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幻夢冷迷離
我忽而清醒過來,怎麼會陷入魔障了,這心智看來還真是不堅定,好像自從遇到了離淵之後我這心性越發的不堅定起來,大抵便是心中有了在意的人,所以這便有了軟弱點吧。
“跟我走。”我還在怔愣之間,無憂卻忽而跑上來拉住我的手,就那麼衝出了忘憂樓。
喧嘩聲在耳邊漸行漸遠,唯餘風聲在耳邊呼嘯,心下忽而很是圓滿,這樣的感覺甚好。好像所有的束縛都消失不見了,唯餘一顆自由的心在風中起舞,真的很是美妙。
風聲停止,無憂忽而很是一本正經的看着我道:“雙月提前出現,幻族和永寂之夜的連接通道已打開,你這便去幻族,多的話我不必說,只有一句把我的綪殤完好無損的帶出來。”最後的一眼滿是威脅的意味。
我這才徹底的清醒過來,一切皆是幻覺,不過是一場綺夢罷了,我當下首要的事便是去幻族。若想再看到離淵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只有奪得靈泉水,而這一切必須要達到墨兒的要求。
可幻族的大亂究竟是什麼我卻不曾知道,可也不必去問,即使是不歸之途,我也需毅然上路。
一陣風情的笑聲傳來,我這才意識到,大家都在這裏,想來今天我還真是失態了。
“歌美人,你可要好好的保護人家。”離淵那風情萬種的笑容下竟染上了一抹嬌羞,桃花眼中竟流露出一股子少女懷春的味道,看着綪殤這個樣子,我這呼吸似都有些不暢快。我這和綪殤相處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可偏生每次看到他這般模樣都有些受不住,人妖果然還是人妖。
我這剛想揶揄他幾句,豈料一個柔軟無骨的小手就這樣襲上我的肩膀。若是個男子,定然是渾身酥麻,可偏生我是個女子,還是個有了喜歡之人的女子,是以我只有一身的雞皮疙瘩。
“帝女,綪殤說的沒錯,他若不能完好無損的回來,離淵的安危我就不能保障了。”無憂說著還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那姿態就好像在深思下一次染個什麼顏色一般,看似漫不經心可我知道這句話說的很有分量。
綪殤給我的感覺一直很是神秘,想來這不能完好無損回來的該是我才對,可為著離淵我也要活着回來。
我很是堅定的看着無憂道:“我若活着綪殤定然活着,我若死了,綪殤定然還活着。”
無憂有些驚訝的掃了我一眼,又看了眼綪殤,一臉平靜的:“嗯”了一聲,卻未曾再開口。
雖她未曾理會我,可我卻知道,此番她才真正的放心。雖然是離淵將無憂送來此處,她對離淵該有恨意才是,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很是微妙的聯繫,離淵不能隨我們去幻族,我只有賭一把將他留在此處。
“歌美人,人家怕來抱抱。”綪殤忽而笑的很是魅惑的伸手過來,我心下一驚向旁邊躲去,好巧不巧,他正好抱住我身後的無憂。
相抱的兩人甚是驚訝的看着對方,相對無言面色獃滯,我亦一臉獃滯的看着兩人,綪殤本是逗我,未曾真心去抱我。豈料,豈料這世間的事竟是如此的巧,我看着兩人相抱的場面覺得二人很是般配,正想開口撮合一下豈料竟聽到一聲疾呼。
“快拉住我,快。”一陣焦急的聲音傳來,一陣風將墨兒的披風吹開露出一對黑色的翅膀來,美麗而富有誘惑。
我這才注意到一個黑色的漩渦出現在那天空的雙月上,一道風的通道將墨兒和那雙月中的漩渦相連。
我這才想起之前無憂提及的雙月,適才竟未曾注意到墨兒,還真是有些糊塗了。
我這廂還在懊悔之中,一雙炙熱的大手忽而拉住我向墨兒的方向奔去,拉我的人正是綪殤,這讓我很是感嘆,這好好的一個進一步的機會就這樣沒了。
我回頭去看無憂,正巧看到她一臉木然的站在原地,竟未曾回過神來。意識到我看着她,瞳孔中忽而亮起一抹光,忽而衝著綪殤大喊了一句:“我等你!”
綪殤未曾回頭,可嘴角卻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我想或許在內心的深處他大抵是有些喜歡無憂的吧。
“拉住我的手。”墨兒忽然有說了這麼一句,神色間有些焦急。
我當即拉住她的手,現在不是風月之時,此時此刻安好的到達幻族才是重點。愛情這回事急不得焦躁不得,只有等待日久生情和水到渠成。
剛拉住墨兒的手便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力自她的手上傳來,心下這才有些明白為何急於讓我們拉住她的手,大抵便是因為這漩渦許幻族人進。現在不過是是將漩渦中的吸力通過她的身體傳到我們的身上。
怪不得幻族超脫於三界之外,只因去幻族的路早就認了主,異類根本連進入口都打不開。
吸入漩渦之中不像我所想像的是一片漆黑,而是漂浮着點點熒光,那熒光有些像我見過的一種很是美妙的蟲子……螢火蟲。螢火蟲在黑暗中很是夢幻美麗,可真實樣貌不過是一種很普通的蟲子罷了,甚至不能夠稱作美麗,過於美麗的東西其實體不一定美麗。
我不知這些熒光的真實樣貌是什麼,可雖看着美麗讓人沉淪,可我總覺得有些古怪的感覺。
久未開口的墨兒,忽而淡笑着看了看那熒光,伸出一根纖細如玉的手指,離她手指最近的熒光就那麼漂浮到她的手指上,墨兒很是溫柔的笑了笑竟就那樣將熒光放入了口中。
我甚是驚異的看着墨兒,若我沒有看錯,墨兒該是在吃那些熒光無疑,可那熒光竟可以做食物嗎?
