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V章

第51章 :V章

(1)

那晚雙方氣氛僵硬,但沈鳴到底沒跟荊為勝翻臉,他還得靠荊為勝贏得表決權,只是臉色是好看不起來,像如鯁在喉一般,情緒延續到晚上,殷凜看他一眼,便直截了當問他怎麼回事。

沈鳴這才意識到自己表現得這麼明顯,他搓了一把臉,見殷凜穿着睡衣靠在床頭,不知怎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便聲稱沒事,然後取了睡衣去洗澡。

沈鳴不說,殷凜也沒不休不饒的追問,只是淡道:“別總是生氣,對身體不好。”

“嗯。”沈鳴掀被子上床,“你在等我嗎?”

“……睡不着。”

沈鳴挑了挑眉,聽着他明顯違心的解釋,笑了一下沒直接拆穿。

他躺下閉着眼想事情,感覺到殷凜有些不安的動了動,就預感到對方有話要說,沈鳴心裏有了計較,結果他都快睡著了,才聽殷凜壓低聲音道:“以後別這麼晚回來了。”

沈鳴嗯了一聲,聽不出語調。

“別跟荊為勝走得太近,他對你居心不良。”

沈鳴閉着眼,這次直接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殷凜面沉如水,一時找不到話再說,看沈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就伸手關了燈,他從背後抱住沈鳴,手指有意無意的摩挲着他凸起的腹部,眼底掩着壓抑到痛苦的掙扎,卻又克制着再不跨越一步,這近似於嚴苛的懲罰,毫不留情的挾制着自身涌動的□□。

夜涼,寂靜無聲。

沈鳴的溫度熨燙在每一寸肌膚,輕易挑起身體每一根神經的興奮感,悸動無法壓抑的爬上脊髓,抨擊着搖搖欲墜的忍耐力,殷凜愈發用力的抱住沈鳴,感受着□□的變化,臉上隱忍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過了不知多久,他明知沈鳴聽不見,仍是以低沉的像漸漸脫離控制的語氣輕聲道:

“別讓人碰你,我會嫉妒,嫉妒得想要……”

他剩下的話拋在空氣里,低得聽不見其中的語調。

半個月後,沈鳴購買股權的事正式進入表決期,按理說,股權應優先讓股東購買,因此,沈鳴想要購買股權,就必須得到所有人的棄權票,這絕非易事,但荊家的股東里,正好存在一種微妙的制衡關係,這兩方誰都不希望對方強過一頭,這點恰好是沈鳴能利用的地方。

如何將這種彼此制衡的關係利用好,也就成了沈鳴前半個月最重要的事情。

慶幸的是,他的付出沒有白費,他將這種制衡關係運用到了極致,再加上荊家內部人員的配合,他成功拿到了所有股東的棄權票,並非常順利的簽訂了入股合同。

從現在起,他也是荊家的股東了,雖然他手裏僅有10%的股權。

沈鳴注重的不是股權的多少,而是他入股荊家的事實,只有這樣他才能在荊家的決策上表明態度,並開始下一步的計劃。

那晚開始,荊為勝似乎意識到沈鳴的不悅,始終在盡量配合他,以免兩人關係進入到更糟糕的境地,沈鳴不願利用情感,直接挑明了告訴荊為勝,他對荊為勝並沒有任何其他想法,荊為勝自然不信,他質問沈鳴為什麼幫他,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沈鳴道:“沒有,我站在朋友立場幫你,除了友誼,只是想獲得一些利益而已。”

荊為勝不信,他有很多理由解釋沈鳴非同尋常的對待,但這些都無濟於事,沈鳴始終沒有鬆口,說的也無非就是從未有過荊為勝那樣的想法,更何況——

“就算有又怎樣,你知道我已經結婚了。”

此話一出,荊為勝啞口無言,他是沒辦法跟殷凜作對的,就算管不住自己的心,他也絕對不敢生出與龍亞作對的念頭,而妄圖動殷凜的人,這個罪名多重他不會不清楚。

荊為勝差點哭出來,狼狽而無助的道:“我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話,我早就動這個念頭,但是我管不住自己,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我就是喜歡你,我不說出來渾身都難受,我每天做夢都夢見你,我好想你,你說該怎麼辦?”

