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九、衡沖之行
界山縣城中心偏北的位置，就是界山縣武道學宮。
知縣是一縣之長，但學宮主事地位可以與之並論，武道實力也不遜色於他。
“陳銘，你回來了，今天有什麼收穫？”
陳教諭才回到學宮，就有人笑嘻嘻地問道。
陳教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道：“郎萬之……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
“那是當然的，我早說了，那些傳承不過小家族，哪有什麼天才。”
“是嗎？”
“天策王想要憑藉這種手段招攬人手，未免太臆想天開！”
陳教諭原來不想理睬這傢伙的，但聽到這句話，他停下來，看了對方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然後再離開。
這個叫郎萬之的傢伙，是武魏帝國太子府派出的人。
而名為陳銘的陳教諭，則是帝國二皇子天策王派出的人。
太子、天策王再加上三皇子齊霄王，為了至尊之位，彼此爭鬥不休。因此，陳銘與郎萬之，也是不和。
看到陳銘離開，郎萬之冷笑了一聲，回到自己屋裏。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黑衣人小心翼翼走了進來，小聲報告了陳銘的行蹤。
“陸家……陸曇與陸昊，這兩個人怎麼樣？”
黑衣人將自己了解的陸家兄弟情況稟報了一遍，郎萬之噗之以鼻：“養氣初成直入五品……只能算是一般般了。”
在界山甚至萬州，養氣初成直入五品是天才，但在帝都附近的大家族中，這只是一般水準。
郎萬之雖然對此不以為然，但還是吩咐道：“范家不是有意投靠太子嘛……讓范家人打壓一下陸家，廢了這倆個小子。”
他一言之間，就決定陸家兩個天才的命運，種居高臨下的作派，表露無疑。
范家是界山縣最大的家族之一，與仲孫家、陸家並稱界山三家。
“要我們廢了陸家的那倆個小子？”
范家演武場邊，一個年輕人驚訝地問。
范伯駒，范家五龍之次，界山縣新秀榜排名第十，聚靈一品！
范家族長范通對他點了點頭，目光又移到了范家五龍之首范蒼龍臉上。
范蒼龍，在界山新秀榜上排第三，在他之上的就是陸曇。
“蒼龍，對陸曇，你有把握么？”他問道。
“族長放心，界山新秀榜，早就該換一換位置了。”
范蒼龍傲然回答，自信滿滿。
“那個陸昊就交給我了，陸家又一個天才？看我把他打回原形！”范伯駒又搶着說。
“好，好，那麼……就在今年新秀武論尊大會上吧。”范通說道。
陸家鎮，陸昊的新宅院裏，他正在苦練記憶中多出的武技。
使女晶兒走了過來，看着專心致志的陸昊，眼中閃過一道異彩。
“昊少爺這麼用功，難怪能成為天才！”
陸昊並沒有因為已取得的成績而有懈怠，他的刻苦，遠超一般人想像。
不敢打擾陸昊的練習，在旁邊等了好一會兒，見陸昊停下暫時休息，晶兒才上前。
“族長找我過去，有什麼事情？”
“婢子不知。”
陸昊眉頭皺了一下，陸堂又要搞什麼名堂？
到了族長宅院，發現來的人不只他一個，要參加縣試的都到了。
除了他和陸曇這兩個縣試種子，還有陸晴、陸芸、陸簡等，一共是八個少年男女。
“為儘快提高你們實戰能力，我們要去衡沖縣參加瘴林秋獵。”
陸堂宣佈的消息讓大夥都大吃一驚：此前並沒有這樣的消息！
衡沖是大縣，那裏武者的實力比界山要強。
“瘴林秋獵不是衡沖四族內部才參加的么？”有人問道。
“衡沖俞家與我們陸家世代聯姻，這次邀我們派子弟參與。當然，我們只能通過選拔才行。你們這就去準備好，明天就出發。”
陸昊對衡沖秋獵很陌生，因此一臉茫然。
回宅的路上，他聽到有人叫他：“昊哥，昊哥！”
是陸芸。
陸芸養氣八品，在界山新秀榜上排第五十九位，以前對他很疏遠，現在卻親熱起來。
“有事？”陸昊問。
“昊哥可能還不知道衡沖秋獵是怎麼回事吧？”陸芸笑眯眯地說。
他趕來示好，陸昊當然也不會拒絕，就聽他解說這衡沖秋獵。
衡沖縣地域廣闊，比起界山縣要繁榮得多。
而且縣中有一塊秘境，方圓幾百里都是瘴林。
瘴林不適合人類長期居住，但是盛產一些煉藥、制器和鑄造的好材料。
武魏帝國以武治國，豪強可以武斷鄉曲，衡沖縣的瘴林，就控制在四大豪強家族手中。
每年秋季，四大家族會派遣子弟進入瘴林，一來收穫材料，二來鍛煉子弟。
這就是衡沖秋獵。
不過，往年衡沖四大家族把持秋獵名額，很少有外人能入。
這一次卻邀請陸家參加，其中必有原因。
第二天眾人就出發，騎馬走了四天，便到了衡沖。
“其實瘴林秘境平時也開放外圍部分地區，有不少人靠這個討生活……”
在衡沖縣內，陸堂指着一片密林說道。
但他話聲突然中止，做了一個戒備的手勢。
他們面前，一個人飛奔而來，看模樣，是個普通武者。
幾十個穿着同樣衣服的人在狂追，口中還大喊：“裘家擒賊，助者有賞！”
陸昊記得陸芸說過，裘氏，正是衡沖四大家族之一。
飛奔的武者看到陸家人，向側方一竄，直接鑽進了路旁的林子裏。
那幾十個穿同樣衣服的人除了追入林中外，還分出十幾人，把陸家一行攔住。
“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剛才那賊人的同伴？”
“看起來有些眼生，應該是來前來接應那小賊的！”
自稱是裘家之人叫叫嚷嚷，態度非常粗魯凶暴。
陸昊眉頭一皺，這裘家人，真有些蠻不講理。
他看向陸堂，在界山縣，可沒有人敢這樣對待陸家。
陸堂沒有出面，由這一路上負責與外人打交道的陸池上前：“我們是界山陸氏，並不是什麼小賊同夥。”
“界山陸氏？沒聽說過！都老實呆在這裏，等擒了那小賊之後，再一起處置！”
裘家人根本不給任何面子，而且直接將他們陸家十多人，當賊一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