對於未知的事物,在不構成威脅的情況下多數人都存在好奇心,而我更是如此,不得不說狐族還是一個好奇心極強的種族。
這強烈的好奇心便促使我做了一件事,同墨兒一樣伸出一根手指,若想知道墨兒在幹什麼最好的方法便是也體驗一遍。
我等待着那熒光也飛到我的手上,可偏生等了許久,離我近的熒光竟是越飄越遠。我等着熒光也落入我的手中,好也嘗嘗是什麼滋味,豈料竟等來這個結果。
我這正在懊惱的關頭,卻忽而聽到一陣甚是開懷的笑聲,我這才注意到墨兒正一臉笑意的看着我。
我滿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等待她的解釋,豈料她竟未曾理會我,竟猛然拉了一把綪殤。
我正奇怪間,卻見綪殤一臉古怪的看着墨兒,竟問出了徘徊在我心中的一個問題:“那些熒光是什麼?”
無憂忽而臉色溫柔的開口:“那是幻夢,每一個熒光都是一個夢,若長久的看着同一個熒光便會陷入那個夢中。”語畢很是溫柔的看着那些熒光。
“原來如此。”綪殤恍然大悟般很是風情的笑了笑,那小扇子不知何時又扇了起來,神色間有些微的懊惱:“適才正在沉思,豈料竟差點陷入那夢中。”
這話說的我這心裏有些不適,綪殤顯然是因和無憂的一抱而沉思不查這才誤入幻夢,可為何墨兒竟未曾提醒我們不要去看那些熒光。顯然還是不夠相信,這幻夢恐怕便是試探。
似看到我的臉色不怎麼好,墨兒笑了笑道:“兩位真是好本事,竟然都不曾被幻夢所迷惑,未曾事先提醒,不過是開一個小小的玩笑罷了。”
我亦一臉笑意的看着她應到:“無礙。”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這天下沒有平白的好處,她只是想確定我二人的實力罷了,倒也沒什麼奇怪之處無需怪罪。
綪殤倒是面色如常,扇着自己的小扇子,很是反常的文靜了一次,我倒是也樂的清閑未曾開口。
倒是本來很是沉寂的墨兒忽而多話了起來,一臉溫柔的看着那些熒光道:“這些都是夢獸在個個地方吸取的夢,每個夢都那麼的美麗。”痴迷了看了一眼那些熒光接着道:“這也是我幻族的主食。”
我本無意理會墨兒,可聽到這話倒是好奇:“夢便是你們的食物。”不得不說這幻族還真是獨特。
“你可知幻族擁有很是厲害的幻術,卻為何不曾出世?”墨兒忽而一臉神秘的問了這一句。
這亦是我所奇怪的事,幻族擁有那樣強大的幻術卻未曾出世,竟能一直屈居一隅,這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因此便順水推舟的問道:“為何?”
墨兒有些凄然的笑了笑:“有得必有失,幻族之人天生便擁有強大的幻術,可惜卻不能長時間出幻域,只有依賴於夢獸吸取的夢境得以存活。”
這話說的我倒是甚是驚異,未曾想這幻族竟這樣的神奇,可這腦海中卻又對墨兒多了些認識,很不幸這認識不怎麼好。。
我以為她不過是個單純的小姑娘罷了,豈料現在才發現並非如此,她的心機夠深沉。適才幻夢的試探是為了確定我二人是否有能力助她,現在這番話不過是為了讓我和綪殤能毫無顧忌的全力助她,這段話並非是為了普及幻族的歷史,而是委婉的說明幻族對三界無威脅。
我的心思夠直白,沒有這麼多的花花腸子,是以便未曾再開口理會墨兒,就實而論我並不喜歡墨兒這種行事風格。可不得不說有時想活着真的需要這種做法,是以對墨兒我沒有厭惡,可卻也說不上喜歡。
自上次的對話后便陷入了沉默,只有一片沉寂,和那到處飄蕩的熒光。
許久傳來一陣水流的聲音,墨兒忽而神情緊張的喊了一聲:“到了,快游!”
我還沒反應過來快游是個什麼意思,便看到前方一片白光,接着便是撲面而來的水,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懂了快游的意思。
我從未想到幻族的入口竟是一片湖泊,可偏生我是只旱狐狸,游泳這回事我還真是不擅長。
看着那撲面而來的水,我這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呼吸都有些緊窒,刀山火海都無所謂,為何偏生走水路。
身子在水中漸漸失去了控制,即將沉下去之際,綪殤忽而一把將我撈起來。
我恍恍惚惚之間被綪殤拉着浮出了水面,遇到那久違的空氣大口大口呼氣之時,卻忽聽道一陣獰笑:“終於等到你了,抓住那個叛徒。”
怔愣之間竟有一群和墨兒一樣長着翅膀的人跳入水中,那樣子甚是凶戾,我心中暗自感嘆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