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奇怪
婚期一天天臨近,傅府卻並沒有表現出與往常多大的不同,傅傾晴甚至懷疑這樁婚事是不是兩家願意的了。
也許是安國公府如今的動靜不宜過大,就連國公府也不比往常熱鬧。
近段時間,傅大夫人忙着長房幾個兒女的婚事,無暇顧及其他。
傅淑媛與傅淑雅除了每日去傅老太太處請安也別無他事,看起來有些百無聊賴。就在這個時候,宮中的僖嬪傳兩姐妹進宮說話。
也不知僖嬪在宮裏是個什麼樣的地位,分位不及四妃卻也吃的開,更重要的是皇帝對她似乎有些寵。
香薰院,前來傳話的內侍剛走。
傅淑媛有些擔憂道:“我一直擔心她心裏不舒服,遲早會找我說話,今天總算等到了。”
傅淑雅皺眉,不悅道:“當初我就勸你們別蹚這趟渾水,你們非要相信老太太。如今傅老太太又把你弄成妾不妾、丫頭不丫頭的樣子,你們也只知道窩裏鬥。”
傅淑媛知道傅淑雅對自己曾經支持傅淑嫻的做法一直不滿,如今一樁接着一樁,她是真有些不耐煩了。三姐妹中,只有傅淑雅的性子是強硬的,她這個大姐看似堅強,實則軟弱。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如今又有什麼好辦法呢,我這回進宮安撫一下你二姐,你若是煩了就別去了。”
傅淑雅卻道:“她既然點名讓你我都去,就別惹她了,趕緊換衣服去吧。我剛讓丫頭去沁心堂通知了,馬車這時候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
安靜的府邸,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讓人注意到。
剛寫了一會兒字的傅傾晴,才剛歇着,小書房的門帘就被子環一陣風似的撩開。
“小姐,宮裏僖嬪傳話讓香薰院那兩位進宮呢。”
“這兩個月咱們府里進宮的次數還少麽,怎麼還大驚小怪的。”傅傾晴道。
“不一樣啊,這可是因那件事之後,僖嬪第一次召見那位,奴婢猜着,怕是不是好的見面氛圍呢。唉,這位僖嬪娘娘也真是的,好好的娘娘當著就是了,還總要插手宮外頭的事,這不一不小心姐妹之間出嫌隙了吧。”
傅老太太曾經的用意大概府里沒有人不知曉,也難怪子環會對這事上心。
傅傾晴叮囑這丫頭道:“媛姑娘遲早要跟着咱們去雲南,你也別有什麼想法了,乖乖的該去準備什麼就去準備。”
“奴婢知道,李媽媽已經點給奴婢點名要害了。可是,小姐,這種事反正是要看姑爺的,您就一點沒跟姑爺說嗎?”
“子環,你又在亂說什麼,小姐的事也是你能隨便說的?還不給我出來。”李媽媽突然出現在廳里。
“唉,媽媽這會兒正讓人清點咱們的小庫房呢,有子蘸在呢,她記性好,偏偏讓我也過去。”子環很不情願的道。
“都一個時辰了,怕是已經清點的差不多了,這會兒過去也是收尾了。等會兒你讓子蘸把單子謄寫兩遍。”傅傾晴道。
巳正時分,浮生齋內大大小小事務基本都已造冊登記,李媽媽看了一遍后交給了傅傾晴。
“這大大小小的傢具都是您從小用到大的,到時候自然有新的,整理了一遍也只有往年公中送來的東西還有這兩年夫人給您新置備的首飾衣料。至於銀錢方面,咱們手裏確實不寬裕,所幸平常並不怎麼開銷。”
傅傾晴早就料到如此,所以說即便是出嫁,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好收拾的。
“媽媽不用擔心,我想母親會另外給我置辦一份嫁妝的,缺的或是不缺的,這麼多年我有多少東西她心裏是清楚的。”
李媽媽從來都不了解這位當家大夫人,是以在傅傾晴的事情上,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話是這麼說,可夫人也要顧及大小姐,不是老奴說話不好聽,小姐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在乎這最後一次了,是多是少咱們也不計較,總之到時候缺什麼或是用舊的或是想辦法添置。”
“我知道,媽媽不用擔心我。”傅傾晴態度溫和,盡量放寬李媽媽的心。
..
六月十日,離傅安兩家的婚事還有十多天。
新房定在了上善居,五月的時候傅大夫人吩咐人粉刷塗新,六月初的時候開始往裏搬新的傢具。上善居的動靜才終於有了一絲生氣,提醒着府邸的人新人即將進門。
傅芸從最初的議婚開始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好像這婚事是別人的。這一日,已經是安國公府世子的安文博在傅芸剛出了書院便攔住了他。
“安兄?”
“傅芸兄,今日有沒有時間一敘?”
安文博如今忙着國公府的事務,已經久不出現,況且,傅芸也早就聽說了他與平安郡主之事。他請安文博上了自己的馬車。
“安兄有事儘管說,你我兩家的關係不必這麼客氣。”
安文博與傅芸交往並不深,但也早已聽說了他的為人,京城的圈子讀書人圈子裏他算是佼佼者。
“哦,是這樣的,我聽說府上老太爺有很多孤本藏書,我近日正好有本書要查閱,可找來找去連翰林院都說世上幾乎難存了,我也是抱着試試的態度。”
傅芸聽了這話反倒有些納悶,他問道:“不知安兄所指何書?”
“其實說來也不是書籍,是一本琴譜。聽說是前朝遺作,而我又恰恰對琴棋書畫這些雅事感興趣。”
安文博號稱雅人,喜愛雅作,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從未聽說過祖父會留有琴譜。
“安兄想是弄錯了,祖父好珍藏孤本這是我知道的,可唯獨琴棋這兩樣是不沾的,安兄怕是要想別的辦法了。”
安文博卻是疑惑道:“不對呀,我記得上回進府拜見傅老太爺,剛出了傅府就聽見了琴音了,那調子像極了失傳已久的古譜,我當時沒來得及細想,恰好這兩日有想起來了。”
傅芸並不曾聽過,便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怕是聽錯了吧,府里平日練琴的只有舍妹,她卻不是會彈什麼古譜的。”
安文博又道:“傅兄可是說的府中三姑娘?我那日聽的正是她所彈奏。”
什麼?傅芸彷彿才知道這個,他白日裏在府中的日子甚少,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