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k|

第34章 |||k|

顧雲天回來時,舒曼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電視上演得是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因為她正神遊太空。

顧雲天見她呆愣愣地樣子,不免有些好笑。換了家居服后,坐到舒曼恩身側,拿過她手中的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

電視一關,四周頓時安靜下來,舒曼恩這才意識到身邊多了個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雲天一愣,“不是吧,我回來都好半天了,你居然不知道。”

“呃,我……我走神了。”舒曼身拿過抱枕抱在胸前。

顧雲天笑笑,拿過茶几上的桔子,剝好之後遞了過去。他知道舒曼恩超級喜歡吃桔子。

“你在想什麼呢,走神走地那麼厲害?”他問。

舒曼恩將一瓣桔子放進嘴裏,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可她並沒有回答顧雲天的問題,她想起書房裏的那副畫,於是說:“你還真叫紹叔把那畫給掛起來啊?”

顧雲天也將一瓣桔子丟進嘴裏,嚼嚼,有點酸,他又給吐了出來。拿紙巾擦了手之後,說:“是啊,挺好的。”

“可是把你自己掛書房裏,不怪異?”

“怎麼會怪異,那可是你畫的。”顧雲天站起身,向洗手間走去,剛才桔子的汁液弄了一手,連紙巾也擦不幹凈,還是粘粘的。

他進了洗手間,開水龍頭洗手。舒曼恩也站起身,跟了過去。她倚在洗手間門口,望着鏡中的顧雲天。從她這個位置望過去,她先是望見顧雲天的背。他的背挺直,肩寬闊,讓人感到溫暖。越過背,鏡中的人跟她面對面,雖然低垂着頭,但他臉溫和的樣子卻清清楚楚。

這樣優質的男人,讓女人覬覦確實不奇怪,而且那個女人還跟他那麼熟。

舒曼恩稍稍背轉身,將自己的後背倚在門上,雙手交叉放到身後。她狀似很隨意地問:“如果其他人也為你畫人物像,你會接受嗎?”

“其他人?誰那麼無聊。”顧雲天拉過旁邊的毛巾開始擦手,“我可再也不當畫模了,好累。”想起那天在杭城當畫模的經歷,他可是再也不想嘗試了。

舒曼恩抿抿嘴,傾過身,問:“噯,你覺得弱語那人怎麼樣?”

“弱語?”顧雲天將毛巾掛好,轉過頭,望着舒曼恩,“怎麼突然想到問她?”

“隨意地問問啊。”舒曼恩垂眸一思,復眉眼裏俱是笑意地問:“你會不會喜歡她?”

“喜歡啊。”顧雲天答得很乾脆。

“喜歡?”

顧雲天在舒曼恩面前站定,好笑的說:“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你想到哪裏去了。”

舒曼恩嘟嘴,“只怕你不想,人家想。”

“弱語怎麼會?”“顧雲天篤定地笑笑,走出洗手間,朝床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她應該挺安靜的啊。”

舒曼恩快走幾步,坐到床/上,用腳踏着地板,“不聲不響才最可怕,你不知道嗎?”

“她得罪你了。”顧雲天拉開抽屜找充電器,“你不至於那麼小氣啊,她一個小女孩,你跟她計較什麼?”

“哈?”舒曼恩冷哼,“怎麼就我跟她計較了?你什麼事都沒有問清楚,就說我跟她計較?”

“好好,我說錯話了。”顧雲天也不去管什麼充電器了,回過身,坐到舒曼恩身畔,問:“到底怎麼了?”

舒曼恩斂眉細想了一小下,抬頭問道:“你知不知道她喜歡你?”

“知道啊。”

“知道?”舒曼恩反問。

“哥哥對妹妹,或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喜歡,有問題嗎?”

舒曼恩輕笑出聲,“要說你們男人天真好呢,還是說你們大意好呢?兄妹間的喜歡,你還真當是啊?”

“不是這個是什麼?”顧雲天被她搞得有點混。

“是男—女—間。”

顧雲天默默滯了一下,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我一直把弱語當成是妹妹看待……”

“你把她當成是妹妹看待,那她呢?她可未必當你是哥哥?”舒曼恩娓娓道:“我今天原本打算要訂紐扣,可針線包不見了,周媽說針線包在弱語房間,結果我就去找了。然後就在她的書桌上發現了一本素描本,你知道裏面都畫著誰嗎?”