他的歇斯底里不過換來沈鳴輕飄飄的一句:“這跟我有關係嗎。”

沈鳴從沒把荊為勝放在眼裏,他清楚荊為勝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現在看似沒動自己,不過是因為沈鳴的身份,荊為勝清楚跟龍亞作對的後果,否則沈鳴要是普通人,大概早就被荊為勝強抓了去,荊為勝沒少做這樣的事,他向來不喜歡被人拒絕,而被拒絕後總會施以懲罰。

沈鳴其實挺期待荊為勝那樣做的,他就有理由提前動手了,何況惹到殷凜,沈鳴大概都不用自己動手了。

但只要荊為勝不傻,大概都是不會那樣做的。

然而這不過是沈鳴的猜測,他沒想到有些人被逼到極致,也是能做出極端事情的,何況荊為勝這個人本身就極其衝動,遇事沒真正承受後果,他總會報以僥倖心理,盼望着殷凜其實並不喜歡沈鳴,也並不在意他,盼望荊家能比得過沈鳴在殷凜心中的地位,甚至於盼望沈鳴口是心非,他其實也是喜歡自己的,只是害怕殷凜,所以才把這份情感掩藏在心裏。

荊為勝胡思亂想,將自己想得無所不能,幾乎喪失了理智,只想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沈鳴並沒預料到荊為勝的佈局,也沒想到他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他正頭疼不已的盯着隆起的腹部,就算穿着寬鬆的羽絨服,腹部的弧度依然清晰可見,沉甸甸的感覺不容他忽視,這段時間胎動越來越頻繁,弧度也越來越大,有時候沈鳴甚至都能直接看到肚皮的異象,他嘖嘖稱嘆,但從始至終享受這種胎動的人是自己,他再多感嘆也只能化作一聲無奈。

在這方面,殷凜比他還沉不住氣,畢竟初為人父,看什麼事情都覺得新鮮,照顧沈鳴更是盡心盡責,不敢有半點疏忽,心底無比盼望着能早些見到兩個孩子,說不定看在孩子的份上,沈鳴就能改變初衷,死心塌地的留在自己身邊,即使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困擾沈鳴的還有一個難題,隨着肚子越來越大,他發現自己走路也沒以前順暢了,拖着沉甸甸的肚子,他身體重心很容易發生偏移,這嚴重影響了走路姿勢,至於其他關於口味的變化,在他身上倒沒什麼反應,平時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跟往常並沒什麼差別。

沈鳴不禁開始想像□□個月的時候,他懷的是雙胞胎,肚子肯定比一般的更大,那模樣想起來就覺得驚悚,莫不是真得像那些女人似的,天天把大得跟要爆炸的肚子捧在手裏,沈鳴不禁深吸一口氣,他實在不敢想像那樣的畫面,估計走在大街上都能直接把人嚇死。

比起沈鳴的處處擔憂,殷凜卻是樂在其中的,他開始籌備孩子的住所及衣物所需,這方面他很是在意,從不假手於人,全都是自己親自負責購買,殷凜是很忙的,這也足以看出他對孩子的喜愛。

他已經讓人裝修了一個嬰兒房,設計出自殷凜之手,每個細微之處都不乏他的用心,房間很大,設有獨立的卧室跟玩具室,暖系色調給人溫暖的感覺,卡通壁畫無處不在,充滿了童趣。

房間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孩子衣物方面,殷凜甚至特別挑了沈鳴有空的時間,然後拉着他一起去給孩子採購衣物。

說實話,沈鳴其實真沒什麼審美,他平時衣物都是隨便挑選的,索性價格在那裏,再怎麼也難看不到哪裏去,但真要給孩子挑衣服,他卻心中忐忑起來,他是希望孩子能舒適的,但怎麼個舒適法,他卻一知半解了。

殷凜查過不少資料,但最終總結下來,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店家推薦,還有一個理,那就是越貴的越好,這樣總沒錯的,反正他在孩子方面是絕對不會吝嗇的!

