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玄氣失控
“一、二……”
走向他們的同時，獸面人甚至還不以為然地數起了步伐，暴露在外的雙目中流露出蔑視。
“三、四，還差一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取我性命！”
此時，洛凌君緊張地背後都冒出了冷汗，在男子數出“五”的時候，她的耳邊傳來蘇芸娘的密語入耳。
在電光火石之間，她將東方閑雲拉到身側，並迅速地移步到另一個位置。
霎那，風雲突變。
在這個空曠、荒涼的老宅，颳起了狂風，將所有人都卷了進去。
蘇芸娘佈下的陣法啟動了！
原來，就在蘇芸娘讓洛凌君到她身邊時，她就在此時佈下了一個玄妙的陣法，她知道憑她的實力是無法敵過暗處之人的，為了取得一線生機，她故意身中一劍，讓對方疏忽大意，從而走進她的陷阱。
讓獸面男子邁下第五步時，他才發覺不妥，然而，此時已經晚了……
洛凌君攙扶住着東方閑雲，心中卻涼了半截，因為就在她握住他手臂的瞬間，東方閑雲的身體已經軟了下去。
他們處於陣法中，只看到一片虛空，蘇芸娘指給她的位置自然是安全的，但是她竟不知道東方閑雲的身體竟已是窮途之末了。
原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並不僅是蘇芸娘的，在跳上牆頭的時候，東方閑雲就中了幻劍，他只是硬撐着不吱聲罷了。
“凌君，是你嗎？”東方閑雲問道，他看得出對方眼中流露出了傷感。
聞言，洛凌君點頭，摘下面具，回道：“東方叔叔，是我。”
見到少女的真容，東方閑雲釋懷地笑了。
“太好了，凌君，在我有生之年，竟能聽到你喚我一聲東方叔叔，我東方閑雲也算不枉此生了。”
“東方叔叔，你……會沒事的。”洛凌君很難過，因為她知道東方閑雲的傷非常重，只怕是時日無多了。
東方閑雲搖頭，說道：“凌君，我快不行了，在我臨死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洛凌君回道：“東方叔叔，你說吧。”
“他日，若是你見到晴兒，請……請放她一馬。”東方閑雲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瞳漸漸放大。
洛凌君無法拒絕這個男人臨死前的願望，說道：“東方叔叔，我答應你，若是將來有那麼一天，我會饒她一回。”
“好……好……”東方閑雲閉起了雙眼，安詳的面容彷彿睡著了一般。
洛凌君卻知道，這位待她為親兒的男人已經逝去了。
起初，他收留她的原因，是為了報答傲雲城的那位恩人，但是他對自己的關懷卻是真真切切的。
洛凌君尚未來得及感傷，因為她聽到了一陣陣凄厲的慘叫。
隨着慘叫聲，眼前的混沌空間開始清晰起來，明月再次出現在夜空，月光籠罩着大地，也將荒宅的情形照得亮堂。
獸面男子倒在地上，身上多處傷痕，鮮血流了一地，他睜大的雙眼，佈滿驚慌，已然是一具屍體，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然而，蘇芸娘也俯卧在一旁，氣息微弱。
“芸姑姑？”洛凌君心中又驚又詫。
她沒想到蘇芸娘這個陣法竟如此厲害，竟如此迅速地絞殺了實力高強的先天帝者，可是，蘇芸娘的樣子很虛弱，看起來並不太樂觀。
“凌君……”蘇芸娘一臉慘白，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這個陣法過於霸道，我用盡玄力才能維持陣法的運轉，並成功將之絞殺，但是，也引起了我舊日的傷患，接下來的路，我不能再陪你了。”
洛凌君的臉色湧上憂傷，前世作為殺手，她早已學會了無情無義，然而，今生她才體會出人間真情，卻在一夜之間，她失去了兩位至親之人。
平生，她第一次感到傷悲，死亡的陰影籠罩住了蘇芸娘的身軀，越來越多的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
洛凌君連忙運氣玄氣為之療傷，蘇芸娘卻推開她的手，說道：“凌君，不用白費力氣了，在臨死時，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芸姑姑，你說……”
洛凌君的內心十分複雜，多年來的相處，她知道蘇芸娘的個性十分之高傲，此時蘇芸娘要求的事也必定是深藏在她的內心深處的。
“記住，切勿透露你所學的心法，他……他日，若是遇到了認識這張面具的人，請替我……替我殺了他！”
蘇芸娘所說的，自然是今晚交給洛凌君的面具，在洛凌君點頭允諾后，蘇芸娘便仙逝了。
……
洛凌君就地為東方閑雲和蘇芸娘立了墳，簡單安葬了他們，並在他們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也算了了他們的養育和教導之恩。
這時，她想起了那群黑衣殺手，這些人知道她原本姓鳳，自然是衝著她來的。但是，這麼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追究是誰透露了她的行蹤，而她的仇家又是什麼人？
也許，獸面男子的身上會有線索……
洛凌君望向那具屍身，眼底一片冰冷，她走到屍體旁邊，用腳尖一踢，屍首便翻了身。
“叮噹”一聲，一個小物體翻滾落地，洛凌君定睛一看，那是一枚古樸的黑色指環，先天帝者隨身攜帶的必定不是凡物，洛凌君研究了一番，卻看不出它的材質。
她想了一下，將指環放在掌心，運起玄氣，卻不見有任何變化，莫非只是普通物件？
既不是寶物，她還是先找線索吧。
就在此時，她體內的玄氣翻湧，洛凌君大吃一驚，她原本應是先天王者八階，照常理，她應該先到九階之後，才能晉級先天帝者。
然而，體內的玄力涌動卻告訴她，她要晉階了！
在這個時候晉階，對洛凌君而言，絕非好事，境界不穩，心緒不定的情況下，很容易沖階失敗，輕則境界下跌，重則是身負重傷，甚至走火入魔。
洛凌君連忙盤腿，引導體內的玄氣流動，許是內心過於悲慟，她的心境竟久久不能平復下來，閉上雙眼，她彷彿還看見東方閑雲和蘇芸娘臨死前的一幕，體內的玄氣越發失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