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素來情字最傷人
我一臉驚愕的看着柒柒，這個柒柒不是吃xiaohun丸吃出錯覺來了，帝凰帝歌，不會傻了吧:“柒柒你沒事吧？”
柒柒那嗜血的眼神中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柒柒……哈哈。”冷笑聲落下后眼神忽而有些微暗，神情一緊:“不好。”竟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倒下，頭重重的垂下。
我抱起柒柒，他的雙眼緊閉，纖長的睫毛覆蓋在蒼白的皮膚上投影出一片淺淡的陰影，那麼美，那麼純凈。
我輕輕的將柒柒的頭髮整理整齊，右手掐訣喚來一朵雲，我抱起柒柒將他放在雲上，目的地自是朝華宮無疑。
騰雲駕霧了許久終是到了朝華宮，門口竟站着離淵和綪殤那個人妖，我這這心下一松終是跌落雲頭。忽然覺得好累好想睡，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柒柒反轉，這樣便是摔下去也有我在下面。柒柒我要守護的少年，有我在便不會再讓他受傷害。
“美人兒！”綪殤眼含擔憂的大叫一聲上前一步，那素來風情萬種的臉上劃過一絲擔憂，我勉力笑了笑，人妖這個樣子……還真是……真是不可愛，不過卻討人喜歡。
離淵黑着臉看了綪殤一眼，忽而凌空向我飛來，在我將要落地的一瞬間接住了我，我愣愣喊了一句:“師尊。”看了一眼柒柒他正巧被後來的綪殤接住，我終是放了心沉溺在離淵溫柔的懷抱中沉沉睡去，真的好累呀！
離淵抱着我去了自己的玄冰床，綪殤卻沒有來，我這眼睛閉上，實因最近實在驚嚇太多，是以雖睡着可心卻很是清明。此現象可稱為假寐，可這假寐時間長了不醒，卻有陷入永寂之眠的危險。
離淵很是疑惑的一遍一遍描繪我的輪廓，指尖在我的唇上打轉，那素來雲淡風輕的臉上沒有染上絲毫的qingyu竟好像滿是疑惑，很是不解的摸着心臟的位置。
一陣腳步聲傳來，風情萬種的聲線中竟好似蓄滿了嘲諷:“怎麼，斷情絕愛的人竟也有了感覺，摸着自己的心是做什麼？”
惝怳疑惑一消而散，又恢復了那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甚是清冷的聲線摻雜着絲許惱羞成怒的味道:“自本君來到這世上便斷情絕愛，我沒有記憶只有一顆守護天下的心，我只知道我要讓帝凰蘇醒，情愛我不懂，也不想懂。”
“離淵有時我總想你那麼冷的一顆心花町怎麼會愛上你，她傻，現在來的這個更傻。”綪殤神色惋惜的看着我，接著說:“都是傻瓜，和一個冷血的人談感情，還不如和妓女談情，妓女還會心動，可是……你會嗎？”
是呀，我是怎麼愛上離淵的，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就像離淵是為了天下為了蘇醒帝凰。可我……我的一生從未有過什麼目的，可看到離淵的一剎那，我的人生忽而圓滿，好像我生來只為和他相遇並無可救藥的愛上他。為何有這種感覺，我說不上來，或許便是那來自心底深處最深沉的呼喚罷了。
“司命逾越了吧，天君的感情恐不是你該管的吧！”離淵冷着臉色看着綪殤，素來雲淡風輕的臉上竟有一絲慍怒。
綪殤亦風情不再，臉色發黑的看着離淵應道:“是逾越了，如不是司命之位是代代相傳的，你以為我還會和你是朋友，你我的友情在花町化為飛灰的那一刻便也化為飛灰了。”稍時冰冷的聲線再度傳出，可那神色卻因半邊臉隱沒在光中，讓人看不清:“難道你還要繼續無情無愛下去，害死了一個還……不夠！”那句不夠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我只知道我只要復活帝凰，其它的……都不重要，司命，你失態了！”離淵一板一眼的說著，手中拿了一個帕子替我擦汗，連目光都不曾分給綪殤半分。
“好……好好，花町死了你還不知道後悔！”風情的嗓音染上三分無奈七分的傷感。
“我不悔，我的心從來堅定如一。”離淵冷淡的應到，手上的動作溫柔如一，我的心亦堅定如一，離淵……我定為你尋得情根！
綪殤聽此又掏出了那把小扇子，笑的風情萬種:“是呀……堅定如一……堅定如一的冷血無情！天君，我的美人們還在等着，司命便先行告退了。”語畢便甚是瀟洒的離開，走至門口時，甚是風情萬種的嫣然一笑，朱唇輕啟一字一頓，一字一傷:“無事……莫要……找我。”
離淵深沉的看了綪殤離去的方向一眼，甚是疑惑的呢喃了一句:“為情所困，可是……情……是什麼？”
這句話聽的我的心好痛好痛，情是什麼，情是毒藥，是至死不渝。離淵，我愛着的離淵，他也是一個可憐人，沒有情根又如何懂情，又如何珍視。