作為嬰孩衣服品牌專賣店,營業員都具備各項適齡孩童適合穿什麼衣服的知識,這點其實真不必他們擔心,不過在審美方面,他們卻總是出現分歧。

比如殷凜覺得孩子應該喜歡可愛風的,沈鳴卻偏偏對可愛風不感冒,執着認為孩子不該穿那些花哨的。

對於他們完全背離的審美,營業員微笑着問了一句,“請問兩位都要買嗎?孩子媽媽怎麼沒來?”

“…………”

殷凜不作回答,沈鳴尷尬移開視線,也決定直接無視這個問題,他向來能言善辯,但這個問題不能說真話,也不能撒謊,實在有些過於為難了。

營業員善於察言觀色,很快就發現了兩人的難處,她的目的是賣出衣服,而不是打探客人的*,雖然她完全猜不出什麼情況下,兩個男人才會結伴來買童裝,還是在孩子都沒出生的情況下。

孩子的媽媽都不想參與這樣的事情嗎?

這種現象,她可還真是頭一次遇見。

隨後,審美觀背離的事情得到完美解決,在營業員笑臉盈盈建議兩種類型都準備之後,他們正式進入瘋狂購物的狀態,沈鳴很少逛街,殷凜更是如此,他平時根本沒時間關心這些瑣碎事情,連衣服都是專人負責,每一件拎出來都足以讓人-大開眼界。

但這次兩人都表現出了極好的耐心,從衣服質地到秀的圖案,全部都精挑細選,不容半點不適的因素存在。

逛街是件消耗體力的活,兩人滿載而歸,直把負責收拾的管家驚了一跳,心道小孩都沒有,買這麼多衣服幹嘛,莫不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好事將近?不過就算要買衣服,也不能這麼多啊,小孩長身體是最快的,必須按月份來添置,但他心裏腹誹幾句,表面卻不敢有什麼異議,大不了就是浪費些錢,家主想必根本沒看在眼裏。

沈鳴簡單吃了幾口飯,然後倒頭就睡,他實在有些累了,現在這身體完全不比以前了,稍微多下點力就覺得腰酸背痛的。

(2)

取得股權后,辦理相關手續又花費了不少時間,等事情全部辦妥后,沈鳴在荊氏企業也取得了一席之地。

股東大會上,荊為勝宣佈了沈鳴所持股權與局勢變化,會上眾人表情各異,猜不透心裏在想什麼,但顯然對這個結果並沒有想的那麼滿意。

他們一時受到挑撥,之後清醒過來,就意識到這個選擇其實對雙方並無益處,但結局已定,後悔也沒什麼用處。

散會後,荊為勝叫住了沈鳴。

“恭喜你。”

沈鳴道:“謝謝,我對這個結局也挺意外的。”

荊為勝目光複雜,“你想做的有什麼做不到的。”

沈鳴搖頭,“別說得我好像無所不能似的。”

“現在去吃飯嗎?”

“嗯。”

“我請你吧,順便為你慶功。”

沈鳴想了下,現在還是別跟荊為勝走得太近為妙,“改天吧,我下午還要去見客戶。”

“你不會是不想跟我吃飯吧?”

“……怎麼可能。”

荊為勝毫不放棄道:“只是吃個飯,你要是拒絕,我會覺得你還在生氣,沈鳴,那天是我不好,不該那麼衝動,我認真向你道歉,你別生氣,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

話都被荊為勝說盡了,沈鳴一時找不到什麼說辭,他若是不去,便是看不起荊為勝,更證明他對那天發生的事耿耿於懷,不過就是吃一頓飯,能緩解彼此關係,對沈鳴的計劃還是有好處的。

他鬆了口,“好吧,去哪裏吃?”