“不會是我吧?”他開玩笑地猜道。

“對,都是你,全是你,各種各樣的你。最後還有一張,她想像的,擁着你。”

“啊?”這倒是顧雲天始料不及的。

“而且我還問過她了,她承認了。她說她喜歡你,不管不顧,不求回應的喜歡你。還有重點是,不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你的明白?”

顧雲天的臉色微變,“可我對她真沒有那種想法啊,你不相信我?”

舒曼恩坐正身子,“我當然相信你,我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可她很固執,執意單戀你。而且還說這愛戀,跟你無關,跟我無關,只要她喜歡就好,你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啊,我……我還真沒遇到過這種事……”顧雲天面露難受,這件事看上去似乎很難辦很棘手的樣子。

“你以前都沒有發覺嗎?”舒曼恩問。不過見顧雲天一副茫然外加毫無頭緒的表情,舒曼恩倒相信顧雲天沒有騙她。

顧雲天搖頭,“我對她完全沒有那種想法,我去想那麼齷齪的事幹嗎?”

“齷齪的事?”舒曼恩不由發笑,“哎,弱語要是聽到你說這話,估計要傷心死。”

“那我該怎麼辦?”

舒曼恩斜睨他,“你不是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嗎?這點小事能難倒你?”

顧雲天苦笑,“這能一樣嗎?弱語那個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我要是說重了,萬一她想不開怎麼辦?”

“那只是表象。她可以裝成柔柔弱弱,然後討你的同情啊。說不准她心機深沉着呢!”

“不會,弱語不是那樣的人。”那小女孩看着就跟一張白紙似的,單純而無害,怎麼可能跟“心機婊”這樣的字眼搭上邊呢?

“她那麼固執,又那麼的愛你,真是不好辦啊。”舒曼恩輕嘆氣,“不過我已經表明立場了。”

“什麼立場?”

“跟你是夫妻啊,法律上承認的,現實里名副其實的,身體上有過接觸,思想里有過交流的那種。”

顧雲天突得揚臉笑道:“原來我們已經貼得這麼近了。是不是已經成為彼此的影子了?”

“你說呢?”

“我說是。”

舒曼恩撅嘴,對他的回答不屑一顧客。顧雲天見她那神情,突得傾過身,將頭伸了過去,語氣輕柔地說:“噯,要不咱們干點實質性的東西。”

舒曼恩眼珠子轉了轉,問:“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顧雲天眨眼,“你明知故問。”

“我哪裏有,我是不恥下問。”

“好,那你不恥,我就下問唄。”說著,顧雲天將舒曼恩壓到床/上,張嘴吻住了她的耳垂。

“喂,你幹嗎?”舒曼恩大叫。

“下問啊。”邊說,他的嘴邊向下游移,侵進她的衣領內,舒曼恩只覺脖子一涼,繼爾又是一片濕濕的溫熱。

舒曼恩笑罵,“喂,你堂堂一老總,怎麼這樣啊?”

“老總怎麼了,老總就不能做點夫妻間的事。再說人總得有這方面的欲/望吧,連神仙都羨慕呢。你沒聽過一成語么?”

“什麼成語?”她低低發笑。

“只羨鴛鴦不羨仙啊。你知道神仙為什麼要羨慕?”他伸手去解她的睡衣。

“為什麼?”

“因為天上不能做啊,所以當神仙也沒太大意思。”

舒曼恩將雙手攀上他的脖子,仰臉問:“你怎麼流里流氣的?”

顧雲天親她的臉頰,“女人不是都喜歡。”

“我不喜歡。”

“沒關係。”他吻她的嘴,說得話卻霸氣千里,“做到你喜歡。”

那一夜,*熊熊燃燒,自然是一片風光無限,而那個所謂的問題,早就被兩人拋諸到腦後去了。

還是幾時行樂比較重要,其他都不重要。

事後,兩人對弱語這事打成了共識,一是顧雲天當自己不知道,以前該怎麼樣以後還該怎麼樣;二是可以通過各種途徑介紹新朋友給弱語認識,最好是男性朋友;三是給弱語找份工作或是讓她去學畫畫,轉移她的注意力。等哪一天她的生活充實了,認識的人多了,視野開闊了,她就會覺得單戀顧雲天是一件多麼愚蠢且不利己的事。