淚，我一定要得到離淵的淚，為他找回情根，想來他便懂了情，我不怪離淵不愛我，只怪天意弄人，可我卻……要……逆了這天意！
“歌兒，好好睡睡著了真好，師尊就可以陪你說說話了，這話再不說出口，怕師尊也要忘了！”離淵輕輕的撥了撥我額角的碎發，聲線溫柔的呢喃。
“自我來到這世間便無任何記憶，只有一種指引在我心間復活帝凰，我承繼天君之位起，便發現自己和他人不同，我沒有情根自有記憶起便無，或許這便是上任天君讓我繼承天君之位的緣由。”
離淵不再說話，沉寂了下來，良久:“我也曾惆悵過，這神界並不反對雙修，可是我卻不會愛上人，孤獨……永生的孤獨。可……他們的出現，讓我一片空的心有了色彩，花町和綪殤，那時花町還是一個如花般的女孩天真爛漫。離淵停頓了一下，摸了摸我的臉接著說:“就如現在的你一般，那是我最最快樂的日子，綪殤……”
說到綪殤離淵笑了笑:“他呀，還是個一本正經的書獃子。”似沉溺在美好的回憶中，離淵竟是笑出了聲，我亦沉溺在他美好的回憶中，似是看到了當時的場景，果真很幸福很幸福。
又是良久，離淵的聲線忽然變了，變得十分的悲涼:“一切都好好的，偏生情之一字毀了我們三個，我無情根自是不會有情愛，可是綪殤卻愛上了花町，花町卻愛上了我。我們都知卻都裝作不知，可是花町卻無法欺瞞自己，跑來說愛我。哈哈，正是這愛毀了她，花町死了，死於對我的愛，若能我也想愛，可是我卻不會愛。”離淵停了下來，一滴淚滑落:“歌兒，我應該阻止你靠近我，可是我卻不能。”
那淚滴在我的臉上，那麼的冰冷，好像千年的雪化開在皮膚上。
離淵竟流淚了，心好痛好痛，兩行清淚自我的眼中流出，打斷了離淵還欲說的話，他輕輕的用指腹擦過我的淚，呢喃道:“傻歌兒，這是夢到了什麼，師尊在你身邊，不要怕！”
好像有一束光照到我的心底，好暖好暖，我驀地睜開眼，什麼也不顧的撲到離淵懷裏，緊緊的抱住他。離淵流下淚忽而化作一顆星子飛到夜空中，我看着那滴淚很是遺憾，原來天君的淚竟會化作星星，夜空中有漫天繁星，那歷代的天君該流了多少淚，斷情絕愛這是多大的悲哀。
不過這卻恰恰證明了離淵的心也是有血有肉的，有感情便會有淚，那我的訴衷腸便會對他有用，我在心底對離淵說，師尊等着歌兒，我回為你找到情根的。
“歌兒，師尊在，無人能傷你，放心吧！”離淵拍拍我的背，語音中竟無了那份清冷很是溫柔的說到。
我抬起頭，沒有告訴離淵，他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這便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吧，他以為我不知道，我便就裝作不知道。
我從離淵懷中抽身出來，看着離淵道:“謝謝師尊關心，歌兒無事！”想到綪殤我便問道:“司命怎麼會在這裏？”
離淵的眼神暗了暗，微乎其微的長嘆一聲道:“真不該讓你一人留在花神宮，綪殤算到你有一劫這才急急來找我，豈料還是晚了，正欲動身你卻趕了回來！綪殤……綪殤他已經走了，莫要找他了！”
“嗯嗯，師尊歌兒這不是好好的嗎？”我不想看到離淵染上愁緒，急急跳下玄冰床，白色的衣擺鋪展開。
離淵看着我如此舉動，眼神更加幽暗，極其心疼的看着我道:“看看你的衣服，還是白色嘛，還說無事！”
我素來喜白衣，此時的白衣已染滿了血色，好像佈滿了點點梅花，可這血着實大部分不是我的，那是柒柒的。
我看着離淵，笑的狗腿:“徒弟近來在練畫，這梅花畫的有些失神，那不是血其實是硃砂！”
離淵聽此，甚是驚異的看我一眼:“哪裏的硃砂竟有血腥味，竟出了這種品種的硃砂！”
我狗腿的笑了笑，緊忙岔開話題，不在此事上深究:“師尊，柒柒在哪裏？”
“玖容柒……師尊勸你還是離他遠點，他並不簡單！”提及柒柒，離淵的神色十分的幽暗，好像面臨很大的危險一般。
這句話讓我想到白糰子沉睡之前讓我殺了柒柒，為什麼大家都抗拒柒柒，難道就因為那雙紫瞳嗎？
若不是柒柒，換一個人，恐怕我早就沒了清白之身，我雖洒脫，可卻對清白看的極重，想到柒柒那麼保護我，看了看身上的血跡，即使這全天下的人要同柒柒為敵，我也會站在他的身後。
想及柒柒暈過去前的異樣，我注視着離淵道:“師尊，可否帶歌兒去看柒柒？”我迫切想知道柒柒是怎麼回事，我要去問個清楚，帝凰……為什麼要叫我帝歌，以柒柒對我，根本就不可能叫錯，柒柒這是怎麼了。
“好，為師這便帶你去。”離淵應道，臉色是向來的雲淡風輕，看不出絲毫的異常。
走了許久，柒柒原來被綪殤放在我住的屋子裏，我急急走了進去，床上……卻空無一人，只有一塊帶着血字的布。
柒柒，那一身狼狽，滿身血跡的柒柒去了哪裏？這九重天他還可以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