“有家新開的海鮮店……”

“我吃海鮮過敏。”

“啊。”荊為勝想了想,“那去榮歡吧,那裏都是家常菜,新鮮採摘,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我去過幾次,味道還行。”

沈鳴點頭,“行。”

那家餐廳位置有點偏,但裝潢設計卻半點不失貴氣,荊為勝似乎跟老闆很熟,他提前訂了個包廂,直接就領着沈鳴往包廂走,包廂很大,一應物品俱全,連電視、沙發都有,沈鳴觀察了一下,感覺這裏不像吃飯的,倒像是個玩耍休息的地方,總之帶着那麼點不對勁。

但沈鳴從頭至尾都沒怎麼把荊為勝放在眼裏,他低估了荊為勝,以致接下來跌那麼大個跟頭。

菜很快就上齊了,荊為勝聽說沈鳴不喝酒,還特地給他準備了飲品,他自己則要了瓶度數不小的白酒,像在掩飾什麼般自飲自酌着,沈鳴後來細想,荊為勝當時其實已經露出了很多破綻,但偏偏他太過低估,沒想到荊為勝竟然還敢做這樣的事情。

在沈鳴印象里,荊為勝向來膽小怕事,之前被荊斐嚇破了膽,要不是沈鳴在背後支撐着,他下輩子都沒膽子跟荊斐作對,所以沈鳴放鬆了警惕。

荊為勝喝了兩杯酒,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俗話說酒壯人膽,這話絕對是沒錯的。

“沈鳴,你……你多吃點,不夠……不夠隨便點……”

沈鳴盯着荊為勝渙散卻熾熱的眼神,微微皺了皺眉頭,“別喝多了酒。”

荊為勝火辣辣的直視着沈鳴,笑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

“沒事……”荊為勝站起身,身體搖搖晃晃的,幸虧手還扶着桌角,否則非得倒下去不成,“我……我千杯不醉!”

沈鳴擰眉,意識到荊為勝還在糾纏那件事情,他就想不通了,自己到底哪裏給了對方這種錯覺,難道他長得就非常吸引男人?這也不對啊,他異性緣也沒少過。

“沈鳴,我……”荊為勝扶着桌角往沈鳴身邊靠,他眼睛始終一動不動的盯着沈鳴,眼底直白赤城的情緒沒加任何掩飾。

沈鳴心煩意亂,已經沒心思再吃下去了,他打定主意以後類似邀請一律無視,荊為勝這種噁心人的想法效果挺好,他現在還沒怎麼吃,就已經感覺飽了。

沈鳴起身想要離開,但人還沒站起來,就感覺大腦一陣暈眩,他扶住桌角才險險沒摔下去,緩了好一會,暈眩感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愈發嚴重了起來。

沈鳴抓着腦袋,接着抬頭狠狠看向荊為勝,總算意識到對方今天這是擺了場鴻門宴,從一開始就根本沒安好心。

“沈鳴……”

荊為勝迅速扶住沈鳴,此時他雙目清明,看起來哪裏還有半分醉意。

沈鳴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他渾身發軟,勉強使勁給了荊為勝一拳,人倒是被揍了出去,但沈鳴也跟着沒法站穩了,那一拳要沈鳴平時狀態,非揍得荊為勝爬不起來,但此時卻像是繡花枕頭,荊為勝緊跟着又黏了過來,一把抱住快要摔下去的沈鳴。

姿勢很是曖昧,沈鳴眼前一片混亂,只感覺被荊為勝觸碰的地方極其難受,尤其他現在還被荊為勝抱在懷裏,對方雙手抱着他的腰,似乎還很不解的碰了碰沈鳴腹部。

“滾——”沈鳴惡狠狠的低吼道。

“我滾了你怎麼辦?”荊為勝痴戀的感受着沈鳴的溫度,他從沒離沈鳴這樣近,近到他稍稍往前,就能觸碰到沈鳴柔軟的唇瓣。

他將沈鳴扶到了沙發上,沈鳴現在幾乎使不上什麼力,雖然眼神像刀子似的剜着荊為勝,但到底起不到什麼作用。

荊為勝既然精心策劃了這件事,又怎麼會輕易放手,他扶沈鳴躺下,然後便蹲在沙發旁,一手抓着沈鳴的手,一手將他厚重的外衣脫了下來,他解開沈鳴系的領帶,將扣緊的紐扣解開,露出精緻的鎖骨,然後便看見沈鳴鎖骨旁清晰的吻痕,刺眼得他想用刀硬生生將其割下來。

沈鳴大腦昏沉,他強烈抑制着難受的感覺,逼自己保持清醒,他狠狠抓着自己手心,用疼痛喚醒昏沉的神經。

沈鳴咬牙切齒道:“你想過後果嗎?”