這事不能堵,只能疏。

“真不明白,你當初怎麼不給弱語找份工作?”某天晚餐過後,兩人在園子裏散步的時候,舒曼恩問。

顧雲天說:“以前不是沒想過,可是她不會講話,膽子雙小,怕被人欺侮,再加上周媽有時候要找幫手,後來就不了了知了。”

舒曼恩若有所思地說:“可能就因為這樣,她才把你誓作是天吧。”

“沒這麼誇張吧。”

“怎麼會沒這麼誇張?”舒曼恩解釋道:“你想啊,她接觸的人少,男性的話就更少了,而且你又對她那麼好,怕她悶就給她買兩條寵物狗陪着,怕她被人欺侮就叫她在家好好獃着……這樣只會讓她更依賴你,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或許她根本就分不清對你的感情到底是兄妹感情還是男女感情。”

“你說得都對。”舒曼恩這麼一講,倒讓他有些茅塞頓開,“不過,那要給她找份什麼樣的工作?”

提起這個,舒曼恩一時也被難住了。因為弱語的特殊性,有些工作還真不適合她。再則她又沒有學歷也沒有實際的工作經驗,要想給她找份工作確實不易。不過再怎麼不易,也得給她找,人總是要走出第一步的,更何況是弱語。

“噯,對了,你不是鳴聲的老總嗎?你就不能給她找份工作,在你們公司裏面?”

顧雲天說:“這個以前我試過,弱語她不願意去,再則鳴聲離水墨村遠了點。”

不能讓她去遠的地方工作,也不能找一些技術性很強的工作,更不能找服務行業的,那到底什麼樣的工作適合她呢?遠的不行,就得找近點的,水墨村裏有什麼適合她的沒有?

一想到水墨村,舒曼恩想到一個地方。

“噯,何暖心的花圃怎麼樣?”舒曼恩覺着那地方倒是個好去處,“就是不知她願不願意去,要不你先去問問她。”

“對,得先問問她的意思。”工作這種事總不能強人所難。

“我也得去問問暖心需不需要人手。”

顧雲天當下拍板,“那我們兩人就分頭行動。”

舒曼恩點點頭,“行,我現在就去找暖心。”

顧雲天目送舒曼恩騎着車子出了門,這才回別墅去找弱語。

弱語的房間開着燈,可是人卻不在。顧雲天想起舒曼恩說得那本素描,可是他在桌子上翻找了一圈也沒有。一定是弱語藏起來了,顧雲天想。

既然弱語沒在房裏,他想去別處找找。要轉身時,放在桌上的一本日曆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拿起那本日曆,在十月份這一欄上22號這一天被打上了個大大的紅叉。這一天有什麼特別嗎?弱語的生日,不對,弱語生日在十一月份。他的生日又早過了,那又會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呢?

他又往前翻到九月。九月有兩天被打上了紅色的叉叉,八月份里也有,七月份也有,再往前就沒了。真是好怪異的紅色叉叉。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覺得可能就是弱語隨意做的標誌。

出了弱語的房間,顧雲天在走廊里正好遇到周媽。

“周媽,弱語哪去了?”他問。

“弱語啊……”周媽想了想說:“剛才我看見她去後院了。”

到了後院,弱語果然在那。

昏黃的路燈下,顧雲天遠遠地看不清她在幹什麼,只知道那兩隻狗跟她在一起。

“弱語,你幹嗎呢?”顧雲天走過去,輕輕地問道。

弱語抬起頭,幽幽地望着顧雲天。好半響,才比劃道:[沒幹嘛。]

“那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顧雲天在她身旁蹲下,蜷縮在弱語懷裏睡覺的大白熊犬睜開眼瞟了下顧雲天,然後打了個哈嗆,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顧雲天見大白熊犬那樣子不免有些可愛,伸出去去摸撫它身上雪白的毛。那狗又半睜開眼,繼爾又眯上,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弱語垂眸,盯着顧雲天在大白熊犬上順毛的手。雖然燈光昏暗,但她還是能感覺到顧雲天的手指股節分明,手掌寬大厚實,握着一定很溫暖。她貪戀那份溫暖,可那份溫暖卻已不再屬於她,他將它給了別人。

想到這,她抬眸,語氣帶了點憂傷,[我想我媽了。]

“你媽媽?”顧雲天很少聽她提起自己的母親,不知那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我媽媽生下我之後就死了。]

顧雲天恍然大悟,怪不得沒有提起,敢情是沒印象,哦不,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勸道:“別難過,如果你媽媽見你活得快樂幸福的話,她泉下有知也會替你高興的。”

[可我不快樂也不幸福。]

顧雲天心裏咯噔了一下,“為什麼不快樂也不幸福?”

