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瘋狂採購
“換眼睛？”雷老虎的話讓曹銳一愣，繼而追問道，“這可能嗎？”敢情曹銳還以為雷老虎是在糊弄他呢，想想也是，眼睛，多麼jing細的東西啊，這活是人能幹的嗎？
“當然了，這種換眼手術在國內都算不上是新鮮事兒了，不過謹慎起見，我覺得還是放國外去做比較好。”雷老虎侃侃說道，沒有想到，八卦也有辦正經事的時候。
胖子的話也讓唐紳想起了那麼一茬，至於胖子推薦國外手術，唐紳也沒有什麼意見，這種大手術還是保險點好，反正又不是花他的錢。某人很無恥的想到。
雷老虎的話徹底點燃了曹銳，一直保持着拖鞋板的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神情，唐紳不由感慨：“原來還是年輕人啊。”這話說的，好像他自己年紀有多大一般。
得知了好消息后，曹銳也顧不上唐紳二人，立刻瘋狂的朝家中跑去，迫不及待的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最親愛的弟弟，激動之餘，他連手術所需要的巨額費用也選擇性的遺忘了。
唐紳也不介意，他想要的就是這個，至於換眼睛，小事而已，既然知道了方式，自然要用最好的，沒準還能碰上擁有治療能力的戰魂呢。
曹銳將好消息告訴曹寅后，曹寅也高興的哭了，對於曾經擁有光明的他而言，黑暗是那麼的陌生和恐懼，如果不是有哥哥一直在身邊鼓勵，他也許早就承受不住，jing神崩潰了。
待兄弟倆高興完，曹銳這才想起唐紳二人，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唐紳，卻得到對方一個善意的笑容：“真替你們兄弟倆的感情感到高興。”唐紳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老哥，他對自己關懷似乎也是如此，這世界上要說最真誠的，大概就是親情了。
許是聽到陌生人的聲音，曹寅的身子一僵，臉色瞬間通紅，不滿地埋怨道：“臭老哥，有人來咱家也不通知一聲，這回真是丟死人了。”
小曹寅的話惹得眾人紛紛大笑起來，沒想到小傢伙還挺要面子的。
……
兄弟倆的物件不多，事實上，兩人連一件想像點的衣服都沒有，老大曹銳穿的是臃腫的大號棉襖，尺寸明顯偏大，上面打着層層疊疊的補丁，看樣子像是史前文物，雷老虎還假么假道的裝起了老學究，一臉嚴肅的說道：“據本帥胖觀察，這衣裳最少也是清代遺留下來的。”
這一席話說的曹銳臉色緋紅，當然，淳樸的他並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古董，話又說回來，這品相的古董估mo着也不會有人會要。
小弟曹寅要好一些，不過也好的有限，也就少了幾個補丁，不過在一堆雜花般點綴的衣服上，這點區別幾乎等於沒有。
“算了，你們的衣服都放在家裏吧，等到了陰陽村，我給你們在網上訂一些衣服。”
看着兩人不停地把補丁加補丁的衣服塞進包裹里，唐紳的眼都酸了，乾脆，一把將兩人的包裹扔回了衣櫃。
兩兄弟也不是迂腐的人，聽唐紳這麼說，也知道自己的衣服實在是見不得人，便同意了。
反正天大的人情都欠下了，就絕對不能讓弟弟再吃苦了。曹銳如此想到，大不了自己把這一條命賠給他。當然，前提是弟弟的眼睛真的治好了。這曹銳心中也是有小九九的。
不過他的擔心純屬多餘，唐紳對自己的承諾絕對看得比天還重，根本不會欺騙他們。
從淝水村出來后，一行四人便直奔寒水鎮，唐紳當然想早點回陰陽村，可是他不知道從淝水村到陰陽村的路，所以，只能用那麼一個笨辦法，順便也好給兄弟倆買也東西，恩，還要給安可可娘倆帶一點，呂夏龍那牲口也不能少，得，乾脆，給村裡所有人都帶上一些東西吧。
唐紳算來算去，最後還是打定主意，多買一些煙酒雜物回去，反正回去的時候要雇一輛馬車，車上多餘的空間不能浪費了不是。
溜溜的趕了一夜，等回到了寒水鎮，正好又是太陽冒頭的時候，村裡人可不像城裏人那般懶憊，這會兒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四人浩浩蕩蕩殺到商店，一進大門，暖風撲面，唐紳四下里觀瞧，只見屋子中間放着一台銀光鋥亮的小火爐，幾節白鐵皮煙囪在屋子裏結成了一個奇妙的幾何圖形，正冒着蒸騰的熱氣。
因為趕的太早，店裏的顧客稀稀拉拉。四圈都是櫃枱貨架，劃分成一個一個部，食品、針織、鞋帽等等。
約好最後在門口聚齊，唐紳就領着曹銳曹寅兄弟，先就殺到食品部，給兄弟倆買了一斤江米條，用黃紙包着，吃起來嘎嘣嘎嘣，又酥又脆。
“嘿，還真不錯，沒想到你們哥倆還挺懂得享受的嘛。”唐紳打趣道。
曹銳哥倆臉上羞澀，說道：“以前過年的時候，娘會給我們帶一點。”
得，好像又說道傷心事兒了，唐紳決定趕緊轉移話題，“乾脆，所有吃的都稱上一點，咱們挨個嘗，覺得好吃就多買一些帶回村子裏，分給那些小傢伙們。”
