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愛無天日
長空澄澈,陽光正好。
藍梓緋走出醫院,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整個人都舒爽愉悅起來。
原本她醒來的那一天就可以出院了,宇文冽卻偏偏強迫她在醫院多住了一個星期。讓醫生里裡外外給她檢查了個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願意接她出院。
出院以後,宇文冽帶着她去盛都的法國餐廳。這一個星期,每天都是很清淡的湯湯水水,吃得她都快吐了。他卻不給她吃好的,理由是,久病初愈的人,不能立刻進食大餐。
差點忘了,他原本是要做寵物醫生的人。她現在跟他的寵物已經沒什麼兩樣了。
原以為他會把朋友都請過來,算是慶祝她的重生,算是接風宴也行,畢竟她確實是離開了一年。
結果,偌大的餐廳,只有他們兩個人。
看着一桌子她喜歡吃的菜,她什麼也顧不上了,按照他的理由,等她好得徹底了,再去見人吧。
整個吃飯的過程,他給她剝蝦,給她盛湯,給她擦嘴,看着她吃得那麼歡暢,他幾乎沒怎麼吃就飽了。
藍梓緋一開始還沒什麼,每每抬頭,都會撞見他注視的目光,到最後,都有些發怵了。心裏卻突然也有某種期待,這是要讓她吃飽了有力氣去做什麼事情嗎?
吃完飯以後,她以為他會立刻帶她回家。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晚上我住哪呢?”
現在才意識到他們的關係有多尷尬,結婚了,結婚第一天就分別,現在他們竟然還面臨一個所有初定情的男女朋友一樣的問題,晚上去誰家……
他卻根本不關心這個問題似的,“我們去看電影。”
她的大眼鏡都要跌下來了——可她沒帶眼鏡,視力好得能看清空氣中每一粒詭異的灰塵在她眼前晃動。
她想說這是上班時間,我們不要這麼玩物喪志了好不好。
這句話這幾天已經說過無數遍了,所以還是免了。因為他的回答永遠是那一句話,“我會看着辦。”
他們去看了一場浪漫的愛情片。他竟然從頭到尾陪着她看完了。當屏幕上男女主赤~裸着上身,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激~情鏡頭,她分明感覺到,他一直扣着她的手,力度突然加大了很多。
“裏面沒什麼啊?你至於反應這麼激烈嗎?”回到車上后,藍梓緋戲謔他。
說完以後,才知道點錯了火。
剛坐上駕駛座準備啟動車子的宇文冽,瞬間拉上手剎,像帶着明顯的怒意,一把將她拉過來,躺在他的雙腿上,帶着懲罰意味的吻,配合著他手腳間的動作,幾乎將她溺斃。
她想起結婚的那一天,兩人在車上的經歷,她脊背發麻,趁着他變幻錯頭的空隙,她開始求饒,“不要,這裏太不舒服了。”
他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個吻,“你的男人,身心健康,結了婚,卻享受不到已婚男人的任何待遇。這筆賬我該找誰算?”
藍梓緋忍不住笑了起來,很乖巧地討饒,“找我算唄。”
宇文冽終於放開了她,啟動車子,撂下一句,“那是自然。”便很專註地開車。
車速是很快的,藍梓緋明顯感覺到她的心跳也已經加快了。
他是身心健康的男人,她何嘗不是身心健康的女人?
醒過來以後,在醫院裏的這一個星期,兩人時常不知不覺就吻到了一起。這個男人自制力好得讓她崩潰,總是在她渾身火燒火燎的時候,結束了吻,最後來一句“你要休息”。
偏偏晚上他要抱着她睡,她分明感覺他身體的變化,他卻只是跟她聊天,最後睡着。
她真是懷疑,這麼煎熬的一個星期,對她身體的恢復有幫助么?
在她思緒紛飛的時候,路邊閃過熟悉的街景。她以為他是要帶她去玉山路一號,結果,在最後的岔道口,他變換了方向。最後在半山腰的一棟白色別墅前停了下來。
她無意間看到,這棟別墅的地址是玉山路7號。
進入別墅,藍梓緋置身在水晶殿一般的大廳里,感覺像進入了夢幻中的宮殿。
“這裏已經空了一年了,宇文夫人。”宇文冽鬆開她的手,歪着頭,看向她。
“女主人回來了,沒人出來歡迎嗎?”藍梓緋兩眼放光,環繞一圈,想要去細細參觀。
他卻已經將她攔腰抱起,“在我的歡迎儀式沒有結束前,其他人當然不能出現。”
“為什麼?”
藍梓緋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雙手抱住他的脖子,他眼睛裏漸漸凝聚起來的欲~火,瞬間像法國濃湯那般濃烈醇厚。
回想起上午在出院的時候,他對唐景說的話,這幾天沒什麼緊急事,都不要來打擾他。再聯繫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她的心跳剛剛平緩下去,此刻又變得劇烈起來。
他已經把她抱上樓。推開房間,他才把她放下來。
藍梓緋被房間裏的景象驚住了。
整面玻璃牆,不遠處可以看到大海,夜幕早已降臨,月亮徐徐升上天空,滿天的星星如碎玉般綴滿了黑色絲絨一般的夜空。
房間中央,卻是一個用玫瑰花堆疊成的大大的心形。整個房間瀰漫著濃濃的花香,令人迷醉。
雖然有些老土,可是,想到這麼冷傲的一個男人,精心去準備這些的情形,她笑了。主動獻上一個吻。
他當然受之不拒。許久,才難捨難分地推開她,“我們先去洗澡。”邊說邊拉着她往裏走。
“我們?”她心裏一緊,渾身的血驟然聚集。
“有問題?”
她搖了搖頭,誰怕誰!
沒想到浴室也是另一番浪漫,偌大的圓形浴缸中,灑滿了玫瑰花瓣。這麼大的浴缸,豈只能容納兩個人?
藍梓緋正暗自嘆着,卻突然被他一手拉了過去,幾乎是在轉瞬間,身上的衣服盡數被他剝落。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完全敞露。她下意識地雙手護在胸前。
他解開她的手,拉着她到跟前,“幫我把衣服脫了。”像是喃喃自語。
她顫抖着雙手,將他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觸到冰冷的皮帶扣袢時,雙手似乎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最終還是在他的幫助下才完成。