弱語沉默,她的不快樂和不幸福,怎麼可能跟他講呢?她伸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因為我不會講話,我只能用手比劃。我跟別人不一樣,我是個殘疾人。我也得不到我所想要的愛。我……]

顧雲天握住她的手,擠出一個笑臉。他很溫和的說:“弱語,你不要這麼想,你也有你的長處啊。你善良,你可愛,你漂亮……”

弱語聽到這麼多的稱讚,卻一點都不高興,她難過的垂下眼瞼,她善良嗎?可愛嗎?漂亮嗎?一點都不,她永遠都比不上舒曼恩,也永遠得不到身邊的這個男人。

“噯,弱語,雲天哥跟你商量一件事吧。”蹲得太久,顧雲天的腳有些麻,他索性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弱語盯着顧雲天好一會兒,才問:[什麼事?]

顧雲天說:“你整天呆在家裏也很悶,要不雲天哥給你找份工作,好不好?”

一聽這個,弱語嚇了一跳,[雲天哥,你要把我趕出去嗎?是因為曼恩姐?]她想起舒曼恩知道自己喜歡顧雲天的事,作為一個女人,肯定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所以她現在一定想着法子要將她趕出顧家,可她不會走的,死也不走。

顧雲天不可理解地說:“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再說跟曼恩有什麼關係。”

難道舒曼恩沒有跟雲天哥講她的事?[對不起,雲天哥。]

對於弱語的猜疑,顧雲天自然沒放在心上。他說:“你不是說自己不快樂嗎?你出去工作之後,生活充實了,就不會不快樂了。”

望着顧雲天一臉希冀的樣子,弱語又不好意思拒絕。

[可是我能幹什麼?]

“你不用小看自己,你可乾的事情也很多啊。只要你想出去工作,雲天哥一定會找一份適合你的工作,你覺得行就行,不行也沒有關係。”

[雲天哥,你很想我出去工作是嗎?]

顧雲天笑,“不是我想,應該是你想。以前雲天哥沒考慮到這個,現在考慮也不算晚吧。你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弱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如果雲天哥覺得那樣是為我好,那我就去。]

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舒曼恩才騎着車子回到家。

“怎麼這麼晚?”顧雲天倒了杯開水遞過去。秋日的夜裏涼,喝熱水可以驅散寒氣。

舒曼恩脫了外套,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透口氣后,打趣道:“你就這麼急?”

“我不是擔心你嗎?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天又這麼黑。”

“甜言蜜語。”舒曼恩知他關心自己,嘴上雖不承認,但心裏還是很甜蜜。“跟暖心多聊了幾句,沒想到時間過那麼快。”

“暖心那邊怎麼講?有合適的工作嗎?弱語的情況,她應該清楚的。”

舒曼恩頓了頓,說:“有倒是有,就不知弱語要不要干?”

顧雲天說:“弱語那邊沒有問題,我已經說過了,她同意了。”

“暖心那裏正好剛走了一個摘花工,現在正缺人。如果弱語肯過去的話,就是幫她摘摘花,這工作應該也比較容易吧,就是會累一些。弱語能吃苦嗎?”

顧雲天聽她這麼講,輕輕地“哦”了一聲,遲疑了好一下,才說:“這工作雖然不費什麼腦子,但是體力活。弱語這細小胳膊,瘦弱身板的,會不會吃不消啊?”

舒曼恩好整以以暇地望着顧雲天,好半響也沒有反應。顧雲天見狀,不由問道:“怎麼了?”

舒曼恩“哼”了一聲,說:“看吧,人家都還沒有怎麼說呢,你就先擔憂上了。什麼事都得鍛煉啊,哪有事事都會的。身體也要靠鍛煉,再則她一沒病二沒災的,真就那麼弱?”

顧雲天不好意思的伸指撓眉心,“好吧,我又多慮了。”

“你是關心則亂。”

“那我明天送她過去。”

“行啊,如果弱語實在不想做的話,我們再幫她找其它的。”

這一點顧雲天也贊同,不過心裏卻補了一句,但願以後都順順利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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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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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言情穿越 嫁給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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