“想過。”荊為勝摩挲着沈鳴手指,低頭輕輕舔了舔沈鳴眼帘,“但我控制不住了,你既然留在了荊家,肯定就有你的目的,我保證你今天會是愉快的,等走出這個門,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會知道的。”

沈鳴不禁嗤笑一聲,“你憑什麼覺得我會配合你?”

“那些事都等以後再說。”荊為勝曖昧的撫摸着沈鳴腰側,他做夢都想這樣碰到沈鳴,可惜直到現在這個願望才得以實現,他不再壓抑任何情緒,他肆無忌憚的撫摸着覬覦已久的身體,即使隔着衣服,熨燙在手心的溫度依然讓他無比沉迷。

被襯衣包裹的軀體散發著禁慾氣息,荊為勝呼吸漸漸加重,他走到這一步,就不可能再回頭了,無論接下來將會如何,他都勢必繼續下去,他一顆顆解開襯衫的紐扣,視線猶如烙印般燙在沈鳴肌膚上,沈鳴的掙扎已經無足輕重,他下的葯分量足夠,縱然是沈鳴,現在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沈鳴沉沉喘息着,他每一個字都要消耗很大的能量,荊為勝的行為徹底激怒了他,沈鳴萬萬沒想到荊為勝竟然敢這樣做,到底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愚蠢無知。

但他暫時沒時間思考這些,該死的葯讓他毫無反抗餘地,任人宰割的感覺簡直糟糕到了極致。沈鳴沉着臉,眼神要是能殺人,荊為勝現在定然死無全屍了。

他的衣服被荊為勝脫了下來,一雙手落在了沈鳴腹部。

“穿着衣服看起來還好,沒想到你這裏竟然胖了這麼多……”

沈鳴對這件事是非常忌諱的,殷凜想碰一下都得絞盡腦汁,現在荊為勝觸碰的感覺讓他覺得分外噁心,慶幸的是他感覺孩子很平靜,如果這個時候出現胎動,沈鳴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收場。

假如真被荊為勝得知那個秘密,那他就只能確保對方能永遠守住秘密了。

沈鳴語氣艱難,聲音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我警告你,現在停手,否則……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荊為勝自然不會停手,他肆意撫摸着沈鳴腹部,然後一寸寸往旁邊挪動,掌心覆蓋在沈鳴腰側,再沿腰線往下,勾勒着長褲的邊緣,然後指尖落在某個曖昧的地方。

“我停不停手,你都不會放過我,沈鳴,要是不這麼做,我會一輩子惦記你的……你不知道,我多麼……”

他俯下身,親吻着沈鳴隆起的腹部,毫不收斂力道的吮吸,似要在那裏留下永遠無法褪去的痕迹。

沈鳴緊攥拳頭,反而在盛怒之下,能夠冷靜下來思考問題,他不能亂,否則只能任荊為勝為所欲為,這絕不是沈鳴想要的事情,他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受人欺騙,偏偏這種被欺騙的事情還總是發生,打得他措手不及。

並不是沒有解決辦法的,符蒙應該就在旁邊,他只需要弄出動靜來,符蒙肯定就能知道的,當然,這得是在符蒙沒有擅離職守的情況下。

沈鳴知道殷凜一直讓符蒙跟着他,他往常沒把符蒙放在心上,沒想到現在這人卻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荊為勝只以為勝券在握,他跟餐廳老闆提前打過招呼,不許任何人過來打擾。

沈鳴沒有反抗的能力,他像砧板上的魚,只能任由自己擺弄,荊為勝所有的理智都被覆滅,體內的引線被沈鳴滾燙的溫度點燃,他感覺身體像火焰在熊熊燃燒一般,身體早就有了反應,硬得讓他感覺難受起來。

(3)

