什麼?”蔡瑁冷冷地問道。

“太醫沒說別的,只是臨走前順帶問了下,餐食有毒,是否將軍府中有變故?”

蔡瑁眉毛一豎,立即不悅:“太醫問得太多了,你怎麼回答?”

來人見蔡瑁怒目相視,打了個寒戰,顫聲道:“我說小的不知,只是聽命將軍吩咐送毒來京檢測而已,小的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又怎敢亂說呢。”

“嗯,做的不錯,下去。”蔡瑁擺手打發走嚇得腿腳發抖的下人,心想確實下人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會亂說什麼,只是多嘴的太醫很討人嫌罷了。

太醫的毒性葯檢單明明白白寫的是漿糊流食中所含的毒藥乃三國時大眾化的僅能毒死田鼠,卻人畜無害的特製老鼠藥。

蔡瑁已料到是這種結果,當日公子府中的管家劉忠借故梅蘭竹菊毒害劉琦,而將四丫環刺死果然是嫁禍於人。

鶴頂紅乃劇毒藥物,官府管理查禁甚嚴,梅蘭竹菊四丫環是斷然也弄不到劇毒藥物的,當時蔡瑁去公子府探望墜馬不死的劉琦時只是懷疑,特意用劍挑了些打翻地上的流食送去京城驗毒,還真懷疑對了。公子劉琦府中的人真是膽大包天,而劉琦竟然敢自吞鼠藥化險,不簡單吶。

蔡瑁都有些懊惱自己當時在劉琦府中為什麼沒有發飈,既然不能對劉琦下手,刺死一個下人管家還以顏色還是可以的嘛,如今大公子劉琦越來越囂張,竟然連文家莊文聘大將的庄民也敢殺,光天化日封鎖府前通道,劉琦到底在搞些什麼名堂呢,不知龐季和張虎、陳生故意擾亂公子府的情況怎樣了?

打發走赴京城驗毒的下人,蔡瑁掛記着龐季計攏公子府的事,心裏總感覺到有哪些不對勁,正憂慮着,卻見龐季一臉哭相跌跌撞撞跑了進來。

蔡瑁見狀,眉頭一緊,頓感事情不妙,卻見龐季的身上沾染了點點血跡,一進來便雙膝下跪,聲音悲哀:“張、陳二將已掛了,被公子別府中的一個衛士給砍頭、冷箭射死了。”

“什麼?你們不是帶兵去的嗎?還會被劉琦府中衛士所殺?”蔡瑁聞言色變,拍案而起。

“一切都是陰謀,大公子劉琦及二百親兵就藏身公子府,外界傳言公子城外剿匪完全是假象,似乎是等着我們上套,我們中計了。”

“就算中計又咋嘀了,你們不是有一百騎兵、二百精銳步卒嗎?就是一對一,也比那個劉琦多出半倍人馬來,怎會使得張虎、陳生失手呢?”

“可事情發生的突然,正要衝殺劉琦,剿滅公子府時,府中竟然衝出了二十銅人,殭屍狀的銅人,打法特異,刀槍不入,后又衝出大批士卒,加之親兵足有三四百眾。”龐季隱去了一個重要的環節,那就是中郎將黃忠的愛女黃舞蝶參與了公子府保衛戰,一大把一大把的撒着梨花針,也傷了眾多士卒的性命。

龐季不想告訴蔡瑁黃舞蝶梨花瀑雨針的事,恐是擔心蔡瑁更加的氣惱,三百士卒竟然被一個女流之輩欺凌,說出來都是笑話。

“什麼?劉琦敢私藏家兵?這可是殺頭的罪啊。這事可得好好計議計議。”蔡瑁又是一驚,繼而臉上露出奸笑,這可是好機會,正好借劉琦私藏家兵欲謀叛亂之罪鎮壓劉琦,並給劉表示威,順道報了張虎、陳生之仇。

“將軍,還有一事。”龐季戰戰兢兢道。

“說。”蔡瑁想着終於可名正言順的剿殺劉琦,開始興奮起來,並沒在意龐季所言為何事。

“三百士卒皆喪黃泉,生還者三十餘幾。屬下無能,請將軍刑罰。”龐季淚濕汗衫,知蔡瑁脾氣暴躁,一言不慎便會有性命之虞。

“啊——”蔡瑁聞言,一聲沒啊完,一屁股驚坐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認定了劉琦不死,便是荊襄大患,更是蔡瑁眼中釘肉中刺,若不趁劉琦羽翼未豐之際剿殺,恐怕將放虎為患,以後對付起劉琦來就越來越有難度了,幼小的親外甥劉琮想接班便難上加難了。

“龐季聽令。”蔡瑁狠下心來,此時不出手,恐怕以後劉琦增了軍力的時候就沒得機會出手了。

“在。”龐季振奮精神應答一聲,知蔡瑁被仇恨充斥頭腦,保住了一條性命,寬下心來。

“速去校場點兵,二千,不,五千兵馬,我要親征,血洗公子府。”蔡瑁毫不猶豫地朝跪在面前的龐季拋出了一支令箭。

“是。”龐季接令顛顛地跑出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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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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