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三節追兵
?“因為……因為……”因為他就是沖田總司啊！
這樣的話語在瞧見土方如鬼一般凶煞的臉孔后，阿離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她仰着頭，全身戰慄着。
“土方先生，你嚇到這個孩子了。”宗次郎看着阿離畏懼的模樣，並未上前相助，只淡淡提醒了土方一句，卻不知是出於好心還是有趣，“她像走丟的小貓一樣瑟瑟發抖呢，根本沒法回答土方先生的問題嘛~”
“嘖，麻煩死了。”土方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他低頭看着阿離，用低沉的聲音告誡道：“喂，你也不想惹上麻煩的事情吧？”
“誒……”
“就是，你要是不想被警察詢問，或是被人帶回去，先跟着我們去到安全的地方怎麼樣？”土方的語氣並不好，後半句話更是帶着威脅的味道，“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問問你。”
“啊咧~”阿離還未出聲，宗次郎又笑着插了一句，“土方先生平時就是這麼和女孩子搭訕的么？”
“宗次郎！”土方扭頭蹙眉，“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誰的錯？你不想幫忙可以，能別添亂么？”
“好冤枉啊，”宗次郎裝作無辜的模樣攤手道，“明明是無情的土方先生把我的提議否決掉的。”
“你那是什麼提議，你就不能……”
土方的話還沒說完，不遠處便傳來警察吹哨子的聲音。土方和宗次郎面面相覷，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卻從彼此的眼神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土方並未佩刀，宗次郎把手中帶血的太刀丟了過去，同時抓起阿離的手，就往外跑了去。
“你跟我走。”
“可是……”擔憂的表情寫在了阿離的眉眼裏。
聽那哨子的聲音，警察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讓土方一個人留在現場，合適么？
“吶，在關心別人之前，你都不知道要先擔憂一下自己的安危么？”宗次郎挑眉，言語裏裹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我……”被宗次郎這麼一提醒，阿離的腳步不由慢了下來。
的確啊，不管等等警察們發現土方後會發生什麼，她自己可是跟着嚷嚷過要殺掉她的宗次郎一起跑出來了，要是沒有土方先生在的話，嫌她礙事的時候，宗次郎說不定就直接……
阿離這麼想着，偷偷瞄了一眼宗次郎腰間的打刀，心裏有些發毛。
“這樣就跑不動了么？”宗次郎裝作不知道阿離的動作會遲鈍的原因，故意鬆開了阿離的手，一邊加快腳步一邊壞心眼的說道：“你要是跟不上，我就把你丟這裏嘍，這樣的話就算不和剛剛的事扯上關係，你也會被送回到原本的地方吧？”
被這樣“客氣”的警告了，阿離的心裏自然變得緊張起來，不管怎麼樣，她是不想再回到那“牢籠”一般的地方了。更何況，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游女耶！雖然媽媽桑還未讓她接客，可要是哪天……
只是想到這裏，阿離腳上的步子便快了起來，她提起了讓她行動頗為不便的和服，不顧小腿被□□在外，快步的追上了在前方奔跑的宗次郎。
“嗯~幹勁滿滿呢。”宗次郎嘴上笑着調侃了一句，卻放慢了腳上的步子，縮短了與阿離之間的距離。
阿離瞧着越跑越慢的宗次郎，心裏一愣，不知為何安下了心。
說起來，總司也只是嘴上不饒人而已，實際上還是很溫柔的……
“在那裏！出逃的“小太夫”在那裏！”
“喂！都過來！她在這裏！”
“找了這麼久！總算找到了！”
“快點！把她捉回去！”
“……”
“看來目標是你呢。”聽見背後的叫嚷聲，宗次郎回頭看了一眼，笑着道，“這麼多人來追，看不出來你還挺受歡迎的呢？”
“呀——”
像是被這句話嚇到了，奔跑中的阿離突然停了下來，叫嚷了一聲。
扭到了……
阿離吃痛的低頭看着自己的腳，有些不知所措。她並不習慣穿木屐，還是游女所穿那種厚跟的木屐，這樣的鞋子光是走路都不便，更別說跑步了。
阿離踉踉蹌蹌的又跑了幾步，卻讓本就扭到的右腳又扭了一下，她皺着眉頭，彎下腰脫掉了鞋子，忍痛光腳一步一晃悠的繼續往前走。
宗次郎在阿離發出慘叫的時候就停下了步子，他看着忍痛前進的阿離，在嘴角勾起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
這樣的孩子並不讓人討厭呢。
“不能跑了么？”宗次郎跑回到阿離的身邊，彎下了腰，看着她腫的和饅頭一樣的右腳。
“可以！”阿離以為宗次郎想要丟下她，連忙否決，“我能……哇——”
阿離的話沒能說完，她已經被宗次郎一把橫抱了起來，她的雙腳突然離地，宗次郎還故意抱的不穩，驚呼了一聲后，阿離嚇得摟住了他的脖子。
“倒是比想像中的要重。”抱起了阿離的宗次郎在奔跑的途中低頭看了阿離一眼，笑着丟出了這句話，“雖然你看起來也不瘦小就對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被人說胖，還是被人抱在了懷裏，阿離的臉一下紅了起來，開口辯解的聲音也緊張的發顫，“衣……衣服的關係……”
“怎麼樣都好，”宗次郎並未在意阿離的解釋，眼睛望着不遠處的小橋，“你會水么？”
“誒？”宗次郎突然的提問讓阿離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要是不會，那就趁着現在學一下吧，”根本不給阿離回答的時間，宗次郎一下躍上了橋樑的扶手，騰起下躍的時候才想起提醒阿離，“對了，記得深吸一口氣，別嗆水了呦~”
“啊呀呀呀呀——”
宗次郎出聲的時候，阿離早因突然的下墜感大聲叫嚷起來，根本來不及深吸一口氣不說，就連腹中空氣也隨着這一聲叫喊呼了出去，墜入水中的那一刻，河水已經便嗆入她的口鼻。
“咕嚕咕嚕——”
阿離掙扎的想要浮出水面，宗次郎卻困住了她的手腳，不讓她在水裏動彈。
阿離掙扎的越厲害，宗次郎便束縛的越緊，口鼻嗆進河水的阿離感覺自己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的感覺慢慢襲來，她卻連掙扎都做不到，手腳也漸漸沒了力氣，甚至感覺在水底有什麼拖住自己的腳，把她往更深更黑的地方拉去……
就在阿離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的時候，宗次郎突然捧住了她的臉，印上了阿離的唇渡了一口氣給她。
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阿離能感覺到柔軟溫暖的觸感，只是即便如此，她的意識還是漸漸離她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