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血染紅顏冢
故事的真相究竟如何我不知,我只有靜靜的看下去。
那虛影之中的故事還在發展,原來寧溪拒絕了琉香之後,琉香傷心欲絕,回宮之後絕定永生不嫁。
可惜,可惜在王子回國后的三個月後,異國來了一為使臣,為的便是和親一事,此和親並非由王子提出而是由該國的國王提出。只因王子回國之後得了相思病,日日思念琉香,王子的娘親乃是國王的寵妃,日日枕邊風下,國王終於同意即使傾盡國力也要為王子娶得琉香。
這便有了使臣來提親之事,琉香的父皇雖不懼,但卻感於王子的痴心,亦不忍最疼愛的女兒孤獨終生,便同意公主出嫁。琉香亦因傷心斷腸,異國又以傾國之力相要挾,不忍替父皇添亂亦不忍百姓受苦,便同意遠嫁他國。
異國有風俗便是新娘子於新婚當夜,獻才藝助興以示其才貌雙全穩固地位,亦有警示夫君不可娶妾的意思。
王子憐惜琉香不願她拋頭露面便奏請國王欲免去此禮儀,豈料正是這份憐惜之心起了禍端,王子對琉香如此讓國王很是好奇琉香是個怎樣的女子。於是這個奏請便未批准,這禍端也由此而起。
琉香本不願獻什麼才藝,可怕傷及母國的尊嚴便獻了一舞,那一舞美的傾城,琉香亦美的傾城在我看來她似乎是想到了和寧溪一起的時光,那舞好像有了生命。在場的眾人都痴迷在琉香的一舞之中,國王更是痴迷。
這場好好的大婚便因這一舞而成了一場鬧劇,國王因這一舞亦對琉香痴迷,這痴迷之後便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當晚的洞房花燭夜,本是新郎新娘同寢而眠的時刻,洞房之中卻闖來一個黑衣人用**將琉香迷暈,再次醒來卻已是龍床之上。
本該是太子妃,可這一夜承寵昏庸好色的國王竟用**破了自己兒媳的清白之身,琉香醒來之後欲自盡,可那國王卻用王子的性命和兩國的和平為要挾,琉香不得不從,此後便出了一代妖后。
王子始終被瞞在鼓裏,以為琉香被歹人所擄走,大醉了三個月後忽而振作了起來,奏請國王開闊疆土,奔赴戰場後有如神助將周邊的國家全部滅國,唯獨沒有攻打琉香的母國。十年之後,王子還是獨身一人,從未停過尋找琉香,可卻毫無消息。
這年正是慶功宴,因殺敵有功國王特許王子入宮慶賀,這慶賀便是災難的開始。
王子因思慕琉香於宴會上酩酊大醉,陰差陽錯間誤入宮門,恍惚間聽到一陣樂聲,走近一看正是琉香在跳舞,他以為自己看錯,喃喃呼喚了一句:“琉香。”
那女子條件反射的轉過身來,那妖艷如花的女子真是初見時清純如白茉莉一般的琉香。淚就這樣落下,沙場上他受了那麽多的傷,可卻從未如今天這般痛,從未落過一滴淚,可今日那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正在撫琴的樂師觸及琉香詫異的神色,急急上前恐慌的問了道:“王後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王后……琉香……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玩笑!”王子滿臉是淚的笑着,奔走而出,身為戰將他自有隨身攜帶的佩刀,聽到王后這個稱呼的那一刻,眼中染上了猩紅,瘋狂的抽出了劍,大吼着:“奪妻之恨吾必報之,殺……殺……殺。”
就在王子快要衝進宴會上之時,他的母妃忽然出現,一把拉住他:“王兒你這是要幹什麼?”
“母妃,我要去殺了父皇,他竟罔顧人倫,將自己的兒媳擄進後宮封了王后。”王子滿是恨意的說到,眼眸中滿是殺意。
“你難道想落得個造反的罵名,殺了自己的父王讓琉香的一片苦心白費!”王子的母妃說的聲淚俱下,眸子中滿是擔憂。
“琉香的苦心,什麼苦心?”王子聽到苦心兩字靜了下來,滿是疑惑。
“在承寵的第三天琉香便找到了我,讓我千萬瞞着你,不讓你做傻事,她不想讓你受到傷害。”王子的母妃慢慢的敘說,滿是擔憂的看着王子。
“琉香……琉香,好……好我不去,可這仇我卻記下了。”王子滿臉憤怒不甘的走了,沒有回宴會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府中。
又是兩年,常在邊關的王子帶着百萬重兵回了朝,只是卻不同於兩年前為慶功而歸,兩年的時間已讓他掌控了全國的重兵,回來便是為了顛覆天下。眾人以為王子是為了天下百姓,看不慣自己昏庸無能的父王,卻不知這一切的緣由只是因為一個女人,這大概便是紅顏禍國吧。
國王死後所有嬪妃卻去王子的母妃盡皆陪葬,只有王后琉香被秘密保護,因着上任國王知自己的醜事,天下的人都也曾見過琉香。王子繼位以後,直接昭告天下太子妃已尋回,為皇后位。