沈鳴始終平靜,任由荊為勝為所欲為。

他必須積攢力氣,才能給予致命一擊。

在荊為勝扒掉沈鳴褲子,手指往某個地方探索而去的時候,沈鳴猛地用雙手箍住他腦袋,荊為勝掙扎之際,沈鳴被帶到了地上,冰涼的地板讓他冷得抖了抖,渾身的力氣似乎因這個動作而消耗大半,饒是如此,沈鳴仍然拼盡全力伸長手臂,指尖勾住了桌布的邊緣,他咬牙奮力一扯,藉著慣性的作用,將桌上的碗碟幾乎全帶了下來。

頃刻之間,碗碟落地摔得一地狼藉,巨大的聲響迅速傳播開來。

荊為勝心頭一驚,似乎預料到沈鳴的目的,他只以為沈鳴是想要引起工作人員的注意,還不禁在心中慶幸自己提前打過招呼,沈鳴這一出根本不會起到半點作用。

但他的自以為是被打破了,從碗碟落地發出聲響僅僅幾分鐘,房門就被人打開,然後符蒙當先沖了過來,他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整個人都有些懵。

荊為勝瞪着符蒙身後的老闆,還沒來得及質問,就被符蒙一拳打倒在地,隨後還泄憤似的狠狠猛踹了幾腳。

沈鳴看見有人衝進來,頓時就鬆了一口氣,接着又想到自己現在這幅模樣,連道:“別顧着打,快給我穿好衣服!”

符蒙氣勢洶洶的態度在看到沈鳴后,立即轉變為懊惱可憐,早知道他就該隨時跟着,什麼進包廂就安全了,這完全就是誤區好嗎!這下好了,沈鳴出了這樣的事,他又免不了一頓責罰。

符蒙現在還心驚肉跳的,實在不敢想像荊為勝若是真得逞了,家主會不會把他大卸八塊來泄憤。

想想都覺得可怕極了!

符蒙以最快的速度幫沈鳴穿好衣服,還想再去揍荊為勝,卻被沈鳴制止了。

他只說了一句話,卻讓符蒙頗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他還從沒見沈鳴那樣殺氣重重的模樣,沈鳴煞氣逼人道:“給我留着。”

荊為勝自食惡果,符蒙那幾拳普通人哪受得住,他這時蜷曲在地上,嘴角還掛着血跡,看起來倒是可憐兮兮的,只是誰也不會對他抱以同情,他眼睛仍然目不轉睛的盯着沈鳴,尚未消退的*赤果果的表現在眼底,毫無悔改之意,倒像是後悔沒有快些行動。

沈鳴要不是現在沒力氣動彈,真想把荊為勝打得哭爹喊娘,當然這樣不足以解恨,他總會讓荊為勝付出代價的。

荊為勝虛弱道:“沈鳴……”

沈鳴被符蒙扶着,他頭也不回的冷漠道:“五天。”

五天。

什麼五天。

符蒙不知道,荊為勝也沒聽懂,但這絕對不是一個吉利的象徵。

荊為勝心頭一寒,恐懼感不受控制的拚命爬上脊髓,他突然有種極不好的預感。

發生這種事,沈鳴也沒心情再去工作,他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她聯繫客戶重新約時間。沈鳴本來想找個地方靜下心來,但符蒙卻執意要送他回龍亞,說沈鳴現在要是不回去,恐怕明天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個可能性沈鳴倒是不信,殷凜還不至於遷怒到這種程度,符蒙頂多脫層皮,命還是能留下來的。

不過想到還有些事情需要殷凜幫忙,沈鳴也就沒拒絕。現在殷凜的憤怒肯定不弱於他,沈鳴向來很清楚,殷凜這個人很有控制欲,平時他跟別人多點肢體接觸殷凜都挺不樂意的,更別提現在荊為勝差點就跟他真的發生關係。

恐怕沈鳴現在放手不管,荊為勝的結局也絕不會好看,不過他要的不單單是荊為勝的結局,還有整個荊家的掌控權,僅憑這個,就暫時還不能殺掉荊為勝。

汽車駛到橋那頭,沈鳴發現殷凜竟負手立在那裏等待,他刀削般的五官攜着滾滾煞氣,整個人猶如一柄出鞘的劍,氣勢凌人,強大的壓迫感甚至讓人心生窒息感。

符蒙也看到了殷凜,他沮喪的垂下眼睛,愁眉苦臉的說了一句:“我完蛋了!”

