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心的方向
?然而第二天的情況卻讓鬼影有着諸多說不清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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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華夏，燕京，嚴氏集團。
這天早晨，嚴氏集團的大型會客廳里來了不少行業人士及媒體朋友，嚴氏的員工們忙忙碌碌、每個人都是一副精神振奮的樣子。因為再有一個小時，他們的新品發佈會就要正式開始了。
“恭喜啊，嚴董。”說話的是30年前跟嚴氏集團能夠一較高下的欣榮服飾集團的董事長潘洪峰，此人跟嚴正野的父親屬於一輩人，只不過把着權力不放，觀念又跟不上，改革更是無從談起，所以近十年來跟嚴氏集團的差距越拉越大。儘管行內的後輩還尊稱他一聲“潘董”或“潘叔”，但實際地位卻大不如從前。
“哎呀，潘叔，感謝您能在百忙之中來參加嚴氏的新品發佈會，您往前坐。”嚴正野滿臉笑容、熱絡地握着對方的手。記得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是多麼的意氣風發，而如今染過的黑髮已經不能阻擋容顏衰老的事實，那瘦骨嶙峋的雙手已經向世人說明了一切。人生如此，企業又何嘗不是？要想換取企業的長足發展和所謂的“長生不老”，就必須更新觀念、改革創新，否則最終就只能像年老的長輩一樣，與後輩漸行漸遠……
“好好好。”潘洪峰笑呵呵地、很有派頭地跟着引導員向前排走去。他又何嘗不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經營的集團正在一天天勢微？！但人的執拗有時候就是這麼的滑稽可笑，他總是能為自己的錯誤行動找出千千萬萬合理的借口。
“董事長……”嚴正野的秘書走上前，在對方的耳邊小聲說了幾乎話，接着幾分鐘之後嚴正野便借故離開了。
相比較大型會客廳內的熱鬧，嚴正野的辦公室內則顯得冷冷清清，嚴正東在辦公室里來回踱着步，焦急地、大口地吸着煙，手裏拿着一個檔案袋。
“正東。”嚴正野面帶擔憂地推開門，看着弟弟。在他跟勾佑嘉選擇合作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擔心事情會有變。所以事後他跟弟弟好好商量了一番，之後弟弟就負責收集信息，免得集團又替別人當炮灰。而弟弟突然在這個時候找自己，肯定是有十分要緊的事情。
“哥，你看看這個。”嚴正東說著就把手上的檔案袋遞給哥哥。透過裊裊的煙霧，能看到他凜冽的目光中散發出的憤怒，那憤怒像是能把這些縈繞的煙霧瞬間燒光一般。
“這是從哪裏來的？”嚴正野趕快打開來，一份份、一件件，越看越快，擰着眉頭問道。這分明是勾佑嘉提供給他們的新品發佈會的設計樣稿，但唯一不同的是，這些樣稿上面標註了日期和創作者的姓名。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嚴正野慌張，因為他們完全可以買斷對方的創作權。可是這份設計的創作者居然是凌清風！！這些都是凌清風大學時代的創作，而且還投過稿，只是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沒被關注。
“我今天一早在車裏發現的，而且我已經第一時間與那家出版社聯繫過，這些稿件確實出自凌清風之手。因為當時他們在修改的問題上出現了分歧，所以後來沒被刊發。”嚴正東在說話的時候努力剋制着情緒，但是他臉上緊繃的肌肉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這是個陷阱，現在果不其然，還好他們為了以防萬一留有後手。
“看來我們現在得執行第二套方案。”嚴正野不無遺憾同時又有些慶幸的說道。這份設計的確非常獨特，如果能夠推出去必將在行業內引起轟動，但是如果真的將這些產品發佈出去，就是讓人抓住了實質性的把柄，對於嚴氏集團的信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而且集團一定還會背上巨額的賠償。
“是的。”嚴正東直視着哥哥，極其肯定地點着頭。
於是嚴正野立即撥通了一個電話，宣佈發佈會按照第二套方案執行。也就是說新品發佈會上只發佈嚴氏集團擁有自主產權的產品，而放棄勾佑嘉提供的那個系列的產品的發佈。
“會是誰在幫我們呢？”嚴正野放下電話，萬分不解的看着手裏的資料，若有所思地問着弟弟。
“也可以說是有人想害我們。”嚴正東的眼睛裏閃着光，悠悠地說道。
“在商業的戰場中，永遠是表面上看似平靜，實則內里驚濤駭浪，一個不小心就會永遠葬身海底。”嚴正野不禁感慨道。
“嚴氏集團一定會是一艘不怕驚濤駭浪的‘鸚鵡螺號’潛水艇。”嚴正東看着哥哥，眼神堅定地抿嘴笑道。
“嗯，我去現場了。”嚴正野同樣堅定地點點頭，笑道。然後兄弟兩人的拳頭碰在一起，像是在相互鼓勵。
“嗯。”嚴正東點點頭，他也還有他要做的事情。他查看了監控錄像，對方矇著面，身手利落，絕不是普通人。可是對方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告訴自己呢？這樣不是能討一個大大的人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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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里裘斯。