琉香的一生便因了寧溪的那一句話而陷入如此的糾纏,本來如此便也好了。偏偏琉香懷上了上任國王的孩子,琉香心地善良本,欲要留下這個孩子,可偏偏此事被王子的母親發現,這個孩子自然也難逃厄運。
失去孩子剛滿一月,並不是如琉香所言回母國為父皇賀壽,此次回國只因琉香的父皇因思女心切患了重病,琉香被上任國王軟禁了十二年之久。心力交瘁之下聽說父皇重病,便急急趕回國來,見是見到了,卻是見到了她父皇的遺體。
所有的牽念盡皆消散,對於王子琉香從來都只有愧疚,雖恨國王卻深知不可一女侍二夫,琉香去和寧溪相遇的桃林,只為求死。恨了那麼久最終的最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原諒了寧溪,她只想靜靜的在桃花樹下安眠,祭奠曾經那段風花雪月的愛情。
豈料,琉香卻遇到了寧溪的母親,而寧溪的母親亦死在她的面前。當所有的真像擺在她的面前,等待她的只有悔恨,她走向了原定的路線死亡。
後來的一切便同琉香所說一致,她編造了一個自己幸福美滿的十二年只為尋到寧溪,化解她心中的歉疚。雖然自己亦飽受痛苦,可始終是她先騙了寧溪,如需一個人承擔所有的過錯,她想只需自己一個人便足了。
故事到了這裏便已結束,看到琉香飽受的痛苦,寧溪只有一句:“你好傻。”三個字留在世間,所有的怨恨執念隨着這三個字消散,寧溪又變作一團白色的魂魄。
黑洞中伸出了無數只黑氣繚繞的手將寧溪的魂魄拖了下去,她沒有反抗只是很淡然很淡然的順從着,黑洞閉合后一道金光閃過。看到這道金光我好像懂了,心有虧欠的魂魄會因煎熬而無法轉生,剛才的亮光乃是轉生之光,萬年以後虧欠消散寧溪才轉生。
琉香或許並非為了得到寧溪的原諒才召出他的魂魄,做了精怪這麼久,想來對轉生也有所了解,她為的可能便是讓寧溪消除虧欠好投胎轉世吧。
這才是真正的落幕,我收回熏呫心情卻不怎麼好,或許是因了這段悲慘的愛吧。他們彼此相愛卻輸給了不相信,若能夠始終不離不棄,等待他們的或許不是這個結局。
“師尊,若不是你寧溪或許永遠都會恨着琉香。”我目光灼灼的看着離淵道。
離淵很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淡然道:“為師只是不想寧溪變作怨靈罷了。”
我心下有點疑惑,獃獃愣愣的看着離淵道:“那,最後的記憶到底是真是假?”
離淵雲淡風輕的看了我一眼,淡然的笑了笑,只留下兩個字:“你猜!”
故事的真相是怎樣我已不在乎,只要最後的最後兩人都釋然便好,我忽然拉起離淵的手道:“師尊快走。”
離淵無奈的看了看我,淡然的笑道:“還是這個小孩脾性。”嘴上那麼說手上卻捏了個決直接帶我破開虛空回到青丘。
終於走出那沉悶的氣氛,回到青丘,父王先來迎接我,卻不見綪殤,幻羽還有夭夭的蹤跡。
我很是疑惑的看着父王問道:“怎麼不見其他人?”
父王笑了笑道:“幻羽帶着夭夭去靈海花田去觀看靈花,既可讓夭夭孕期心情愉快,又可補充靈力。”
我點了點頭,很是贊同這個做法,如此保胎,想來夭夭生產後得以平安無事的幾率更大。
想到夭夭腹中的小狐狸,我急急掏出熏呫來遞給了父王,父王很是欣喜的結果,樂呵呵的看着我道:“這才是父王生出的乖狐狸,這下父王的一顆狐狸心終於放回到肚子裏了,要是因為父王糊塗再找不到熏呫,我還真是要愧疚至死呀!”父王說完很沒形象的一把將我抱住,那樣子就差感激涕零了。
我偷偷瞄了眼離淵,還好還好面色如常,可這狐狸心剛要放下的關頭,忽而看到離淵的眉頭一皺嘴角抖了抖。我的心瞬間碎了一地,還是被鄙視了。
我剛欲推開父王問一問綪殤的下落,豈料父王竟很是詫異的看了眼離淵,父王極其寵我,估摸着剛才只顧看我,離淵或許被他忽視了,堂堂天君都被忽視,我只能感嘆一句道行果然深。
看到離淵父王馬上端出一派威嚴的作派,那樣子倒有妖王的風範,可惜看到適才的那一幕,任誰都無法把他和威嚴一詞連在一起。我只能在心中哀嚎一句:“父王這是在刷新無恥兩字的下限呀!”
我這裏思緒良多,抬起頭來看父王已到了離淵的跟前,面上是少有的嚴肅:“洪荒之獸白澤和混沌同時現世,綪殤已去尋找,這天下怕是要亂了。”
聽完此言離淵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看着父王道:“本君這便告辭,去尋兩獸的蹤跡。”
我急急追了上去,喊到:“師尊,等等歌兒,歌兒也要去。”
父王嘴張了張卻未曾說什麼,離淵眼神莫測的看了我一眼,清冷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膜:“好。”
我急急走上前去,心中卻很是憂慮,洪荒之獸萬年未曾現世,此番怎麼一下出來了兩個。天下難道真的要亂了,柒柒我還未曾找到,這世間出了如此的亂子,但願他平安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