“你告訴他的?”

“沒……”符蒙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家主肯定知道了,我是不是應該現在向他報告?”

沈鳴觀察着殷凜的神情,半晌默默道:“……晚了。”

汽車停在殷凜身旁,符蒙戰戰兢兢的下了車,殷凜已經快步走向沈鳴,剛才遠看他氣勢凜冽,滿面寒霜,但靠得近了,反而是他表現出的擔心急切更為明顯,他抓住沈鳴肩膀,卻久久沒有下一步動作,半晌才像是鬆一口氣般低沉道:“你沒事吧?”

“差點就有事了。”沈鳴嘆氣,“我低估荊為勝了。”

他說完卻遲遲沒等到殷凜的答覆,沈鳴看向他,才發現殷凜惱羞成怒,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撕碎荊為勝,他的憤怒太過強烈,猶如凝為實質般散在空氣里,將每一寸空氣都積壓得似要爆炸一般。

“他竟然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就算你不動手,我也絕不會放過荊為勝。他既然敢這麼做,就必須能承擔後果。”

殷凜半晌點了點頭,他讓符蒙留在這裏,自己開車跟沈鳴往宅院駛去。

路上氣氛僵硬,誰也沒有輕易打破沉默,沈鳴一直側頭看着窗外,他遠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般平靜,只是憤怒暫時被積壓了下來,他原本跟荊為勝就有仇,現在這仇更是添上了重重的一筆。

下車后,殷凜先讓徐谷給沈鳴檢查,確定沈鳴身體無恙,才徑直朝房間走去。

沈鳴無奈只能跟過去,現在殷凜心思難測,他必須跟對方達成一致,何況這也算是一次機會,以往殷凜雖然沒抵觸自己動荊家,但到底也不贊同,但這件事情發生,殷凜對荊為勝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他必須配合殷凜採取最有效的措施,才能在短時間內讓荊為勝一敗塗地。

房內長期開着空調,溫暖的溫度卻喚不起任何舒適感,殷凜關上門,他盯着沈鳴看了好一會,然後不容拒絕道:“脫衣服。”

沈鳴沒動,他現在沒心情做床上那點事。

“脫衣服。”

“……”

“沈鳴!”

“…………”

殷凜沒得到回應,最終選擇自己動手。沈鳴沒有反抗,他表情不變,只是嘴角弧度微微往上拉,像在諷刺什麼似的。

殷凜很快就脫光了沈鳴,他目光幽深的盯着躺在床上的身體,一想到沈鳴這幅模樣被荊為勝看過摸過,無法抑制的嫉妒和憤怒就洶湧而出,燒得他整個人痛不欲生,他想獨佔沈鳴的想法極其強烈,想擁有沈鳴的心情更不受控制,他無法忍受有人看到這樣的沈鳴,更無法忍受有人膽敢觸碰這樣的沈鳴。

一樁一件都是他不容觸碰的逆鱗,但他不敢傷害到沈鳴,他只是俯下身,重新親吻被荊為勝留在沈鳴肌膚上的痕迹,那些痕迹無比刺眼,殷凜感覺整個人都要炸裂開來。

“還有哪裏?”殷凜抬頭看向沈鳴,“他還碰了你哪裏?”

沈鳴很配合,他能理解殷凜這種變︶態的控制欲,換成他,要是在意的人被碰了,恐怕心情會比殷凜更加糟糕,只是這個人現在還不復存在。

除卻恩怨,他跟殷凜在床上還算和諧,雖然屢屢被做得下不了床,但殷凜也會盡量滿足沈鳴,即使沈鳴前面的東西已經很久沒派上用場了。

殷凜現在根本不可能動起情來,他只想取代沈鳴身上被別人留下的氣味,這讓沈鳴無奈而苦惱,卻只能任殷凜胡作非為。

他雖然恢復了一些力氣,但肯定沒辦法跟殷凜抗衡,何況他並沒有心生反感,這種感覺跟被荊為勝觸碰完全不同。

沈鳴甚至都不知道,他身體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已經習慣了殷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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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想跟我離婚[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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