這時的毛里裘斯已經褪去了燥熱和潮濕，迎來了它最迷人、最溫潤、最自信的季節。這裏白天暖風熏人醉，但到了夜間還是有一絲絲涼意的。不過兩個心意相通的人兒似乎並不覺得，他們站在露台上望着滿天的星斗，輕聲地交談着。
如果只是看他們的面部表情，路過的人一定會認為他們是來度蜜月的情侶，拋卻了人世間所有的煩憂。因為這幅畫中的人看上去淡定從容、無憂無慮，再配上此時的風景，更是增添了幾分溫馨與浪漫。然而，他們的內心其實並不平靜。
“你怎麼還沒睡？”凌清風望着夜空，悠悠地說道。不用回頭，單是聽腳步聲他就知道是唐晶晶來了。
“你不是也沒睡嗎？”唐晶晶來到凌清風的身側，同樣望着星空，輕輕地說道。她心中感慨，今晚的星星真是出奇的亮，大有蓋過月光之意。
“不用緊張，明天的活動一定會非常順利的。”凌清風微笑着看着對方，輕聲說道。他已經得到了消息，明天的活動一定會非常順利，接下來傾城國際也會以勢如破竹之態迅猛發展，但是他卻並不覺得開心。
“可是你看上去並不開心。”唐晶晶望着對方的眼睛，輕聲說道。她只是盡自己的可能去幫助他，卻從未問過事情的始末。她察覺到他的眉頭有着一閃即逝的傷感，儘管那傷感很輕，好像只要被風輕輕一掠就能帶走似的。
“晶晶，你覺得……？”凌清風欲言又止。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有必要進一步去查證，也許這當中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嗯？”唐晶晶看着對方，眼眸清澈明亮，堪比今晚最亮的星。她什麼都沒有去問，卻不代表她不關心他。她心中非常明白，他的哀傷一定和今晚接到的消息有關。可具體是什麼，她卻猜不準。
“你覺得今晚的星空漂亮嗎？”凌清風自己可能並沒察覺，他話題轉換得其實很生硬。
“你看那是北極星嗎？”唐晶晶興奮地像個小孩子，附和着凌清風的話。既然他還不想說，那自己就裝作不知道吧。她相信，儘管他現在有困惑，但他的心中一定會有‘北極星’，一定會帶他走向正確的方向。
“啊？”凌清風一愣。如果僅僅是從理論上來講，處在他們目前的位置上，還是有可能看到北極星的。但實際上，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看錯了嗎？”唐晶晶忽閃着大眼睛，看似無辜的問道。俏皮的樣子惹人憐愛。她怎麼會不知道在這裏看不到北極星呢？她只是想提醒他不論什麼時候、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不要忘記心之所向。
“好像，沒有。”凌清風笑呵呵的說道。他溫柔地看着唐晶晶，明白她的用意。他輕輕擁她入懷，她不就是自己心裏的北極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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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燕京。
鬼首坐在寬大的皮椅中，一根燃燒的雪茄靜靜地躺在煙灰缸邊，散發著它獨有的香味。
“你是來彙報嚴氏集團新品發佈會的？”鬼首漫不經心地問道。他的態度看上去就好像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這隻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一般。
“是的。嚴氏集團的人昨晚確實是在加班準備今天的新品發佈會，不過他們有兩套方案。據悉，他們是在新品發佈會之前得到了消息----那些設計出自凌清風之手，而且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才啟動了第二套方案。”鬼姬臉色僵硬的說道。
“嚴氏集團對我們有所防備並不難理解，我只是奇怪凌清風是如何做到的。”鬼首輕輕地說道。他隱隱覺得凌清風看似不動，實則佈局長遠。
“凌清風？”鬼姬一字一頓地說道。她有些不明白這些跟凌清風有什麼關係。在她看來，有問題的是鬼影。她的人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消息，而鬼影卻遺漏了。不過好在嫣然集團準備運往毛里裘斯的那批服裝昨晚已經被他們掉包了。
“鬼姬，嚴氏集團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所以即便你的人不去打探消息，他們也會把消息放出來。而且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嚴氏集團能乖乖聽我們的話，不過是利用他們牽扯對手的精力，但是現在看來，對手似乎並沒有被我們牽着走。”鬼首意味深長地說道。他明白鬼姬是怎麼想的，他也是想了很久才有了今天的論斷。
“什麼意思？”鬼姬的心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現在的鬼首看上去平靜，卻不是因為他勝券在握。自己喜歡的男人怎麼可以沒有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