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懷朔陷落 二將挂帥

奄羅辰原想以絕對的優勢速戰速決佔領懷朔的計劃泡湯了下令鳴金收兵，眾將士聽的命令，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守城官兵吶喊着慶祝着暫時的勝利獨孤如願和賀拔岳卻更是擔心，他們隱約的感到新的戰鬥，將會受到更大的衝擊！獨孤庫者的援軍早已被迫退回武川他怕柔然會聲東擊西，那留下的4000兵士是很容易丟城失地的！

賀拔度拔忙令清點士兵，報上來的數字是折少了近2000士兵這在帥帳商議如何應對下一輪的衝擊，一名小校拿了一支箭和一塊羊皮飛奔報入帥帳道：“大帥，外面射進很多箭，每隻箭上都帶了一塊有文字的羊皮，末將沒敢看，請大帥過目！”賀拔度拔看完后將羊皮遞給了賀拔允等依次看了賀拔勝冷笑了幾聲：“這是攻心計！什麼快快開城投降，他那幾萬居然也能號稱30萬！”賀拔岳道：“依我看，他說的並不假，我們如果得不到朝廷的援兵，只怕不可能守住城！”其他諸將附和道：“三將軍所言極是！還請大帥早作打算！”正言間又一小校飛灰頭土臉的奔入賬內，上氣不接下氣的將自己到洛陽報信的事情向主帥回稟原來朝臣聽的柔然來犯，慌忙報入宮中胡太后問及身邊幾個近侍如何處理那近侍只隨口答道：“小股盜寇，地方上本來可以處理，卻偏偏要鼓吹敵寇來勢洶洶，本來可以處理的，無非要邀功請賞罷了！”昏庸的胡太後偏偏覺得此言有理不點將發兵救援，卻也心安理得諸將聞言皆是一顆心涼透了，紛紛爭論，多有要棄城而逃者，也有定要死戰到底的

賀拔度拔躊躇不決，聲聲哀嘆！他不明白現在的朝廷到底怎麼了！年青的皇帝怎麼在這關鍵時刻不能發號施令，朝臣們也都苟安洛陽不聞不問天下事了嗎？

獨孤如願靜靜的看着帳中的諸將，個個都在等待賀拔度拔的號令賀拔度拔冷冷的說道：“我懷朔有戰死的將軍，沒有投降的將軍！我等深受朝廷厚恩，今日當以死報國！”諸將見主將心一決，又做了一番部署也只有再回各自把守的城門在戰場另一方的營帳內奄羅辰也正在積極的部署着新的作戰計劃！準備兵分三路分別從三個城門進攻！北門採取佯攻，其他兩門是主攻的戰場各將得令，早去吩咐造飯，將兵吃了晚飯，養足精神依計而行這一夜雙方都各自抖擻精神，伴着震天的戰鼓直殺到夜半，柔然將士們開始逐漸佔上風，他們開始陸續的登上城頭，而城內的守軍開始吃不消了，只有南城門還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守城的將士開始潰退到南城門，新的屏障在南城門拉開將士們在賀拔度拔的的帶領下一次次的殺退了敵人的進攻賀拔度拔看着自己的將士們老淚縱橫，他和她的將士們已經儘力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獨孤如願的手中說道：“小將軍不顧個人生死，助我懷朔兵將堅守城池，我等感激不盡，怎奈敵寇勢大，我軍寡不敵眾我等死不足慮，還請小將軍念在我等赤心報國的份上，將此信送於令尊以為我等忠心報國的見證”獨孤如願接過信，賀拔岳令人牽了戰馬，獨孤如願含淚別過了眾人，從南門出城，繞道回武川去了

賀拔勝見狀言道：“我等皆是忠義之士，只是朝廷奸后亂臣當道，皇上不能親政，我等何必做無意義的犧牲，以我之見我們何不保留力量，以後還可以東山再起報效朝廷！”眾將都覺得這樣更合理，賀拔度拔聽后也覺得甚為在理，於是下令：將城頭虛插錦旗，多置稻草人，趁着夜色眾人靜靜的退出懷朔城！諸將得令遂率本部將兵靜悄悄的退出了懷朔城！

對面佔據三個城門的柔然將士，戰鬥了一天一夜，人困馬乏眼看勝利在望，都和衣而睡，欲養足精神天亮一鼓作氣，消滅抵抗力量只留部分士兵把守！天亮時刻柔然將士才發現自己對面的敵人已經人去樓空奄羅辰一面差人回去將戰況去彙報給阿那瓌可汗，留下了五千軍士和傷殘士兵守備懷朔城，一面調兵向前進軍