說完，唐紳便付諸於行動。時不時從曹銳手裏拎出兩根江米條，一邊有滋有味地嚼着，一邊挨個都點了一圈。很快就買了大大的一堆食物，然後便塞到了兄弟倆的手中，讓他們幫着品鑒。
要說他自個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選，一樣兩樣也就吃着新鮮，論美味，城裏什麼沒有吃過。
“同志，兩條梅花。”唐紳也有樣學樣，管售貨員叫起同志來。這是準備給付三叔買的。
售貨員是個大姑娘同志，可能在當地應該算是時髦一族，但是在唐紳眼裏，紅嘴唇抹得極不專業，遠看像腫起老高，臉上撲着一層白白的胭粉，跟弔死鬼似的。
看着唐紳嚼得滿嘴掉渣子，年紀甚小的樣子，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孩來調皮呢，白面仙姑不由白了他一眼：“五毛一盒，你抽得起么！”
唐紳心裏這個氣啊：“看人下菜碟兒，沒看哥們穿着耐克啊，哥們像是沒錢的主嗎！”
這回更強，白面仙姑連臉都懶得抬一下，悠悠道：“不就是一小勾勾的衣服嗎？集市上二十三件，還帶小刀的。”
唐紳大囧，丫的，山寨害人啊，咱的可是專櫃貨。
不過唐紳寬宏大量，也不跟白面仙姑一般見識，事實上，他也沒啥招好用了，難道跟她講正品？得了吧，有那力氣還不如多忽悠幾個戰魂使了呢。
囂張的取出一沓大團結，在手上摔得嘎嘎響。雖然這招有點俗，但是效果不錯。白面仙姑眼睛瞪得老大，一個勁眨巴。唐紳甚至看到，她眼角的胭粉都往下掉渣。
不知怎麼的，唐紳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人影，就是昨天晚上那個純天然的小護士，瞧瞧人家，再瞧瞧這位，好嘛，果然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白面仙姑拿起筆，在一張紙條上寫了幾個字，輕輕扯下來，滿含敬意地遞給唐紳。
唐紳不由一愣：怎麼的？看老子有錢就寫情書啊，告訴你，就你這樣的白給都不要。於是一把扯過來，看也不看，揉成一團，二拇指一彈，無影無蹤。
白面仙姑惱羞成怒：“你個傻老冒，買東西不知道開票啊！”
汗啊……
可是唐紳的彈指神通造詣很高，紙團早就不知道彈到什麼地方。
這時候，一個年長的女售貨員走過來，替走白面仙姑，唐紳這才把要買的東西一樣樣說出來：“兩條梅花，二兩茶葉，十瓶老白乾，花椒大料油鹽醬醋……”
一口氣說出十多樣，足足寫了三張小紙條。
正好，曹銳哥倆嘗出點東西了，便告訴了唐紳，唐紳又加上十斤江米條，十斤餅乾，唐紳想了想，又買了五斤糖球。村裏的野小子瘋丫頭也不少，回到村子裏都散了得。糖球這玩意瓷實，圓溜溜，上面還帶着波浪條紋，跟個小皮球似的，一塊能含半小時，糊弄小孩最合適。
想想暫時沒啥遺漏，唐紳就帶着兄弟倆轉移陣地，一處一處轉下來，牙膏牙刷，香皂手巾，線衣，手裏的紙票越來越多。
瘋狂採購漸漸引起不少人注意，唐紳覺得不少眼睛都向自己臉上射來，目光有些異樣，心中暗道不妙：被人盯上了。
不過也沒別的辦法，只好到了交款處，把一沓單子遞進去，裏面的收銀員咔咔咔印了一遍戳子，然後算盤一扒拉：“兩百二十塊零兩毛。”
唐紳也不含糊，點齊鈔票遞過去，眼睛都不帶眨巴的。
然後就攥着票子開始領貨，這一拿貨唐紳才知道，敢情這兩百多塊錢花得一點也不冤，買老大一堆的東西了。
沒辦法，只好叫曹銳和曹寅到商店門外看堆，唐紳一趟一趟往外倒騰。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唐紳蹲在門口的台階上直喘粗氣：這購物狂可不好當，一趟趟的，差點把腿跑斷嘍。
這累主要是心理上的，也帶着一點作秀的成分，那一雙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唐紳還真不敢把自己當成人使喚。
等了一會兒，雷老虎也走出來，丫手裏的東西都不少，不過大多都是玩的，胖子平時也沒有太多的嗜好，除了吃睡，剩下的就是玩了，瞅見了幾件稀罕玩意兒，那廝便爽快的掏了錢。
下一站又直奔農雜商店，唐紳還惦記着給虎妞她家購買一些鋤頭鐮刀之類的農具。
從農雜商店出來，手上的貨物更多，唐紳便讓雷老虎去找了輛馬車，把貨物整理一番，大包小包的往鋤頭桿上一穿，索性都塞上了車。
最後在唐紳的要求下，又去了一趟果品公司食品公司水產公司，這主要是唐紳準備給家裏的幾個小妮子買一些新鮮的水果，這玩意兒美容啊。
足足逛了一整天，直到各個商店全都下班，唐紳還有些意猶未盡，沒辦法，來一趟鎮裏不容易，該買的自然要多買一些，而且很多東西是連淘寶上都見不着的稀罕物件，這回一次買了個遍，唐紳這才有種沒有白白下鄉走一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