正當兩邊激戰正酣之時，阿那瓌帶領近十萬軍士一舉攻克了柔化鎮，割斷了六鎮之間的聯繫

奄羅辰的消息送到后，阿那瓌臉上流露着得意的笑容如同小試牛刀，竟會取得立竿見影的效果，阿那瑰得意的笑着好像以前他的恥辱都因為今天而洗刷了一樣淳于覃知道阿那瓌的笑容里包含着很深層的意思他端過一杯酒，高高的舉起阿那瓌接過一飲而盡“去告訴奄羅辰，讓他放開了去搶！”傳令兵“諾”了一聲，便上馬而行奄羅辰得到了自己可汗的允許，便開始了對周邊地區的瘋狂搶掠，正在自己起勁的時候北魏的朝廷里掀起了一場以侍中元叉與太監劉騰和謀將胡太后囚禁朝政暫由朝臣輔佐孝明帝處理，孝明帝要同鳥出牢籠，馬上詔令六十九歲的尚書令李崇挂帥，左僕射元纂為副元帥先鋒大都督一個是三朝的老臣，一個是王親貴族，率騎兵10萬還擊柔然聖命一下滿朝歡欣

元纂接到聖旨，伏拜於地接過在手久拜不起，使者奇詭的問道：“大人何故？”左僕射元纂只是掩飾道：“君恩難報！”待使者走後，兒子元子獻問道：“父親快快請起，這是何故？”元纂說道：“你個小孩子家懂什麼，那柔然號稱30萬眾，連克兩個軍事重鎮，現在長驅直入，直抵長平！我為先鋒都督勢必與之對敵，我雖略知戰略，想必不是柔然的對手，前者諸將潰敗，敗在了太后擅權，敗在了沒有一兵一卒的增援，是無罪之失今番我為先鋒，不同於前面的諸位守將，若敗獲罪是小，我軍士氣必損，那時真乃千古罪人了！”元子獻略帶思考的說：“父親快起，今番定叫父親建功立業！”元纂聞言起身站了起來忙問：“獻兒，快快說來”“難道父親忘記曾和太宰元穆到隴西見過郡守於提的兒子於謹了嗎？”元子獻解釋道：“回來後父親總是怨兒子不能像於謹一樣，多讀經史，多習兵法！我想太宰一生從未誇過任何人，單除於謹例外，想必此人定非等閑之輩，所以記得清楚”這一句話倒像驚醒了夢中人，元纂忙令兒子拿了自己的名帖，去請於謹請到后一定要他到長平來助陣

李崇、元纂挂帥出征暫且不提獨孤信自回到了武川，將信交給了父親，父親覽罷嘆道：“真大丈夫也！”原來賀拔度拔父子知道兵危在即，不願讓獨孤信與自己同死所以用了這個送信的方法騙他離開險境獨孤如願的母親見自己的兒子在大難中僥倖逃脫，又驚又喜！費連諾娃一顆心也放到肚中；李虎、宇文泰責怪獨孤如願不夠意思，但見好友九死一生回來倒也高興

當晚自是一番慶祝等李虎、宇文泰、侯莫陳崇等人告辭走了，獨孤庫者夫婦留下了獨孤信、費連諾娃兩個孩子將費連懾余的信，從懷中取出遞給了二人傳看看的獨孤如願心花怒放，看的費連諾娃面色緋紅、羞愧難當原來費連懾余擔心阿那瓌的計劃會失敗，那時北魏必將反撲，他不忍心帶着自己的女兒去流亡，又知道女兒喜歡獨孤如願，自己也喜歡這孩子；於是向自己的族姐提出願為兒女親家獨孤庫者夫婦這幾天和費連諾娃相處的日子裏，看得出這孩子極為細心，長得也是楚楚動人，對自己的兒子又極為上心獨孤如願離開的幾個晚上，她幾乎沒合過眼對此兩夫婦甚是滿意，同意約為兒女親家幾天冒昧的提出，怎能叫費連諾娃不害羞呢？趴在姑媽的懷裏頭都抬不起來

獨孤庫者見兩個孩子兩情相悅，歡喜的很別了妻兒到各城門巡察去了獨孤如願回帳倒頭便睡，天亮時刻費連諾娃來找他只見案几上留有一封信：等我回來！急的費連諾娃拿信去找姑媽，母親看到兒子草草幾筆，猜測兒子可能去找賀拔岳他們去了寬慰了幾句費連諾娃，卻寬不了自己和她擔憂的心

獨孤如願是趁着開城門溜出去的，他的確要去找到賀拔度拔父子這一路上，但見柔然士兵燒殺搶掠，弄得到處雞飛狗跳！為了不打草驚蛇，獨孤如願盡量撿小路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